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各路大佬驚了:劉備這是得了位高人麼?
徐州,下邳。
「什麼?」
「我們兩家聯軍全軍覆沒?」
府堂內,呂布拍案而起,臉上的震驚錯愕,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一般。
「回稟溫侯,千真萬確。」
「據我們逃回來的士卒所說,劉備以糧草輜重為餌,令曹將軍誤以為其軍軍心惶惶,倉皇而逃。」
「曹將軍遂與那李豐大舉追擊,卻不料中了劉備的伏兵之計…」
魏續哭喪著一張臉,顫慄著將兵敗的詳情稟明。
呂布倒吸一口涼氣,跌坐下來,陷入愕然失神之中。
堂中霎時間炸開了鍋,眾將無不駭然驚議。
縱然是陳宮,此時也臉色驚變,失了淡定從容的氣度。
「六千聯軍,還有我三千丹陽精兵!」
「竟被大耳賊三千逃遁之兵全殲?」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呂布拳頭漸漸握緊,咬牙切齒搖著頭,不願相信這難以置信的戰報。
原本以為有丹陽兵追擊,再加上袁術派出的三千兵馬,合計六千大軍,兩倍於劉備之兵。
就算不能全殲劉備所部,至少也能再次大破劉備,殺得劉備丟盔棄甲落荒而逃吧。
結局卻相反。
六千人馬反被劉備殺的幾乎全滅!
這截然相反的結局,全然超出了呂布的意料之外,豈能不令他錯愕震驚,難以置信。
呂布不信。
陳宮雖壓制住了震驚,但眼中的困惑狐疑,卻是有增無減。
「依你所說,劉備選擇在城父城登陸,就是要利用附近山谷地形,來埋設伏兵。」
「這也就是說,他早料到我們會派出追兵,窮追至汝南地界。」
「爾後故意遺棄輜重,再令殿後兵馬詐敗,只為令我軍誤以為他軍心已亂,故而輕敵追擊。」
「如此我軍便在毫無防備之下,落入了他的伏兵之中!」
「劉備身邊,竟有如此深謀遠慮,詭詐多端之人?」
陳宮眼神閃爍不定,一口氣將此戰的可疑之處,盡皆道了出來。
顯然這幕後為劉備出謀劃策者,才是真正令他驚奇所在。
「大耳賊麾下謀士,無非是糜孫乾三人而已,公台你也說過,此三人智計平平,乃庸碌之輩。」
「他們怎可能為大耳賊想出這等詭計?」
呂布緩過了神來,不屑的一擺手,否定了陳宮的猜測。
這一否定不要緊,反倒令陳宮身形一凜,似乎猛然間想到了什麼。
「劉備不動聲色於海上出逃,從我們和袁術眼皮子底下走淮水入汝南,這一招金蟬脫殼之計,不可謂不妙。」
「如今這齣伏擊我追兵之計,亦是驚艷手筆。」
「既然糜孫簡之流無此等智計,難不成真如我先前所料,劉備在逃離徐州前,得了一位高明的謀士?」
陳宮道出了心中猜測。
呂布先是一怔,爾後不以為然的一擺手:
「徐州有名有姓的謀者,本侯掰著指頭也數得過來。」
「公台你不是曾也評價,此間能與伱智計相提並論者,無非那陳元龍而已。」
「然那陳元龍並沒有追隨劉備逃離,前日更已送書信前來,向本侯示好。」
「本侯就不信,劉備還能得什麼足智多謀之士。」
「再者了,若真有這等厲害人物,怎會眼見劉備如此落魄,還要不識時務的輔佐於他?」
呂布一席話,令陳宮本來覺著合理的推測,忽然間又覺著不太靠譜了。
「若無這麼一位人物,那劉備又怎能連連下出,這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妙棋呢?」
陳宮喃喃自語,陷入了困惑之中。
這時。
呂布突然覺察到異常,急喝問道:
「本侯那岳丈呢,他既是兵敗歸來,為何不來見本侯?」
魏續一震,吱吱唔唔不敢出聲。
「曹豹呢,他到底怎樣了?」
呂布意識到了不對勁,厲聲喝問道。
魏續無奈,只得嘆息著說道:
「曹將軍沒能突圍,為敵軍所擒,被劉備給…給斬了!」
呂布身形微微一晃,臉色再度凝固在愕然一瞬。
原本猜疑中的陳宮,聽得這個消息,眼中也不禁湧起難以置信的眼神。
曹豹為劉備所擒,倒是不足為奇,畢竟中了人家伏兵計嘛。
可劉備竟斬了曹豹,卻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那劉備不是素來仁義寬和麼?
