第184章 長城事

  第184章 長城事

  【模擬總結】

  【進度:久別重逢——琴瑟在御】

  【評分:90】

  【評價: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

  【結算:增加刺殺經驗、增加大量守城經驗、增加花藝經驗.】

  從模擬最後的文字描述中不難看出來,貂蟬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歷史記載里,再也不是那個名傳千古的巾幗英雄。

  正所謂求仁得仁,她過上平淡生活的願望最終還是實現了。

  「【琴瑟在御】嗎?」,徐嘉樹喃喃道。

  還真是難以想像,貂蟬這樣註定攪動亂世風雲的美人待在家裡相夫教子的樣子,模擬中的自己還真是好福氣啊

  焯,突然有點嫉妒是怎麼回事?

  搖搖頭把沒用的雜念清空,徐嘉樹的目光看向結算獎勵。

  因為是歸隱結局,與模擬對象無關的場景一概略過,導致展現出的流程過短,技能經驗也是少的可憐。一眼看過去又是刺殺又是守城的,都是特定情況下才能發揮作用的技能,可以說提升不大——而且花藝技能是什麼鬼?

  「護花將軍」,徐嘉樹自嘲道,「我的評價是還不如叫採花將軍。」

  嗯,開玩笑的.

  既然技能經驗這塊提升不大,徐嘉樹便開始復盤一些關鍵線索。

  首先是王允。

  雖然明面上被李儒壓制地喘不過氣,甚至連尚書台的權柄都沒保住,但是王司徒的隱忍功夫還是相當不賴的,不聲不響之間已經攢了一手的好牌。

  想搞刺殺,有越騎校尉伍孚可以差遣;想用美人計,府上還有貂蟬;便是這些都不行,還有侍中劉和這張底牌可以使用

  加上北軍的武力和身為士人領袖的號召力,就算自己不出手干預,憑藉著這些,只要王允別習慣性被勝利沖昏頭腦,大概率都能給董氏造成不小的麻煩。

  再怎麼說,如今的董氏也是死了董卓,走了呂布之後,元氣大傷的版本,沒有理由比歷史上更加難對付。

  其次便是西涼軍這邊,呂布帶著并州軍出走大大地削弱了他們在武力上的絕對優勢,可只要能保持團結,他們依然是一支天下有數的強軍,尤其是董白和賈詡上位的情況下,更是極為難纏的對手。

  對徐嘉樹而言,最理想的情況就是讓雙方兩敗俱傷,但是又不能使事態失控。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他需要同時削弱兩者的實力。

  具體來說,董氏那邊,就是不讓董白和賈詡有機會上位掌權,而王允這邊,就是要讓王司徒無牌可打!

  幾次模擬中的走向都表明了一件事,士人看似弱勢,其實他們才是掌握主動權的一方。

  比如刺殺董旻,激化了矛盾,也導致了董白的上位;還有美人計,萬一給王允搞成了,真的造成了牛輔與其他人的不和,董氏內訌起來,結果也大差不差。

  基本的走向就是士人出招,董氏被動化解,然後董白或者賈詡上位發動反擊,也就是說只要士人安分一點,均衡的局面就能維持下去,給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

  所以徐嘉樹的策略很簡單,就是針對王允,讓這個老登老老實實待著,不要亂開團給自己找麻煩。

  計劃已定,徐嘉樹停止了復盤。

  【使用過自由模擬功能的記錄,玩家可以選擇任意時間點進行復盤,無需從頭開始。若選擇上傳此類記錄,則有可能得到模擬中出現過的特殊道具。】

  【是否上傳?】

  【是/否】

  上傳。

  相比起技能經驗,自由模擬給出的那些特殊道具更讓徐嘉樹期待——不知道這次會給出什麼奇奇怪怪的道具來,總不會是小皇帝珍藏的李廣射虎弓吧?

