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顛覆大魏果如是?

  第646章 顛覆大魏果如是?

  丁儀出身沛國丁氏,丁氏與曹家世代聯姻,曹操的原配就是丁氏,因曹昂意外去世而和離。

  建安初年,曹操欲效仿父輩,將清河公主嫁給才貌雙全的丁儀,於是找到曹丕商量,但曹丕並不喜歡丁儀,以其眼睛小為由諫阻。

  曹丕非但不看好丁儀,而且建議曹操把清河公主,嫁給夏侯惇次子夏侯楙。

  後來曹操任命丁儀為相府西曹掾,在交談中發現丁儀才能出眾,出于欣賞嘆息:「丁儀的確是難得的俊才,就算雙目失明,也該把女兒嫁他,何況只是眼睛有點小,都是子桓誤我。」

  丁儀知道這件事後,對曹丕懷恨在心,在曹丕、曹植爭奪儲位時,堅定與楊修站到一起,成為曹植的支持者。

  楊修被殺,曹操離世,丁家兄弟沒了庇護者,整日鬱鬱寡歡。

  曹植到鄴城後,他們數次上門對飲,有人分擔痛苦,痛苦就好像被減弱一樣。

  曹植雖然好酒,但喜歡有人作陪,今天自斟自飲,讓丁家兄弟覺得奇怪。

  「子建何故如此悲痛?先王雖然已逝,但人生還得繼續.」丁儀在曹植旁邊坐下,丁廙很識趣地在兩人中間把盞。

  「是正禮(丁儀)、敬禮(丁廙)來了?你們正好陪我一醉方休。」曹植癱坐在地。

  丁儀安慰曰:「先王被痛疼折磨,現在也算得了解脫,子建白天守陵已過分悲傷,到了夜裡須得振作,先王他若在世,必不願看到你這個樣子」

  「先王在世?他若在世,必然宰了那罔顧人倫的畜生。」曹植怒道。

  「罔顧人倫的畜生?」丁儀自言自語,然後跟著追問:「子建所言者為誰?」

  曹植酒意上頭,早把卞夫人的話拋諸腦後,他瘋癲地說道:「曹丕穢亂宮廷,明目張胆把先王姬妾納入後宮,這等作為與禽獸何異?」

  丁廙瞪大了雙眼,他見曹植的聲音比較大,連忙捂住其嘴說道:「空穴來風未可盡信,此污衊大王之語,子建不可胡言。」

  曹植掙脫開來,搖搖晃晃地大笑:「胡言?何來胡言?曹丕荒淫無恥,幾日前被太后察覺,還罵他『狗鼠不食汝余,死故應爾。』」

  丁廙連忙把曹植扶回席位,對曹植的表現感到擔憂,他向丁儀說道:「大兄,臨淄侯因悲而醉,說出這等離奇之言,長此下去恐不利也,我們得勸他少飲,畢竟這裡是鄴城。」

  丁儀搖頭冷哼:「子建酒品甚好,即便爛醉也不會胡言,曹丕本有乃父之風,我看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啊這.」丁廙先是一驚,然後又嘆息:「先王在時,也頗喜女色,如今曹丕即位魏王,便是悖逆人倫,你我也無可奈何.」

  丁儀虛眼說道:「我看未必,先王傳位給他,必不知其行如豬狗,我們可聯絡朝中大臣,將其行徑訴諸眾人,再想辦法廢掉曹丕,最後扶子建上位。」

  「此事非同小可,若不成將有滅頂之禍。」丁廙吞了吞口水。

  「我近日聽到有人議論,鄢陵侯在洛陽弔喪時,曾向賈逵索要先王璽綬,若說動他為外援,想法拉攏衛將軍(曹洪),最後再請太后出面,則曹丕必黯然遜位。」丁儀虛起眼睛。

  「子廉將軍乃託孤重臣,要拉攏他可能不太容易.」丁廙輕輕搖頭。

  丁儀冷笑:「子廉將軍貪財吝嗇,聽說和曹丕早年有隙,可找一舌辯之士說之,再讓子建以重酬許諾,此人必能為子建所用。」

  丁廙聽兄長分析的頭頭是道,自己也覺得有奔頭,跟著補充:「只要能控制內外兵權,逼迫曹丕遜位可能頗大,但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兄弟二人難以成事,還得多找些外力才是。」

  「這我省得,咱們今日先陪子建痛飲,待明日清醒再好好謀劃。」丁儀點點頭。

  「甚好。」丁廙附和。

  曹丕成為魏王后,完全掌控了鄴城,一直派人監視曹植舉動,今日三人的風言風語,一字不落地傳入了曹丕的耳中。

  曹丕被卞太后鬧得後宮大亂,本就心情已經落到了低谷,聽到曹植、丁儀、丁廙的酒後狂言他怒不可遏,隨即召來許褚,面沉如水地吩咐:「許將軍,曹植、丁儀、丁廙欲圖大事,替孤把他們連夜請來,孤要看他們能翻起什麼浪,此時都在臨淄侯的別院。」

  「唯。」許褚抱拳應下,帶著十多名虎衛直奔曹植的別院。

  許褚與部曲,明火執仗闖入曹植別院,因為軍漢們行事粗魯、走路的響動比較大,驚醒了躺在曹植房中的丁儀、丁廙。

  「臨淄侯別院,哪個不長眼的,竟敢深夜來攪擾?」丁儀穿上衣袍破口大罵。

  砰的一聲響,房門被人踹開。

  丁儀原本還怒氣沖沖,看見全服武裝的許褚瞬間蔫了,很禮貌地問:「許將軍?何故夤夜至此?」

  「大王有請,其中原因伱們該清楚。」許褚面無表情地回答。

  丁氏兄弟瞪大了雙眼,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被兩個虎士控制住。

  「請歸請,但你們好生無禮」丁儀掙扎中大喊。

  「帶走。」許褚厲聲喝道。

  此時曹植被許褚喝聲吵醒,他慌忙從榻上坐起來,揉了揉眼睛好奇地問:「許將軍?」

  「臨淄侯請吧,大王要見你。」許褚對曹植比丁氏兄弟客氣。

  「嗯?現在?」曹植滿臉疑惑。

  許褚伸手示意,一副不可拒絕的樣子,催促道:「臨淄侯請。」

  曹植本想喚侍從來替自己更衣,但是許褚根本沒給他機會,胡亂把衣袍給曹植套在身上,便與虎衛押著他們趕赴魏王宮。

  鄴城的魏王宮大殿,夜裡過了子時依舊燈火輝煌,曹丕讓人在殿中置一口大鼎,鼎下柴薪燒得青銅底微微發紅。

  三人被押至殿上,丁儀、丁廙心中有鬼,看到大鼎嚇得魂飛魄散,不知道曹丕打什麼主意,而曹植昂首挺胸全然不懼。

  曹丕敲打著桌案,意味深長地冷哼:「爾等深夜別院合謀,意圖顛覆我大魏,果如是乎?」

  「我們只是見臨淄侯哀傷,陪他喝了一會酒而已,不知大王此話何意?」丁儀矢口否認。

  「子建,你有何辯解?」曹丕皺起眉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