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智謀十倍我家軍師?你是作死啊!蕭方:咱關門打狗,活捉袁譚!
許褚怒了。
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不就是個袁家降臣麼,竟然這麼大的譜,敢讓劉備下城來見你?
誰給伱的臉?
許褚怒目圓睜,手又按在了刀柄上。
高順也眉頭皺起,覺著許攸譜有點大,便勸道:
「許先生,你若真腿腳不便,我扶你上去便是,我們走吧。」
說著高順便是上前,要攙扶許攸。
許攸嘴不由一撇,眼中閃過一道不悅之色。
高順顯然是不懂他心思。
自負如他,既是投奔了劉備,肯定不是衝著混日子而來,而是衝著謀主的地位而來。
即便不能做謀主,在謀士中的地位,至少也得排在蕭方之後。
這就需要造勢了。
他就是要讓劉備得知他歸順,欣喜若狂到親自下城,倒履來迎,如此才能試探出劉備對他有多重視,才能向劉營上下顯示出他的地位。
所以他才要在這裡端著,故作矜持,等著劉備親自來迎。
「高將軍,我這腿腳確實不太好,真的上不了城。」
「你就不必管我,上去向大將軍通傳,就說我許攸來歸便是。」
許攸轉過了身去,婉拒了高順的攙扶。
高順臉色為難,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許褚卻被激怒,上前便斥罵道:
「你好大的架子,也敢讓主公下來迎你,你算什麼東西?」
許攸臉色驟變,回頭怒目瞪向許褚:
「好你個粗鄙匹夫,你又算什麼玩意兒,竟然敢對我無禮?」
許褚昂首上前,拍著胸膛傲然道:
「老子許褚是也,是我們蕭軍師的親衛統領,是主公的麾下大將。」
「老子為主公出生入死,不知殺了多少敵人,都不曾敢讓主公親自迎接。」
「你一個俘虜,還敢擺這麼大譜,敢讓主公下來迎你,你他娘的臉皮比城牆還厚啊!」
許攸被噴了一鼻子灰,頓時惱羞成怒,叫道:
「劉玄德若沒有我許攸,焉能拿下這下邳城,我立有如此大功,你一介匹夫也配與我相提並論?」
許攸故意將自己的「功勞」點出,就是等著許褚吃驚好奇,冷靜下來問個為什麼。
這要是換成陳到,可能就如他所願了,可惜他碰到的是許褚。
「放你娘的狗臭屁,主公是用我們蕭軍師的計策才打下下邳城,關你屁事?」
許攸一愣,不由被懟懵了。
他是著實沒料到,蕭方頭頂著謀聖之名,竟然會有這麼一個不講道理,粗鄙蠻橫的親衛統領。
這是什麼奇葩組合?
許褚的不按套路出牌,一時將他懟到臉色憋紅,啞口無言。
「我家蕭軍師乃天下第一謀士,他多大的功勞啊,都不曾倨傲到讓主公親自相迎,你一個厚顏無恥的階下囚也配?」
「你要麼現下就爬上城去見主公,要麼就給老子滾回俘虜營去,等著主公召見!」
許褚一半點不客氣,順勢便將許攸推了一把。
許攸這小身板怎經得起許褚一推,跌跌撞撞倒退三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許攸驚了。
想當年自己可是叱吒天下的名士,未輔佐袁紹之前,已是名震四海,無人不敬。
那時的你主劉備,還不過在織席販履,連縣令都不是。
自成名以來,他走到哪裡不過受人尊敬,哪怕是袁紹這個主公,跟他的關係也不過是亦主亦友。
而現下,竟然被一個粗鄙匹夫出言羞辱便罷,還動粗推到狼狽不堪的跌坐在地?
奇恥大辱啊!
許攸憤然而起,噴著唾沫星子怒罵道:
「你個粗鄙武夫,劉玄德麾下,怎會有你這等有眼無珠的匹夫!」
「那蕭方不過一寒門村夫,我許攸智謀勝過他十倍,我早識破他的調虎離山之計,若非是我順水推舟,他計策焉能得逞?」
「劉玄德唯有得我輔佐,方才擊敗袁紹,一統天下!」
「你個有眼無珠的蠢材,竟然敢對我無禮…」
惱羞成怒的許攸,徹底失了理智,衝著許褚全是喋喋不休的大罵起來。
許褚眼眸轉眼間已為血絲填滿。
他生平最敬者便是蕭方,耳聽許攸口出狂言,竟敢說蕭方是寒門村夫,還敢自稱智謀十倍於蕭方,這豈能忍?
