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還想做東山再起的春秋大夢?宿敵再會,吾乃常山趙子龍!

  第391章 還想做東山再起的春秋大夢?宿敵再會,吾乃常山趙子龍!

  銀甲武將認出了文丑。

  舊時回憶,不禁浮現在了腦海之中。

  那還是當年袁紹詐取冀州,公孫瓚揮師南下,與袁紹爭奪冀州,進而爭奪河北霸主之位。

  誰料界橋一役,白馬義從幾乎全軍覆沒,慘敗於袁紹之手。

  袁軍趁勝追擊,文丑對公孫瓚亦是窮追不捨,結果半路與他相遇。

  那時他從軍未久,武藝尚未大成,與文丑交鋒數十合不分勝負。

  文丑驚於他的武藝,又見公孫瓚已逃遠,遂就退走。

  雖只是一面之戰,文丑的相貌他卻是牢記在心中。

  不想今日在這易京以北之地,竟忽然撞見了這個舊日之敵。

  看文丑那樣子,似乎是敗逃而來。

  那百餘騎魏國騎兵,還擁簇著一輛馬車,看起來是在保護著什麼重要人物逃命。

  「莫非玄德公已攻破了易京,袁尚敗走?」

  銀甲武將反應機敏,腦海中立時閃過這般猜疑念頭,眼中精光湧現。

  不管袁尚敗沒敗,今日在這裡撞上了文丑,就不能置之不管。

  「此賊乃袁家大將,我若能斬之,亦算是給玄德公帶了一份投奔之禮…」

  銀甲武將心中念頭一生,眼眸中殺意驟然而起。

  「白馬義從聽令,隨我盪滅了這班魏賊!」

  「一個不許放跑!」

  銀甲武將一聲厲嘯,手中銀槍向著坡下之敵遙遙一指。

  白馬銀槍呼嘯而下,如一道白色長虹,俯衝而下。

  身後五十餘騎白馬騎士,皆是精神振奮,挾著滿腔殺意滾滾而下。

  大道上。

  文丑還在護著袁尚,一路匆匆北上。

  眼見身後黑山軍已被甩遠,似乎已是逃過了一劫,他這才鬆了一口氣,稍稍放慢了馬速。

  「大王,王太后,我們已經甩脫了追兵,你們可安好?」

  文丑湊近了馬車,拱手問道。

  車窗打開,袁尚探出頭來,回頭瞧見身後果然已不見追兵,不禁暗鬆了一口氣。

  「文子勤,你護駕有功,這份功勞孤絕不會忘記!」

  「他日孤收復失地,重整河山,孤必當封你為我大魏大將軍!」

  死裡逃生的袁尚,面露喜色,便給文丑畫下了大餅。

  文丑卻沒吃這張大餅,嘴角揚起些許苦澀:

  「大王,形勢已到這般地步,先莫談什麼收復失地,重整河山了,我們先活著逃往并州再說吧。」

  他話語間,顯然對魏國的重新崛起,已是不抱希望。

  在他看來,能護著袁尚成功逃往并州,能活下去,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袁尚咽了口唾沫,神色略顯不悅,顯然對文丑消積的態度心存不滿。

  只是現下還要依靠文丑,心中縱然不悅,也不好表露。

  他便乾咳幾聲,正待再說幾句鼓舞士氣的話時。

  文丑卻眼眸一動,發現了異常。

  「大王,王太后呢?」

  適才他忙於逃命,並未關注車廂內發生了什麼,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劉氏竟已被袁尚給踢下了車。

  現下形勢穩定了下來,以他武將的敏銳,豈能覺察不到劉氏已不在車內。

  「母后她,她……」

  袁尚臉色為難,吱吱唔唔不知該怎麼解釋。

  難道直白的告訴文丑,自己為了保命,把親生母親給活生生的踢下了馬車?

  這般喪盡天良,近乎於弒母的畜生行徑說出口,誰還能服你?

  你袁尚連自己的生母,關鍵時刻都能犧牲,何況是我們這些外人臣子?

  文丑不得心涼半截,還會安心為你賣命,護送你去并州?

  只是文丑卻不傻。

  只從袁尚那吱吱唔唔的態度中,文丑便猜出了個七七八八,霎時間心中一凜,臉色驟然大變。

  「大王,你竟然把王太母后給——」

  文丑一聲驚呼,幾乎就要將真相脫口說出。

  袁尚眼珠一轉,搶先一聲苦嘆:

  「適才敵軍追擊太急,母后眼看我們就要被楚軍追上,為了減車馬車重量,竟是自己跳了馬車!」

  「我是怎麼攔也攔不住,母后她是執意要跳車,還威脅我說,我若停下車來去救她,她便當場自盡給我看!」

  「母后啊母后,你是為了救孤這個沒用的兒子犧牲了自己啊~~」

  袁尚頃刻間編了一個偉大母親捨身求子的感人故事,說著說著他自己似乎都信了,伏在馬車上便潸然淚下,大哭了起來。

  文丑卻沒被感動到眼睛濕潤,眼神似乎半信半疑。

  劉氏這個王太后的性情,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說句不好聽話,那就是純純一個妒婦。

  還是一個心狠極為狠毒的妒婦。

  這位王太后,趁著袁紹昏迷之際,一口氣殺光了袁紹十幾位嬪妃!

