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西涼叛亂才剛剛進入尾聲,尚未平息的時候,幽州張純、張舉以及烏桓人又開始造反了。
護烏桓校尉張純進位稱王,自領安定王、號彌天將軍,在遼西舉起反旗。
至於他的倚仗,自然是靠著職務之便而拉攏的烏桓鐵騎。
本來已經好幾天沒有上朝的劉宏,突然接到幽州造反的消息,嚇得當即就提起了褲子,從龍床上爬了起來,惹得剛剛等待射門的美人面露幽怨之色。
德陽殿
「反了反了,全天下都在反朕!」
「一個小小的校尉竟然也敢反朕,誰給他的膽子!」
「殺,一個不留,全都殺了!」
劉宏神色暴怒,站在高台之上怒聲大罵。
說實在的,劉宏覺得張角造反他能理解,人家是個宗教之主,信徒數十近百萬,他要是有那個實力他也造反。
西涼人有數萬西涼鐵騎,而且造反的羌王北宮伯玉,人家的地位也不低,造反他也能理解。
但你一個小小的校尉,整個大漢經過黃巾之亂後,校尉可謂是多了不知凡幾,你憑什麼造反?
「陛下,賊人號稱十萬大軍,不得不防啊。」
「此時幽州刺史尚在西涼協戰,幽州無人主持大局,應當立即派出一位德才兼備之人統領全局。」
崔烈拱了拱手,上奏道。
「准了!」
「封劉虞為幽州牧,總領幽州軍政,儘快平息叛亂。」
劉宏大袖一揮,冷聲說道。
「陛下,三思啊!」
「陛下,州牧之事關乎甚大不可輕設!」
「州牧一職權力過大,已有近二百年未曾設立,如今重設,恐引起動盪!」
百官聽到劉宏竟然要重設州牧,雖說眼下只是因為幽州局勢有變,而設立州牧來儘快平息叛亂,但這種事一旦開了頭,那麼勢必會引起其他人眼紅。
萬事開頭難,同樣,有些時候一旦你開了頭,再想堵住可就難了。
當然,還有一點的就是,這個州牧是劉虞,而不是其他人。
劉虞是誰,血脈最為接近皇室的宗親,偏偏這個人對劉宏無比忠誠,更有人稱哪怕天下人造反,劉虞都不會造反。
這讓一些隱藏在暗中,期待天下大亂的老鼠徹底沉不住氣了。
「放肆!」
「爾等是在懷疑劉虞對朕的忠誠嗎?」
劉宏臉色陰沉,怒聲質問百官。
劉虞屢屢擔任宗正一職,劉宏對劉虞有著絕對的信任。
宗正的權利甚大,審理皇室案件,參與皇帝、皇后的廢立,宗室之婚喪嫁娶,負責宗廟諸陵寢之事。
可以說,劉宏的陵墓都是劉虞幫他修的,而任何一任宗正都是最受皇帝信任的宗室之人。
面對劉宏散發出的帝王之威,百官再不敢有一人進言。
「君無戲言,退下吧!」
劉宏大袖一甩,大步離開德陽殿。
百官見狀,雖然有些無奈,但卻也沒有過多的阻攔,畢竟只是一個幽州牧而已,並不影響大局,只要不繼續增設州牧,一切就還在掌控之中。
剛剛走出,劉宏就是感覺胸中一陣氣悶。
「咳咳...咳咳,一群老匹夫,就知道為了自家利益籌謀,且看朕如何讓你們打的算盤功虧一簣。」
劉宏劇烈的咳嗽著,冷聲喃喃道。
「陛下,切莫動怒,保重龍體啊。」
張讓趕忙走近一些,輕輕的為劉宏敲打後背。
「保重個屁!」
「罷了,扶朕回御書房。」
劉宏惱怒地罵了一句,隨後想到張讓忠心耿耿,又有些不忍。
回到御書房,劉宏坐在龍椅上微閉著雙眸。
「張讓,那個給朕下毒的狗東西,可盤問清楚了?」
劉宏微微睜開一條縫,對著張讓問道。
「陛...陛下,那賤人滿口胡言,任由奴婢如何嚴刑拷打,那賤人都在不停的攀咬他人。」
「一會說安北將軍劉彥劉大人派來的,一會說安陵國...幽州牧劉虞劉大人派來的,不過數日的時間,就攀咬了不下十位宗室之人。」
張讓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將這幾日審問的情況如實匯報。
「混帳東西!」
「從今日起,朕所有吃的用的都由你親自置辦,另外,御膳房的食物照舊準備,記住,此事不許讓其他人知曉,朕還想再多活兩年。」
劉宏捂著胸口,咬牙切齒的叮囑著張讓。
他只是一個沒注意,吃了一名剛剛入宮不久的美人準備的糕點,就特麼吃中了毒。
那女人他是真的喜愛的緊,所以授予了一些特權,結果竟然出了這等事情。
「奴婢遵旨!」
張讓施了一禮,眼中帶著一絲凝重。
「下去吧,朕想一個人靜靜。」
劉宏擺了擺手,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
原本劉宏的身體雖然說不上體魄如牛,但也絕對比尋常人要健康。
再加上有劉彥貼在他身上的精力四射,根本不會因為女色而掏空身體。
但誰都沒想到一個因為喜歡而寵幸的絕色美人,致使劉宏著了道。
緩了一會後,劉宏感覺身體好了許多,目光再次放在了漢記第一卷上。
「先祖...後世子孫不肖!」
「儘管不知道具體是何人,但有句話說得好,最終得利之人是誰,那麼誰的嫌疑最大。」
「不過你們也別高興的太早了,若是你們再步步緊逼,休怪朕掀桌子,大家都別玩了。」
「朕就算鬥不過你們,劉家還有諸多人傑尚在,大漢仍舊是劉家的大漢!」
劉宏握住漢記,目光森寒無比,似是在心中做出某種決定。
雖然此時身體情況有些糟糕,但劉宏仍舊保有最後一絲僥倖。
只要御醫能夠將他身體調理好,那麼一切就還有希望。
儘管他此時已經有了某種決心,但不到最後一刻,他還是不忍心如此。
畢竟,一旦這麼做了,那麼一切都將變得不可控。
「希望先祖庇佑大漢!」
劉宏看著漢記之上的那個代表著奇蹟的名字,咬牙喃喃著。
當劉虞上任幽州牧的消息傳到劉彥耳中時,劉彥、沮授二人頓覺時機已至。
「主公,可以行動了!」
沮授拱了拱手,眼中難掩興奮。
都說主辱臣死,同理,主公越爬越高,當臣子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
「二弟,立即讓人誘使百姓挖掘掩埋琉璃龍之地,切記,不可讓人知曉是我們所做。」
劉彥叫來關羽,面色嚴肅的叮囑道。
「大哥放心,關某這就去。」
聞言,關羽拱了拱手,轉身離開太守府。
隨即騎著赤碳火龍駒一路朝著安陵國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