「狗賊,你算什麼玩意兒,也敢對軍師不敬!」
「你是找死!」
許褚一聲咆哮,佩刀刷的出鞘,朝著許攸就當頭斬去。
高順臉色一變,想要攔時已來不及。
正怒罵的許攸,瞬間嚇到閉嘴,臉上的憤怒與自恃,立時化為駭然驚恐。
他是萬沒料到,許褚是真敢對他下狠手啊。
「匹夫,你焉敢——」
「咔嚓!」
許攸的驚呼聲未及出口,明晃晃的刀鋒,已是從他脖間斬過。
一張臉定格在驚恐一瞬,一顆人頭已跌落在地。
高順反應過來時,許攸那無頭的屍軀,已是噴著鮮血轟然倒地。
「仲康啊,這人狂是狂了點,可他畢竟是有功於主公啊,殺了他有點過了吧…」
高順一臉無奈惋惜,只得將許攸在州府中,編的那通謊話,又說了一遍給許褚聽。
許褚聽罷,卻是嘲笑道:
「我說伯平啊,你這人也是憨實,這廝說的鬼話你也信?」
「俺跟了蕭軍師這麼多年,可從來沒見過,有誰能識破他的計策?」
「就憑這麼個自以為是的玩意兒?」
許褚抓起了許攸的頭顱,不屑的目光一瞟。
高順身形一震,仿佛猛然間被點醒了一般。
「行啦,你忙你的去吧,這廝的人頭我給主公帶上去便是。」
許褚拍了拍高順的肩膀,便拎著許攸的人頭,上了城樓。
南門城樓上。
「當年呂布竊徐州,登未能誓死追隨主公,實在是心中有愧,還請主公恕罪!」
再見劉備的陳登,面帶著慚愧,向著劉備便深深一拜。
劉備忙將陳登扶起,拍著他的肩膀大度的寬慰道:
「當年是備未能聽元龍你勸告,引狼入室,才遭至了呂布反噬,失了徐州。」
「是備有負於元龍,而非元龍你有負於備,你何罪之有?」
「往事已矣,元龍就不必再介懷。」
「從今日起,備與你陳元龍,終於能並肩而戰,共成匡扶漢室的大業了!」
劉備的大度,令陳登心結終於解開,不禁如釋重負。
一句並肩而戰,匡扶漢室的豪言,更是聽得他心中熱血漸沸。
於是深吸一口氣,慨然一拜:
「登定當盡我所能,輔佐主公掃除漢賊,再造我大漢河山,助主公成就不世之業!」
劉備忙將陳登扶起,欣喜之色溢於言表,卻只拍著陳登肩膀豪然大笑起來。
陳登亦是放聲大笑。
一旁蕭方,則是笑著一拱手:
「恭維主公喜得元龍這般王佐之士,匡扶漢室,指日可待也。」
陳登目光轉向蕭方,眼神閃爍著猜測,問道:
「主公,這位莫非便是傳聞中,那位神機妙算的再世謀聖蕭景略不成?」
劉備捋著細髯,微笑著點頭默認。
陳登臉上頓時化為敬重,忙是拱手一揖:
「登早聞蕭軍師種奇謀妙算,對蕭軍師已是景仰已久。」
「這破下邳一戰,登更是親身領教了蕭軍師的神機妙算,當真是冠絕天下,當得起謀聖之名。」
「從今往後,還請蕭軍師多多指教才是。」
蕭方一笑,自然少不了自謙一番,說幾句「哪裡哪裡」。
主臣三人正說話說。
許褚已拎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爬上了城樓。
「主公,高伯平俘虜了許攸,帶他來面見主公。」
「誰想這廝狂妄自大,對軍師出言不敬便罷,還敢擺譜讓主公下城來迎接他。」
「我氣之不過,一刀將他砍了,人頭給主公帶上來了。」
許褚氣呼呼的解釋過後,將許攸的人頭扔在了地上。
蕭方樂了。
樂的不是許攸被俘,也不是許攸被砍,而是被許褚所砍。
這廝歷史上幫曹操打贏了官渡之戰,便倨功自傲狂到沒邊,自以為曹操欠了他的,走哪兒動不動就把功勞掛在嘴上。
結果曹操攻破鄴城當天,這廝又在許褚面前嘚瑟嘲諷,當場被許褚一刀砍了。
當年就作死,如今還是作死,仍是死在了許褚刀下,不得不說還真是一種諷刺。
「既是對景略出言不遜,殺了就殺了吧。」
劉備一聽許褚為維護蕭方而殺許攸,自然便不會責備,只是令將許攸葬了了事。
「主公攻陷下邳,袁譚又在祖水遭受重創,現下其可用之兵,只餘下了北逃的呂翔八千兵馬。」
「登料袁譚必會北上退往郯城,再從青州調集兵馬,據郯城保全東海琅邪二郡國。」
「登以為,主公當即刻北上,追擊袁譚,務求拿下郯城,一舉收復徐州全境。」
陳登思緒回到眼前,當即向老劉進言。
劉備卻一笑,別有意味道:
「元龍放心,袁譚他逃不到郯城,東海琅邪二郡,他也無力再守。」
「興霸此時想必早已於海西登陸,正在率軍殺往郯城的路上,必能搶先一步拿下郯城,封住袁譚北逃青州之路!」
陳登先是一怔,即刻恍然驚悟。
「莫非蕭軍師這道計策,甘寧和那一萬兵馬,並非是佯裝海上偷襲海西,而是假戲真作?」
陳登何等智計,立時揣測出了劉備言下之意,目光急望向蕭方。
蕭方微微點頭,一笑道:
「那一萬兵馬也不能白跑一趟,水軍戰船也不能白白集結,自然得有所收穫吧。」
陳登恍然大悟,臉上再添敬意,嘖嘖讚嘆道:
「蕭軍師此計,既破下邳,又重創袁譚,還能奪取郯城,截斷袁譚北退之路。」
「此計,當真是一石三鳥之計啊。」
「謀聖果然是謀聖,登當真是心服口服也!」
陳登嘆服稱讚,蕭方只是付之一笑,目光卻看向劉備,眼眸中一道寒芒掠起。
「袁譚北退青州之路已被截斷,便只能改道向西,經由彭城逃往小沛,進而退往兗州。」
「主公現下要做的,便是沿泗水西進,搶先一步收復彭城,將袁譚出逃之路徹底堵死,給這位袁大公子來個瓮中捉鱉。」
「這麼一條大魚,咱們可不能讓他給跑嘍!」
蕭方羽扇向西一指,冷笑著獻上一計。
劉備戰意再燃,欣然道:
「好,就依軍師之計,留一萬兵馬守下邳,吾親率大軍晝夜兼程奪取彭城。」
「咱們就關門打狗,瓮中捉鱉,生擒那袁大公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