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酒色傷人 戒酒!(4000字)

  正所謂——「寧學桃園三結義,不學瓦崗一爐香」

  撇開其他方面不談,在兄弟情義這方面,劉備做的實在是無可挑剔。

  只是如今形勢,前有潘鳳猛虎之軍,後有呂布惡狼之師,想要絕境逢生,幾乎是沒有可能。

  正當這絕路三兄弟抱頭痛哭之際,沉吟良久的陳登,這才緩緩站出身來。

  「主公,二位將軍。勝敗乃兵家常事,不必太過悲傷了,如想東山再起,如今之計,則便只能用以借刀殺人之計。」陳登目色深邃,語氣陰厲決然。

  泣聲漸止,劉備扭頭看向陳登,那雙眼眸中,似乎有透出了幾分看到希望的光芒,連忙追問道:「如何借刀殺人,還望元龍明說。」

  陳登嘆了一口氣,道:「所謂借刀殺人之計,其實也是出於無奈之策。」

  「眼下潘鳳麾下兵馬有六萬之餘為最盛,呂布五萬之餘,主公更次之,想來呂布也不願看到潘鳳一家獨大的形勢。」

  「故當今之計,主公唯有依附呂布,曉之唇亡齒寒的道理,讓他出面叫停潘鳳,或許才能換來我們的一線生機,日後再見機行事,未嘗不能東山再起。」

  「什麼!?」聽到陳登的話,張飛立時勃然大怒,憤然起身,一把揪起陳登的衣領,怒斥道:「他娘的,這三姓家奴不講武德,奪了我們的城池兵馬,你還叫我們去給他獻媚?你是何居心!」

  「三弟,不可放肆!」

  劉備見狀,急忙上前一把拽住張飛,厲聲對其進行喝止。

  因為時下這個局面,得罪了誰,也千萬不能得罪了陳登。

  劉備雖然眼下兵馬折損,但只要陳家的資源和財力尚在,早晚還能再拉出一支兵馬來。

  而且陳登是如今劉備麾下,所剩無幾的智囊,所以千萬不能叫陳登對自己心生厭惡。

  被劉備這麼一拽,張飛方才鬆開了陳登衣襟。

  陳登亦是有些惱火於張飛的無禮,但終究還是沒有多少什麼,而是將目光拋到了劉備身上,拱手道:「主公,古有越王勾踐,臥薪嘗膽能吞吳,今日這點小恥辱,難道主公都不能下咽嗎?這唇亡齒寒的道理,想必主公應當明白啊!」

  關羽眉頭一皺,問道:「元龍兄,我且問你,若是那呂布有心加害我大哥,又該如何?」

  陳登搖了搖頭,嘆道:「以呂布的性子,他的確會急功近利做出這種事情,但有陳宮在身邊就不同了,此人行為處事瞻前顧後,主公越是做出如此不可理喻的事情,他就越會慎之又慎,絕不會輕舉妄動的。」

  沉吟片刻,劉備方才深深吸了一口氣,轉而抓著陳登的雙手,點頭道:「我自然明白元龍你的意思,既然事已至此,那便先這麼辦吧......」

  說完這句話,劉備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那口氣中,包含無盡的辛酸和不甘,但更多的,又是一種無可奈何。

  ......

  徐州,彭城。

  州牧府,大堂。

  呂布身坐上位之處,手裡捧著那一紙前線傳來的情報,臉上流轉著的神情,又是興奮,又是驚愕。

  興奮於自己不費多少氣力,就將半壁徐州輕鬆拿下,就連徐州首府彭城,此時都在自己的治下。

  想在一個月前,他還是被曹操打得不知所措的喪家之犬,今日他就又捲土重來,可再起一番風雲。

  自虎牢關後的半年裡,他苦練武藝,一身武道,已經突破了武聖境界,步入武神境界。

  但同時他又驚愕無比,驚愕於潘鳳竟然以絕對的弱勢,三番兩次的挫敗劉備,如情報上所列數字那般,把劉備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這個劉玄德,該不會真是個賣草鞋的草包吧......」

  過了良久,呂布那英武的眉宇間,方才拂過一抹不屑的笑色。

  「先生,布能取得今日的成果,還都是先生的功勞,這一碗酒,我敬你!」

  呂布緩緩放下手中的情報,然後意氣風發的站起身來,朝一旁一名儒袍打扮,神色肅然的儒士,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

