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呂蒙吐血壽將盡,孫權送妹學勾踐(

  第138章 呂蒙吐血壽將盡,孫權送妹學勾踐(求追)

  向寵語氣凜冽,擲地有聲。

  孫皎又驚又疑,掃了一眼戰書的內容,又抬頭審視向寵:「向將軍這是在戲弄我等嗎?」

  孫皎並不相信向寵的說辭。

  關羽遠在樊城,來偷襲陸口的蘇非也退兵了,怎麼看都是江東兵占優勢。

  向寵一封戰書,就想讓孫皎匆匆忙忙的去請示孫權?

  那不是瞎鬧麼!

  向寵見孫皎不信,也不多言,拱手告辭:「我今日只是來送戰書的!」

  「將軍若認為我是在故意戲弄,大可將這戰書燒了。」

  「我主只等吳侯十日,十日後,戰場生死,但憑天意!」

  見向寵要走,孫皎身邊的將校持刀攔住:「這裡是陸口,不是江陵,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向寵面無懼色,回看孫皎:「兩軍交戰不斬來使,若斬來使便無餘地。」

  「將軍此意,是準備現在就代表吳侯,欲與我主漢中王決一生死嗎?」

  孫皎面色一變,斥退攔住向寵的將校:「若是斬了使者,豈不是讓人笑我江東人不知禮數,放他離去!」

  是否斬來使,孫皎不在意,可「代表吳侯」四個字,就有些誅心了。

  身為孫權的堂弟,孫皎很清楚,自家這堂兄猜忌心重得很,哪怕是族親犯了僭越的忌諱也會嚴懲不貸。

  待向寵離開,孫皎的眼神陡然變得嚴厲:「派遣快船,速往江陵打探消息!」

  一裨將問道:「將軍,你真相信那向寵的說辭?或許是故意來亂我軍心的。」

  孫皎蹙眉:「莫要多問,先探江陵戰況。」

  探子去得快,回來得也快。

  當探得呂蒙的大船正返回陸口時,孫皎頓時心中一沉。

  「呂都督真的往陸口而來?」孫皎喝問,鋒利的眼神讓探子忍不住心驚膽戰。

  我就一探子,別老嚇我啊。

  「稟將軍,小人仔細看了,的確是呂都督的戰船。」探子連忙回答,生怕慢了半句就被孫皎拿去問罪。

  孫皎面色陰沉:「可看清有多少戰船?」

  探子不假思索:「五十餘艘。」

  「五十餘艘?你可看清了?」孫皎語氣一緊,再次喝問。

  探子遲疑片刻,肯定道:「絕不會超過六十!」

  孫皎喃喃自語:「去的時候七十餘艘,回來的時候不到六十艘。」

  「看來那向寵並未胡言:陸遜損兵折將,六千餘江東將士被擒,真是奇恥大辱。」

  「呂蒙信誓旦旦的向至尊保證,一定能拿下江陵城。」

  「如今卻損兵折將,狼狽而歸。」

  「待呂蒙歸來,定要問責。」

  孫皎立即撰寫戰報,又喚來親信:「速將此戰報和戰書送往建業,務必親手交給至尊!」

  眼下的局勢,已經不是孫皎能做主的了。

  不論是呂蒙損兵折將自江陵撤兵,還是劉備遣向寵送來的戰書,都得由孫權來決斷。

  旁人是決不能僭越決定的!

  呂蒙率眾返回陸口水寨時,已經是第二日晌午時分。

  生了一夜悶氣的孫皎,對遲遲歸來的呂蒙怨氣大增:「呂蒙,伱為何要不戰而逃?」

  呂蒙吃了一驚:「征虜將軍何出此言啊?」

  見呂蒙裝傻,孫皎不由冷笑:「呂蒙,你以為你瞞得住嗎?」

  「陸遜被劉備擊敗,六千餘將士被劉備生擒,你在江陵城又自挫銳氣,不戰而逃。」

  「至尊不惜背上背盟的污名許你出兵,你卻辜負至尊的信任,該當何罪?」

  呂蒙面色大變:「征虜將軍,你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孫皎見呂蒙到現在還在裝傻,怒由心起,拍案而道:「你問我從何處得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昨日劉備帳下部將向寵,孤身來陸口水寨下戰書,限期十日,讓至尊決定是戰是和。」

