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滿屬性體驗卡
種平試想過許多同張牛角見面時的情形,唯獨沒想過會是現在這一種。
張燕被攔在大帳之外時,種平敏銳嗅出那被風微微捲起的簾尾處,傳來了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道。
「大帥。」種平按住張燕放在刀把上的手,他相信張燕也發覺出,帳中正在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張燕死死瞪著守在大帳前的那些黃巾,聲音低得能滲出血:「……這些是郭太的人。」
種平手一松。
他心中只是隱隱有些猜測,卻未想過這猜測能成為現實。
那可是張牛角啊……作為長安之亂的幕後推手之一,謀劃郭太許久的張牛角,他會如此輕易死在面前這座大帳中嗎?
他甚至還沒能當面詢問張牛角,關於長安,關於張角……
「確定嗎?」種平知道自己不該多問這一句,他只是覺得不真實。
顯然張燕也是如此。
他也想不通,怎麼突然會教郭太得手,明明不久前他剛同張牛角見過面,張牛角甚至笑著在大帳等待種平,說著自己是如何期待能同種平再見之語。
帳門被人從內掀開。
那些守衛在大帳前的黃巾慢慢向中間聚攏,圍住張燕和種平。
「飛燕賢弟,賢良師在內等候,何不上前啊?」
郭太站在帳門前,咧開嘴,他臉上濺了許多血,血液順著扭曲的臉,一滴滴滑進嘴裡。
張燕抓住種平的手,心底發沉,他知道郭太敢在此時發難,張牛角定然是凶多吉少,只是不知郭太到底哪裡來的倚仗,竟然光明正大要在城內取他性命。
「還有這位……童子。」
郭太的目光轉移到種平身上,那張滴著血的嘴咧得更開了。
「還是說,種太史?」
種平感覺張燕的手突然收緊,在他手背上留下一道血痕。
「若非知曉賢良師居然有投效太史之心,我也不會趕在今日下手。」
郭太分明是覺著張燕和種平二人被困在此處,插翅難逃,故而也像著每個俗套故事中的反派角色一般,開始洋洋得意說起自己的動機。
「賢良師又如何?這些聚起來的弟兄難道是靠他仙術養著的?平白說些等攻下兗州,便將田地均分,供給百姓的夢話。咱們打下的底盤,就不需金銀錦緞,良田美婢做賞?」
種平一邊想著脫身之法,一邊分出神聽郭太同張燕炫耀,自己是如何輕易用一杯毒酒送張牛角上路。
他原先還在懷疑張牛角是詐死,等聽完這段話,倒是完全不懷疑了。
怪不得張牛角會死得如此簡單……這樣的話說出口,恐怕身邊人早已生出異心吧,虛無縹緲的信仰,哪裡比得過真金白銀的誘惑?
種平心潮翻湧。
他突然意識到張牛角,或者說牛福,會光明正大同親信說出這種話,未必沒有他的偶爾吐露出來的一些話的推動。
種平想起很久以前,他覺得牛福在臉上點個痦子就能去當狗頭軍師。
現在看來,牛叔,你是真不適合做幕後黑手這種事啊。
種平一時很想笑張牛角的幼稚,但想到對方竟然是真的打算廢除私有制,搞平均分配,心底由衷生出一股敬佩。
張燕那雙眼在憤怒一下顯得越發明亮,「爾等就不怕中黃太一降罪?」
那些圍住他和種平的人面色遲疑,中黃太一四個字份量太重,他們終究還是有畏懼之心。
郭太卻冷笑連連:「若世間真有所謂的中黃太一,那無論是大賢良師,還是賢良師,就都不會死在凡人手上了。」
種平陷入了沉思。
「統哥,那滿屬性體驗卡怎麼用來著,給我現在使用看看。」
種平抽回手,揉了揉手腕。
周遭的那些黃巾似乎從郭太話中得了底氣,紛紛抽出環首刀。
郭太看著張燕,那眼神中帶著居高臨下的憐憫,裝模作樣道:「賢弟此時棄暗投明,也還不晚。」
張燕什麼都沒說,只是「呸」了一聲,還想去拉種平的手,想著無論如何要護著種平離開。
然後……
張燕眼睜睜看著種平對著幾十把刀,就這麼沖了上去,連氣都不帶喘的。
這人,瘋了不成?
