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美女與野獸的組合拳
「寒食散,我要大量的寒食散…」
胡商「小特務」的眼眸中冒著光,一閃一閃的,顯然他對這玩意極其的渴望。
只不過…
「寒食散」這三個字倒是讓易小天渾身一顫,大吃一驚。
寒食散是古代的一種藥物的名字,始於漢代,流傳千年。
無論是大漢,還是魏晉南北朝,吸食寒食散,成為了一種很時髦的風氣。
說起來,這寒食散能促進血液循環,讓人精神亢奮,可是偏偏因為他的配方緣故,很容易讓人服用成癮。
其實,他就是一種毒物,是一種讓人上癮的毒物。
久食寒食散的人,到了晚期毒性發作,皮膚會變得異常的敏感脆弱、潰爛生瘡,舌頭也漸的縮入喉嚨,整個人也變得神志恍惚,面如死灰,儼然就是一副吸食大麻的頹廢將死模樣!
可就是這種東西,在當時的大漢很風靡、很流行,甚至,少量的寒食散傳到了胡地,一經傳播,一時間讓胡人不惜重金求購。
小特務就是看準了這個商機,故而不惜用胡人上好的駿馬去更換。
在他看來,寒食散,這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當然了,對於易小天而言,他可以接受啊。
反正毒害的是異族百姓的身子,他這邊賺得馬匹,盆滿缽滿,這買賣敢情好,童叟無欺。
心頭打定了注意,易小天表面上故作遲疑。
他故意擺出一副為難的模樣。
「這不行,我吃大虧了!寒食散在中原都能賣出天價,何況是胡地!不行,不行…這買賣不划算,不划算…」
易小天不住的搖著頭,一副自己吃虧吃大發了的既視感。
一下子,小特務急了…
他的靠山已經倒了,再尋覓一個能幫他收買寒食散的傢伙,難如登天。
「掌柜,掌柜…咱,咱們萬事好商量,好商量…我這胡馬可不是一般的馬,這都是一匹匹上好的駿馬呀,這些馬可不是你們中原戰馬可以比擬的呀!」
小特務很想哭…
這一單若是涼了,怕是以後再難涉足中原的生意了,他這是孤注一擲呀!
「我得先驗驗馬!」易小天做出一副糾結許久的樣子。「到底要不要合作,等看過馬再說吧…」
「這…看馬呀!」小特務踟躕了一下。
「怎麼?不行?」易小天的語氣變得強硬了許多。
「行倒是行,就是我這次帶來的馬匹都被曹操扣下了,說我未經允許,私自與漢人通商…我,我還發愁怎麼要回來呢!」
講到這裡,小特務真的哭了…
這都是什麼事兒嘛,原本好好的生意,愣是因為曹操整頓吏治,裁撤官員給搞黃了,如今自己的馬匹又落到了他的手上,怎麼所有悲催的事兒都趕一塊兒了呢?
唔…曹操扣下了?
易小天眼珠子一轉,旋即微微一笑。「得了,這段時間你先在山莊住下,馬的事兒,我去想想辦法。」
講到這裡,易小天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對了,如果你敢誆騙我,你一定會死的很慘!」
說出這番話時,易小天眼眸緩緩的移向呂玲綺。
心頭不自禁的感到慶幸,有個打手就是好啊,還是個美女打手,這美女與野獸的一套組合拳上去,威懾力滿滿啊!
「小的哪兒敢…小的哪兒敢…」
小特務連連的叩頭,總歸是有了一線希望。
說到底,面前的山莊主人,酒肆掌柜易小天,還是給予他一種很靠譜的感覺的,跟易小天做生意,小特務覺得心安哪!
當然了,易小天也心安。
反正寒食散坑的是你們胡人,對此,我們漢家兒女喜聞樂見!
不過嘛,似乎想要回這些胡馬,還得等瞞兄從宛城歸來。
憑他的關係,估計上下打點一番,要回馬匹,還是有希望的。
這冷不丁想到瞞兄,易小天眼眸緩緩張開,他抬起頭遙望向西南宛城的方向,也不知道瞞兄隨曹操出征?戰果幾何了!