  【模擬記錄已經上傳成功,可模擬次數更新為8次,請及時查看。】

  【獲得特殊道具:小黃花】

  【小黃花:生生不息。

  ——生生之謂易。】

  「就這?」

  看著手上這朵平平無奇的野花,徐嘉樹眉頭忍不住一陣皺起。

  怎麼看都只是一朵普普通通的野花,翻來覆去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不過這破模擬器一向不會把道具的作用詳細地標註出來,他也習慣了。

  看描述,搞不好是什麼關鍵時刻保命的東西。

  總之先養著吧。

  把它塞進花盆裡,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徐嘉樹頓時感覺自己的精神頭好了不少,具體來說,就是每次結束模擬時身心俱疲的感覺沒那麼強烈了。

  環顧四周,屋裡油燈的小火苗微微跳動,提醒他現實中不過剛剛從王允府上回到家而已。

  窗外白茫茫一片,皎潔的月光灑在雪上,那個漫長的冬天無比遙遠,就像是黃粱一夢。

  夜深了。

  兗州,東郡。

  滎陽之戰賠光了老本的曹操在袁紹的授意下前往揚州募兵,聯合刺史陳溫和揚州周氏,雖然中途出了一些問題(指募來的兵幾乎跑光,又是靠著曹洪才穩住一部分人),但是好歹全須全尾地回到了兗州。

  可白忙活一趟的曹孟德驚訝地發現,此時天下的局勢和自己南下時比起來,已經是天翻地覆了。

  西邊的邊地武人突然內訌,呂布自己就把董卓的腦袋砍了下來,跑到北邊的并州當起了土皇帝,而東邊的蟲豸們不僅沒有趁機克復兩京迎回天子的念頭,反而轟然解散,各自站隊袁紹和袁術,互相攻伐起來。

  原本一道鐵幕將大漢分為東西兩邊,現在東西兩邊又各自分裂成四份,但就是沒人在意長安的天子,甚至不久前袁紹還派來信使,問他對擁立劉虞的看法。

  如今諸侯割據,信息阻塞,也不知道自己的回信有沒有讓袁紹看到。

  【諸君北面,我自西向】,你們想對北邊的劉虞稱臣就自己去吧,我曹孟德只拜西邊的天子。

  「也不知道那劉伯安會不會答應下來」,曹操看向窗外自語,左右睡不著。

  曹操,字孟德,今年已經三十有六。

  先是滎陽之戰獨自出擊,被徐榮打得一敗塗地,後是南下募兵,路上士卒逃散,如今正處在人生的至暗時刻——募個兵都能跑光的廢物,能有什麼用?

  即便袁紹看在自小的交情,順便出於在黃河以南的中原地區插根釘子的想法,出手拉了他一把,可兩人之間還是充滿了分歧。

  比如另立新君這件事。

  一個是繼承了袁氏大半政治遺產,天下諸侯擁戴的袁本初,一個是靠著發小支援才勉強存活,目前無一勝績的大齡青年,曹操的反對自然無足輕重,甚至還因為與袁紹唱反調而不安到難以入睡。

  討董大業成了嗎?

  表面看好像是成了——董賊早就授首,如今脅迫天子的只不過是些苟延殘喘的餘黨,不值一提。可天下不但沒有太平,反而向著相反的方向一路狂奔。

  簡直荒誕滑稽。

  搞了半天,原來亂天下的不止一個董卓,這幫世食漢祿的衣冠大族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包藏禍心,想要在偌大的關東咬下一塊肉下來!

  若是劉虞這位宗室頭號重臣也帶頭篡逆,這漢家江山也許就真的氣數已盡了吧

  兗州與幽州隔著黃河與整個河北平原,在曹操目光遠不能及的地方,一支二十餘人的小隊已經在草原上跋涉了好一段日子。

  為首之人名叫田疇,右北平郡無終人。

  這支小隊名義上是他個人帶領的,路線是從幽州徑直向西出發,繞過橫亘在北端的陰山山脈,經由草原到達朔方一帶之後再南下抵達長安,向朝廷表達幽州牧劉虞的忠心。

  畢竟劉虞可不是袁紹,一家子人都在董卓手上還敢起兵反董,間接害死了袁氏全族,對於劉和這麼個兒子,他還是非常看重的,不管是為了形象還是為了保住兒子的命,這隊使節都很有必要。

  而之所以選擇如此麻煩的路線,主要是因為南下收過路費的人太多,有太行山的黑山賊,青州的黃巾,搞不好還有并州的呂布,和這些人比起來,走北線最多就遇到一些鮮卑或者南匈奴的小股部落,堪稱康莊大道了.