  「若十日內無答覆,劉備將調回樊城的關羽。」

  「劉備又令向寵帶話:開戰即決戰,一戰定乾坤,要麼至尊死,要麼劉備亡。」

  「你還敢隱瞞?」

  呂蒙驚得上前幾步,喝問孫皎:「戰書在何處?」

  孫皎見呂蒙如猛虎瞪眼,下意識的按住劍柄:「戰書我昨日就送往建業了,此刻想必也快到至尊手中了。」

  「呂蒙,你太無禮了!我好歹也是征虜將軍,豈是你能喝問的?」

  呂蒙聞言大怒,怒指孫皎:「孫皎,誰允許你擅作主張將戰書送往建業的?」

  「我才是此戰都督,你竟敢背著我私自決斷,你問我該當何罪,我亦聞你該當何罪?」

  孫皎自恃身份,並不懼呂蒙,怒目而視:「至尊乃我堂兄,我亦不隸屬你管轄。」

  「戰書是送給至尊的不是送給你的,如何能叫私自決斷?」

  「呂蒙,你太猖狂了!你有何資格來指責我?」

  想到戰書送到建業的後果,呂蒙心中更怒:「愚蠢!」

  「劉備故意搶在我前面送戰書來陸口,就是怕我私自扣留戰書,讓至尊有了應對的時間。」

  「你這莽夫,不識大局,只知愚忠;你可知你戰書一送,至尊將面臨兩難抉擇。」

  「曹操在北,若跟劉備死戰必為曹操所趁;若跟劉備言和,至尊必受劉備所辱。」

  「至尊遠在建業,又不知江陵具體戰況,只會誤以為我在江陵城是勢窮而走。」

  「倘若江東謠言再起,劉備便奸計得逞了。」

  「至尊怎會有你這般愚蠢的堂弟!」

  孫皎被呂蒙一陣怒罵,這心底也是怒火直冒:「呂蒙,若非你戰敗,又豈會讓至尊抉擇兩難?」

  「你若不是勢窮,又豈會不戰而逃?你不反省自己的錯誤,反而來責怪我,你當真不知羞嗎?」

  「你竟然還想扣留戰書?這江東到底是聽至尊的,還是聽你呂蒙的?」

  孫皎的誅心之語,引得呂蒙氣血再涌。

  一陣暈眩感忽然滋生,呂蒙的雙目也在那一瞬間也不能視物。

  「噗!」

  一口黑血噴出,呂蒙仰面而倒。

  「都督!」

  潘璋大驚,忙上前扶住呂蒙。

  虞翻也急步上前,按捏呂蒙的人中穴。

  呂蒙為了用苦肉計取得關羽的信任,自去年落水到如今,一直風寒未愈。

  再加上那個用藥吊病的老鄉,這大半年以來給呂蒙用了不少不該用的藥物,嚴重的透支了呂蒙的精氣血。

  呂蒙沒吃藥而死,那老鄉都能稱為小神醫了。

  然而。

  是藥三分毒,呂蒙的身體早就千瘡百孔,虧空過甚。

  雖然虞翻用藥調理,但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為了偷襲江陵,呂蒙又殫精竭慮;江陵城功虧一簣,呂蒙又心神損傷。

