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來了一隻大肥羊
鄴城,有間山莊。
許褚來了,連帶著一隊百人的虎賁士卒也來了,說是來保護有間鐵匠鋪兵器的鑄造與運輸的,可實際上…易小天看著他們就像是來看家護院的呀!
他們著便裝,有意無意的在有間山莊中巡邏,連帶著還派出一隊保護斷指山鑌鐵開採。
說起來,粗狂漢子許褚,這次變得很仔細,無論是山莊的防護還是斷指山的巡邏,事事都要親自過問…就連易小天贈給他酒,他也一口不喝,儼然一副全身心防護的樣子。
都把易小天給整懵了。
得了,不喝酒就不喝酒吧,還能剩下不少酒水呢。
如今,這鄴城的有間山莊,斷指山的鑌鐵開採算是完全步入正軌了,文有郭嘉與甄洛幫忙操持,武有許褚與虎賁軍坐鎮,倒是讓易小天閒暇了下來。
似乎…
這有間山莊的生意也漸漸的好了起來,不少曹軍官兵都會來這邊喝酒,不少北方的儒生也會來書齋一邊讀書,一邊高談闊論。
冀州不愧是大漢十三州中最大,人口最多的州郡,這不過一個月,鄴城的有間山莊已經有許都那般繁華。
……
「咳咳…」
一處閣宇中,傳來輕柔的咳嗽聲,是一個女聲。「咳咳…」她似乎頗為難受,整個面頰一面緋紅,一面煞白,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一旁站著一個醫者,年過五旬,手法很老道,診斷,拿藥一氣呵成,顯得十分的幹練。
沒錯,他正是神醫張仲景。
是易小天特地從許都城招來的…
而他診斷的女子正是甄洛。
北方還是冷啊…特別是小冰河期的北方,儼然一片森寒。
即便是有祛寒嬌耳湯與餃子,可今年格外的冷,依舊讓不少百姓,不少曹營將士患上了傷寒症。
也多虧了易小天撰寫的《傷寒雜病論》與神醫張仲景,索性沒有出現大範圍的死亡。
不治之症的傷寒也漸漸的轉為了風寒…
比如,甄洛…身子骨一向不算強健的她,此番正在遭受著風寒的折磨。
「先生,你去忙就好了…還有仲景神醫,醫署還有好多病患,不用…不用一直照看我,我沒事兒,咳咳…沒…沒事兒!」
哪怕是身子無比虛弱,甄洛依舊擺著手,用儘可能嘹亮的聲音掩飾她虛弱的事實。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先生對她更安心一些。
在甄洛看來,先生與仲景神醫都是幹大事兒的,不能因為她,就…就耽擱了山莊的事兒,還有醫署的事兒。
「先生不忙!」易小天一手撫著甄洛的額頭,儘可能的遮掩住自己對她的擔憂。「山莊的事兒有奉孝呢,醫署的病患也有仲景神醫的高徒診斷,先生與仲景就在這兒陪著你,把你的病治好!」
不知道為什麼,從始至終,甄洛就是給易小天一種十分想去疼惜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曾經…幾次三番遇到困難時,這個弱不禁風的小丫頭,總是攔在他的面前,或許這是不自量力,但這種下意識的舉動,還是讓易小天十足的感動。
「易先生,咱們借一步說話!」
張仲景似乎想通了什麼,他悄悄的對易小天說道…
易小天就準備轉身與張仲景去側門。
「仲景神醫…」甄洛一把拉住了易小天,「先生,有什麼就讓仲景神醫在這兒講吧,洛兒想聽聽自己這病…咳咳…這病…」
終究是一句話沒有講完,她已經是氣若遊絲,眼珠子拼命的睜開,玲瓏的小耳朵抖動了下,似乎還是堅持想聽到張仲景的醫囑。
