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軍師一人,可抵百萬雄兵!先燒後截,

  第63章 軍師一人,可抵百萬雄兵!先燒後截,繡花枕頭心態崩了!

  有那麼一瞬間,張允恍惚以為自己仍身在夢中,眼前所見,皆為夢境。

  於是他急是掐了掐腿,使勁揉了揉眼,然後瞪大眼睛再看。

  火光依舊。

  府外是火光沖天,將大半個夜空都照亮。

  天空之中,數不清的火箭,不時還在呼嘯而下。

  外面到處是士卒們的尖叫聲和慘叫聲。

  「將軍啊,是敵軍放火箭,火燒咱穰縣。」

  「滿城都是大火,弟兄們都亂了。」

  親衛嘶聲顫慄的大叫。

  張允倒吸一口涼氣,身形晃了一晃,驀然間驚醒過來。

  中計了!

  他的腦海中,立時迸出了這三個字。

  那魏延並非畏戰而逃,而是假意示弱,棄城而逃,放他大軍進占穰縣。

  而後趁夜殺了個回馬槍,偷襲穰縣。

  突襲的手段,並非是夜襲城門,而是發動火攻!

  這夜襲手段,哪怕在文聘的提醒下,他在四門安排了足夠的值守士卒,也無濟於事。

  「這個魏延,竟如此詭詐?」

  「我竟被他這般戲耍?」

  張允驚怒到咬牙切齒,匆忙披甲執劍,翻身上馬一路衝出衙府。

  只見偌大一座城池,到處是熊熊火光,街上處處是抱頭鼠竄的士卒身影。

  「張將軍,敵軍果然有詐,穰縣到處火起,我軍已是大亂!」

  文聘策馬提刀,飛奔而來,一路大叫。

  見得文聘瞬間,張允臉上掠過一道不易覺察的羞愧

  要知道,就在一個時辰前,文聘可是提醒過他,千萬不可輕敵大意。

  他卻自詡熟讀兵法,對文聘的提醒不以為然,對魏延更不屑一顧。

  現在,魏延卻用一場火攻,狠狠的打了他的臉。

  張允正尷尬羞愧時,忽然間覺察到了不對勁,急道:

  「這不對啊,兵法上確實有火攻之計,只是那魏延光憑几支火箭,就能將我整座城引燃?」

  「古往今來的兵法戰例之中,可從未曾有過這般先例啊?」

  張允眼珠再次瞪大,道出了心中疑點。

  文聘身形一凜,環看向四周火勢,眼中同樣被激起了狐疑困惑。

  區區幾支火箭,確實不可能引燃整座城池。

  若火攻這麼容易的話,攻城戰豈非易如反掌,但遇攻城,只要用火攻就行了,又哪來的那麼多堅城險關?

  文聘眼珠飛轉,絞盡腦汁卻想不出其中玄機。

  「咔嚓!」

  前方一座起火閣樓,轟然倒塌,飛濺起的火星,撲面而來。

  張允等眾人嚇得連連後退,文聘也急是撥馬逃離。

  這一通驚嚇,將他們所有的狐疑,驚到九宵雲外之後去了。

  文聘顧不得再多想,急道:

  「張將軍,我們沒時間細思了,再這麼下去全軍要被燒死在城中。」

  「請張將軍速速下令,全軍即刻撤出——」

  出字未及出口。

  張允便先回過味來,大叫道:

  「全軍聽令,速速從南門撤出,向新野方向撤退——」

  號令還未出口,張允便撥馬先走。

  「張將軍,不能從南門撤啊!」

  文聘大叫著想要提醒,張允卻無心去聽,早已縱馬狂奔而去。

  見得此狀,文聘只得一咬牙,匆忙撥馬追了上去。

  穰縣南門。

  魏延和四千步騎,正駐立於夜色之中,靜靜觀看著這場煙花秀。

  四千將士們皆是目瞪口呆,為這大火焚城的威能所震驚。

  「彈指一計,便破三倍之敵。」

  「軍師一人,當真可抵百萬雄兵呀…」

  魏延是唏噓感慨,望火興奮。

  身旁胡車兒興奮之中,卻又摻雜著幾分隱憂,忍不住問道:

  「文長啊,你說張允那小子,當真會從南門出逃嗎?」

  「穰縣可是有四個門,他萬一從別門出逃怎麼辦?」

  魏延對他的疑問不以為然,卻一臉篤信道:

  「蕭軍師說了,以張允的將才,必會方寸大亂,一心想逃回新野。」

  「新野在南,他自然會毫不猶豫,選擇從南門出逃。」

  話音方落。

  原本緊閉的穰縣南門,驀的轟然大開,吊橋也放落了下來。

  數以千計的荊州潰軍,如潰巢的螻蟻一般,你推我擠,爭先恐後的從城門中湧出。

  胡車兒眼珠瞪大,滿臉驚喜道:

