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沉默的馬府

  第五百一十七章沉默的馬府

  終於…混亂了一天的黃府,最終以黃月英與黃承彥相擁而泣,以及府中僕從們在一旁潸然淚下的一幕為結尾。閱讀

  黃府危機解除,易小天也在門框前微笑著看著這一幕——

  「先生!先生!」

  忽然不知何處傳來的如黃鶯出谷般婉轉的呼喚,闖入了易小天的腦海。

  易小天還沒反應,就見一個輕盈的人兒撞入了他的懷中。

  「哈哈…」

  「原來是洛兒…嚇了先生我一跳。」

  易小天輕輕笑著,看到這熟悉的小腦袋,用手輕柔的拍了拍。

  「哎呀…哭什麼嘛,先生我不是沒事嗎?」

  「你看大家都沒事,多好!」

  「好啦好啦,下次,下次肯定帶上你,不會讓洛兒你擔心了,好不好?」

  哄小孩子一般無奈的聲音在屋裡迴蕩著,但總之,黃府恢復了往日的平和。

  ——

  夜裡,襄陽城再度陷入死寂。

  街上無燈無影,更不會有人聲。

  馬府的大門緊閉,光是走在這寒意透心的冰冷大門之前,都會讓你不由自主的發顫。

  只不過…仍舊有一個人,冒著夜色,敲門之後,慢慢走進了馬府…

  「喲!這不是杜公嘛!」

  「杜公,今日『收成』如何,可讓那黃承彥吃到了教訓?」

  「哎!怎麼說話呢!杜公的人,你們還懷疑不成?定是將那黃承彥教訓的不清,恐怕此刻黃承彥已經躺平在家中,多半是快要咽氣了!」

  「哈哈哈哈!」

  唯一亮著燈光的堂屋裡,坐滿了觥籌交錯的人影。

  一掃往日那嚴肅的氛圍,夜裡,以張家張堅為首的人提議要為杜溫所謂的大勝而歸設下慶功宴。

  此事,馬良從旁觀看,未曾插手。

  因為只要消息稍稍靈通的人,都知道白日裡黃府發生了什麼事情。

  三十多名實力高強的死士無一例外,都成為了「死士」。

  這個確實沒有問題,死士總要做好為任務隨時獻身的準備,畢竟這就是他們存在的意義。

  他們可以死…但他們的死,一定是帶著一定的影響。

  刺客如此,殺手如此…

  唯有杜溫的死士,不是如此——

  因為他們窩囊的死去,三十多個人,連哪怕一名黃府的僕人都沒有殺死。

  聽聞醫館裡醫術高明的大夫今日醫治了一名黃府的門房,而那名門房晚些時候已經恢復了意識。

  也就是說…杜溫的死士,做了哪怕一條狗都能做到的事情——

  一個人都殺不掉。

  這件事情自然成為了那些與杜溫交惡的家主們嘲諷杜溫的契機。

  於是也就有了今日的這場宴會。

  「來來來!杜公!我們來喝酒!早知道杜公手下辦事牢靠,這慶功宴我們早早設下…」

  「對嘛,我們早就看黃承彥不爽了,杜公不愧是吾輩楷模!」

  「你們…」

  噠噠——

  「你們說夠了沒有?」

  噠噠——杜溫冷著臉站到了階上,就那麼靜靜地矗立在正堂門口。

  他用冷漠的眼神看著那幾個笑的最歡的家主,尤其是張堅…仿佛在看一個死人那樣。

  「張堅,記得讓家裡的僕人看好你的們,別到時候掉了腦袋才後知後覺。」

  「杜溫!你這是在威脅我?」

  張堅家裡世代做弓,張家強弓勁弓遍布各軍,是除了蔡家之外,與襄陽曾經的軍隊相連最為密切的一家。

  家中自然也有諸多校尉將軍…

  杜溫和他一向不對付,但他從未想過,像杜溫這樣的商賈世家,竟然敢威脅他。

  拍案而起的張堅直接拔出了腰間的長劍,一劍削掉了桌角,發出的聲音嚇得席間的歌者舞者連連驚叫。

  「你們鬧夠了沒有!」

  馬良啞著嗓子吼道。

  只不過這一聲僅僅只是讓兩人不再靠近罷了,馬良的話,根本沒有起到之前那種控場的作用。

  這…其實是他們世家聯盟真正的危機。

  「杜公…坐吧…今日的事情,我們其實已經知曉了。」

  「呵呵…」

  杜溫直接越過幾人,走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之前,坐下之後便不再出聲。

  馬良揉了揉有些發疼的眉心,繼續說道:

  「杜公不必覺得丟了面子…事實上,我們應該知道的事情是黃家真正的實力…」

  「李越…」

  馬良拍了拍手,沖身後的李越喊道,李越趕忙將已經準備好的東西呈了上來。

  而拿東西被馬良拿到了眾人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可避免的被這古怪的東西所吸引。

  「蹶張弩?」

  「不是,蹶張弩要比這東西更大,你們看著機舌,還有機括…」

  終歸還是行家,張堅一眼便看出了這短弩的奇怪之處。

  「這東西,恐怕都不需要人來操作…」

  張堅說出了自己答案,儘管他感覺非常奇怪。

  「不愧是張公…」

  馬良笑道。

  只不過笑的非常惆悵。

  「正如張工所言,這短弩是從黃家的門框上拆下來的,據我派去的人說道,杜公手底下的那些死士便是死在了一重又一重機關之下…」

  「而這機關,定然不是黃承彥這個老儒生能做出來的東西。」

  「而且不光如此…」

  馬良直接將自己今日所搜集到的信息全部告知了眾人。

  眾人的表情從開始的不屑,慢慢到疑惑,最後再到震驚,總共經歷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木製的飛鳥?從黃府飛出去的?」

  杜溫人都傻了,他因為氣憤於自己手底下的死士辦事不牢,其實很早便走了,反倒是沒有看到之後的這些東西。

  聽到馬良說的這些東西,他的腦海中沒有概念,只覺得對方在杜撰。

  可他又那麼相信自己的死士,如果不是發生了這些奇怪的事情,他的那些死士又怎麼可能如此輕鬆的便被人一網打盡了呢?

  「不光是飛出了黃府…我府上的僕從一直跟著那飛鳥的行蹤,那飛鳥後面直接飛出了城外,最後向著易小天所居的兵營飛去。」

  馬良說完,沒有一個人說話。

  因為這件事情無論他們說不說話,都會顯得他們很沒有見識。

  「四爺,您又在說笑了,我看我們還是商討一下,後面要不要聯合對付一下黃府,面的後面黃府再給我們背後捅刀子…」

  「你覺得我是像在說笑的樣子嗎?」

  馬良冷著眸子,看向一旁的幾位家主。

  一股無法言表的寒意傳遍了整個席間…今日的馬府,格外的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