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所有人都能幸福的世界是理所當然的
沒有徐嘉樹的干涉,東線的戰事與歷史上的發展幾乎一致,董卓的留守部隊雖然多次挫敗了聯軍的攻勢,卻在破虜將軍孫堅的手上吃了大苦頭,最終孫堅成功進入已經被燒成白地的雒陽。
曹操率部追擊,被徐榮大敗,衛茲戰死。
西邊,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遷到長安的朝廷幾乎換了一波人,士族頭牌袁家留在中樞的家族成員被董卓盡數殺掉,其他原本雒陽的世家大族也在這場遷都中元氣大傷。
取而代之的是,荀爽和蔡邕這類董卓親手提拔的士人升上高位,看起來董相國終於有閒暇對內部進行一次大清洗,將朝堂完全掌握在自己人手上。
對此,徐嘉樹的評價是:董卓親手殺掉了自己的舉主袁隗,又試圖通過成為別人的舉主來獲得忠誠,這難道不是很搞笑嗎?
不過銳評歸銳評,因為蔡琰和董白的關係,徐嘉樹不管在別人眼裡還是自身的情感上,都已經變成鐵桿的保董派了。
徐嘉樹知道董卓會死,甚至知道是誰動的手,但是知易行難,真正的問題在於,怎麼避免,難道讓董卓疏遠呂布?
他一個靠著裙帶關係的區區郎官(到達長安之後重新變成郎官),憑什麼離間董相國和他忠實的義子,中郎將都亭侯呂奉先呢?
何況呂布只是個動手的武夫,真正的指使者是誰?
王允是確定的,可徐嘉樹怎麼看怎麼覺得,荀爽、黃琬一伙人也脫不了干係
這就意味著,董卓親自出手提拔的整個長安朝廷,都是他的敵人。
只能說,琴酒都沒這麼慘!
在這種情況下,作為一個鐵桿保董派,徐嘉樹是不可能做出什麼有效動作的——他既不能說服董卓把所有人都砍了,也不能在反董士人把持的朝廷中做出什麼大事。
此時此刻,宛如正在玩一場10人三國殺,場上除了你全是反賊,你是唯一的忠臣,但你的主公不知道
徐嘉樹唯一的選擇就是增強自己的實力。
【伱通過董白提醒李儒小心呂布,希望能起到一點作用,隨後自請外放地方,一般來說你的任何提議都會被士人群起而攻之,但這次沒有,你很順利地得到了外放的任命,甚至可以讓你自己挑地方】
自由模擬不存在選項分支,面對尚書台的詢問,徐嘉樹沒有多想,直接選擇雒陽作為自己的去處。
這個地方符合所有人的利益——董卓很高興看到徐嘉樹主動請纓去收復失地,士人很高興又一個保董派遠離中央,而且去的是一個無人區。
當然徐嘉樹也挺高興的,經過他的打探,鳳池村在遷都中存活了下來,現在已經是一個民眾上萬,擁兵上千的勢力,領頭之人名叫褚蘭。
自己有朝廷任命,又有鳳池村的關係,站穩腳跟應該是不難的。
「為什麼要去雒陽?」董白風一樣的卷進來,情緒激動,「還瞞著不告訴我,我馬上讓爺爺取消你的任命!」
當然是為了達成happy end啊.
董卓活在一群敵人之中卻不自知,唯一的依仗就是手上的武力,只要呂布生起反心,隨時可以給他發盒飯。
等他一死,董家怕是連一隻雞都活不下來。
而蔡邕雖然是當世大儒士人楷模,立場卻十分曖昧,甚至有些偏向於改造董卓,事後清算也是難逃一死,到時候蔡琰的悲劇也不可避免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徐嘉樹不知道如何回答董白,只得安慰道:「此去雖遠,日後必有相見之時。」
雖然外表依然小巧可愛,可是以這個時代的風俗來看,現在的董白已經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紀了,這種話說出去,意味不同尋常。
徐嘉樹徑直而出,不敢回頭。
臨出城之前,他讓蔡府門房送了一幅字,是自己手寫的《青玉案-元夕》。
【你順利到達雒陽就任,雖只是縣令之職,可現在整個原雒陽地區都是無主之地,藉助鳳池村的力量,很快你便掌握了大片地盤】
【憑藉充足的民政經驗,你吸納流民,組織生產,一邊時刻關注長安方面的消息】
【初平三年四月,董卓被呂布刺殺身亡,長安大亂,你帶領一隻精兵星夜兼程,總算在李儒敗亡之前將其救出】
【雖然當初對你的警示不以為意,但出於小心,李儒依然做了幾手準備,他趁亂帶出了董家的家眷和漢獻帝】
「徐子茂,如今長安大亂,能保全相國全族的就剩你了」李儒長呼一口氣,危難關頭,連他也不得不抽劍上陣拼殺。
「你說。」
在模擬中與李儒打了這麼多次交道,對他的能力,徐嘉樹是完全信任的。
李儒語速極快,「趁現在群龍無首,你須儘快與董白成親,還要昭告天下,讓相國舊部前來投奔,否則等朝廷把他們全部招安,那可就全完了!」
「.」
「為何遲疑!」李儒大怒,作為半個當事人,這幾年他可是全程在後面看著的,「董白把你從一介布衣變成現在的地位,還難得傾心與你,你莫要裝作不知道!」
「你先跟他們回雒陽」徐嘉樹指著自己帶來的精銳,「我隨後就到。」
「天子和掌握西涼軍的機會就在你手上,你自己想想吧!」李儒一甩手,嚴肅地告訴他,「握有天下還是身死族滅,機會只有一次!」
徐嘉樹長嘆一口氣——道理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可是這畢竟是戀愛模擬,評分又不是看地盤大小來定的。
他在一輛馬車裡發現了董白,見少女眼眶泛紅,已經哭到沒了力氣,也不知道多久沒睡過覺,像個木頭人一樣呆坐在車內。
徐嘉樹輕輕拍了拍董白的腦袋,「我來接你啦。」
董白茫然地轉過頭,看到來的人是徐嘉樹,眼睛一閉,順勢倒在了他懷裡。
「.她怎麼了?」李儒見董白像一隻樹袋熊一樣抱著徐嘉樹不放,不由得發問。
「在睡覺」徐嘉樹答道,雖然沒人會相信,但根據懷中之人均勻的呼吸聲還有睡相來看,應該是這樣的沒錯。
可是自己還要去一趟長安,這可怎麼辦?
董白見到徐嘉樹,精神驟然放鬆下來,但手上卻死死用力,拉不動也拽不下來,就像黏在了徐嘉樹身上一樣,偏偏還不耽誤她閉上眼睛恢復精力。
「你這樣睡不著的.」
徐嘉樹無可奈何,小聲勸道。
「@#¥%」
沒人知道董白在說什麼,她哭了太久,原本清脆的聲音變得過於沙啞,連句話都說不清楚,可手上卻絲毫不松。
「好好好」,徐嘉樹沒辦法,只能把董白綁在自己身上——這樣至少她可以放心地睡覺了。
「你們先走吧」,他騎在馬上,罩袍下面藏著小小的一隻董白,對自己的部下說道,「途中有事就聽這位李博士的。」
「縣君.」有人要出言勸說,卻見徐嘉樹擺了擺手。
「不必多言,我有件事非做不可。」
說完,他勒馬轉身,帶著董白直奔西邊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