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與賈詡相比——技高十籌
懵了…
賈詡徹底的懵逼了。閱讀
這什麼情況?曹操怎麼會在這邊設下埋伏?就算是有埋伏,為什麼在張繡第一次追逐的時候,沒有殺出來呢?這,這,這…這根本不附和常理嘛!
突然間,賈詡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疼…
他覺得自己的臉正被人狠狠的蹂躪,狠狠的按在地上摩擦。
不單單是摩擦,在摩擦過後,還要吊起來用鞭子抽,用火烤,總而言之…就是這張老臉被打的簡直是慘不忍睹,錯不及防。
「賈老毒,你一定有很多的疑惑與不解!」
曹操的聲音接踵傳來。「我曹操告訴你,你的謀劃,你的追而敗,敗而追的伎倆一早就被人識破了。」
「不單單是識破了,他還特地為你設計出了這樣一場『放長線釣大魚』的計策,賈老毒啊賈老毒,你這次可輸的服氣?」
曹操是笑著說的,只不過這股子笑聲在險道里,在隧道中,在賈詡、在張繡、在西涼騎兵的耳畔內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當然,在賈詡聽來,他懂了,他明白了…
曹操的意思再明白不過,自己的謀劃,自己的算計都被人給提前看穿了唄,呼…果然,曹營里有高人哪!
「曹司空…」賈詡朗聲問道。「我只想問一句,許都城不是被圍了麼?你為何還這般的鎮定自若,談笑風生,沒有絲毫的慌張?難道曹司空不在乎天子了麼?難道,這也是你身邊那位高人的主意?」
賈詡尋思著,今兒個,就是死也得死明白了。
他最想不通的就是這點。
丫的,你曹操的許都城都要要完蛋了,天子就要被劫走了?你還有心思在安眾山這兒算計他賈詡呢?心也忒大了吧?
…這個問題,若是想不通,賈詡就是做鬼也不服。
「哈哈哈哈…」
曹操依舊是大笑,這笑聲足足持續了十息的時間。
終於,曹操的笑聲戛然而止。「賈老毒啊賈老毒,你一定不會想到,許都城被圍的消息是一則假消息!袁紹根本沒有南下,許都城也安然無恙!」
什…什麼?
賈詡徹底的懵了,這消息是他們細作傳回的,細作更是揚言,許都城的荀彧荀令君為此頭髮都快愁白了,整日就在苦思冥想如何應對。
這一幕幕,盡數的看在細作的眼裡,真真切切,怎麼就…就會是一個假消息呢?
難道,荀彧也在演?
「曹司空,據我所知,荀令君傳回書信,袁紹南下的消息是坐實的,怎麼可能有假?曹司空,我勸你還是趕快回援許都,千萬不要在這裡瞎耽擱功夫。」
賈詡嘴硬呀,文人生死看淡,不服就乾的那股子氣節一下子就從心底升騰起來了。
「哈哈…」
曹操卻是不慌不慌,他似乎很享受這種與賈詡在隧道中的對話。
這是勝利者對失敗者的嘲弄,很有感覺。
「來,子孝,告訴賈老毒,如今袁紹在幹嘛呢?」曹操招呼身邊的曹仁…
「賈老毒!」曹仁大喊一聲。「就在剛剛才得到情報,袁紹北上征討公孫瓚去了…這南下?哈哈,本就是子虛烏有,是一條差點就要以假亂真的假消息!哈哈…」
這…
賈詡眉頭猛然皺緊。
袁紹沒有南下,打心底里,他不願意相信。
可是現在,曹操如此這般的有恃無恐,曹軍的自信滿滿,均佐證著這個事實——他中計了,他中了曹操,或者說是曹操身邊那個高人『將計就計』的毒計!
好縝密的部署,就猶如老母豬帶胸罩一般——一套接著一套。
目不暇接,目眩神迷…
關鍵是每一步,對手把他賈詡心裡,把張繡、劉表心裡算的太准了,一步步的引導著他們陷入這萬劫不復的深淵。
呼…呼…
賈詡長長的呼出口氣。
一想到這裡,他不住的搖頭,他是服了,徹底的服了,能識破自己的計略,設計出這樣的計略,曹操身邊的這位高人不簡單哪,不…哪裡只是「不簡單」?這分明就是恐怖如斯,分明是比起他賈詡來——技高十籌!
