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暗殺,邁依米在整個南中地區都是排的上號的。【Google搜索】
自然,他手下帶出來的人,也都深諳此道。
得到邁依米的命令,餘下的五十多人,紛紛屏息凝神,從腰間抽出他們獨有的暗殺用的匕首,瞅準時機——
唰…
林中似有風聲漸起。
樹下休憩之人可能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們會這麼輕易的丟掉自己的性命。
霎時間,只看到昏暗的場景里,匕首的光影不停閃爍。
不多時,這片山地便已經撒滿了鮮血。
訓練有素的邁依米部以幾乎沒有損傷的代價,便換取了敵方接近五十人小隊的團滅。
單將這戰果拎出去的話,邁依米今天絕對是會被當做功臣對待的。
可是在如此被包圍的情況之下,只要最後沒能突圍,所謂的功勳都只會成為失敗之後更大的遺憾。
樹下…邁依米儘可能的在平復心情。
他身前的敵人被他一擊斃命,而旁邊不遠處的部下卻失手了。
好在是邁依米發現及時,在對方想要逃跑之前,極其刁鑽的一發匕首,精準無比的命中的敵人的後腦——
若按往常,只不過是殺兩個人而已,邁依米這種殺人魔大氣都不會喘一下,可今天不同了。
「你差點害死我們所有人!」
邁依米壓低了聲音,惡狠狠的看著剛才失手的部下,毫不留情的斥責道。
對方連勝道歉,就差下跪了。
只不過邁依米終究還是沒有懲罰他……都這種時候了,少了任何一人,突
圍的可能就會少上一分。
「起來吧…所有人都注意了,不要出聲,跟緊我的腳步…」
邁依米指揮部下將敵人的屍體掩藏好,隨後俯下身子,細細的尋找起剛才那群野獸離去的腳印蹤跡。
「將軍?」
「是這個方向…我問你們,你們怕死嗎?」
他的部下見邁依米許久沒有出聲,不禁上前詢問。
可卻等來了邁依米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怕死嗎?
若要是平常,他們應該會回答怕死吧?
可都到這種時候了。
九死一生的局面,反而死是大概率的事情,自然也就沒有那麼怕了。
所有人搖了搖頭,邁依米露出習慣性的邪笑,對著眾人說道:
「很好,那麼我們就主動尋死吧。」
「循著這些足跡,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們都得將那個躲在山林之中的傢伙的真面目給揭下,那個誰…待會若是知曉了對方的身份,就由你將消息傳遞出去,我們會為你辟出一條逃生的路,明白沒有?」
邁依米並非是破罐子破摔了,而是在這種情況下,選擇了更加有意義的一條路。
與其賭那一成不到的突圍概率,不如多打探消息,集中力量,將消息送出。
而這樣的決定,也同時意味著另一個事實。
「將…將軍…你…你們…」
被邁依米點到的那個部下,是餘下眾人里年紀最小的。
只看模樣的話,可能只有十六七歲。
十六七歲便加入了孟獲的隊伍之中,又在後面邁依米的選
拔之中,脫穎而出,可以說前途無量。
然而今天,他卻遭遇了自己生命力最大的危機。
十六七歲的少年郎,你說他對生死能有什麼概念?
人被殺就會死,人死了就再也見不到親人——這麼簡單地邏輯盤下來,邁依米很容易就發現了他狀態的低沉。
「不用管我們,上戰場的第一天,我就已經做好要死在戰場上的準備了,倒是你,申古,你家裡還有母親與姐姐吧?不想死在這裡的話,待會就給我拼命的跑。」
少年名叫申古,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平時那麼凶神惡煞的邁依米將軍,竟然能記得他家裡的情況。
聽到這話,他的眼淚刷的一下便流了下來。
「不行…將軍,我不能一個人逃走,這是…這是恥辱…」
結果邁依米二話不說,上前便給了他一個耳光,然後指著申古的鼻子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不是在跟你小子客氣,這是命令,如果不願意,可以,現在你就死在這裡。」
「將…將軍…我會逃出去的,對不起…我會逃出去的!」
申古淚流滿面,邁依米則露出了笑容。
「都聽明白了?一會,你們就是申古的擋箭牌,只要還沒死,就給我結結實實的擋在他面前,這樣你們咽氣的時候,便會贏得我邁依米的尊重。」
邁依米這麼一說,大家都笑了。
這算什麼獎賞?
人都死了,誰還要你的尊重?
然後…
「那還用說?能得到將軍的認可,死了
值了,哈哈哈哈——」
——
山林深處。
有深澗,有斜谷,也有許多錯綜複雜的洞穴小道。
野獸們若無心智,在這些地方遊走極容易跌落山崖,摔個半死。
但是,這樣的情況卻完全沒有出現。
野獸們排成隊,非常有秩序的繞過山間小道,然後向著同一個方向進發。
道路盡頭是一處非常寬敞的山洞入口,僅從入口處往裡看的話,幾乎是看不到任何邊界。
趟過溪水,野獸們紛紛朝洞內趕去。
與此同時,另外一側,那群蠻人也出現了,只不過跟野獸們不同是的,他們雖然排著隊往前走,可身上肩上基本都扛著一個人——一個死掉的人,一具屍體…
再具體點說,這些就是邁依米部的屍體。
邁依米等人被一路追殺,本以為路途之上的同伴的屍體早已經被那些野獸糟蹋殆盡,誰也沒想到這些屍體竟然被對方搜集了起來。
他們要做什麼?
「快點快點,大王用餐時間已經到了!」
前面甚至有人催促,這讓隊伍的腳步更緊了一些。
隨著眾人不斷向洞穴深處走近。
一絲微弱的火光若隱若現著。
洞穴內似乎有水聲潺潺,伴隨著眾人的腳步放緩,大家的呼吸也隨之凝滯。
不因為別的,只是這空氣之中漸漸開始瀰漫起一種讓人作嘔的血腥味道,讓大家的心也隨之懸起。
這該是怎樣一副地獄的景象?
腳邊堆積的並非是什麼野花野草,而是一個個還殘留
著血肉的人骨骷髏。
所謂的水聲也不是平常清澈流淌的溪水,而是粘稠的早已經匯聚成小河的血水。
然後,端坐在石座之上的,一個正端著人腦,啃食其腦髓的似人非人的存在便是他們今天所要面見的「大王」。
這該是怎樣一副地獄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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