  今日又連遭孫皎誅心喝問,心情澎湃下的呂蒙再也支撐不住。

  孫皎見呂蒙竟然口吐黑血,臉色也多了異樣。

  虞翻更是怒斥孫皎:「征虜將軍,你中劉備詭計尚不自知。」

  「你對江陵城的戰事一無所知,根本不知道都督為何要撤兵。」

  「你不問緣由,擅作主張將戰書送往建業,竟還沾沾自喜,至尊怎會有你這麼愚蠢的堂弟!」

  潘璋和馬忠也是忿忿的盯著孫皎。

  若不是顧及孫皎的身份,馬忠當場就要拔刀了。

  見犯了眾怒,孫皎欲言又止,只是暗暗握緊了劍柄。

  陸遜的眼神也變得冰冷:「我雖敗陣,但罪不在我。」

  「是李異謝旌攻城不利,又不聽我言,導致全軍覆沒,讓劉備趁夜闖了我的船陣。」

  「具體詳情,都督都寫在了給至尊的戰報中。」

  「征虜將軍只是聽信劉備部將一面之詞,開口就定我的罪,莫非是將軍想要效仿昔日項伯,欲求謀身進退之道?」

  昔日項伯本為項羽族人,卻總是替劉邦考慮,助劉邦多次化險為夷。

  陸遜將孫皎比為項伯,這是在暗指孫皎私通劉備。

  孫皎也是讀過書的,聽到陸遜這般比喻,氣得鬚髮皆張:「陸遜,你竟敢將我視為項伯?你以為你是至尊的侄女婿,我就斬不得你嗎?」

  陸遜冷笑:「你能顛倒黑白亂定我罪,行這親者痛仇者快的蠢事,我為何不能視你為項伯?」

  只聽得鏗鏘一聲,孫皎配劍出鞘,劍指陸遜:「陸伯言,你莫非以為我劍不利嗎!」

  見孫皎拔劍,陸遜也是利劍出鞘,回指孫皎:「你劍利,我劍也未嘗不利!」

  眼見衝突將起,呂蒙又吐血昏迷。

  孫河之子孫桓連忙出列擋在孫皎和陸遜中間:「討虜將軍,右部督,此事尚有誤會,切莫中了劉備的離間計。」

  孫皎見孫桓阻攔,喝道:「孫叔武,你亦是至尊族親,豈能偏袒外人?」

  孫桓暗罵孫皎愚蠢,婉言勸道:「討虜將軍,在場的都是至尊親信,無分彼此。」

  「既然戰書送到了建業,不如靜待至尊的軍令。」

  「若要戰,我等也不是懼死畏戰的;若要和,至尊自有和的考量。」

  爭執間。

  呂蒙也悠悠醒來。

  見陸遜和孫皎拔劍對峙,呂蒙嘆息:「伯言,事已至此,無需再爭,靜待至尊軍令吧。」

  陸遜冷哼,雖然收劍回鞘,但那雙眼睛卻是殺意未減。

  在返途中,呂蒙將潘璋、馬忠、虞翻、孫桓等人聚在一起,解釋了撤兵的原因以及要替陸遜攬罪的理由。

  哪怕是孫桓,也欽佩呂蒙忠於孫權的用心。

  故而眾人都默認了陸遜戰敗之罪,首罪為呂蒙用人失誤,次罪為李異謝旌不聽陸遜言。

  呂蒙的這份恩,陸遜是要銘記且償還的。

  建業。

  孫權緊蹙眉頭。

  自得到呂蒙的書信,得知曹丕將呂蒙偷襲江陵的秘密私下告訴了關羽,讓江陵城有了防備後。

  孫權就盛怒難消,昨夜更是徹夜未眠。

  喜歡背刺的孫權如今也被背刺,這內心的挫敗和鬱悶可想而知。

  「沒想到,竟被豎子曹丕擺了一道!」

  「江陵城若有了準備,呂蒙在短時間內就拿不下江陵城了。」

  「倘若這次拿不下江陵城,很難再尋到機會了。」

  事不過三。

  兩次偷襲都不能將劉備從荊州驅逐,劉備今後在荊州必會駐紮重兵。

  孫權很清楚。

  除非萬不得已,是不能跟劉備決戰的。

  想要荊州,只能靠偷!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先搶地,再談判。

  就如同四年前呂蒙奪三郡,奪的城池不會歸還給劉備,但俘獲的文武官吏可以歸還給劉備。

  只要劉備勢力弱小,就只能被打碎了牙齒還得自己吞。

  孫權的目的始終如一:讓劉備替江東看門守戶,而不是滅了劉備!