  「蕭軍師真是神啦,果然又讓他猜中了!」

  魏延一聲慨嘆,冷笑道:

  「咱們這位蕭軍師,當真有張良再世之風。」

  「蒯越在他面前,也配稱荊襄第一謀士?」

  嘲諷收起,魏延臉上殺機如鐵,手中長刀一橫。

  「該是咱們出手的時候了,胡兄,你我聯手再勝他一場!」

  「不過要記得,軍師叮囑過,這些荊州士卒將來都會是主公的將士,能少殺一個就少殺一個。」

  「此戰,咱們擒賊先擒王!」

  胡車兒等不得魏延叮囑,縱馬提刀殺奔而出。

  一百涼州鐵騎,如黑色巨劍呼嘯而出。

  魏延一聲狂笑,亦是拖刀而出。

  四千蓄勢已久的劉軍將士,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霎時間戰意爆漲,如潮水般卷涌而上。

  四千步騎,衝著潰散出逃,驚慌失措的荊州軍輾殺而上。

  城門下。

  張允用馬鞭抽開擋路的士卒,總算是擠出了城門,不由長鬆一口氣。

  回想起劉表臨行前的期許,可是想讓他建功揚威,才好名正言順的重用於他。

  誰想這到手一樁功勞,卻變成了一場慘敗,可謂顏面掃地。

  豈非辜負了劉表的期望?

  「我雖失了穰縣,士卒死傷應該不多,稍後聚攏潰兵,重新奪回穰縣便是,最多功過相抵而已…」

  張允心中自然安慰著,原本慌張的臉上,重燃起了幾分自負。

  突然。

  號角聲響起,殺聲從南而來。

  南面夜色中,無數的劉軍士卒,如地獄而來幽冥之兵,陡然間從黑暗中殺奔而來。

  荊州兵雖眾,但卻軍心崩潰,根本無心一戰。

  頃刻間,出逃的荊州軍,便被劉軍衝到七零八散,鬼哭狼嚎。

  「伏兵?」

  「他們竟在南門還有伏兵?」

  張允驚到臉形扭曲,剛剛重燃的那份自信,霎時間化為驚恐。

  這時,文聘才總算縱馬追來。

  見得眼前畫面,文聘跌足埋怨道:

  「張將軍啊,敵軍怎麼可能只用火攻,必會在南門外藏有伏兵,等著我們逃往新野時截殺!」

  「伱怎麼不聽我勸告,就急著從南門撤出啊!」

  張允身形一震,陡然間驚醒過來。

  羞愧之意,再次襲遍全身。

  「你怎麼不早提醒本將,現在說這些還有何用!」

  「速速率軍護我突圍才是,我若有個閃失,舅舅必唯你是問!」

  張允嘴上自然不會承認舉止失措,反倒衝著文聘喝道。

  文聘眉頭深鎖,心中為之一堵,拳頭陡然間握緊。

  那一瞬,他是真有一種給張允一拳的衝動。

  深吸一口氣,卻只得強壓下了怒意。

  沒辦法,誰讓人家確實是劉表的外甥呢。

  既然自己吃劉表這碗飯,這口氣也只能忍了。

  「保護張將軍突圍,我們走!」

  文聘當下喝令左右親衛,擁簇著張允向亂軍衝去。

  文聘則開路在前,仗著一身武藝,將阻擋的劉軍盡數斬開。

  眼看突圍在即。

  「魏延在此!」

  「哪裡逃!」

  一聲暴喝聲響起。

  魏延縱馬拖刀,如殺神一般斬開血路,一路呼嘯而來。

  「魏延?」

  「背叛景升公的無名小卒麼,我文聘就來會一會你!」

  文聘被激起怒意,縱馬拖刀,便迎向了魏延。

  兩騎踏著血路,相對撞至。

  「吭!」

  兩柄戰刀,於半空中對撞。

  二人身形俱是微微一震,氣血為之震動。

  「這小子,竟然能擋下我這一刀?」

  文聘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道驚異。

  「文聘,你也不過爾爾!」

  魏延一聲冷哼,手中長刀化出層層疊疊鐵幕,鋪天蓋地而至。

  文聘被輕視,眼中噴火,當即揮刀如風,迎擊而上。

  二將便戰成一團。

  張允則顧不得文聘,當即喝斥左右士卒,護著他繞過戰團,繼續向南而逃。

  前方圍兵越來越少,身後穰縣越來越遠,眼看就要逃出升天。

  就在張允暗自慶幸,長吐一口氣時。

  「哪裡逃!」

  一聲野獸般的咆哮響起在身後。

  張允下意識的回頭,眼珠霎時間爆睜,臉形扭曲到如見鬼一般。

  偌大一匹戰馬,竟不知被誰擲上了半空,朝他所在呼嘯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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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