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早知道我就學糜竺了!今日起,下邳

  第283章 早知道我就學糜竺了!今日起,下邳姓劉!不捅刀還叫兄弟嗎?

  下邳城南。

  鳴鑼之聲,已是響徹城頭。

  蔣奇扶劍立於城頭,望著城外方向,臉色凝重如鐵。

  就在一刻鐘前,原本按兵不動數日的劉營,突然間有了動靜。

  營門大開,數以萬計的劉軍步卒,井然有序的開出大營,開始向著南門城前集結列陣。

  不到一刻鐘,便有近兩萬餘劉軍集結,擺開了陣勢,大有要攻城之勢。

  「劉備怎麼突然間要攻城,莫非是察覺了大公子不在,我城中兵力空虛?」

  蔣奇喃喃自語,臉上掠起深深擔憂。

  「嗚嗚嗚——」

  號角聲吹響,戰鼓聲響起。

  列陣完畢的劉軍,沒有半分拖泥帶水,即刻便對南門發起了進攻。

  蔣奇顧不得多想,只得喝道:

  「即刻從各門抽調兵馬來增援南門,立刻向許從事報信,請他調城外呂翔軍團回防下邳!」

  「速去,就說劉備大舉攻城,容不得半點耽擱!」

  斥侯飛奔下城,去向坐鎮州府的許攸報信。

  蔣奇則拔劍在手,俯視逼近的劉軍,傲然道:

  「大耳賊,儘管放馬來攻吧,這讓我見識一下我蔣奇的實力!」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誰敢後退半步,立斬不赦!」

  沿城一線,兩千餘名袁軍士卒,只得強打起精神,嚴陣以待。

  片刻之後,劉軍推進至城下,一場攻防戰就此開始。

  數百張雲梯被架起,轟靠在城牆上。

  無數的劉軍士卒,如虎狼一般,爭先恐後的爬上雲梯,向城頭攀去。

  雨點般的利箭騰空而起,將冒頭的袁軍士卒,一個個射翻在地。

  蔣奇則喝斥著他的士卒,不停的將雲梯叉翻,不停以飛石和檑木轟擊爬城的劉軍。

  劉軍數量不可謂不多,攻勢不可謂不猛。

  只是袁軍畢竟不是紙糊的,縱然算不上精銳之士,但也是經歷過河北戰場洗禮的經久沙場之士。

  蔣奇指揮著這些士卒,憑藉著下邳城牆之堅,硬生生扛住了劉軍第一波的猛攻。

  兩軍形成了僵持不下之勢。

  只是,蔣奇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守城上,卻沒有察覺到,身後一支兵馬已悄然逼近。

  南門主街上。

  千餘全副武裝的私兵,正目光猙獰,向著南門飛奔而來。

  陳登披甲執刃,策馬在前。

  沿途凡遇袁軍盤問阻攔,他皆稱是奉命增援南門戰事。

  於是一路暢通無阻,順利進抵了南城牆下。

  舉頭望去,只見城上是殺聲震天,所有袁軍都在拼死抵擋城外劉軍的進攻,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到來。

  「兄長,那蕭軍師的計策成了,南門只有兩千多袁軍,怎麼擋得住咱們背後一擊!」

  陳應指向城頭,興奮的低叫道。

  「這個蕭景略,果真不愧是謀聖再世。」

  「倘若當年我知道,玄德公有如此神人投奔,說不定也會學糜氏,舉族追隨玄德公往荊州呢…」

  深吸一口氣,陳登收起了心下感慨,拔劍在手,向著南門一指:

