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荀彧

  「鄧兄放心,我自有辦法。」姜滔當然知道憑他現在的資源要組建一支千人的部隊,那簡直比登天還難。但是他也明白,只有自己實力超群,後面才會有更多的機遇。

  於是還是讓鄧愈、姜磊、唐龍、劉鑫他們帶隊去鄉下招募士兵,因為鄉下的民壯普遍比城中的民壯訓練更加刻苦,作戰也更加勇猛。

  又讓姜浩拿錢去購買布匹製作一千多套軍服,是時候將服裝統一一下了。而姜滔在準備妥當後,便馬不停蹄地前往濟南相府。此去並非為了拜訪濟南相荀緄,而是想去拜訪荀彧。

  姜滔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為自己有什麼王霸之氣,能夠收服荀彧。純粹只是想去刷刷存在感,若是以後迫不得已,他也好走荀彧的門路去投靠曹操,給自己留條後路。

  沒過多久,姜滔又一次來到了濟南相府。守門的管家見是姜滔,知道他昨晚也是宴席的賓客,於是客氣地說道:「國相已經去府衙辦公了,不在家中。」

  姜滔也客氣地回道:「我此次前來,是專程拜訪你家彧公子的,麻煩通報一下。」

  那管家愣了一下,不知道姜滔找他家公子所為何事,但想了一下,還是進去通報了。沒過多久,那管家回來了,而且荀彧也親自出門相迎,「姜縣尉大駕光臨,真是令小弟我喜出望外啊,快快請進。」說完便將姜滔迎進了門。

  姜滔見他如此熱情,心中有些奇怪,跟著荀彧進了客廳,「此次前來,是為了感謝昨日荀公子的美言,才讓我當上了台縣縣尉一職。」

  「姜兄太客氣了,我只是實話實說,平陵之圍能夠順利解除,全靠陳軍侯和姜縣尉。若是有功不賞,豈不是讓將士們心寒。」

  「那還是得多謝荀公子的仗義執言,以及國相的栽培,才讓小人我有機會報效朝廷。」

  「姜縣尉少年英雄,此時正是國家用人之際,想來破賊立功指日可待了。」

  「大善。聽聞姜縣尉此來乃專程訪我,未知姜縣尉所為何事?」一陣寒暄過後,荀彧終於開口詢問姜滔的來意。

  「承蒙國相垂青,我已招募千餘兵馬,欲收復台縣。幸得前日繳獲,我軍糧草兵器皆充足,只是唯缺鐵甲,故特來懇請公子援手。若公子願意相助,我等必銘記公子大恩。」姜滔不怕荀彧認為其貪婪而產生反感,反而覺得若能得荀彧投資,這樣更容易被其記住。

  荀彧思索片刻,雖與姜滔相處時間不長,但總覺此人與眾不同,於是對姜滔道:「你現為台縣縣尉,按理縣兵軍備應由縣裡提供,然台縣此時尚在黃巾賊眾手中,我會向父親提議,先從濟南國庫中調撥五百縣兵的軍備予你,助你早日收復台縣。」

  「謝公子大恩,我等必早日收復台縣,以報國相和公子之栽培。」姜滔高興的急忙表忠心,雖然不恥於呂布到處認義父,但是為了多要好處,姜滔也得厚著臉皮才行。

  談完正事,荀彧又與姜滔閒聊起來,「姜縣尉,不知你如何看待這黃巾賊眾?」

  「黃巾賊眾,雖發展迅猛,四處攻城略地,然終不過是一群受宗教控制之烏合之眾。其多為生活困苦之難民,如今靠奪城分糧,士氣高昂。然其不事生產,只知搶掠,終不得廣大人民之支持,失敗乃遲早之事。」

  「那姜兄以為,這黃巾賊寇何時方能平定?」

  「黃巾賊眾暗中發展多年,猶如毒瘤一般蔓延,不少官員豪強皆被其宗教外表所蒙蔽,不自覺地加入其中。如今他們驟然發難,來勢洶洶,勢不可當。

  然而,終究只是一群烏合之眾,官軍只需穩住陣腳,便能迅速展開反攻。如今朝廷更是讓各地世家豪強組建義軍,想必不出一年,這黃巾賊眾就會被擊潰。

  只是黃巾賊眾人數眾多,雖因烏合之眾而易被擊潰,但也正因如此,一旦被擊潰,其餘部就會如鳥獸散,難以全部剿滅和抓獲。所以我認為,一年之內,黃巾主力必被剿滅,張角兄弟皆會兵敗被殺或者被俘。

  然而,要剿滅那些四處逃竄的黃巾餘部,恐怕十年內都難以肅清。」姜滔深知黃巾起義的結局,也知道黃巾起義不到一年就會被鎮壓,於是便對著荀彧誇誇其談。別人是根據形勢推算結局,他則只需要根據結局找理由,自然輕鬆許多。

  荀彧有些驚訝於姜滔的自信,「那姜兄以為,那些四處逃竄的黃巾餘部,要如何才能清剿乾淨呢?」

  「大漢地域遼闊,大山大湖數不勝數,黃巾賊眾一旦失敗,餘部就會如老鼠一般躲入其中,恢復戰力後又出來掠奪。想要完全剿滅,怕是比登天還難。

  剿不如撫,黃巾賊眾大多是生活艱難的難民或者無地可種之人,只要給他們一條生路,許諾赦免他們的罪責,安排他們去開荒屯田種地,這樣他們有了生路,便不會降而復叛。開荒種糧,國家又能多一筆稅賦,豈不是兩全其美。」

  此時世家豪強土地兼併嚴重,很多農民因為貧瘠失去土地。但還是有很多荒地開荒種植,因為此時的技術開荒難度很大,平民是很難自己有能力獨自開墾的。

  但是如果官方組織的話,施行屯田制還是有能力去開荒的。

  荀彧越與姜滔交談越是吃驚,他原以為姜滔只是一個有勇無謀的武將,卻沒有想到這個姜滔談吐不凡,見識也不下於他。與姜滔相談,猶如高山流水遇知音,荀彧只覺得暢快無比。

  如果之前只是看好姜滔,想收買人心讓其能夠效忠自己的父親,現在則是想和姜滔成為朋友,雖然和一介庶民成為朋友看上去有失身份,但姜滔的才華足以讓自己放下這些。

  兩人就這樣從上午一直談到晚上,吃完晚飯後,姜滔才在荀彧的不停挽留中告辭。

  過了兩日,濟南相調撥的軍備終於送到了自己的營地,500 套札甲,弓箭刀槍不等,連姜滔的縣尉官服官印武將鱗甲也一同送了過來。自此,姜滔軍隊的兵備也算是齊備了,甚至比普通的官兵都要高出一截。

  鄧愈他們用了 3 天才把兵卒招滿,隨後大家又回到了枯燥的訓練生活。畢竟三分之二都是新兵,不好好練一練,那也只是裝備好一點的烏合之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