  此人就是輔佐呂布偷取兗州,又轉戰徐州,趁勢奪取劉備根基彭城的謀士——陳宮。

  陳宮深吸一口氣,沒有回呂布酒水,反而居安思危道:「奉先啊,如今雖然我們奪了半壁徐州,但仍舊不可掉以輕心吶,北有潘鳳大軍虎視眈眈,西有曹操大軍伺機而動,這可比當初在兗州更為危險吶。」

  呂布本想借著酒興開心開心,讓陳宮也說兩句好話來誇誇自己,結果陳宮卻又翻出了自己昔日的敗績。

  這不由讓呂布心中隱隱生出不悅之情,但畢竟是陳宮輔佐自己奪下的半壁徐州,呂布便也沒有為難什麼。

  只見呂布將碗中之酒一飲而盡,轉而誇口道:「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有一敗再敗的道理?管他潘鳳大軍還是曹操大軍,如今我坐東守西,盡皆視之如草芥!」

  「奉先,你話未免也說過頭了!只是你白天飲酒,晚上作樂,如此下去,豈不自廢武功?」

  眼見呂布非但不收斂,還更加囂張自負起來,陳宮面色一沉,當即上前訓斥起來。

  呂布喘了一口氣粗氣,臉色也有些鐵青,但還是喉頭一滾,將手中酒杯放下,答應道:「先生教訓的是,酒色讓人面容憔悴,意志消沉,我自即日起,戒酒!」

  聽到呂布那斬釘截鐵的立誓,陳宮這才鬆了一口氣,滿意的點了點頭。

  正值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只見一個虎背熊腰,身材魁梧,面相兇狠的男子,快步入門,用一種凝重的眼神,環掃了在場諸人。

  此人正是呂布麾下大將——高順。

  高順環掃眾人,然後一步一頓,宛如悶雷的走到呂布案前,拱手道:「主公,劉備在府外求見!」

  「劉備!他來作甚?帶了多少兵馬?」

  不僅是在場眾人亦是一驚,呂布聽到這個名字,也騰的一下站起身來,拍案追問道。

  自己這才剛剛奪了劉備的城池兵馬,劉備就找上門來了,這還能是什麼好事嗎?

  高順目色一沉,淡淡道:「未帶一兵一卒,他孤身前來,求見主公。」

  什麼?劉備竟敢孤身來見呂布!

  聽到這則消息,眾人一下子更是懵了,一個個臉色上都寫滿了不可置信。

  劉備這是瘋了嗎?

  唯有陳宮,聽到這則消息,先是驚異一瞬,旋即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還沒去找劉玄德,他倒好,自己送上門來了,還是一個人來的。真是來得好啊,斬了他不就剛好能把下邳也收入囊中。」呂布森然說著,嘴角也揚起了一抹冷絕的詭笑。

  「傳令下去,給我把劉備拖出去斬......」

  「奉先且慢!」

  呂布正欲命人處決劉備,陳宮急忙上前叫止。

  呂布臉色一變,詫異不解道:「劉備自己送上門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先生這是為何啊?」

  陳宮捋著須髯,若有所思道:「奉先啊奉先,越是事出反常,你就越要思考其中玄機才行。」

  「如今潘鳳兵力達六七萬之盛,雄踞北方,覬覦南面徐州之地,而我軍與潘鳳大軍之間,恰巧就隔著一個劉備。若是劉備一亡,我軍免不了與潘鳳直接開戰。」

  「沒有永遠的戰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我想劉備今孤身前來,抱著的絕非是敵意,而是合意,先見見倒也無妨。」

  陳宮此話一出,呂布眼珠子一轉,便拂手喝令道:「既然先生都這麼說了,諒那劉備也攪不起什麼風雨,那就先帶他進來吧。」

  話音落下的須臾,一身土灰的劉備,就在眾人的注目下,踏進了太守府大門。

  想在幾天前,他還是這座官府的主,今日,卻成為了不速之客,何等諷刺。

  但劉備那張焦黃的臉龐上,並未露出丁點的怨恨和憤懣,相反還掛著一種誠懇的表情。

  只見劉備匆匆走到呂布跟前,拱手道:「在下劉備,拜見呂溫侯。」

  呂布冷冷撇了一眼劉備,直言道:「玄德啊,我奪了你的城池,你非但不興兵來討伐我,現在還孤身入下邳,你這是什麼意思?」

  話音剛落,劉備那深邃的眼眸中,就泛起了一層粼粼的淚光,只見他懇然拱手道:「徐州能得溫侯庇護,此乃徐州百姓之福,我劉備自然是來恭賀將軍的。」

  「恭賀?」聽到劉備這話,呂布一下子犯迷糊了。

  我偷了你的城池,搶了你的女人,就差在你臉上寫個羞字了。

  結果你非但不跟我拼命,還千里迢迢跑過來恭賀我?

