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家,下一家!」
武鐸抄完張氏富戶的家產,覺得還是不夠。
這些人平日裡享受官府帶來的保護,私底下卻處處幹著髒事,連最基本的賦稅都無法合理的交完。
如今正是收復并州失地,驅逐外族之時,還在斤斤計較。
像這種人,他就該死。
一家一家抄下去,何時是個頭,武詔制止道:「不用了。」
武鐸腦子比較直,返身問道:「就這麼放過他們了?」
其他士卒收穫滿滿,但對他們來說,這些完全不夠,還能繼續累積。
一群莽夫,武詔只能解釋道:「他們自己會送上門來的。」
如今太原勢力最大的人,都已經被他給辦了。
剩餘的富戶得知消息後,自然而然會屁顛屁顛自己來。
這樣處罰會輕一些,不至於讓晉陽城血流成河。
而日後想要壯大,也少不了這些富戶。
倘若一刀全給割完了,韭菜再長大也是需要時間的。
賈詡強行頂著困意,好在武詔不像武鐸等人一樣,腦子一根筋。
事情做完,他終於可以回去歇息一下,說道:「武安君,在下接連日夜行事,能否回去歇息片刻?」
「先生,接下來要慶功,聽聞城內新開了一家青樓……」
武鐸靠近賈詡,在其身旁耳語道。
「我不是郭奉孝。」
賈詡滿頭黑線,把他當成什麼人了。
以為人人都是郭嘉,離了酒和女人就活不了。
「先生豈會與你等一起逛青樓!」
武詔對於武鐸的行為,進行了嚴厲的批評。
「武安君明鑑。」
賈詡點點頭,還是武詔懂他。
走了沒兩步,賈詡便聽到武詔的話音又響起:「待會多找幾個送到先生家裡去!」
「詔哥說的對,你看先生都激動的踉蹌了。」
武鐸豎起大拇指,就得送貨上門。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大庭廣眾下要稱職務!」
「是,武安君!」
「嗯,限你們一日內歸營,恢復訓練,隨時準備出征。」
武詔知道武鐸這些人近期跟著賈詡,從未停歇過,該給予一定的獎勵。
放半天假,足夠這些人瀟灑了吧?
張氏的事情發生後,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傳遍整個晉陽城。
這可是太原官商一體的人,竟然都被武詔給辦了。
餘下的富戶,頓時便陷入慌亂之中。
尤其是前些時日與武詔有過交集的人,哪裡還敢心存僥倖之心。
不說立刻把所有家當都拿出來,但凡家裡的錢財,那是一丁點都不敢多留。
能用這些錢財保命,總比三族都被人抓進牢里強吧?
郡衙內,來人絡繹不絕。
有本地的,也有晉陽以外的。
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給武詔送保命錢。
一名富戶帶著隨從來到郡衙,十分大氣的說道:「武安君,南匈奴鳩占鵲巢,為國剿賊,我等都應該出一份力,這錢財不用還了!」
衙內的專人查驗過後,說道:「回稟武安君,據統計,差五十二萬三千兩百二十一錢。」
「三日內補上,否則我殺你全家。」
武詔記得來人,也是當日酒樓中的一員。
看來是沒把他的話當話啊,說五千萬錢就五千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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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給他來一句不用還了,他就沒想過還好嗎?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富戶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背後更是被冷汗浸濕。
他本想著少一點也看不出來,結果還有人點驗。
誰說武詔是莽夫了,這是莽夫能幹出來的?
「下一個!」
「來了來了……」
送錢之人一個接一個,武詔也並非定下死價。
他也分人,有人的確拿不出五千萬錢,就連帳簿都搬到郡衙內。
這種情況,他也沒有死咬住不放。
家產減半,這是他最後的寬容。
原本鬧不到這一步的,沒辦法,都不識抬舉。
有了這些錢財,他才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招兵買馬。
當今有些人連飯都吃不上,招兵買馬的兵是最好招募的。
但糧草又成了一個問題,并州的那點糧食百姓都不夠吃,又如何供給給軍隊。
武詔看著地圖,陷入沉思之中。
可以去幽州,冀州這兩個鄰州購買糧食。
很快,幽州便被武詔給放棄。
前往此地購買最好能走雁門,但現在雁門不屬於他掌控。
派大量兵馬,反而更容易招惹各路敵人。
「冀州局勢如何了?」
武詔記得先前得知冀州消息的時候,韓馥與袁紹並沒有摩擦。
不知道是否和記載一樣,最終袁紹兵不血刃拿下冀州。
「回稟武安君,韓馥與袁紹已經交戰。」
「打起來了?」
這下,武詔頓時來了興趣。
竟然與記載不一樣,實在是太刺激了。
當初他沒有殺潘鳳,是因為交手的時候,便察覺出對方實力不弱。
但這種實力的人,卻被華雄給殺了,讓人白絲不得騎姐。
所以他就留了一手,算是給潘鳳一個助力。
再加上張郃,怎麼說也能與袁紹多僵持些時日。
「據說袁紹聯合公孫氏,想要共同對付韓馥,後被公孫氏拒絕,書信交到韓馥手裡,事情敗露,袁紹只能一人起兵。」
參軍對於此事知曉的是非清楚,將細節全部道明。
「有意思。」
說到公孫氏,武詔立刻便明白了。
這裡邊肯定有劉備的身影,摻和著袁紹與韓馥的事情。
否則就這按記載一樣,公孫瓚與袁紹一起對付韓馥。
但公孫瓚死了,劉備何許人?
他知道自己論名望,身份,都不如袁紹。
一旦公孫氏出手擊垮韓馥,獲益者定然是袁紹。
唇亡齒寒,韓馥垮了,幽州又豈能長久。
「不知道劉備會不會把幽州給拿下來……」
武詔想明白一切,劉備還是那個劉備,到哪都能吃上一口。
公孫瓚一死,與劉虞對抗處於弱勢一方。
但劉備站在公孫氏那裡,不比公孫瓚活著的時候效果差。
未來的幽州姓劉還是姓公孫,猶未可知。
「找一個口才好的人前往冀州韓馥處,達成暫時性的同盟。」
最終,武詔下定決心。
韓馥雖說不是厲害的盟友,但也是他的屏障。
即便他們立場不同,但生死存亡之時,韓馥也該知道其中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