  先是施壓讓劉備不能在江夏郡立足,又以「借南郡」的方式假意施恩給劉備,成功讓劉備成了荊州抗曹第一線。

  就如同昔日劉表用張繡。

  宛城可以給張繡,但張繡得給荊州看門守戶。

  然而。

  劉備又豈會鬱郁久居人下,去給孫權看門守戶。

  漢中斬夏侯淵,樊城敗曹仁擒于禁,都昭示劉備的勢力成長到可以跟孫權和曹操扳手腕了。

  昔日的看門犬,如今變成了雄獅猛虎,孫權這心中就不樂意了。

  只有將劉備的勢力削成狗,孫權才能放心的跟劉備結盟。

  在孫權心中,跟劉備結盟不是為了抗衡曹操,而是「我看你可憐,才跟你結盟,你別不識好歹!」

  陣陣思緒在孫權腦海中盤旋,那種身體很想睡但腦子卻焦慮不安無法入眠的困擾,讓孫權難受不已。

  正思間。

  人報孫皎遣使緊急求見。

  孫權聞言,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莫非孫皎丟了陸口?」

  心中起疑的孫權,忙令使者入內。

  當孫權劉備的戰書和孫皎的戰報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陸遜兵敗,呂蒙竟不戰而逃?」

  「劉備這老卒,竟要跟孤決戰?」

  「限期十日,這是在威脅孤嗎?」

  「真以為孤不敢跟他決戰嗎?」

  孫權拍案而起,那雙虎目有陰狠有惱怒。

  向來只有孫權威脅他人,何時輪到他人來威脅孫權了。

  在孫權心中,劉備就一老卒,雖說自稱漢室後裔,身邊連個族親都沒有,如何能跟累世豪族的江東孫氏相提並論?