「仲景神醫,但說無妨!洛兒的傷寒症不是已經止住了麼,如今不過是稍微嚴重些的風寒,照理說不難治癒吧?」
易小天反問一句…
張仲景扭過頭看看甄洛,又看看易小天,旋即點了點頭。「是,甄洛姑娘的確只是嚴重的風寒,照理說正常的調理十天、半月就過來了,只是…」
講到這兒,張仲景的眼眸隔著窗子瞟向閣外。
此時的閣外白雪皚皚,一片蒼茫大地,鵝毛般的雪花一刻不停的從天空飄落,窗子外的稜角上已經滿是冰晶,哪怕在閣內,看到這副景象,也能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冰寒。
「易先生,傷寒不是絕症,可難就難在,如此這般冰寒的天氣,不好痊癒呀…冀州終究是在北方,這裡較中原冷上許多,別說是甄洛姑娘,就是北方的大男子穿上厚厚的衣服,依舊抵不住這股子冰寒!」
張仲景沒有直接點明,意思卻是再明白不過,要想讓甄洛痊癒,那首當其衝的不是服藥,而是禦寒,現如今的衣服、被褥根本抵禦不住這寒風的侵襲,這病不好痊癒呀。
呼…
易小天呼出口氣,他目光幽幽的望向甄洛,旋即抬起頭,看向窗外的天,雪的確是越下越緊了,絲毫沒有停歇的樣子。
有間山莊已經足夠暖和了,即便是這樣,洛兒都扛不住,更別說尋常的百姓,軍營里的士卒,呼…這小冰河期越發露出它猙獰的面孔了。
「關鍵的難題還是禦寒是麼?」易小天反問…
張仲景只是點頭,這個年代雖然有煤。
冬天,各家各戶也會做出一些保暖的舉措,可總歸…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禦寒說起來容易,可除非你天天就宅在家裡,但凡出門,這個時代的衣物根本不足夠抵禦刺骨的冰寒…
咻…禦寒的衣服是麼?
易小天似乎猛然想到了什麼,穿越前,人們是怎麼禦寒的?似乎是——羊毛衫!
對,就是羊毛衫!
要知道,羊毛衫本身可以形成無數個小空間,本身不容易導熱,也不容易散熱…
簡單來說,就是羊毛衫包裹著的暖空氣,很難傳導至外面的冷空氣氣層,故而穿著十分暖和!
最關鍵的是
這個時期,人們並不知道,羊毛才是抵禦寒冷的神器,而羊毛加工成羊毛衫需要的步驟看起來繁瑣,其實很簡單。
要知道,穿越前,易小天二大爺親外甥女的三舅公的四姨的堂弟的老婆的妯娌就是開辦羊毛加工廠的,還是純手工的那種。
器械其實很簡單,易小天都能畫出來…無外乎是一群女工的培訓,這個也簡單,大漢最不缺的就是廉價的勞動力。
想到這兒,易小天眉頭一挑,總算是找到了禦寒的方略…
等等,似乎還差點兒什麼。
沒錯,原材料羊毛,這個才是重中之重的…
大漢境內養馬的不少,養驢的也不少,甚至還有許多非主流養豬的,偏偏這個羊…養的人那不多,而且大多在邊塞…
說白了,羊吃草啊,現在大漢境內的草,戰馬都不夠吃的,哪能輪到它們哪!
何況…羊肉是貢品,尋常百姓也吃不起,遇到軍閥保不齊就強取豪奪了去,辛辛苦苦十幾年,一朝回到解放前…還不如養馬好,隨便賣到黑市上都是白花花的錢哪!
這個?
從哪去整羊毛呢?
想到這個問題,易小天雙手揣著下巴,似乎陷入了沉思…
卻在這時。
「得得得…」一聲戰馬的嘶鳴,緊隨而至的是嘹亮的聲音。「易兄,易兄…」
唔…
易小天眼眸一眯,嘿,這不是瞞兄來了麼?
正琢磨羊毛呢,敢情來了一頭大肥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