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逗哏捧哏唱大戲
「莫非你也是?」之前那兩人驚訝地坐了起來。
「我是後來指給傅將軍的隨從,你們」宋諶先是呆呆地點頭,然後掃視旁邊躺著的人。
旁邊又陸續坐起來幾人,他們介紹著自己的出身,都是因原來的主將戰死,所以被指派去到傅士仁身邊做事,屬於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那種。
他們中有照料傅士仁起居的,有負責傅士仁衣甲兵器的,也有給傅士仁搭帳篷的雜役等,五花八門的工種都與傅士仁有關。
嘶.
宋諶吸了一口涼氣,然後把目光對準剩下五個觀眾,「你們不會也是跟傅.」
「我們都是傅將軍的親兵,但沒有去過江陵戰場,而且也不是出身江東.」其中一人回答。
「親兵?失敬,失敬.」宋諶抱拳行禮,然後又疑惑的問:「伱們既沒去過江陵,為何也流落至此?」
「唉當時江夏陷落,我們沒有跑掉.」
宋諶點點頭,恍然大悟說道:「看來我們幾個被弄來墾荒,而且被剋扣糧食也不是沒道理。」
「是什麼道理?」提問的名為李菖,與宋諶一樣出身偵察營,現在是交州商會的骨幹,他現在的作用就是捧哏。
「還不是因為傅將軍?誰讓他投降江東了呢?現在成了舊主荊州的俘虜,人家可不是要折磨咱們?」宋諶苦笑。
李菖不服氣地嘟囔:「這不公平吧?我們不是傅士仁的兵,只是後來派到他身邊做事」
「誰管你呢?現在都這樣了」宋諶直搖頭,跟著對另外幾人說道:「你們是傅士仁的親兵,被發配到大東山開荒不冤.」
突然旁邊一個人跳了起來,表情顯得有些憤怒:「什麼叫不冤?楊某和他們都是江夏人,是傅將軍投降江東後入伍的,我們根本不是他的老隨從.」
宋諶笑臉作揖:「實在抱歉.我只是猜測而已,大家都是苦命的人.」
「算了.事已至此,乃是天命,睡罷」楊態轉身就倒了下去,其餘幾人跟著也沒說話。
宋諶見楊態像是這幾人的頭頭,便把目標鎖定在他的身上,唉聲嘆氣跟李菖抱怨:「食少而事繁,咱們早晚得累死.」
「大東山就一個崗哨,實在不行咱們逃吧?反正早晚都得死,還不如搏一搏.」李菖提出了『建議』。
宋諶皺眉搖頭:「能逃到哪裡去?傅士仁先叛了漢中王,後面又叛了孫將軍,我們被打上了他的烙印,到哪裡都沒有好命」
李菖直言爭辯:「話不能這樣說,傅將軍背叛漢中王是事實,但背叛江東純粹是被誣陷,要不是呂蒙先殺害韓老將軍,傅將軍也不會跟呂蒙起衝突,可惜後來還被對方誣陷送了命,咱們這都算被牽連的.」
「你可不要亂說,韓老將軍不是被陣斬的嗎?大都督怎麼可能對自己人下手?」宋諶裝作吃驚的樣子。
「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當天晚上我最後一個餵完馬,正準備回帳篷休息的時候,大都督和韓老將軍突然來到附近,他們在馬廄旁不知為何起了爭執,呂蒙趁韓老將軍不注意一劍將其刺死,後來就埋在馬廄附近。」李菖語氣肯定。
「原來真是呂蒙冤枉了傅將軍,可現在卻牽連了我們受苦,真是」宋諶喃喃自語。
李菖接著問:「我就是想不通,韓老將軍為什麼會和呂蒙起爭執,對方不是咱們的大都督嗎?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韓老將軍什麼資歷?以呂蒙那點威望,怎麼可能完全管住他?當時應該急眼了才動手的,呂蒙這廝比周都督、魯都督還是差遠了.」宋諶拍打著床沿嘆息。
「誒?你說咱們把這消息帶回江東去,能不能洗清了傅將軍的叛敵罪名?咱們指不定能好好活下去。」李菖突發奇想。
「活下去?這是找死好麼?那可是呂蒙,是江東的大都督,誰會聽咱們幾個小卒的?」宋諶直搖頭。
李菖不以為然說道:「呂蒙現在都死了,咱們還怕他作甚?再說韓老將軍的後人,聽說至今還在查這件事,我們可以冒充老將軍的親兵去投靠,說不定還能得到些獎賞。」
「我看還是算了吧?韓老將軍原有的親兵,大多都讓呂蒙派到前線戰死,以我們這幾個人的武藝粗淺,真到了江東誰肯相信?」宋諶繼續潑冷水。
李菖聽完嘆了口氣:「哎你說得也對,咱們不是養馬的,就是伺候穿衣的,哪裡有個親兵的樣子?還是早點休息睡覺,明天還有荒地要開墾,活一天是一天罷」
「也對啊,命運從出生就決定了,想太多也是枉然」宋諶打了個哈欠倒頭就睡,不多時那間簡陋的房舍里,鼾聲與屋外的蟲聲此起彼伏。
午夜時分,楊態開門走到屋後樹旁小解,他猛然發現旁邊崗哨已經熄燈,他感覺千載難逢的逃跑時機到了。
楊態躡手躡腳回屋,把自己那四個同伴叫醒,並將牆角的一小袋米提在手中,幾人靠著大東山下的草木往東逃。
當越過崗哨幾里,五個人坐下喘氣。
幾人休息了不到一炷香時間,楊態就催促同袍們趕快離去,他們所處的位置離屯點不遠,突然被發現很可能走不掉。
「楊火長,我看守衛睡得很沉,咱們沒必要走得這麼急吧?這幾天晚上沒有月亮,微弱的星光根本不方便認路.」
「我根本不擔心守衛,而是害怕那些廢物發現少人,跑到守衛那邊去告發我們,被抓回去只剩下死路一條,咱們現在只要朝著東方走,估計早上就能聽見水聲,走到長江附近就不會迷路了。」
「主意都是他們想到的,當初也應該帶上他們,咱們不但沒叫他們,還把糧食給順走.」
「剛才那廝不是說了麼?命運早就決定好了一切,帶他們上路不但會拖累我們,到了柴桑咱們怎麼解釋?都是韓老將軍的親兵?」
「呃總覺沒有義氣」
「義氣是不能活命的,你們現在都給我記住了,我們是韓老將軍的親兵,其餘同袍已被呂蒙故意害死.」
「是,火長.」
楊態五人早上到了長江附近,然後順著茂密的蘆葦一路向南跑。
楊態逃跑的前幾天,武昌的戰船頻繁向南邊巡邏,楊態知道那是來找自己的,他讓眾人躲在草叢中逃避搜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