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先生,張魯可殺否?

  第五百九十九章西涼馬孟起,取你狗命

  「楊某不跟你廢話,說個價!這次之後,你閻圃別想著再從我這撈得半點好處!」

  破防了——楊松實在是跟閻圃裝不下去了。

  眼見那楊昂與張衛已經殺向長安,自家的兩個傻兄弟卻只能給人當墊腳石,楊松一咬牙直接跟閻圃坦白了。

  看著眼前這個瘦高的男人似笑非笑的臉,楊松是真的想要給他來上一拳。

  「哈哈哈——楊將軍真是痛快…」

  閻圃壓低了嗓音,陰謀得逞,得意洋洋的湊近了身子,他攬著楊松的肩膀,在懷中伸出了五根手指。

  楊松見狀,喘了口粗氣,一口答應下來:

  「好!再加五萬錢!」

  「不不不…楊將軍,您可別誤會…」

  然而閻圃卻笑著說道:

  「長安,這可是一塊大肥肉,我說的可是五十萬。」

  越是平靜的話語便越是能夠觸動楊松那緊繃的心弦。

  「五十萬」這個數字一說出口,楊松噌的一聲就將劍拔了出來。

  「嘖嘖嘖!楊將軍你這是要做甚?莫非你是想要殺了我這個軍師不成?」

  楊松拔劍,直接抵在了閻圃的脖頸上,身邊的護法們本來還沒覺得兩人有什麼問題,見突如其來的變故發生,眾人則紛紛拔刀攔在了兩人之間。

  「混帳!讓我殺了這個貪得無厭的歹人!」

  「哎哎哎,楊將軍,您瞧您這話說得…我們彼此彼此的事情,又怎麼是我一人貪得無厭?」

  「廢話少說!你到底接不接受!最多五萬!」

  結果這陣嘈亂,終於是讓座上的張魯醒來,張魯皺著眉頭,厲聲呵責道:

  「何事如此聒噪!」

  「師君問你們話呢!兩位將軍之間有何等過節,難道不能夠好好地說話嗎!」

  護法上前,硬生生的分開兩人,迅速的盤問道。

  「呵呵…」

  楊松尷尬的笑了笑,而一旁的閻圃則是微笑著走開一旁,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聳了聳肩:

  「擾到師君,是我二人的過錯,不過我們二人正在談論此次攻城的事宜…還請師君不要怪罪——楊松將軍也是愛兵如子,既然都這麼說了,那在下也退一步,便許了將軍的提案…」

  也怪不得閻圃能夠在張魯的身邊混的風生水起,這一番說辭說下來,張魯似懂非懂,也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那看來是本尊怪罪了兩位將軍…」

  「不不不…說起來還是在下的錯,現在,在下想要請求楊將軍的原諒,不知楊將軍…」

  閻圃詭異的一笑,楊松鐵青的臉色終於是稍稍變得紅潤了一些。

  他尷尬的一咳,沖眾人以及張魯拱手道:

  「師君莫怪,是楊松唐突了,既然閻軍師也這樣說了,那麼此事便一筆勾銷…」

  ——交易達成——

  很顯然,無論如何,閻圃都沒有虧,而楊松卻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說著…閻圃便回頭向著長安的方向望去,打算派一員傳訊的輕騎,前去告知張衛與楊昂等人,讓他們主攻長安的職權稍稍變動一下…總之——這破城的軍功就讓給楊白楊任兩人就是了。

  然而…還沒等閻圃發號施令,他遙望著遠處的山坳,忽然呆滯起來,高高舉起的手也未曾落下,讓一旁等候的楊松看的焦急無比。

  「閻軍師…你這是在作甚!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快點下達軍令…不然的話…」

  楊松的話沒有說完,他總不能說,不然再不快點的話,長安就要破城了吧?

  然而,打斷他的人,還是閻圃:

  「那…那裡…不對…不對不對不對…怎麼可能…」

  「閻圃…你他娘的又犯什麼毛病了!」

  楊松見閻圃一個勁的嘟囔著什麼,帶著怒意上前,悄悄地在身邊罵道。

  卻不想,閻圃竟然一把揪住了他的頭髮,硬生生的將他從馬上薅了起來。

  「哎呦!閻圃你個王八…」

  有時候,描述一件事情,用親眼去看的,總要比聽別人說來的更加直觀。

  話都沒有罵出口,楊松就看著遠處的四路大軍突然被一隻從山坳里殺出的騎軍轟然衝散。

  就仿佛做夢一般,那隻騎軍就那麼突兀的出現,在月色之下,若不是有那迸濺到天上的鮮血染紅了他們的鎧甲,這隻黑色的鐵騎,哪怕是殺至他們身前,他們可能都還發現不了。

  「那是…誰人的騎軍…這…」

  楊松呆滯的望著被那隻遠看上去不足四路漢中軍一般之多的騎軍,只在一個照面,便殺翻了成片的兵馬…

  他們的軍隊,在這隻漆黑的鐵騎面前,就好似一紙窗紗那樣脆弱,對方只是輕輕地一捅,大軍便四分五裂開來。

  張魯睡著了,根本沒有聽到遠處的喊殺聲…因為自始至終,那隻染血的鐵騎,都沒有發出哪怕一聲聲響——生也好,死也罷,他們長槍所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太快,直到有一名驚魂未定的騎將連滾帶爬的跑到眾人身邊,他那哭嚎般的喊叫聲,才讓睡夢中的張魯忽然驚醒:

  「不好了…是…是馬家…馬家的西涼鐵騎…」

  「是伏波將軍馬騰!是馬騰、馬超他們率領著西涼鐵騎殺回來了!!」

  「將軍!我們該怎麼辦!師君!我們該怎麼辦!」

  張魯剛從小憩中醒來,一臉茫然的看著那慌張的騎兵,掏了掏耳朵,鎮定無比的點了點他:

  「你…慢點說,本尊沒有聽清楚。」

  閻圃和楊松呆立在一旁,仿佛這裡根本就沒有他們兩個人那樣。

  那騎兵哭嚎著繼續喊道:

  「師君!!我們被西涼鐵騎襲擊了!是…」

  噗——嘔——

  張魯忽然渾身一顫,險些從轎子上彈起來。

  就在他的眼前,那名本來激動無比匯報著軍情的騎兵,胸口突然扎出一柄血紅的長槍。

  張魯驚魂未定,大口的喘著粗氣,因為臉上發糖,他順手一抹,卻看到自己的手上,儘是那騎兵的鮮血。

  閻圃和張松都要窒息了——

  那騎兵沒有說完的話,似乎有人接上了:

  一名從黑夜裡殺出的「血人」,抽刀平靜的殺翻了眼前攔著道路的幾十名「護法」。

  來至那騎兵身前,那人緩緩抽出其胸口上的長槍,淡淡的說道:

  「是西涼馬孟起,前來取你張魯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