這是在場所有人腦海中的唯一想法。
種平很希望自己能重來一次,穿越到呂布身上,管他什麼陰謀詭計,他自一力破之,這些陰謀詭計纏得他腦仁發疼,一肚子氣悶難以發泄。
短短一年,他消耗的心力比以往十年還要多。
他深提一口氣,一個箭步縱身向前。
周遭的那些黃巾似乎沒有料到這一變故,區區一個幼童竟也如此大膽,故而紛紛一愣。
郭太好歹也是統軍之人,瞬間便從震驚中恢復了過來!對著手下招呼道:「愣著作甚!宰了他!」
張燕則是緩過神,驚訝於小太史令的莽撞,額角跳動,伸手從肋下抽出腰刀橫在胸前,打算跟在種平身後,替他掃清障礙。
然後……
張燕眼睜睜看著種平飛起一腳蹬飛當前衝上來的一名軍卒,又堪堪避過一記迎頭而來的環刀,連氣都不帶喘的,閃轉騰挪眨眼便欺身到了郭太近前。
郭太甚至沒看清種平的動作,只覺手臂刀砍似的一陣劇痛,竟是僵在半空,動彈不得。
有系統之力加持的種平不僅氣力大增,還頃刻貫通了所有武學兵刃。
此刻的他能清楚的看到郭太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以至於郭太的恐懼,都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郭太這一停頓,便將身上命門暴露在了種平眼前。
儘管郭太極快克制住這股痛意,拼著全力一刀剜向種心心臟,種平卻在郭太的刀尖將至未至的瞬間一個側身閃過,同時左手作掌猛擊郭太右肋,右手作爪狠狠拿住郭太持刀的右腕。
頃刻便奪了郭太的刀,還將其重重擊倒在地。
等郭太再明白過來,種平的刀尖兒已經緊緊的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周遭一時顯得落針可聞。
張燕握著刀,傻傻站在種平身後,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讓你的人退下。」
種平抖了抖刀尖,心中的鬱氣多少散了些。
郭太的眼珠子聚在刀尖那一點上,鼻間滲出粒黃豆大小的汗珠。
「……退下。」
他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為何會敗在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兒手中。
(張濟:啊對對對)
張燕也想不通,種平哪怕是從娘胎里習的武,也不該有如此水準。
難道說……
種平眼看著張燕雙眼發光,不知道又腦補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他直接單手提起郭太,擋在身前,招呼著張燕往城外走。
圍在周遭的黃巾不敢輕舉妄動,也怕張燕部下清算,因此一個個放下刀,只立在原地,不敢近前。
兩人很快到了城門口。
張燕仰頭望著城牆上握著弓箭,驚疑不定的黃巾兵卒,「郭太謀害賢良師,業已受擒!某已投太史麾下,可有從者?!」
「什麼?!」
「賢良師!」
城頭登時亂做一團。
孫干仍在高丘上觀望城中情形,滿心擔憂種平下落,正謀算著如何襲城救種平於危難,結果不到一個時辰,便見城頭大亂,種平挾持著個頭領樣的人物出現在城門口。
孫干突然就覺得吧,這襲長安迎天子,似乎……也不算離譜,甚至他們還……頗有勝算?
一定是錯覺。
「同我接應太史令!」
孫干一聲令,帶著身後五百騎奔馳而下。
種平眼見張燕靠著平日威嚴和張牛角繼承人的身份,收攏城中大半黃巾,心知也到了清算之時。
他連一個多餘眼神都不曾分給郭太。
「張牛角,當真死了?」
種平最後只問了郭太這一句話。
郭太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他想求饒,他不想死,但他不得不回答種平的問題。
「我親手殺……」
種平手中刀光一閃。
(感謝西城賞月和以經不行了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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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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