……
……
宛城。
誠如易小天預測的那般,張繡主動來降,曹操還是十分高興的。
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這在兵法上是上上之策。
曹操也不是小氣的人,當即就下令在城中設宴,宴請張繡和他的部將們。
照理說,這是好事兒呀,雙方客客氣氣的坐下。
曹操表示下對降將的讚許,畫一張大餅,勾勒出一幅宏偉的藍圖;張繡則表明他效忠的決心與態度,最好再發個誓,大家開懷暢飲一番,理所應當的就成為了一個戰壕的兄弟!
怎奈,偏偏是這宴席上,發生了幾個小插曲…
易小天特地提到的賈詡賈文和,曹操與他一番交談,覺得他平平無奇,就是一個年過半百的糟老頭子,似乎與易兄的誇耀完全對不上號。
反倒是張繡身邊的勇士胡車兒,曹操很喜歡,當眾賜給他大量的金銀珠寶…
這樣的做法讓張繡很不舒服。
倒不是他的嫉妒心強,試想一下,自己才剛剛投奔了曹操,曹操就和自己手下的頭號戰將暗通款曲。
曹操這是要做什麼?
是不是要收買勇士暗殺自己?
越是這麼想,張繡心情越是煩躁,他總是感覺自己就要被迫害了,一時間坐立不安。
「咳咳…」
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張繡舉起酒樽,他這一樽沒敬曹操,反倒是敬了曹操身邊的首席護衛典韋!
在張繡看來,這就是禮尚往來嘛,你嘉獎我的勇士胡車兒,我敬你的勇士典韋。
這酒敬了過來…
典韋餘光望向曹操,曹操大喜之下自然不在意這些細節,一揮手示意他放開了喝,一醉方休。
典韋也生出一種要放飛自我的感覺。
當即把戰戟置放於身後,就要加入這暢飲的行列。
偏偏這個時候…
一句高昂且爽朗的聲音傳出。
「典韋將軍可莫要忘了自己的職責,父親的安危可全繫於將軍身上。」
霍…
好一句大煞風景的話。
所有人尋聲望去,卻見曹操的長子曹昂筆直的立在那兒,他的眼眸張開,眼神炯炯的望著典韋。
「昂兒,不得無禮,如今大宴,又是張繡將軍敬酒,典韋將軍飲上一些也無妨。」聞言,曹操急忙張口駁斥。
在他看來,曹昂的行為過了,這種氣氛下,哪怕是自己貼身的護衛?被降將主帥敬酒,喝些酒全了禮數?又有何妨?反倒是曹昂這一番話,既讓典韋下不來台,也讓敬酒的張繡下不來台!
「父親,典韋將軍,職責就是職責,無論是什麼情形下,都不能忘乎所以!」
曹操的話語顯然沒有讓曹昂收斂分毫。
曹昂的語氣更加的冷冽,這一句話,倒是有一種責備典韋的意思了。
看到這個情景,典韋自然不好意思在喝酒了,他泱泱的退下,退回自己的雙戟旁,心中雖然有些不悅。
不過,長公子曹昂說的也不無道理,護衛曹公幹系重大,豈能因酒誤事呢?這點上,典韋還是拎得清的。
「你給我出去!」
只不過,曹操怒了,大好的氣氛被長子曹昂的一番話給掃了興致,頓時間,曹操的心頭無比的煩悶!
「喏…」曹昂也不解釋,迅速的退了下去。
在他看來,先生的囑咐,他做到了…
典韋保持清醒,雙戟不離手,這就夠了。
至於接下來,曹昂一邊向門外走,一邊目光幽幽去環視四周,似乎是在尋覓讓先生幾次三番叮囑的賈詡賈文和!
這可是個讓先生都頗為忌憚的角色…
可偏偏這個時候,哪裡有他賈詡賈文和的身影?他去哪了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