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各曲招募完兵卒,台縣義軍的印信也被濟南相派人送了過來。眾人繼續過著平靜的訓練生活。姜滔則囑咐姜浩,將剩餘的物資都用於購買和打造成札甲。
儘管他們如今錢糧不缺,但仍缺少鐵甲和戰馬。然而,姜浩告訴姜滔,鐵甲的製作耗時耗力,札甲一套需要一個工匠一個多月才能製作完成,鱗甲更是1個工匠需要將近1年才能完成一套。
急也沒用,只能慢慢添補。而戰馬方面,由於如今北上商路因戰事而中斷,更是難以獲取。姜濤無奈,只能讓姜浩盡力而為。
在姜滔他們攻下台縣半個月之後,朝廷任命的另一個台縣縣尉以及台縣縣丞兩人一起來台縣上任了。姜濤沒想到會這麼快就有人來補缺,要知道,按照東漢的習慣,怕是半年後派人來上任才是這個時代的常態。
荀彧為他們倆準備了洗塵宴,席上,荀彧為姜滔介紹,他才知道原來這兩人都是平陵城的官員。這次他們近水樓台先得月,一早得到台縣收復的消息,便花了大價錢打點,加上不是很大的官職,才乘機得了職務。
要知道台縣可是交通要道,又是大縣,算是一個肥缺了。至於縣令之職,秩俸千石,已經算是大官了,要得朝廷中央指派,估計沒有幾個月是來不了的了。
縣丞叫許欣,是長史許芮的侄子。另一個台縣縣尉叫王欣,是平陵世家王家家族的人。看著這些官二代,輕輕鬆鬆就當上了姜濤用命拼殺才換來的職位,姜滔很是感慨。
但臉上去一臉堆笑,酒席上頻頻向他們敬酒。只因為姜濤知道,現在的自己根本不能輕易樹敵。
好在兩人來這裡也只是混資歷,撈好處,也沒有平白無故與姜濤為難。但也可能是看在荀彧與他交好的份上。也可能是姜滔沒有貪權,只做縣尉該做的事情,沒有和他們有利益糾紛。
另一個縣尉也只是在縣丞那裡領了物資,重新招募屬於他統領的縣兵,並沒有提出什麼讓姜滔分給他縣兵這些過分的要求。所以,姜滔與他們相處也算是融洽。
6月下旬,陸陸續續傳來消息:南陽太守秦頡與張曼成戰鬥,斬殺了張曼成。黃巾軍便改以趙弘為帥,以十多萬人占據宛城。
而皇甫嵩與朱儁軍繼續進擊汝南、陳國的黃巾軍。追擊波才到陽翟,最後在西華大敗彭脫。黃巾余軍想逃到宛城,但孫堅登城先入,眾人蟻附般推進,大破敵軍,成功討平豫州一帶的黃巾軍。
另一方面,盧植數戰間大破張角,斬殺萬多人。張角唯有撤到廣宗,盧植建築攔擋、挖掘壕溝,製造雲梯。正要攻下城池的時候,正值漢靈帝派左豐視察軍情,有人勸盧植賄賂左豐,但盧植不肯,左豐便向漢靈帝誣告盧植作戰不力。
漢靈帝大怒,用囚車徵盧植回京。京師唯有下詔再重新調整:皇甫嵩北上東郡;朱儁則攻南陽的趙弘;而以董卓代替盧植。
而同樣宗教形式的五斗米道在巴郡叛變,領導人「五斗米師」張修攻打郡縣 ,但未受到漢室重視。
姜滔聽了這些消息,雖然心急如焚,但也無計可施。他雖知大勢,更是知曉再過兩個月張角將病死,皇甫嵩會在廣宗殺了張梁,不久後又會斬殺張寶,具體地點他已記不清。
但張寶死後,標誌著黃巾起義第一波算是被剿滅了。
姜滔雖想加入其中,利用已知大勢獲取功勞,但他如今實力太弱,尚沒有資格參與其中。若他以義軍首領身份帶領全部兵馬投靠官軍主力參與這些戰鬥,他一個沒有背景的人,只會成為炮灰。
屆時不僅無法獲得功勞,連性命都難保。至於以官軍身份去平叛,他作為一個縣尉,只是小角色,難以獲得功勞,甚至可能因無命令離防,被當成逃軍處理。
其他人不知姜滔的煩惱,看到官軍四處打勝仗,都十分高興,認為台縣現在安全了許多。畢竟現在官軍轉為攻勢,黃巾軍轉為守勢,官軍開始占據上風。
姜滔知道哪裡有功勞,卻無法前去,心中無比鬱悶,便將所有怨氣發泄在練兵上。將士們突然發現訓練強度加大,甚至不時還要參加剿匪。台縣地處黃河濟水沖積平原,沒有大山,也就沒有什麼大的山匪。
但百姓生活艱難,多為水匪路霸。好在台縣地勢平坦,沒有險要之地,他們無法據守。一般官軍前來剿匪,要麼被剿滅,要麼潰散逃走。
很快台縣境內治安再次提升,有一點亂世中世外桃源的味道,百姓也都誠心稱讚荀彧和姜滔。
7 月初,荀彧來找姜滔,說是他這個剿匪的名聲都傳到平陵城了。他父親派人來說要見他,姜滔以為荀緄是想讓他帶兵把濟南國境內的匪也一起清剿了,覺得沒什麼困難,也就跟著荀彧一起去了平陵城。
結果到了平陵城,濟南相荀緄先是誇獎了一下清剿匪寇的事,「你在台縣做得很好,台縣的百姓對你評價很高,我會上報朝廷給你嘉獎。」
然後話鋒一轉,卻是跟他提起了另外的事:「前幾日,齊國的黃巾軍被青州刺史黃琬數次擊敗,欲逃往兗州泰山郡。刺史追擊時,被黃巾軍渠帥張饒在博山伏擊。官軍大敗,如今刺史黃琬已經退守齊國般陽縣城。但是張饒帶領青州黃巾軍將般陽縣城圍了起來。如今刺史派使來我這裡求援。我欲讓陳諒與你一同帶兵前往救援,不知你可願往?」
姜滔沒想到荀緄是想讓他去齊國救援刺史,很是意外。般陽縣在齊國、濟南國和泰山郡交界處,在齊魯山脈邊緣,屬於山區,周圍地勢十分險要。援軍很有可能在城外就會被伏擊。
「這刺史也真是的,別人逃就逃嘛,逃到了兗州不是更好,就沒青州什麼事了,你偏要追擊。真不知道你是過分自信還是根本就是不知兵法的酒囊飯袋。倘若自己前去救援,很有可能跟著陪葬了。」
姜滔心裡很是對這個刺史嗤之以鼻,但剛剛似乎聽到荀緄說這個青州刺史叫什麼黃琬。
姜滔忽然心中一動,倘若這個黃婉就是他知道的那個黃琬,那此事大有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