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攻心上策,諸葛喬計破張郃(求追)
漢丞相諸葛亮長子、輔漢將軍諸葛喬?
竟會是此人!
游楚下意識的多了幾分戒備。
人的名,樹的影。
自漢水劃界後,諸葛喬也算是小有名氣。
對游楚這種級別的曹魏官員而言,諸葛喬屬於要特別關注的對象。
長史顒等狄道城的官吏,則是紛紛驚訝的看向諸葛喬。
雖說諸葛喬生得健壯,但依舊能辨別出大致的年齡來。
「如此年幼,就有這般儀態,此子不凡啊。」
「能不凡嗎?那可是漢丞相諸葛亮的長子,漢大將軍關羽的女婿!」
「咦?你聽過此子?」
「昔日漢水劃界時,此子就在!」
「聽聞此子擊敗了呂蒙,不知是真是假。」
「奇怪啊!漢驃騎將軍,漢車騎將軍和漢衛將軍,竟然是立在此子身邊的。」
「堂堂大漢的三公將軍,也要聽此子號令嗎?難道就因為他是漢丞相的長子?」
「別胡亂揣度,先看游太守會怎麼決定。」
眾官吏議論紛紛,目光又看向了游楚。
游楚此刻有些騎虎難下了。
本來只是帶有嘲諷的一句「我說願降,你敢信嗎?」,連張飛都語噎了,結果諸葛喬來一句「你若肯降,我便信你」。
為了表示信任,不僅讓游楚繼續當隴西郡太守,更是要撤走全部的兵馬,也不干涉隴西郡的任何官職調動。
甚至都不留人監視!
「你就不怕,你走之後,我等再反嗎?」游楚緊緊的盯著諸葛喬,仿佛要從諸葛喬的神態中捕捉到蛛絲馬跡。
諸葛喬哈哈大笑:「游太守,自古以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我既用你,自然就不會疑你。」
「我自冀縣入街亭,阻擋張郃;自街亭入陳倉,斬殺郭淮;自陳倉殺回臨渭,嚇退蘇則;自臨渭奔襲狄道,擊潰張既。」
「輾轉何止千里,又豈會怕爾等再反?」
「我知伱為人慷慨好施,治政又以恩德為主,不喜刑法和殺戮。」
「你能為政一方,乃士民之福。」
「天水、南安、廣魏和隴西四郡,天水太守馬遵不恤士民、棄郡而逃;南安太守楊陵智計不足、兵敗而走;廣魏太守王贇少謀無勇、身死上邽。」
「此三人出任太守,既無治政的德行和才略,亦無保郡的智計和武勇,唯有游太守你,才兼文武。」
「你擔任隴西郡太守的時間不長,卻能令這狄道城的文武士民助你守城至今日,足見才能。」
「我知你有守義之節,不願當那反覆無常之人,故而你以言語相激,欲令車騎將軍殺你,全你忠義。」
「然,先賢有言:『夫子之說君子也,駟不及舌』;聖人亦云:自古皆有死,人無信不立。」
「你方才話已出口,我亦許諾。若是不認,便是無了信義。」
游楚心中驚駭不已。
好一張伶牙利嘴!
好一份駭人戰績!
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來表明態度;以「阻張郃、殺郭淮、退蘇則、敗張既」來宣揚軍威。
以馬遵、楊陵、王贇的無能來襯托游楚「才兼文武」;以先賢聖人言讓游楚來恪守信義。
環環相扣,層層遞進,直接堵死了游楚的反駁。
最令人駭然的是,諸葛喬那「阻張郃、殺郭淮、退蘇則、敗張既」的戰績。
張郃,曹魏左將軍,鄚縣侯!
郭淮,曹魏雍州刺史,射陽亭侯!
蘇則,曹魏護羌校尉,都亭侯!
張既,曹魏涼州刺史,西鄉侯!
能封侯的,都是有不俗的軍功!
簡而言之,張郃、郭淮、蘇則和張既四人,在曹魏文武中都是能打能戰的俊傑。
然而這四人對上諸葛喬,卻都沒能討到便宜,郭淮甚至還被殺了!
