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我一早就想宰了這個傢伙
啊…啊,哇哇…
許攸的腦袋邊兒上,許遠跪了,因為區區一個有間山莊的易小天,他的大伯沒了,許家就要完蛋了,這…這…
這般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這個許家大侄子一下子徹底的懵逼了。
別說許攸不會想到,許遠不會想到,誰又會想到呢?
官兵會因為一個區區易小天真敢殺他。
就連許遠也不會想到…這?這個易小天到底什麼來頭?他是太陽麼?憑什麼,誰,誰,誰,誰都得圍繞著他轉。
等等…姓易的這麼厲害?
會不會繼續的報復,把…把自己也給殺了,他…他一定會這樣的,他有這個能力,大伯的死就是明證,他一定會這樣的!
嗚嗚嗚…
嚶嚶嚶…
許遠聲淚俱下,似乎一下子想到了自己未來的悽慘,甚至因為惶恐與不安,他整個人一下子暈倒在地。
「押下去!」許褚可不慣著他,當即吩咐…「凡是許家門人全部押下去,嚴加拷問!」
吩咐完這些,許褚不忘眯著眼望向許攸的頭顱,口中尤自嚷嚷著,「敢對易先生無理,狗東西,該死!」
說罷…許褚轉過身朝易小天行了個禮。
「易先生,俺雖然是個糙人…卻也知道知恩圖報的道理,這許攸敢動易先生,俺就要了他的腦袋!」
講到這兒,他疾行幾步,一把提起許攸的人頭,不忘朝身邊的虎賁士卒吩咐道。
「今兒殺許攸是俺許褚一人所為,與易先生無關,俺許褚自向曹司空請罪,誰若是敢在曹司空面前多說一個字,許攸的腦袋就是榜樣!」
「喏…」虎賁士卒齊齊拱手…
許褚又回望了易小天一眼,就打算離開。
沒曾想,易小天一把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許將軍,今晚有空來有間山莊,咱們一起喝酒!」
呼…
這一句話傳出,許褚懵了,呵呵,喝酒,倒是許久沒有跟恩公喝過酒了。
只是…
一想到自己一怒之下殺了許攸,許褚就搖了搖頭。
這事兒太大了,許攸是功臣哪,曹司空一貫善待功臣,怎麼能容許他許褚光天化日之下如此這般的大開殺戒呢,多半是要一命抵一命了。
想到這裡,許褚「哈哈」一笑,整個人顯得從容不迫。
他一邊走,一邊背對著易小天揮揮手。「易先生,下輩子俺許褚一定把你有間山莊的酒統統喝乾淨咯,哈哈哈哈…」
一言蔽,許褚已經翻身上馬,一手提著許攸那顆血淋淋的頭顱,一邊揮動馬鞭,虎賁士卒一行人揚長而去!
只留下易小天,留下甄洛在馬車前,久久不語!
易小天不語是因為他在感慨,許褚是條漢子。
甄洛不語,則是擔心許褚的安危…畢竟說到底,這次殺掉的可是官渡之戰的功臣哪,曹軍軍紀嚴明,曹操會怎麼懲罰許褚?許褚會不會因為先生而被正軍法!
甄洛是個好心腸的姑娘…
她心裡邊兒始終砰砰跳個不停,擔憂之情寫滿在臉上。
易小天看出了她的擔憂,拍了拍她的肩膀,淺淺一笑。「洛兒,放寬心,許褚將軍此舉,非但無過,反而是大功一件呢。」
唔…這?
「先生?你在說笑麼?」甄洛大眼睛連連眨巴著。
「哈哈!」
易小天接著笑,一邊笑一邊解釋道。
「咱們這位許褚將軍哪,他不光是幫了咱們一把,他也是幫了整個鄴城百姓一把,連帶著,還辦了一件曹操想辦卻沒法辦的事兒,這是大功一件哪!」
講到這裡,易小天眼眸微眯。
早早就看穿這一切的他,眼睛裡釋放出一抹坦然的、篤定的光芒!
……
……
鄴城,衙署。
曹操正與眾軍師,還有長子曹昂,次子曹丕一同商討并州、青州、幽州的治理的問題。
畢竟,雖然這三州降是降了,可情況均不相同。
比如并州,是刺史高幹主動投降;
青州,是曹操打降了;
幽州是部下造反,繼而投降的。
因地制宜,因人制宜,就成為了當下議論的焦點…
別的還好說,唯獨這個并州的高幹不好處理,他在并州當了這麼多年的土皇帝,猛然替換,勢必會有不少的阻力…不替換吧,曹操又不安心。
便是為此,在并州的問題上,處理起來並不輕鬆…
除此之外,烏桓也不讓人省心,烏桓境內,是分兩個大的部落,其中一個的部落汗王被稱為峭王,他們竟然派出了兩萬兵陳兵幽州境外,似乎隨時打算侵入幽州,為袁氏一族報仇。
另外一個部落,更是直接,不光收留了袁尚、袁熙,還許諾要幫他們驅逐曹操,重新踏足中原,這個部落的首領更有名氣——烏桓王,蹋頓!