賈詡打從心底里,徹徹底底的服了。
……
「要殺就殺,要刮就刮!」
北地槍王張繡也受夠了,內心中的恐懼感索性拋之腦後。
「曹操,我昔日降而復叛,你一定恨死我了吧!今兒個,要取我命,來呀!我張繡若是皺一下眉頭,就配不上這北地槍王的名頭!」
張繡深知今兒個自己怕是不能保全了。
宛城叛亂,他差點把曹操,把曹操的兒子,把曹操的愛將給殺了,更是屠滅了無數曹軍士卒的性命,這樣不共戴天的仇怨下,曹操怎麼可能放過他?
同樣的,張繡也不認為深陷這樣的埋伏中,有什麼突圍的可能!
輸了就是輸了,腦袋掉了碗口個疤,男子漢大丈夫輸得起。
不過…
「曹操…」張繡似乎想到什麼,他大喊道。「宛城叛亂那是我的主意,文和不過是為我獻策,那時各為其主,你們之間算不得什麼仇怨!」
講到這裡,張繡把目光投向賈詡。「曹操,我聽聞你求賢若渴,想來你定然不會為難於文和吧!」
這是張繡最後的期望…
就像他叔叔一般的賈詡…自從進入宛城後,為他做的太多太多了。
可以說,倘若沒有賈詡,根本不會有他張繡如今的局面,現在大難當頭,他能做的也只有攬下所有,儘可能的保全這位亦師亦父的叔叔賈詡吧!
「曹操,你倒是說話呀!」
見曹操沉默,張繡大聲嚷嚷著。「你也算是一代梟雄,總不至於因為與我的仇怨,牽連其他人吧!」
這話一脫口,所有人,無論是曹軍還是西涼兵齊刷刷的望向曹操…
在火把的映照下,曹操面頰的輪廓格外的稜角分明。
「不會!」
終於他開口了。「賈詡不會有事,我會重用他,就想你張繡對他的重用一般!不過…」
前半句話傳出,張繡頗感欣慰…總算是沒有因為自己牽連了賈詡,可後半句,特別是「不過」兩個字傳出,張繡的眉頭一下子又皺緊了,曹操這是有條件哪!
「不過什麼?」張繡急問…
「只不過…」曹操朗聲回道。「我不光要對賈詡委以重任,我還要封你張繡做我的討虜將軍,我要讓你的西涼鐵騎為我平定北方立下赫赫功勳!」
轟…轟隆隆!
曹操的話猶如一道雷鳴,頃刻間劈落而下,不僅僅是劈落到了張繡的腦門上,更是劈落到了賈詡的腦門,劈落到了每一個西涼士卒的腦門上。
霍…
曹操…啊不,曹司空的意思是,是要…要摒棄所有的仇怨,招攬張繡,還要封他為將軍?委以重任…
這…
一時間,張繡懵了,他做夢也想不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
西涼士卒也懵了,他們哪裡能想到?曹操是這樣一個心胸豁達的明主呢?
賈詡也短暫的驚異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回過神兒來。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旋即朗聲問道。
「曹司空?這個主意?多半,也是你身邊的那個高人提出來的吧?」
「哈哈哈…」聞言,曹操大笑。「文和,這個重要嗎?以後,你、我、張將軍就是生死與共的兄弟了!」
說著話,曹操獨自一人大步走向張繡軍中。
這是膽魄,這是信任,這更是氣魄!
所謂「周公吐哺,天下歸心」,但凡曹操不被仇恨蒙蔽雙眼,在人才的招募上,他的智商是碾壓這個時期所有人的。
甚至,他的一番話,能說的降將心花怒放,甘願為之做牛做馬!
果然。
賈詡先是一拜。「賈某拜見主公!」
張繡也回過味兒來,當即跪倒。「末將拜見主公!」
緊接著,一萬餘西涼鐵騎,紛紛下馬跪倒。「拜見主公!」
這悅耳的聲音在險道響徹,曹操的心情一陣悵然…
此時此刻,除了內心中久久不能平復的狂喜與悸動。
他想到的就是易兄提到的那一句——
——「記住,不要憤怒,憤怒會降低你的智慧。也不要恨自個兒的敵人,仇恨會使你喪失判斷,與其恨自己的敵人,不如拿他來為我所用!」
至理名言…
易兄的話可不就是至理名言麼?
否則?他怎麼就能翻雲覆手間,讓賈詡、讓張繡、讓數萬西涼鐵騎歸心呢?
哈哈…看起來,易兄的話以後得裱起來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