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匆匆四年

  「大人終於回來了,博縣百姓早已等候多時,只期大人早日歸來,好為博縣之主也。」

  范煒一臉熱情地迎接著姜滔:「我已備好酒宴,博縣百姓皆要為大人接風洗塵。」

  「無需如此,我只是前往奉高述職,些許小事,何苦勞煩大家出城相迎。」

  姜滔客氣地說道。

  「大人不知,雖大人來博縣不久,但是為博縣百姓惠政良多。

  這些時日大人不在博縣,皆覺萬事不自在,博縣百姓方知博縣不能沒有大人啊。」

  范煒說的那是繪聲繪色。

  姜滔聽到這些馬屁,很是受用。

  來到酒樓,皆推姜滔入座主席,且皆一一前來向其敬酒。

  那些之前拒絕姜滔的世家豪強,更加熱情,直言姜滔之前所做之事,為國為民,並誓言會多加配合。

  仿佛之前百般阻止之人,是他人所為。

  姜滔也沒有糾結以往,對他們也是一一安撫,好不客氣。

  因姜滔這次也算是領教了這些世家豪強的厲害,

  若不是他有一個「皇甫嵩學生」的身份,怕此事不會如此草草了事。

  如今他們已經表示會配合自己,完成丈量土地,安置流民之事。

  自己也靠此事算是在博縣立住了威嚴,坐穩了這個縣令之位。

  也就不需要將他們徹底得罪,不然等到皇甫嵩失勢,怕這些人對自己也落井下石。

  酒席上,大家把酒言歡,一片祥和。

  ……

  光陰似箭,時光匆匆。一眨眼,已過四個春秋。

  如今已是中平六年九月初。

  姜滔已經在博縣做了四年多的縣令。

  這四年裡,他在程昱的幫助下,興修水利,安置流民,凡是入境博縣的泰山賊,皆被其剿殺。

  百姓安居樂業,在這泰山郡,博縣已經超過奉高縣,成為人口最多,田地最多的縣。

  博縣的世家豪強,之前雖然因為皇甫嵩被貶,對姜滔有些嘲笑,

  但是因為姜滔沒有將事情做絕,沒有徹底將他們得罪,大家也只是對其輕視一些。

  後來皇甫嵩官職起起落落,這些人對待姜滔的熱情也是起起落落,

  但是姜滔一直一心為公,不談私人利益,對他們也是一直一視同仁。

  漸漸的,也就接受姜滔,甚至因其確實讓博縣安居樂業,對其也真心尊敬起來,

  不再因皇甫嵩地位的高低來對待姜滔了。

  博縣世家豪強,一直執行姜滔安置流民,開墾荒地的決定。

  讓泰山郡其他地方的人羨慕不已,其他縣的流民不少也跑到博縣投靠世家豪強做了佃戶。

  姜滔在泰山郡的聲望,甚至一時只居太守周乘之後。

  這日,姜滔手下將領,縣吏,甚至博縣縣丞,馬王兩個縣尉皆齊聚一堂。

  他們又是在為姜滔的前途操心。

  「大人,如今你五年縣令任期快要臨近,該早做打算了。」

  程昱還是孜孜不倦的勸解道:「雖知大人為官正直,不肯向那些宦官交錢買官,

  但是若不交錢,怕是考評不過,還會被貶值啊。

  若是大人不拘小節,肯向那些宦官交錢,憑大人這些年在博縣的表現和聲望,可更上一層樓啊。」

  「是啊,大人,如今世道如此,何苦來哉?」

  縣丞范煒也是在旁勸說。

  這些年,范煒也漸漸向姜滔靠攏,一是確實姜滔值得尊敬,二是姜滔對其也從未輕視。

  只是他很不明白,為什麼姜滔一直不願意向那些宦官交錢,讓其任滿之後可以高升。

  若是他有這樣的機會,怕是借錢也要去交的啊。他們哪裡知道,姜滔不不交錢,是因為不想浪費。

  怕是等不到自己五年任期滿,這天下就得亂起來,就算交了錢也是白交。

  「諸位無需在勸,我與宦官誓不兩立。

  他們之前誣陷我師,我豈能在與他們為伍,

  這官,不做也罷。

  到時任滿,我就歸鄉務農,豈不快哉。」

  這是姜滔這段時間一直的說辭,他總不能說,這大漢要亡了吧。

  程昱等人聽了,對姜滔又尊敬又痛心疾首。

  「大人,不可啊。大人乃當世治世能臣,怎可輕言歸鄉務農,這是我大漢的損失啊,不可,不可啊。」

  眾人皆是勸解道,生怕姜滔到時任滿真的隱居山野去了。

  「老爺,羊氏羊秘前來拜訪。」

  管家姜安來到姜滔身邊稟告。

  這些年,姜滔與博縣羊氏關係密切,

  前幾個月羊續死了,其長子羊袐,二兒子羊衜也都回鄉守孝,

  姜滔則是經常上門拜訪他們三兄弟,與他們三人都成了朋友。

  「快讓他進來。」

  隱隱猜到羊秘這個時候來拜訪他的目的,便立馬讓姜安把他帶進來。

  「恆遠兄」,

  羊秘還沒有進屋,就大呼起來,聽起來十分急切。

  只是當他進屋後,發現姜滔屋內有一屋的人,有些驚訝。

  連忙道歉:「不想恆遠兄在會客啊,打擾打擾,恕罪恕罪。」

  「伯康兄(羊秘的字)無需客氣,這裡都是我手足兄弟,無需見外。」

  姜滔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說著。

  羊秘仔細看了一下,這屋裡確實都是姜滔的身邊人,

  雖有些好奇他們聚在一起幹嘛,不過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告知姜滔。

  「恆遠兄,此次前來,是有要事想告。」

  羊秘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洛陽的朋友,派人從洛陽前來告知:今天下大亂已。」

  說完,向姜滔他們說了詳細緣由。

  原來:漢靈帝駕崩,新皇繼位以後,

  上月下旬,大將軍何進與司隸校尉袁紹謀誅諸閹官,太后不從。

  因此西召前將軍董卓駐關中上林苑,又使府掾太山王匡發動他所在郡的強弩手,

  召東郡太守橋瑁駐城皋,使武猛都尉丁原放兵數千人作亂河內,以逼太后。

  張讓等人連忙跑到太后那裡哭訴求情,太后不忍,同意從中說和,遂要求何進入宮。

  哪知張讓帶領常侍段珪、畢嵐等幾十人,拿著兵器悄悄地自側門進,埋伏宮中。

  等到何進出來,便假稱太后詔召進。

  尚方監渠穆拔劍斬何進於嘉德殿前。

  張讓、段珪等又矯詔,用故太尉樊陵為司隸校附,少府許相為河南尹。

  尚書得詔板,懷疑有假,說:「請大將軍出來共同商議。」

  中黃門把何進的腦袋擲給尚書,說:「何進謀反,已經殺掉了。」

  於是袁紹等人藉此機會帶兵入宮,將宦官全部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