  「眾人聽令,攻下南門,迎大將軍入下邳!」

  號令傳下,陳應第一個沖了出去。

  一千餘陳家私兵,挾著震天的喊殺聲,向著南門沖涌而上。

  城門下。

  數十名袁軍士卒,還在死拒著城門,抵擋著城外劉軍衝車的撞擊。

  身後方向殺聲驟起,他們猛回頭時,就看到數百兵馬一擁而上。

  最初時他們還以為,這是自家的援兵到了,皆是心下欣喜若狂,暗鬆了口氣。

  卻不料,衝上來的陳家私兵,二話不說,舉刀就是一頓亂砍。

  守門袁卒被殺了個措手不及,成片成片被砍翻在地,城門下尖叫聲慘叫聲頓時響成一片。

  「有人兵變奪門!」

  「是陳家私兵作亂,奪我城門!」

  驚叫聲終於傳上城頭,引起了蔣奇的警覺。

  他提刀轉回城內一看,霎時間駭然變色,如同見鬼一般。

  只見城門已被一隊叛軍奪下,更多的叛軍,正高舉著「陳」字旗,向著城頭蜂擁衝來。

  一名披甲執劍的儒士,正指揮著叛軍,將城門打開,放劉軍入城。

  「陳登?」

  蔣奇一眼認出了那亂軍之首,竟然就是陳登。

  那個陳家之主,為袁譚所器重,對袁家大表過忠誠的徐州地頭蛇。

  竟然毫無徵兆之下,在劉備大舉攻城之時,選擇了兵變作亂,在背後捅了他們一刀?

  「陳登,你好大的膽子,你焉敢背叛袁家作亂?」

  蔣奇猛然驚醒,刀指著陳登怒喝道。

  陳登抬頭瞥了蔣奇一眼,卻不予理睬,繼續指揮自家私兵,將城門打開。

  蔣奇慌了。

  這要是給陳登打開城門,放了劉軍主力一涌而入,自己這點兵馬怎麼抵擋?

  就算是把全部兵馬,連同城外呂翔所部調起來,也不夠給劉軍塞牙縫的啊。

  下邳城可就完了!

  「快,奪回城門,絕不能叛軍讓劉軍殺進來!」

  蔣奇嘶啞大叫,揮舞著大刀向城下衝來。

  正在死拒劉軍攻城的袁卒,此時見後背被捅,無不是軍心大亂。

  他們只得在蔣奇的喝斥下,倉促轉身,向城下殺去。

  陳應卻率陳家私兵,死死堵住袁軍下城之路,令他們無法奪門。

  伴隨著「吱呀呀」一聲轟響,緊閉的城門終於打開。

  城外的劉軍,如潮水一般湧入下邳城。

  太史慈一馬當先,第一個沖了進來。

  「在下陳登,奉大將軍之命奪門,迎我大軍入城!」

  「不知這位將軍尊姓大名?」

  陳登撥馬上前自報家門,拱手相迎。

  太史慈一聽是陳登,不禁面露敬意,拱手笑道:

  「吾乃太史慈是也,陳元龍,這攻破下邳的首功,非你莫屬啊。」

  「伱且在此等候主公便是,接下來的戰事,就交給我了!」

  說罷太史慈手提方天畫戟,縱馬如風,殺入了城內。

  而在城內。

  陳應的私兵終究不是正規袁軍對手,很快被袁軍殺退。

  蔣奇縱馬提刀,頭一個衝下了斜道,正要召喚士卒重新奪回城門。

  迎而方向。

  太史慈飛馳如風,已如一座黑色鐵塔,橫亘在了他眼前。

  方天畫戟,如雷霆閃電般,橫掃而至。

  蔣奇臉色大變,來不及多想,急是舉刀妄想抵擋。

  太史慈這一式太快,快到他刀鋒招式未出時,戟鋒已迎面而來。

  「噗!」

  一道鮮血飛濺而出,蔣奇碩頭的頭顱,飛落在地。

  眼見主將隕命,身後跟隨的袁軍,立時軍心瓦解,轟然四散。

  太史慈縱馬如風,一路殺上了南門城樓。

  城頭上還在頑抗的袁卒,見得城門失守,劉軍已殺上城樓,同樣也是軍心瓦解,盡皆一鬨而散。

  太史慈一戟斬出,「袁」字旗應聲而落。

  隨後,一面「劉」字旗,徐徐升起在了下邳城樓之上。

  數以萬計的劉軍將士,則如潮水一般由南門灌入,向著下邳城腹地襲卷而去。

  …

  州府。

  正堂之內,酒氣瀰漫。

  許攸正臉色鐵青,一邊盯著手中那道密信,一邊往嘴裡一杯杯的灌酒。

  「審配,你個狗雜種,這一招夠陰險啊。」

  許攸一把將酒杯砸在了案几上,滿面憤恨的破口大罵。

  信是由鄴城家人發來的密信。

  信中稱審配以貪墨為由,將他在鄴城的妻兒子侄全部逮捕入獄,並向袁紹上表揭發他的貪墨,請袁紹將他治罪。

  貪墨算得上是罪嗎?

  以我許攸在袁氏集團中的地位身份,我貪幾個小錢怎麼了,這還叫個事兒嗎?

  大家有誰不貪,你審配的屁股難道就乾淨嗎?

  很明顯,貪墨只是藉口而已,真相是作為河北一派的審配,在留守鄴城的袁尚默許下,故意要借貪默來整他,來扳倒他。

  誰讓他是汝潁派謀士之首,現下又身為袁譚謀主,正輔佐袁譚對抗劉備。

  扳倒了他,袁譚就失去了智囊,大概率便要失了徐州,敗給了劉備。

  這徐州一失,威望跌落谷底,袁紹必然盛怒,對袁譚失望透頂。

  那個時候,你袁譚還有什麼資格,來跟袁尚爭儲?

  至於袁譚丟了徐州,是否會影響到袁家的利益,那就不是袁尚和審配所考慮的了。

  罵過之後,許攸重新端詳那道密信,嘴角卻鉤起一抹諷刺冷笑。

  「你們以為,可以借著大公子下相大敗給劉備,就能趁勢對我下手,將我許攸扳倒,讓大公子丟了徐州麼?」

  「可惜你們作夢也沒料到,我許攸可是袁家第一奇謀,我已為大公子獻上了反敗為勝之計。」

  「只等此計得手,大公子重創敵軍,反守為攻收復失地,將劉備趕出徐州,大公子就能重樹威望,重得主公的青睞。」

  「到那個時候,主公還會因我貪墨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治我的罪嗎?」

  嘲諷冷笑過後,許攸將那道密信緩緩撕碎,重新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臉上已恢復了自信從容。

  酒剛入喉。

  一人飛奔而入,半跪在地。

  「啟稟許從事,劉軍突然大舉集結,欲攻南門。」

  「蔣將軍恐我軍兵少不敵,請許從事速將東門外的呂翔所部,調往城中增防!」

  許攸臉色一變,手中酒杯險些脫手。

  正待相問時,陣陣殺聲鼓聲,已隱隱約約從南門方向傳來。

  劉軍的攻城,已然開始。

  「劉備幾日按兵不動,為何忽然在此時攻城?」

  「莫非,大耳賊知曉了大公子不在,城中兵力空虛?」

  許攸思緒飛轉,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他卻也不敢多想,稍作權衡後,喝道:

  「快,速速傳令呂翔,放棄城東大營,即刻率本部兵馬入城增防。」

  「再令其他各門,各自抽調兵馬,往南門馳援!」

  許攸連下數道號令,接著便叫親衛侍奉他更換鎧甲,準備親自趕往南門去主持大局。

  鎧甲剛剛換好,許攸才從親衛手中,接過了佩劍時。

  一名親衛跌跌撞撞闖入,大叫道:

  「許從事,大事不好!」

  「陳氏一族作亂,從城內突襲南門,打開城門放敵軍大舉入城!」

  「蔣將軍被殺,南門失守了啊!」

  許攸駭然變色,身形一抖,手中佩劍脫手跌落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