不僅游楚驚駭,狄道城的其餘官吏也是驚懼不已。
這諸葛喬,也太生猛了些!
「難怪此子能擊敗呂蒙,這份戰績,足以驚艷當世。」
「怪不得敢說出撤走全部兵力話,拿下隴西郡對此子而言,易如反掌。」
「那張飛打了張既數日都沒能破寨,此子一來就破寨擊潰張既,大漢有如此英傑在,我等如何敢再反?」
「不是我等心存反覆,而是勢窮如此,不得不為。」
「我等能被擒一次,就能被擒兩次,如何敢再反?」
眾官吏的竊語聲,也讓游楚心中泛起了陣陣無奈。
哪怕游楚不顧自身榮辱,想要再反,這狄道城的官吏都不可能再支持游楚了!
「輔漢將軍諸葛喬,你的確對得起輔漢之名!」游楚深深的盯著諸葛喬。
良久。
游楚暗嘆一聲,長拜行禮:「游楚,願降!」
為曹魏守住隴西郡,游楚已經盡忠;如今援兵皆退,游楚無力回天,唯有守住信義,保全這隴西郡士民。
諸葛喬大笑,上前扶起游楚:「游太守,戰禍無情,苦的皆是士民百姓。」
「你原本就是大漢的臣子,有功於社稷黎民,只因曹丕篡位,不得不去當偽魏的臣子。」
「如今再回大漢,希望你能秉持初心,以恩德為治,讓隴西郡的士民百姓能安居樂業。」
隨後。
諸葛喬又看向張飛馬超黃忠:「車騎將軍、驃騎將軍、衛將軍,我等攻取隴右是為了匡扶漢室,而不是禍害隴右士民。」
「既然隴西郡已降,我等也就不應該待在這狄道城了,今夜就將兵馬移出城外安營,不可再驚擾了城內的士民百姓。」
「明日一早,班師回略陽,與丞相匯合,決戰孟達!」
「隴右之戰,也該結束了!」
對於諸葛喬的決定,不論是張飛還是馬超黃忠,都沒有表態反對。
漢兵來得快,去得也快。
直到漢兵全部出城,狄道城官吏都還處於驚詫之中。
「諸葛喬就這樣撤走了?」
「府庫金銀錢糧,也分毫不取?」
「真就不怕我等反覆?」
「從未見過有奪城後不占城,也不取城內錢糧金銀的。」
「總感覺我在做夢,誰來打我一巴掌?」
游楚立於城頭,看向城外安營的漢兵,心頭五味繁雜:莫非大漢天命尚在,曹魏真的只是一介篡逆之輩?
城外軍營。
憋了許久的張飛,忍不住放聲大笑:「伯松,你這張嘴簡直比丞相還能說,那游楚本來還想替偽魏守節,結果被你一說,竟然直接就降了!」
「俺不由想到了丞相初出茅廬的時候,同樣的意氣風發,能言善辯,開口數言,就替兄長向南陽大姓晁氏貸來錢千萬作為軍資。」
「兄長受困於夏口時,丞相亦是孤身入柴桑遊說孫權,使得周瑜、程普、魯肅等人率水軍三萬入夏口,助兄長脫困。」
「可惜被二哥捷足先登,俺也是有女兒的。」
張飛的誇讚,諸葛喬本來還挺受用的,誰知張飛話鋒一轉,扯到了女兒上,差點沒讓諸葛喬背過氣來。
車騎將軍啊,你那女兒才多大?
我是娶妻,不是養媳!