  難道這劉備,真的是個賣草鞋的傻子?

  不知怎的,呂布腦海中,驀然浮現起這個念頭。

  下一刻,劉備大義凜然的說道:「備平生暗弱,比之溫侯,便如繁星之比於皓月,如何做得了這徐州之主,所以備自然是來恭賀溫侯成為徐州之主,只是......」

  好一個繁星比之皓月,這一番馬屁,拍的呂布那是一個痛快。

  「只是什麼,玄德但說無妨。」呂布得意一笑,追問了下去。

  緊接著,只見劉備深吸一口氣,話鋒一轉道:「只是時下局勢動盪,北邊反賊潘鳳虎視眈眈,企圖染指徐州之地。所以備願將麾下兵馬糧草全部交由問候,以下邳和彭城的掎角之勢,與溫侯共抗潘鳳大軍,待功成之後,備願為溫侯鞍前馬後,盡責效勞。」

  呂布自然也不是傻子,聽到劉備這一席話,方才反應過來,劉備根本不是來恭賀自己奪下彭城的。

  劉備的真是目的,是想要讓自己與之聯手,一同擊敗潘鳳的。

  「說得好啊,我看就該聯手,叫那潘鳳嘗嘗,我西涼猛士的厲害。」

  正值此時,只見台下有一人站出來,吶喊請戰。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呂布麾下的八健將之一——郝萌。

  有了郝萌帶頭,其餘跟隨呂布多年來出生入死的西涼將士,也紛紛拱手叫囂起來。

  一時間,高昂的戰意繞樑不止,幾乎是要將整個大堂給漲破。

  「先生怎麼看?」

  這一回,聽著這群情憤慨的大堂,呂布倒沒有意氣用事,直接一口答應,而是將目光拋到了陳宮身上,徵求這位智者的意見。

  眼見呂布這般鎮定,陳宮那陰鷙的臉龐上,不禁掠過一抹難得的欣慰之情。

  少頃,只見陳宮捋著須髯,緩緩走到呂布身旁,在其耳畔輕聲道:「若是直接與劉備結盟,則我軍必然招致潘鳳大軍的矛頭所指,一個劉備,還不值得我們與潘鳳公然撕破臉皮。但若是不管劉備,則待我軍北側再無屏障。」

  「所以潘鳳的臉面要給,劉備也要救,兩者想要齊全,唯有如此如此......斷然可以。」

  剛開始聽陳宮說著迷糊,但聽著聽著,呂布不禁露出了驚喜的目光,拍手叫好道:「先生真乃神人也!」

  劉備見況,也慌忙上前,追問道:「溫侯,我劉備之心,日月可昭,不知溫侯意下如何?」

  呂布收斂起臉上的笑意,只淡淡道:「玄德啊,放心吧!這樁小事本侯自然會為你擺平,三日後你領著麾下兵馬,來彭城北門外二十里處,自然明曉。」

  「另外,本侯入城後,尊夫人的府宅半步未曾讓他人進入,你這便將自己家夫人,接回下邳去吧。」

  耳聽呂布非但揚言會替自己擺平潘鳳的糾纏,還將自己的夫人奉還,劉備當即拱手謝恩道:「若能如此,備真當是百拜謝過溫侯大恩。」

  說罷,劉備便在下人的帶領下,接了自己夫人,往下邳去了。

  見劉備走後,台下的張遼,不禁掠起一臉困惑,拱手規勸道:「主公,難道你真打算為了區區一個劉備,就與潘鳳為敵嗎?要知道,潘鳳如今麾下兵馬,可是與主公旗鼓相當啊!」

  呂布深吸一口氣,搖頭冷厲道:「本侯又豈會不知其中道理,所以先生已經替我規劃了一個兩全之策。文遠無需多問,這還需要你替本侯走一趟沛郡,再去見一面潘鳳。」

  張遼迷茫道:「這個節骨眼,主公要我去見潘鳳作甚?」

  呂布冷冷道:「替本侯給潘鳳送一道邀書。」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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