  聽聞孫權要跟劉備決戰,張昭急急來見孫權。

  作為江東元老級名仕,張昭在江東的地位是超然的,不僅是孫策和吳夫人託付後事的人,也是孫權的蕭何。

  孫權每次出征,都會留張昭鎮守後方,總領府署的事務。

  「聽聞至尊要跟劉備決戰,莫非是呂虎威襲取南郡有了變故?」張昭見到孫權,開口就問。

  以張昭在江東的地位,孫權無需隱瞞,遂取來孫皎遣人送來的戰報和戰書給張昭觀閱。

  「劉備自恃武勇,揚言要與孤決戰定乾坤。」

  「皓首匹夫,蒼髯老卒,僥倖贏了幾場,就真以為能跟孤一戰了?」

  「孤若不應戰,豈不是讓這老卒小覷?」

  孫權忿忿。

  然而張昭卻是洞若觀火,在觀閱了戰報和戰書後,直視孫權雙眸:「至尊初時要搶奪南郡,老夫之所以不反對,是因為關羽出兵在外劉備遠在西川。」

  「搶奪南郡,利大於弊。」

  「而如今,關羽在樊城隨時可以回軍,劉備出現在江陵城,呂虎威又新敗。」

  「至尊若要跟劉備決戰定生死,必然要抽調淮南駐兵。」

  「若勝,至尊不僅能得荊州,亦有可能再得西川,屆時與曹操南北對峙,二分天下,則天下大勢未可知也。」

  「可若不勝,至尊不僅會與劉備再無迴旋餘地,北面的曹操也會趁勢走淮南進兵,江東三代基業一朝盡毀。」

  「至尊真有一戰定乾坤的覺悟嗎?」

  張昭字字璣珠,句句洞悉孫權內心。

  孫權冷哼:「孤的確沒有一戰定乾坤的覺悟,可那劉備就有這覺悟嗎?」

  「劉備這老卒,定是在那虛張聲勢,若孤向劉備示弱,這談判桌上就占不了優勢了。」

  張昭語氣微凜:「至尊為何認為,劉備沒有這覺悟?」

  「四年前若不是曹操有意進兵漢中,劉備當時就要跟至尊決戰分生死了。」

  「今年劉備在漢中大勝,斬殺了曹操的征西將軍夏侯淵;關羽又緊隨其後,在樊城擊敗了曹操的征南將軍曹仁,更是生擒了左將軍于禁。」

  「呂虎威奇襲江陵城,本是黃雀之舉,然而劉備卻出現在了江陵城。」

  「當黃雀的不是呂虎威,而是劉備!」

  「江陵城空虛,是劉備故意釋放的誘餌,就等著呂虎威前往江陵城。」

  「若非如此,以陸遜的能為又豈會輕易敗陣?呂虎威又豈會不戰而走?」

  「老夫以為,定是呂虎威和陸遜覺察到江陵城就是一個圈套,這才果決撤離。」

  「否則至尊四萬兵都折損在江陵城,桂陽長沙和江夏,皆會不復存在!」

  「關羽舉兵北伐,倘若沒有任何的戰果,又豈會善罷甘休?」

  「若關羽拿不下襄樊,就必然會調頭來搶桂陽長沙和江夏。」

  「以前至尊還能跟劉備談借荊州一事,可湘水劃界後,荊州歸屬名義上已經不存在借或不借了。」

  孫權聽懂了張昭的意思,惱怒道:「老師之意,這是要讓孤主動向那劉備道歉請和嗎?」

  「難道還要讓孤將桂陽長沙江夏都讓給劉備不成?」

  張昭搖頭,語氣狠辣:「桂陽長沙和江夏,一個城也不能給!但必須有人為此事而負責!」

  「陸口的呂虎威,聽聞關羽擅取湘關米,怒而舉兵江陵城索要糧米。」

  「至尊因為染病,未能及時阻止,等得知呂虎威私自舉兵時為時已晚,為了避免事態擴大,至尊連下四道軍令強召呂虎威回軍。」

  「又令蔣欽和孫皎引兵沔口和陸口,避免呂虎威擁兵叛亂。」

  「只要至尊不同意決戰,又有大軍駐紮陸口,劉備就不可能真的跟至尊決戰。」

  孫權聽得心驚:「可子明是為孤而出兵,若歸咎於子明,江東士人又會如何看待孤?」

  張昭目視孫權,一字一頓:「呂虎威剛烈,自江陵城撤兵時,定然就有了這覺悟。」

  「這戰報和戰書,是不明前線軍情的征虜將軍送來的,而不是呂虎威送來的。」

  「定然是劉備見呂虎威果決撤兵,想避開呂虎威直接向至尊下戰書,以此來給至尊施壓。」

  「若老夫料得不差,劉備會遣人在江東散布流言,說這戰禍是至尊背信棄義背盟偷襲南郡引起的。」

  「倘若至尊受不得氣,憑血氣之勇要跟劉備決戰,江東的士族豪強,定會因此而怨恨至尊。」

  「至尊,勝敗乃兵家常事,此戰敗了,就要去想如何才能最大程度的抓住手中的利益。」

  「是捨棄一個有死志覺悟的呂虎威,還是捨棄江夏長沙桂陽等地,請至尊深思明斷。」

  「成大事者,當有勾踐之忍,不可因小怒而壞大業。」

  孫權沉默。

  張昭也沒繼續再勸,行了一禮就退了出去。

  接下來的幾日。

  孫權閉門謝客,拒見任何人。

  哪怕是江東傳出的流言,也被孫權拒之門外。

  直到第六日。

  儀容整潔的孫權再次召見張昭,那雙虎目中少了傲氣,多了幾分豪邁謙遜:「老師,可願與我同往陸口,會會那漢中王劉備。」

  張昭的眼中微有驚訝,拱手道:「老夫願與至尊同往。」

  孫權大笑:「老師,以後稱我吳侯吧。成大事者,當有勾踐之忍,豈能妄自尊大稱孤道寡。」

  見孫權的言行舉止中少了傲氣多了沉穩,張昭仿佛看到了赤壁斗曹操時,那個謙遜而不失豪邁的孫權。

  到了府外,早有兩輛馬車在府前靜候。

  張昭看向後一輛馬車左右侍立的侍女及衛隊,微微錯愕。

  孫權笑著解釋道:「小妹與漢中王已經八年未見了,甚是思念,正好順道送小妹去荊州。」

  「我與漢中王本就有姻親情誼,前番讓小妹回江東,也是因為阿母年事已高,甚是想念小妹。」

  「如今阿母已逝,小妹也完成了守孝之禮,自然該回漢中王身邊了。」

  孫權說這話的時候,語態輕鬆自然,仿佛讓呂蒙偷襲荊州的事完全沒有發生過似的。

  張昭捋髯含笑,暗暗稱讚:「吳侯素來瞧不起劉備,如今能放下高傲正視劉備,呂蒙雖敗,吳侯猶勝啊。」

  「劉備和曹操已老,而吳侯正當壯年,如今又因敗知恥,欲效仿越王勾踐臥薪嘗膽之忍,此乃江東之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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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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