「車騎將軍,將士皆已疲憊,今夜休憩一晚,明日全軍開赴略陽,遲則生變。」諸葛喬敷衍兩句,逃也似的離開。
張飛不由嘀咕:「俺女兒又不醜,伯松你至於驚嚇如此嗎?」
張苞卻是直言道:「阿父,阿妹還小,伯松不喜歡太小的。」
張飛瞪了張苞一眼:「你知道什麼?俺娶你阿母的時候,你阿母不也這個年齡?」
「小又怎麼了?娶妻當娶賢,又不是看年齡大小。若是妻不賢,年齡大也是禍家之輩。」
張苞見張飛有發怒的跡象,連忙打了個哈哈:「阿父,我也先去休憩,明日一早還要行軍呢!」
張飛又看向黃忠和馬超。
黃忠樂呵呵的撫了撫短髯,向帳外而走;馬超也笑了笑,跟著黃忠離開營帳。
「娶妻取賢,小又怎麼了?小輩就是不知事。」張飛嘟囔了兩句,就地鋪席而眠,兩眼圓瞪如牛,鼾聲響徹如雷。
翌日。
諸葛喬等眾拔寨起行,往略陽疾行而去。
到了南安郡,駐守在豲道城的張飛部將范強出城迎接,具言南安郡忽然多了大量的流民,大抵都是自天水郡而來的。
張飛不以為意:「天水郡有張郃在攻城,有流民也是很正常的。」
范強搖頭:「並非是正常的流民,是張郃在天水郡縱兵劫掠。」
張苞猜測道:「縱兵劫掠?莫非是張郃缺糧了?」
范強再次搖頭:「可能不是,因為張郃沒有再打冀縣了,錢糧都是往略陽方向運走。」
張苞頓感疑惑:「不打冀縣,難道是為了誘冀縣的兵馬出城?」
聽到張郃不打冀縣,又將錢糧運往略陽方向,張飛不由想到了昔日的宕渠之戰遂對諸葛喬道:
「伯松,張郃此舉,跟昔日在宕渠頗為相似;只不過那時的張郃,不僅縱兵劫掠,還強遷士民。」
「莫非張郃要故技重施?」
諸葛喬仔細思考了一陣,眼神也逐漸凝重:「宕渠有險要可以阻擋車騎將軍,但天水郡並無險要可以駐守,張郃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強遷天水郡的士民。」
「張郃是想跟我玩堅壁清野的戰術,他將錢糧都搶走了,留下數萬的流民在這天水郡。」
「我等若不救濟流民,便是不仁;若是救濟流民,軍糧就不足用;若因糧盡而退回漢中,張郃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奪回隴右。」
張飛頗為惱怒:「此賊可惡!可惜上回在宕渠沒能將其生擒。」
諸葛喬冷笑:「張郃雖然狠辣果斷,但我料這道命令不是出自孟達之手,想來這兩人之間已經有了矛盾。」
「孟達被我牽著鼻子到處跑,心中憋了氣想要決戰;張郃覺察到了隴右的危險縱兵劫掠,定然是想退保安定郡。」
「幸好張郃不是主將,否則我等即便拿下了隴右,也解決不了那數萬的流民吃喝。」
「興國兄,我稍後修書一封,你替我去趟狄道城,將張郃縱兵劫掠的事,具言給隴西郡太守游楚。」
「委託游楚代為主持隴西郡和南安郡兩郡民事,我會追回張郃劫走的錢糧,用以平復民怨。」
張苞疑道:「伯松,游楚初降,難辨敵我。讓他主持隴西郡和南安郡民事,會不會太冒險了。」
諸葛喬搖頭:「非常之時,用非常之策。」
「張郃選擇縱兵劫掠,就不可能只搶劫天水郡的錢糧,必然是連廣魏郡一併搶了。」
「我等要專心對付張郃和孟達,難以分心民事,若是分心,必中張郃詭計。」