  甚至在殺之前,還毀了那些嬪妃的容貌!

  這樣一個心腸歹毒的妒婦,當真會為了保住兒子的性命,選擇犧牲自己,毅然決然的跳了馬車?

  鬼才信呢…

  「王…太后為救大王而犧牲自我,這份愛子之心,真乃感天動地,令臣等敬仰萬分。」

  「況且那劉備素來假仁假義,未必就會殺害王太后,大王將來還有與王太后母子團聚之時,更要保重身體才是。」

  文丑雖半信半疑,卻也很識趣的配合袁尚演戲,佯裝出一副信以為真的樣子,還苦口婆心的勸慰了一番。

  袁尚心下暗鬆一口氣,便抹去眼眶淚水,毅然道:

  「子勤你說得對,為了母后,我也得保住身體,保得這條性命!」

  「我們速速啟程往并州吧,孤早日從我那廢物二哥手中奪下并州軍團,也好早已重整旗鼓,收復失地!」

  逃出升天的袁尚,此刻信心重燃,又做起了美夢。

  文丑卻反應平淡,依舊那句話:

  「咱們先順利退往并州,再談其他吧。」

  說罷,文丑便不再理會袁尚,催動士卒們想要加速趕路。

  突然!

  滾滾雷聲驟然響起在耳邊,道旁山坡上,數十騎白馬騎兵,卷著漫空狂塵奔騰而下。

  「白…白馬義從?」

  文丑脫口一聲驚呼,剎那間仿佛看到死去的那支軍團,仿佛突然間重生一般。

  但下一瞬,他即刻便冷靜下來,恢復了鎮定。

  白馬義從早在界橋便已覆沒,公孫瓚都死了多少年了,哪裡還會有什麼白馬義從?

  眼前這支不知名的騎兵,看起來並非是楚軍的衣甲旗號,想來必是什麼山匪強盜,想要趁火打劫。

  「狗膽包天的山匪,誰的車駕也敢劫,你們是找死!」

  文丑不屑一哼,大槍一招:

  「保護大王,滅了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山賊!」

  百餘羽林衛,當即列陣環護於馬車,準備迎戰「山賊」來襲。

  對付楚軍他們沒有信心,但對付一幫烏合之眾的山賊,他們還是有絕對信心的。

  轉眼間,白馬騎兵如風撞至。

  殺聲驟起,血霧橫飛。

  魏軍很快就發現了不太對勁。

  這幫「烏合之眾」,戰力竟然高到可怕,一個衝鋒便將他們的陣形攪亂。

  一道道槍影閃過,轉眼間魏軍便被成片成片刺倒在地,陷入被動挨打的局面。

  「一幫山賊,竟有這等戰力?」

  文丑臉上的不屑,轉眼間也為驚異取代,仿佛見鬼一般。

  「文丑!」

  「我看你今往哪裡走,納命來!」

  一聲龍吟虎嘯聲響起。

  斜刺里方向,一位白馬銀槍武將,如白色蛟龍般踏著血路,向著他呼嘯而來。

  手中一柄銀槍灌足勁力,卷著狂風暴雨般的威力,浩浩蕩蕩轟刺而來。

  其勢,若九天戰神突降!

  文丑抬頭一掃,忽然覺得那張臉,似乎在哪裡曾經見過,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稍一分神時,那銀槍已如雷霆閃電般襲來。

  文丑不及再細想,急是提一口氣,手中大槍急擋而出。

  「哐!」

  天崩巨響,刺破耳膜。

  文丑卯足了勁力的大槍,瞬間被震盪開來,虎口隱隱發麻,內腑氣血翻滾。

  「這廝竟有這等武藝?」

  文丑臉色驟變,顯然是沒料到,區區一個山賊,竟然能在一招間令自己應對狼狽。

  那銀甲武將卻不給他喘息機會,手中銀槍化出漫空槍影,如無數銀龍從九天而下,鋪天蓋地向他襲去。

  文丑急提一口氣,再不敢半分小視,拼盡全力舞槍抵擋。

  「鏘鏘鏘!」

  兩柄大槍,在半空中電光火石般碰撞,濺起的道道氣流,竟令文丑有種刮面如刀的隱痛。

  不出七招間,文丑竟已被壓制,落於了下風。

  文丑徹底的驚了。

  身為河北四庭柱之一,身為河北雙雄,與顏良齊名的猛將,他自詡武藝在河北僅次於顏良之下。

  以自己的武藝,若是碰上關羽這等絕世猛將,交手不敵也就罷了。

  畢竟人家關羽是能跟呂布掰腕子,是能斬顏良,如神將般的存在。

  除此之外,他自信無論是魏軍還是楚軍,整個河北再無人是他對手。

  可文丑萬萬沒料到,這逃亡路上撞見的一個無名匪將,竟然武藝強到匪夷所思,幾招間便將自己壓制的地步。

  河北地界,竟然還藏著這麼一位神武之士?

  「你是誰,你到底是什麼人?」

  震驚之下的文丑,急是厲聲吼問道。

  銀甲武將一槍逼退文丑,傲然道:

  「文丑,當年界橋一戰,你我曾交過手,你不識得了嗎!」

  「吾乃公孫將軍帳下舊將,常山趙雲是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