一時間,在處理異族烏桓的問題上,曹操也犯難了…
說實在的,這些年,他這邊連續征戰,士卒們都沒顧得上停歇片刻,如今又要同時面對烏桓最強橫兩個部落的侵襲,無論是兵力上、補給上,還是精力上都有些捉襟見拙呀!
誠然…
謀士們也提出了不少好的提議,好的計略,可是…似乎,都會有不小的損耗。
曹操打算在這事兒上稍微等一等,看看易兄那邊兒有沒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謀劃。
畢竟。
易兄洞悉人心,想來對這峭王,對這蹋頓,也會有些了解,攻其軟肋方可事半功倍呀!
……
眾謀士,眾公子正議論的火熱。
突然…
「踏踏踏」的腳步聲在衙署外響徹,低沉而厚重,似乎…能發出這個腳步聲響的,曹營中唯獨兩人,古之惡來——典韋,虎痴——許褚!
如今典韋就在衙署內,那麼不用想了,來人必定是許褚。
可是…似乎,這次許褚的步伐有些緩慢,有些比往常更加的厚重,有故事呀!
果然…
「咚…」的一聲,一個被白布包裹著的腦袋被許褚扔在地面上。
一下子,所有謀臣面面相覷,唯獨賈詡似乎一早就算到了一切,他眯著眼,緩緩點了點頭,繼而嘴角咧開,露出一絲隱晦的笑意。
「許褚,你又闖禍了?」曹操坐在衙署的主位上,他整個不喜不悲,只是眼眸微微的眯住了一點兒。
「吧嗒」一聲,許褚跪倒在地,先是磕了個頭,繼而昂起頭,情緒頗為激動的說道。「許攸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惹事,欺壓良民,還侮辱主公。我令他住口,令他止住,這小子竟然把頭給伸了過來,讓我砍他。」
講到這兒,許褚的聲音變得更加的嘹亮,情緒也變得更加的激動。
「如果我不砍他,我豈不是成了他孫子了,所以,我一怒之下,就砍了他這顆狗頭!」
許褚全然不提易小天之事,這事兒,他打算自己一力承擔。
呼…賈詡輕呼口氣,輕輕的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關內侯啊,這事兒做的漂亮呀…」
賈詡這邊心頭稱讚,可曹操的臉色卻是一下子變了,他整個人豁然而起,怒目圓瞪。
一隻腳踩在桌子上,手則是顫巍巍的指向許褚,語氣都變得有些磕絆。
「你,你把許攸給砍了?」曹操急問一句。
許褚沉默不語,卻是挺起了胸脯,這個行為無疑是承認了。
呼…
曹操重重的呼出口氣,他的話中帶著幾分感慨。「許攸是我,是我多年的好友,咱們官渡破袁紹,取冀州,他立下了首功,你…你把他砍了?」
「是,沒錯,我把他砍了!」許褚昂起頭,一副悍然無畏的模樣。「我自己賠他一顆人頭就是了。」
「說的好!」曹操拍案而起,他怒氣沖沖的大吼道。「把許褚給我推出去斬首示眾…」
「啊…遵…遵命…」
頓時,幾名虎賁軍上前,有些遲疑,卻又不敢違拗曹操的意思,就打算架起許褚。
「父親不可呀!」曹昂第一個站了出來。「許褚將軍久經沙場,屢立戰功,許褚將軍不能殺呀,父親饒恕他吧。」
畢竟是仁厚善良的長公子曹昂,他哪能眼睜睜的看著許褚就這麼為一個小人許攸陪葬呢!
「不成!」
曹操的情緒依舊很激動,或者說,他表現的很激動…他是天生的演員嘛!
「軍法難容,他砍了許攸更是天理難容!給我把他推出去斬了。」
此言一出…
「父親…」
「曹司空…」
「曹公…」
無數文臣、武將均跪倒在地,一個個為許褚求饒。
「父親…許褚將軍是一時衝動呀!父親…」曹昂還在聲嘶力竭的勸…
「我才不是一時衝動。」許褚全然不顧曹昂的話語,他只顧著嚷嚷。「我一早就想宰了這個傢伙,此番箭在弦上,更是非宰不可。」
「反了…反了!」曹操一聲咆哮,似乎他整個人變得更激動了,他一把推翻了面前的案牘。「給我推出去,斬了,斬了…」
眼瞅著許褚就要大禍臨頭…
賈詡不慌不忙的站出一步。「曹司空,請聽我一言,若是我這話說罷後,曹司空還執意斬許褚,我等絕不勸諫!」
唔…看到賈詡開口。
曹操眼眸微眯…
賈大忽悠啊,你特喵的可算是站出來了。
其實,曹操心如明鏡,許褚囂張跋扈,這事兒又事關易兄,只有斬了許攸,才能萬事大吉。
可砍歸砍,總歸得有個確切的名聲啊,或者說,得挽回他曹營的名聲,賈詡這個大忽悠不開口,曹操這邊還真難辦了!
呵呵…
千呼萬喚始出來,接下來,就看你賈詡的表演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