「游楚此人,能受狄道城官吏士民愛戴,又有恩德為治的美名,於情於理,他都不可能放任兩郡流民於不顧。」
「我不疑游楚且讓其主持兩郡民事,便是要讓游楚全力以赴;唯有如此,才能讓游楚及時調動兩郡的錢糧來安置天水郡和廣魏郡的流民。」
「要定隴右,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上,兵戰為下。」
「張郃行此險計,想壞丞相在隴右部署,我又豈能讓他如意!」
當即。
諸葛喬令人取來筆墨,又取軍用空白文書,在文書上寫下「聖人言: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望君憐民,不墜聖人之志。」
將文書卷好遞給張苞,諸葛喬仔細叮囑道:「興國兄,你到了狄道城後,不用再回略陽;立即快馬返回漢中,等陛下到了漢中後,將隴右諸事告知陛下。」
張苞的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了:「伯松,陛下不是在成都嗎?什麼時候去了漢中了?」
張飛卻是直接喝斥道:「問那麼多作甚,俺怎麼有你這樣的蠢兒子?」
「伯松讓孟起來了隴右,又豈會不派人去成都通知兄長坐鎮漢中?」
張苞恍然:「我這就去辦!」
諸葛喬遂又聚張飛馬超黃忠商議:「原本我的計劃是與車騎將軍匯合後,奔襲冀縣的張郃,速冀縣、上邽、臨渭和清水的魏兵。」
「然後再聚四城之兵北上略陽,與孟達決戰,將其徹底攆出隴右。」
「如今局勢有變,計劃也不得不做改變了。」
「車騎將軍,你引本部兵先入上邽,調上邽、臨渭和清水三城兵馬,向北推進,將張郃的兵馬都逼回略陽。」
「同時讓臨渭的張翼,引兵走列柳城小道北上,在街亭設伏;若見魏兵,搖旗吶喊,以壯聲威。」
張飛點頭:「伯松放心交給俺。」
諸葛喬又對馬超道:「驃騎將軍,自豲道城北上到長離川水道,多有羌民。」
「以你在羌民中的威望,他們必然不敢攔截,你引一千兵走此道繞去略陽北面,阻止魏兵入安定郡。」
馬超搖頭:「此道大軍難行,若是帶的兵多了,未必能及時搶在魏兵前面。我只帶本部百騎前往,其餘兵馬,就移交給黃老將軍。」
諸葛喬見馬超篤信,遂同意了馬超的提議。
雖然諸葛喬知道馬超在羌人中的聲望很高,但具體高到什麼程度,也只有馬超自己最清楚。
諸葛喬一錘定音:「既如此,我等兵分三路。要讓孟達這幾萬大軍,從哪兒來,就打哪兒回去!」
「想退保安定郡,那也得有去安定郡的本事!」
略陽城外。
孟達和張郃的爭吵也到了白熱化。
張郃本想直接將錢糧運回安定郡,但卻被孟達引兵攔截了。
「張郃,本將再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肯放棄你那愚蠢的想法,你在隴右抗命不遵的舊事,我不會跟你計較,也不會告訴陛下。」孟達強忍怒氣。
然而。
孟達雖然是在跟張郃商量,但這語氣卻依舊是驕矜而傲慢,張郃聽得極為刺耳。
我的想法愚蠢?
不與我計較?
威脅我要在陛下面前狀告我,現在一句不告訴陛下就能解決了?