  草原上風雪大作,為了不迷失方向,田疇與前來輔佐的從事鮮于銀決定沿著長城前進,正好長城完好的地方一般也不會有異族來撞牆,里外里更是安全了不少。

  一路摸下去,田疇等人發現并州部分的長城被新上任的并州牧呂奉先修繕過,貿然翻過去不但難度極大,還很容易被發現,於是選擇繼續向南繞行。

  沒辦法,實在是不敢和呂布打交道,這人行事莫測是出了名的,萬一被扣在了并州,那就真是插翅難逃了

  不知不覺,他們竟然繞到了安定郡和北地郡北端的長城。

  「鮮于兄,你看看那是什麼?」

  田疇指著遠處的火光,扭頭喊道:「莫不是有戍衛在?」

  雖然才二十二歲,理論上不至於這麼早老眼昏花,但他還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涼州地界,居然有人在長城上派出戍衛?

  這可是永和年間之後就再難想像的畫面了。

  聞言,鮮于銀爬上一座小丘,仔細看了很久,方才確定地答道:「是戍衛沒錯,而且營地附近還有被開墾過的痕跡!」

  此話一出,領頭的二人對視了一眼,都覺得荒誕無比。

  現在這個世道,若不是怕糧食不夠養不起,諸侯們恨不得把治下的壯丁全都拉出去搶地盤,居然還有人把寶貴的兵力人口扔到長城上來?

  「我去問問」,田疇雖是隱士,可幽燕之人少有文弱之輩,當即做出決定,「我等跋涉多日,正需要有個地方休整。」

  說罷,便向著火光之處走去。

  「所以說,你們是從幽州來的?」,柯木智樂呵呵地給田疇撕了條羊腿,「那可真是很遠很遠的地方。」

  其實具體有多遠,柯木智是不知道的,只是難得看到客人來訪,不抓著嘮一晚上,實在是心裡難受,「我是從薄落谷來的,也挺遠的。」

  戍邊的第一順位孟達被處死,徐嘉樹便只好在第一批羌人學生里選人——又要帶著羌人囚犯開墾,又要熟悉法律,還要忠心不二,也只有他們能滿足要求了,於是柯木智便在阿母的催促下主動請纓。

  「不知將軍的主公是何人?」,田疇仍然牢記自己是以私人名義帶隊,卻並不妨礙他對這位羌人守將的來歷好奇,「在下從來沒聽說過西涼這裡還有如此盡忠國事的諸侯。」

  「咳咳!」

  講到這個,柯木智可就來勁了。

  「徐子茂郎官啊」,他嘬了嘬手指上的羊油,鄭重其事地問道:「不知道壯士聽說過沒有?」

  呃.

  田疇一時尬住了。

  哥們是個隱士啊,從來不打聽江湖上的事情的,但是伱這麼問,我要是沒點反應,豈不是很不給你面子?

  看著手上冒著熱氣的羊腿,田疇覺得自己不能讓柯木智失望。

  「聽說過聽說過」,他瞬間切換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徐子茂郎官嘛,我們幽州沒人不知道的」

  「我就知道,像小徐郎官這樣的豪傑,在漢人里也絕對是出類拔萃的」,柯木智滿意地點點頭,「正好他也在長安,你們若是有緣見到了,不妨幫我問個好。」

  他怎麼知道!?

  田疇差一點就把手上的羊腿砸在對面守將的臉上,然後拔劍以對了。

  「.」,似乎是看出了田疇的表情不對,柯木智指著他腰間的奏疏笑道:「如此寒冬,帶著這樣的好帛,難道還真是個沒事來草原上遊玩的閒人不成?」

  還真當我柯木智是什麼沒見過世面的傻子嘛,只有長公主殿下平日裡寫信才會用這種好東西!

  「壯士不用大驚小怪」,他擺擺手,對田疇道:「我這裡只防備南下劫掠百姓的胡人,其他事一概不管,就像小徐郎官說的,朋友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有長槍。」

  聞言,田疇怔了怔。

  如果說之前他還只是看在羊腿的面子上附和柯木智,聽到這話,他倒是真的想結識一番這位小徐郎官了——能說出這種話的,總不會是什麼讓人掃興的人物。

  昨天小卡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