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互放狠話,峴山龐公
有人嘲笑,有人失望,更有人覺得這個易小天是做了虛假的宣傳。閱讀
粗鹽的生意,實際上以襄陽的物質水平,很少有人家會去買的。
換句話說,能住到襄陽城中的百姓,少說也是小有財富的人家。
不管他們做的是何等買賣,稍稍有些錢財,知曉粗鹽危害的百姓們,家中哪怕再拮据,也必定會在席張王羅以及蔡馬這幾家的鹽鋪里買青鹽食用。
根本不必說那些世家大族,富賈大商,他們家中顯然只會用那蔡馬兩家所產的上等精鹽。
那這麼說,粗鹽真的一點好處都沒有了嗎?
這倒也不是——
從易小天背後立下的牌子上,眾人其實也可窺知一二——
「粗鹽一石,五十錢。」
「青鹽一石,二百錢。」
「精鹽一石,一千錢。」
精鹽一石的價錢,能買二十石粗鹽,這便是粗鹽唯一的價格優勢…可又有什麼人會缺鹽缺到去買二十石連下口都難的粗鹽呢?
明碼標價的價格放在牌子上,有間鹽鋪就等一些手裡揣著私鹽的走私商人來賣鹽。
與官營的平價鹽不同,若是去往北方,有曹操制衡,很少有人敢擅自販售私鹽,平價鹽至少要比襄陽的鹽價便宜出兩到三成。
所以說,易小天給出的這個價格,可以說是童叟無欺。
即便是馬家還有蔡家,他們販售的精鹽,也與易小天所收的價格沒有多少差距。
但價格不提,易小天這裡根本就沒有精鹽和青鹽,這才是讓李越哭笑不得的地方。
「真是可憐啊,易莊主…」
「如果你不想顏面掃地的話,我奉勸你一句,儘早關了鋪子…」
「如果你執迷不悟的話,明日,自然有你哭的地方。」
李越突然收了笑容,冷著眸子看向悠然自得的易小天,嘴裡嘀咕著:我讓你笑…
他已經想好了,因為易小天之前做過的事情,就算易小天如今鹽鋪辦的再蠢,他也不打算讓易小天有半點可乘之機。
想像中,易小天很有可能打算靠著從一些私商手中收購大量的精鹽青鹽,轉手賣個稍高的價格…只不過他這樣的成本,怎麼可能跟擁有礬山香山兩座盛產精鹽的大山的馬家和蔡家斗呢?
哪怕是青鹽方面,易小天也覺悟勝算——只要世家聯盟聯合起來,稍稍壓一下價格,就足以讓易小天血本無歸。
但這還不夠…
只不過易小天似乎根本就不慌,他背負著雙手,在李越面前度來度去,口中則念叨著:
「那我還真想看看,諸位是如何讓我易某顏面掃地的,還是那句話…」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諸位還是請回吧,不然待到我家的小二來了,我可保不齊諸位會有何等下場呢…」
易小天笑著往背後一指,李越越過他的肩膀,望著遠處一看,當下便沒有了任何再逗留下去的想法。
「你你你…你給我等著,明天…就明天!易小天!明天有你哭的時候!」
嘴上不饒人的李越就像是看到了什麼妖魔鬼怪一樣,步腳如風,踉踉蹌蹌兩三步小跑著便帶著人馬灰溜溜的離開了。
李越離開之後,易小天只是笑著搖了搖頭,因為背後已經傳來了兩個熟悉的聲音。
響聲如雷的喊叫遠遠傳來:
「他娘的,怎麼這就跑了!」
「哼!這小子要是再晚走一會兒,爺不介意再讓他嘗嘗拳頭的滋味!」
樂進和許褚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指著李越等人灰溜溜的背影這樣喊道,哪怕是李越已經走遠,背後還是不禁一陣發涼。
「粗魯!真是粗魯!」
儘管這樣痛斥,但李越的腳步似乎越來越快,連自己背後的僕從們都有些跟不上了。
——
「所以…許將軍,樂將軍,你們手裡的人是…」
黃月英著實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應該說,她多年以來都住在府中,哪裡見過許褚和樂進這樣的大老粗?
更不用說兩人手中現在分別拎著一個年輕的儒士,還有一名到處掙扎的少年。
「哦!黃姑娘說這兩人啊…」
許褚一歪頭,直接將手裡的人放在了地上,年輕儒士看起來有些尷尬,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兩人一直躲在柳樹後面,我和老許看他們鬼鬼祟祟的,還以為是什麼此刻,不過現在看來…」
「你才是刺客!你全家都是刺客!快放了我!」
少年明顯要比年輕的儒士更加鬧騰,樂進聳了聳肩,輕輕將少年一丟,少年一個站立不穩,直接摔了個屁股蹲兒。
「哎呦!你…你欺負我!先生!他欺負我!」
少年捂著屁股,頗為委屈的向身旁的儒士求救,然而儒士卻沒有搭理他。
「這位兄台,又見面了。」
「兄台嘴上說著讓我們趕緊關門,沒想到背地裡還是放心不下,真是感人肺腑啊…你這個朋友,我易小天交定了!」
「所以…」
易小天微眯著眼睛,微笑著站在年輕儒士面前。
「所以兄台到底是何方神聖?」
「兄台這腰間的白玉起卦,可不像是什麼尋常人能夠擁有的東西哦?」
「呵呵…久聞易莊主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尋常…」
易小天和年輕儒士的對話非常奇怪,讓眾人云里霧裡的,只不過黃月英聽到了易小天口中所說的起卦,忽然聯想到了一位非常神秘的襄陽名士…
她捂著小嘴,頗有些震驚的看著面前這個如此年輕的儒士,腦海中不斷地否定…因為對方看起來實在是太過年輕了,與傳聞中的那位,實在是有些不符。
「您莫非…莫非是峴山的…」
「哦?這位姑娘莫非聽說過我的名字?」
「峴山?」
易小天疑惑著,不斷在腦海中搜尋著記憶。
忽然,一些記憶的碎片從他的眼前浮現,他伸手抓住了那些記憶,大量的故事自他腦海深處湧出,而一個名字更是儼然浮出水面。
「峴山龐公…你是龐德公?」
「哈哈哈,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易莊主也聽說過在下的名號…實在是慚愧慚愧…」
果不其然,龐德公的名字脫口而出,就連易小天也頗為驚訝。
因為據書中所說,龐德公似乎比那司馬德操也就是水鏡先生司馬徽還要年長,可現在看來,龐德公這一副年輕儒士的模樣,哪有半點步入中年的跡象?
來者執卦玉,名諱即出,龐德公的隱士之風也倏然顯現,怪不得易小天覺得從第一面見來,此人就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