張郃亦是強忍怒氣:「孟達,你的想法才是愚蠢!你是要將這幾萬大軍強行斷送在隴右!」
「趁著諸葛亮父子還不知道我的目的,立即讓出道路,待我將錢糧都運往安定郡,諸葛亮父子在隴右就毫無勝算!」
孟達喝道:「七萬能征善戰的將士,面對諸葛亮竟然要退避三舍,你這是在長敵國志氣,滅大魏威風!」
「張郃,不要再固執了,有這批錢糧在,我們能在隴右堅持兩個月!」
「兩個月的時間,足以擊破諸葛亮!」
張郃冷哼:「孟達,我不可能再信你了!兩個月?哼,這時間拖久了,在外的諸葛喬必會識破我的目的。」
「倘若諸葛亮遣馬超入平襄,借道羌人居地,亦或者直接煽動羌人作亂,截斷我等去安定郡的歸路,那我等在隴右就真的是一敗塗地了!」
「你私通諸葛亮的野心,已經如此的不加掩飾了嗎?」
孟達氣得目眥欲裂:「張郃!我說了很多次了!我沒有私通諸葛亮,也不可能私通諸葛亮!」
「你不要總是用這種話來構陷我,現在我就問你一句,你是要繼續跟我對峙,還是聽我的號令!」
張郃的怒意也更盛:「孟達,你已經阻擋我一天了,難道還要執迷不悟嗎?」
「眼下隴右的局勢,我就不信你看不明白!你在這裡裝糊塗,不就是自矜你初次統兵不能打敗仗嗎?」
「勝敗乃兵家常事,先帝在時也是多有敗績,沒有誰打仗是百戰百勝的!」
「你若是連打敗仗都接受不了,就不配統兵,更不配都督雍涼十萬之眾!」
張郃和孟達的爭吵,其餘小將根本不敢摻和。
不論是張郃還是孟達,都是不是他們能得罪。
就這樣又對峙了半日,張郃這心中也是變得焦急:「王雙,引兵沖陣,我看誰敢攔我!」
孟達見張郃竟然真的敢刀劍相向,氣得想砍人:「張郃豎子,竟敢如此猖狂!李敢,給我攔住王雙!」
城外的魏兵動靜,早已被諸葛亮獲悉:諸葛亮已經看了一天的戲了!
「城外的魏兵怎麼回事?這是要自己打起來?莫非是故意演給我們看,想騙我們出城?」魏延蹙眉,不太理解城外魏兵的行為。
諸葛亮輕搖羽扇,呵呵一笑:「伯松若是順利,也快返回略陽了。」
「等伯松引兵返回,不論這魏兵是真打還是假打,都不重要了!」
魏延精神一震:「我等是否要做好出城作戰的準備?」
在略陽守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等諸葛喬引兵返回嗎?
只要主力齊聚,還怕什麼城外的魏兵?
諸葛亮沉吟一陣,道:「可讓眾軍士整裝待命。」
眾將領命而去。
如諸葛亮預料,諸葛喬的確已經距離略陽不遠了。
自豲道城分兵後,諸葛喬先來到了冀縣,與冀縣的守將吳班合兵一處,大軍直接推進略陽。
張飛繞到上邽、臨渭和清水,要比諸葛喬晚一些,但也不會晚太久。
而行軍路線最遠的馬超,因為只帶了百騎,沒有大軍輜重拖累,反而行軍速度是最快的。
神威天將軍的威名雖然過去了好幾年,但依舊在羌人心中有很高的威名。
馬超甚至還拉起了三千自帶糧米牲畜的羌人青壯往長離川而走。
漢兵的推進,讓張郃和孟達也停止了爭吵。
「孟達,此戰若敗,皆是你驕矜之罪!」張郃忿忿不已,若不是被孟達擋了近兩日,張郃早就去安定郡了。
孟達不怒反喜,對張郃的稱呼也多了親切:「左將軍,事已至此,不如與我一同破敵。」
「如今我等有兵有糧,漢兵也終於不再是縮頭烏龜了,難道在這野外對敵,我等還打不過漢兵嗎?」
「我知道你擔心兵力不足,故而我早就遣人去了陳倉,勒令鄧賢引兵返回,鄧賢也差不多快到街亭了。」
「在軍力上,我軍依舊還有優勢!」
張郃面色變得不渝。
鄧賢引兵返回,必然是李輔又反水了。
「蘇將軍在何處?」張郃沉聲問道。
孟達面有得意:「不用擔心蘇將軍,我只是讓鄧賢卸了他的兵權,將他一併帶回。」
「我以為,這隴右的兵權之爭,不宜讓陛下知道。左將軍,你以為呢?」
見孟達再次掌控了大軍,還折進去個蘇則,張郃頓感無奈。
孟達見張郃不說話,心中亦有冷笑。
真以為我在關中這一年什麼都沒做嗎?憑一個蘇則就想奪我的兵權?
雖然中間有波折,但張郃卻也為我籌措到了錢糧,有錢糧大軍在,張郃也暫時肯聽我號令,我又何懼諸葛亮主力齊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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