曹豹也非什麼忠貞之士,被俘之後,必定會求降。
以劉備的性格,沒有理由不饒曹豹一死才對啊。
可劉備偏偏就殺了曹豹!
劇本不對啊…
「劉備,劉備,短短一月,你當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這一月之間,你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宮眉頭深凝,心中思緒飛轉,再度陷入了深深困惑猜測中。
「大耳賊!」
「你戲耍本侯,又殺本侯岳丈,當真可恨之極!」
「總有一日,本侯必親手斬下你首級!」
府堂內,響起了呂布憤怒的咆哮聲。
…
壽春城。
州府內,已是素縞一片。
袁術責令滿城士民,披麻戴孝,祭奠其長子袁耀。
「李豐這廢物,竟然被大耳賊所敗?」
「他不但被張飛所斬,還折了吾三千精兵?」
靈堂之內,袁術剛剛得知李豐兵敗的消息,肥碩的身形竟是激動到一躍而起。
「回稟主公,劉備是在城父城以西設下埋伏,李豐曹豹輕敵冒進,才會中了劉備伏兵。」
「不光李豐全軍覆沒,曹豹亦是全軍覆沒,為劉備所殺!」
主簿閻象聲音低沉,默默將戰事經過稟明。
袁術一把奪過那帛書情報,手忙腳亂的細看,原本驚怒的臉上,漸漸湧起了深深困惑茫然。
「大耳賊先敗於呂布,再敗於吾,不過一庸碌無能之徒。」
「怎的一夜之間,竟變的如此了得,竟以這等詭計破我六千聯軍?」
袁術眼珠瞪大,滿是橫肉的臉上,扭曲著匪夷所思。
身旁楊弘亦是滿腹驚疑,不解道:
「先從海西金蟬脫殼,如今又在城父設計以少勝多,這不象是那劉備該有的實力啊。」
「若他有這等智計,何至於失了徐州,落荒遠遁?」
袁術君臣,陷入了茫然不解中。
「主公,無論怎樣,劉備確已擊潰我追兵,現下已向汝西而去,逃出了我們掌控。」
「主公若再派兵西追,勢必會引起曹操的警惕,倘若其向汝南增兵的話,一場交戰再所難免。」
「象以為,以現今的局勢,在主公未收取徐州之前,還當避免與曹操再次正面交鋒才是。」
袁術心中微微一凜,眼中掠過一道忌憚之色。
正是幾次與曹操交鋒慘敗,他才不得不一路輾轉遷至淮南,心裡難免留下了幾分「恐曹症」。
現下為了追擊劉備,不惜與曹操在汝南再度交手,確實殊為不智。
「大耳賊,吾就暫且寄下你人頭!」
「待吾拿下徐州後,便將你和那曹賊一併收拾,以泄吾心頭之恨!」
袁術嘴上強硬,身體卻很誠實,權衡利弊之下,還是聽從了閻象的勸諫。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
潁川,許都。
「呂布襲取下邳,劉備兩度慘敗,退保海西,袁術鯨吞了廣陵。」
「徐州由劉備獨大,演變成了三足鼎立,這趟水是越覺越渾。」
「文若,你這驅虎吞狼之計,果然是一步妙棋!」
府堂之中,那位新晉的大漢司空,正眯眼審視著那道徐州密報,嘴角鉤起些許笑意。
「劉備此人,最是能屈能伸。」
「我料他必會向呂布請降,呂布恐唇亡齒寒,多半會納劉備之降,將其安置於小沛,成犄角之勢,以防袁術從西面包抄徐州。」
「接下來的徐州,就是袁呂劉三方各懷鬼胎,彼此牽制的局面。」
「司空便有充足時間,安頓好天子與眾臣,掃清南面張氏叔侄對許都的威脅,爾後再揮師東進,一舉拿下徐州。」
荀彧捋著細髯,洋洋灑灑為曹操勾勒出一幅藍圖。
「文若言之有理,宛城離許都太近,張濟叔父一日不除,吾一日難安啊。」
曹操點頭稱是,深以為然。
二人正要商議一下,不久之後,如何對南陽用兵。
一名黑衣文士,手執帛書,神色匆匆的步入府堂。
「司空,我司聞曹剛剛收到的密報。」
「劉備不久前已由海西出海,爾後轉經淮水渦水進入汝南。」
「數日前,劉備更於城父一帶,以寡敵眾,大破袁呂六千聯軍,斬其將曹豹李豐!」
「劉備現下已率軍向汝西進軍!」
曹操與荀彧身形一震,臉色齊刷刷為之一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