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詔按照荀攸所說,很快就找到了兩處最為適合埋伏的地點。→
這兩處位置屬於高處,可以居高臨下射擊。
留下步兵摻雜在弩兵軍陣,作為防護後,他再度把重心放在騎兵身上。
韓馥戰敗,追擊的兵馬必定是袁紹主力騎兵。
這次打袁紹一個措手不及,讓其主力盡喪,吃個大虧。
安排好一切,武詔找到了荀攸再次問道:「先生,可還有其他布置?」
聽後荀攸擺擺手,他只不過是提出一些意見罷了。
真到了生死決戰時刻,真正出力的還得是武詔。
「子龍,你率領兩千騎兵前往平鄉東南,切記,小心行事不要打草驚蛇,待此地殺生起,繞道後方斷了敵人的後路。」
武詔看了一眼地圖,做出自己的決斷。
「諾!」
趙雲接此重任,轉身離去。
接下來的時間裡,武詔開始籌備著如何迎接袁紹追擊大軍。
等了三五時辰,依舊不見任何動靜。
韓馥敗了,就連其敗兵也沒有在平鄉處現身。
「這。」
荀攸踱步走在大帳中,莫非是他想錯了?
難道韓馥走的不是平鄉,這不應該啊,此地四通八達,最為適合戰敗逃命。
若是從廣宗戰敗往西,那是平恩縣,一路被追擊連岔路都不好走,絕不是最佳路線。
「先生何故如此?」
荀攸這一幕,武詔看的直搖頭。
仿佛是小學生發試卷,十分緊張這次有沒有考好。
想必荀攸此時也是這種心思,尤其是荀攸自恃有些才能。
打仗,治理州郡皆在行。
如今出山第一劍,提出的第一個意見,就面臨著砍空的境況,豈能不著急。
「……」
荀攸對武詔的話充耳不聞,繼續來回踱步。
賈詡,郭嘉他都已經見過,兩人在武詔麾下也多有建樹。
如今武詔重用於他,好不容易隨軍一次,主動提出建議。
若是事情不按照他所說發展,豈不是頗為尷尬。
「啟稟武安君,東邊出現韓馥敗軍身影。」
傳令兵來到大帳的一瞬間,荀攸激動的心都要跳出來。
稟明實情後,荀攸立刻便鬆了一口氣兒。
只要有韓馥敗軍的身影,那韓馥便一定會走這條道。
「再探,再報!」
荀攸長袖一甩,靜待韓馥本人的消息。
片刻後,傳令兵的腳步再次響起。
比起先前,更加的著急。
「袁軍大軍正在渡河。」
荀攸趕忙拿起地圖,巨鹿以東,果然標註著一條河流。
袁紹軍既然已經渡河,也就是離巨鹿愈發的接近。
「先生便等著好消息吧。」
武詔起身來到帳外,拔出插在地上的鳳翅鎦金钂,接過士卒遞過來的韁繩翻身上馬。
招呼一聲後,帶著玄甲軍衝出了大營。
……
另外一邊,負責指揮弩兵的高陵,命令弩兵皆按兵不動。
下方是韓馥的敗軍,倘若給予致命打擊,那熱鬧可就大了。
「快,往前便是巨鹿,到了那裡我們的處境便不會如此被動。」
韓馥騎在馬上,不斷甩動著手裡的馬鞭,時不時回頭望去,生怕袁軍已經殺到身後。
「州牧,前方似乎有異動。」
張郃一直護在韓馥身旁,前方卻出現了一支皆為黑甲黑馬的騎兵。
頓時,他的心便咯噔一聲。
莫不是袁紹準備的這麼多,提前料到他們會戰敗,在此地設有埋伏?
「不必擔心,衝過去。」
韓馥不管三七二十一,他敢肯定,前方肯定不是袁紹的人馬。
倘若連平鄉都丟了,那巨鹿早就不安全了。
而且他猜測,大概率是武詔的人馬。
靠近後,韓馥長舒了一口氣兒了,果然是武詔的人馬。
「武安君!」
見到黑甲軍陣前,威風凜凜的武詔後,韓馥徹底放下了心。
他的盟友來了,倒要看看袁紹還能如何猖狂?
赤炭火龍駒有些不老實,武詔拽住韁繩,笑問道:「州牧,為何如此狼狽?」
「唉,敗了。」
韓馥從馬上跌落,接過隨從的水囊,大口往嘴裡灌。
「那袁紹真有如此厲害?」
武詔打量著韓馥一行人,哪有半點軍隊的樣子。
此刻這些人身上,不是頭盔沒了,便是甲冑不見,用丟盔棄甲來形容剛好合適。
「大意了,大意了。」
韓馥緩過勁來,尷尬的笑了笑。
就在一日前,麴義勝了袁紹,讓他信心大增。
仿佛袁紹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也會有戰敗之時。
可一夜過後再與之交戰,形勢逆轉開來,他的大軍根本無法抵擋袁紹。
「帶著州牧先去歇息,我來阻擋追擊的袁紹。」
武詔騎乘戰馬上前兩步,越過躺在地上的韓馥。
他已經聽到東邊的馬蹄聲響起,是袁紹的追兵到了。
「勞煩武安君了。」
韓馥也不含糊,此時不是逞強的時候。
繼續待在這裡,與添亂差不多。
「麴義,張郃,你們還不走?」
走出老遠,韓馥轉過身,發現自己的部將並未跟上他。
麴義頭也未回,說道:「州牧先行,末將隨後就到。」
「州牧,我等整頓敗兵,在此協助武安君。」
張郃轉過身,躬身行過一禮後,緩緩說道。
待韓馥走遠,韓馥的將領開始打量著面前的玄甲軍。
騎兵皆著甲冑,就連戰馬也有一層保護的馬甲。
這一幕,令張郃等將領極為眼饞,震驚。
倘若他們也有這麼一支隊伍,哪能如此慘敗。
「兄弟,這是鐵製的嗎?」
麴義十分自來熟的上前,用手感受著玄甲軍的甲冑。
冰涼的質感,讓他更加確定,這些騎兵全都是身著鐵甲。
原來傳言非虛,武詔的確擁有一支鐵甲軍。
這才能在征討南匈奴戰場上戰無不勝,一路連戰連捷。
「……」
玄甲軍默默看了一眼麴義,隨後又把目光放在正前方。
軍紀如此,戰時不得與人交談。
「嘿嘿,多謝武安君相助,不然我等弟兄還在逃命的路上。」
上將潘鳳手持大斧,笑著恭維道。
即便他在武詔手下差點喪命,但此時他們是盟友關係。
「我們是盟友,理當如此,敵人來了,待戰後再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