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這一聲吼叫,頓時讓滿堂寂靜,沒有一個人敢吭聲了。
「諸君,這是誰幹的?」袁術喝道。
荀彧小聲說道:「主公,這肯定是夏侯淵乾的。他的目標就是冀州,現在他得逞了。」
荀彧是個老狐狸,他從袁術剛才的語氣之中猜測到袁術可能是想要借題發揮,藉機逼迫曹昂。
「哦?夏侯淵乾的?」袁術裝模作樣地驚呼一聲,隨即怒吼道:「夏侯淵欺人太甚!孤絕對饒不了他。」
荀彧急忙跪下說道:「主公,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處理糧倉被燒一事。」
袁術冷笑道:「糧草沒了,這還不簡單嗎?讓百姓繼續開荒種植便是。現在冀州缺糧,讓冀州民眾自己去種植就行了。」
「主公,如今各郡縣的糧倉都被燒毀了,根本不夠百姓開荒的。」郭圖提醒道。
「什麼?都沒糧食了?」袁術傻眼了。
袁術突然間感覺天旋地轉,他的糧倉居然被燒毀了,他辛苦籌備了兩年多的糧草就沒了。
「來人!來人!」袁術瘋狂地大叫。
袁尚走了進來:「孩兒拜見父親!」
袁尚也得知袁術的糧倉被燒了。
袁術指著袁尚:「逆子!你告訴孤,你是不是跟夏侯淵勾結起來害死了我的糧倉?」
袁尚嚇了一條,他急忙否認:「父親,孩兒冤枉啊。孩兒哪裡敢跟夏侯淵勾結。」
袁術盯著袁尚:「真的不是你?」
「孩兒絕對沒有跟夏侯淵聯繫。」袁尚立刻保證道。
「既然如此,那孤就放過你這一次。不過若是讓朕查清楚了,那就別怪朕不客氣了。」袁術警告道。
「謝父親寬恕。」袁尚鬆了一口氣。
「主公,糧草被燒,百姓的口糧沒了,這可如何是好?」沮授急忙說道。
「沮授,這件事情交給你了。」袁術毫不客氣地將事情推卸給了沮授。
沮授哭喪著臉說道:「主公,沮授的職責並不在糧草。」
「沮卿的職責是治理幽州,現在冀州已經被曹賊攻破了,幽州就交給你了。」袁術直接將沮授的職責給剝奪了。
「這。」沮授欲言又止,但是袁術態度堅決,他不能忤逆。
「沮卿,孤相信你。」袁術拍了拍沮授的肩膀:「你要努力啊,不然孤怎麼能放心將幽州交給你打理呢?」
沮授無奈答應下來,這一次他不想成為袁術的工具人了。
「沮公與,你留下,其他人退下吧。」袁術說完後,就離開了。
沮授無奈嘆氣,他知道自己接下來又要忙碌了。
其他文武陸陸續續離開議事廳,只剩下沮授和荀彧在原地。
「公與兄,此事恐怕會影響到你的仕途,你可想清楚了。」荀彧擔憂地說道。
沮授淡淡地說道:「某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這一切都是命運使然啊。」
「哎,主公雖然不待見你,但畢竟是你的主公,日後還需要靠他提攜。
若是他知道你拒絕了他的提拔,恐怕會記恨於你。」荀彧提醒道。
「我懂!」沮授點頭同意。
「公與,你做事穩妥,但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若是曹操或者曹昂知道你拒絕了袁紹的提拔,肯定會有報復的舉動的。」荀彧擔心地說道。
沮授微微一笑:「這些問題我們都考慮過了,所以我們準備了後手。」
荀彧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沮授早就有了應付的計劃。
「公與,我等皆是為主公效勞的,這一次若是失敗了,恐怕主公的名聲就臭了。我們要盡力挽救這個損失啊。」荀彧勸解道。
沮授微笑地說道:「仲德,這件事情你不必擔憂,曹操和曹昂不敢亂來的。」
「你有把握了?」荀彧問道。
「嗯。」沮授神秘兮兮地說道:「你就拭目以待吧。」
看著沮授神秘兮兮的樣子,荀彧心裡很痒痒,他真想知道沮授究竟做了什麼樣的準備。
「公與,那你快說說看,我們該如何應付這個危險。」荀彧催促道。
沮授嘿嘿一笑:「仲德,你忘記當初我是怎麼幫助主公崛起的麼?」
荀彧恍然大悟,興奮地說道:「你說的是當初主公派你去兗州收購糧食,然後讓陳宮帶著糧草前往徐州賣掉。」
「正是如此!而且我們還買通了兗州世家。」沮授說道。
「哈哈,如果兗州世家知道自己辛苦積攢下來的糧草,就是被曹操的大軍給燒光了,估計會吐血三升。
到時候他們肯定會出兵的,那兗州的形勢就會大變!」荀彧高興地說道。
沮授搖頭說道:「未必。兗州世家雖然會因此憤慨。
可惜他們卻不敢違背曹操的命令。除非兗州世家想要滅族,他們才會這麼做。」
荀彧聽了沮授的分析後,沉默了。
確實,兗州世家再利害,也鬥不過強大的曹操。若是曹操真的要搞他們,他們根本就不是對手。
「那我們該怎麼辦?」荀彧問道。
沮授輕蔑地說道:「區區一座空城罷了,他們拿什麼來阻攔主公?」
「主公的性格我們都知道。」荀彧說道。
「主公一旦決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我們只能按照之前商量好的來了,你先去安撫百姓,讓他們暫緩耕作。
我會儘快調集糧食送達鄴城的,至於主公那邊我會想辦法的。」沮授說道。
荀彧嘆了一口氣,只能按照沮授說的話去做。
沮授離開議事廳後,便找到了陳登,希望能夠從陳登那裡得到更多關於袁譚的消息。
「公台兄,在下有禮了。」沮授向陳登抱拳。
陳登連忙站了起來:「沮先生不用多禮,不知道先生前來尋在下,是為了何事?」
陳登是個明白人,看出了沮授有事情找自己。
沮授直接坐下,然後將事情簡略地告訴了陳登。
陳登皺眉說道:「沮先生,這麼做太冒險了。萬一暴露,那麼主公就麻煩了。」
「主公的命令已經發布了下去,我們無路可選了。」沮授說道:「況且,我們不會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既然如此,在下願意鼎力相助。」陳登說道。
「多謝公台兄了。」沮授感激地說道。
沮授知道這麼做是很危險的,可是他沒有辦法,為了自身,為了主公袁紹,他不得不賭一次。(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