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許褚突然拔出腰間的利劍,劍尖指向許攸,冷笑道:
「你這個雜-碎,不許侮辱司空!」
森冷的劍鋒,直接抵在許攸的臉上,許攸胃裡的酒,當即清醒了大半,睜開半眯著的眼睛,許攸冷笑道:
「匹夫,汝是何人,好生大膽,膽敢驚了我,你可知道我是誰?」
說到這裡,許攸看了看眼前之人的裝束,見是一個自己沒有見過的將軍。閱讀
許攸於是端了起來,一邊捋著鬍鬚,一邊裝比道:
「我乃是阿瞞故交,許子遠是也!」
許攸許子遠?
他不是袁紹手下的人嗎?
他是代表袁紹到這裡來逼問司空要紅薯的?
還說是這廝賣主求榮,背叛了袁紹,投靠了司空?
看著眼前這個聞名天下的名士「許攸許子遠」,許褚不禁一臉疑惑。
因為一直跟隨在曹昂左右,所以許褚是知道,袁紹曾派人來許都索要紅薯種子,但是許褚並不知道此人是誰。
加上曹操一向有招攬賢才的先例。
所以許褚此時不禁心生疑惑,不知道眼前的許攸究竟屬於哪一種情況。
許褚臉上的疑惑,一絲一毫,全都落在了許攸的眼裡。
見許褚面露疑惑,許攸還以為許褚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無緣知道自己的大名,於是許攸便耐心道:
「吾乃許攸許子遠是也,想當年在洛陽,曹阿瞞那可是跟著我一塊兒混日子的,我倆小的時候,在一起偷雞摸狗,賭酒騙錢,那段時光是何等的瀟灑,何等的快活呀!」
一邊說著,許攸竟然自我陶醉起來。
那閉目享受的模樣,仿佛真的在回憶年少之時的快樂時光。
伴隨著許攸的話語,許褚的臉色,此時都變得難看起來了。
阿瞞?
偷雞摸狗?
賭酒騙錢?
聽著從許攸的嘴裡不斷的吐出這些不堪入耳的話語,許褚不禁眼角抽搐!
正所謂「君憂臣勞,君辱臣死」。
而自己,身為曹操的下屬!
此時見眼前之人當著自己的面,瘋狂侮-辱曹操!
若不是眼前之人是許攸許子遠,許褚一時摸不出深淺!
換做其他人,早就被許褚一劍劈了!
不過也幸好眼前之人是許攸許子遠,許褚努力的壓制住內心的怒氣,冷笑道:
「你這麼一個狗-東西,你怎麼也配姓許?」
「配姓許?」
聽了許褚的話語,許攸氣極而笑道:
「去問問你主子他爹曹阿瞞,若是沒有我這個姓許的,他曹阿瞞現在還能高枕無憂!」
「爾等這般匹夫粗漢,安能苟活性命到現在?」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我的主公袁紹盡發大軍,到時候,你、你、你,在場所有人,都要成為我大軍鐵蹄之下的瓦礫!」
許攸一邊說著,一邊轉圈圈,用手指指向四周的人。
而許褚,見許攸這般狐假虎威,也不禁笑了。
「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呢,鬧了半天,也不過是袁本初養的一條狗而已!」
「一條狗,也敢在著許都城裡撒野!」
「你——」
「匹夫,你罵誰是狗???」
「你可知道,即便是曹阿瞞見了我,也得彎腰拱手,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罵我?」
許攸許子遠,素有名士之稱。
往日裡結交的那些人,不是當地大儒,就是一方諸侯。
即便是袁紹袁本初,雖然經常打擊許子遠,但是平日裡見面,袁紹也會稱呼自己一聲先生。
如今在這許都城裡半月有餘!
曹操對自己,那更叫一個畢恭畢敬。
因此,這也就導致,許攸逐漸開始目中無人。
每一次酒一喝多,就拉住旁人說曹操年少之時的齷齪事。
而曹操,即便是聽到了,也只是一笑而過。
這就更加助長了許攸的氣焰。
他曹阿瞞都沒有說什麼,你一個曹阿瞞養的狗也配在這裡擾我雅興。
而且,剛剛許褚竟然辱罵自己是狗!
這更讓許攸受不了了。
此時的他,宛如一個市井潑婦一般,上躥下跳的指著許褚怒罵。
說到最後,許攸直接伸手抓住許褚手中的利劍,並把劍刃抵到自己的脖子上,威脅道:
「你若是有種,今天就用你手裡的劍砍了我,我敬你是條漢子,否則,你就和曹阿瞞一樣,是一個沒有卵子的閹貨!」
這話一出,四周瞬間一片寂靜。
有認出許攸來的,知道許攸則這半個月來在許都城裡的所作所為。
生怕眼前這個從陳郡趕來的將軍吃虧,剛想準備上前開口勸說許褚。
可是不等此人開口,許褚直接利劍一抽。
剎那間,許攸脖子上的鮮血,便如同自來水一般噴射而出。
「我的確有種!」
對著許攸的屍體說完這話,許褚收劍回鞘。
然後帶著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往司空府而去。
至於許攸的屍體,此時則是被扔在了大街之上。
許攸臉上的表情,此時仍舊是一臉倨傲。
恐怕是許攸本人,也沒有想到,許褚這個匹夫,竟然真的敢動手。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後悔藥的話。
能夠讓一切重來一次,許攸會如何選擇?
不過很可惜,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後悔藥!
……
司空府內。
當聽到許褚面不紅、氣不喘。
一臉淡定的說自己殺了許攸之後,曹操整個人都要氣炸了。
「你可知道許攸是我多年的好友,這次更是代表袁紹而來,你知道我耗費了多少代價才把許攸留在許都嗎?」
「有許攸在從中周旋,袁紹大軍才不敢擅動,你現在殺了許攸,你這是想讓袁紹打上門來嗎?」
「許褚、許仲康,我知你一向謹慎,因此才把保護子脩的任務交給里你,可是你現在?竟然學的和子脩一般無法無天!」
「許褚,你可知道你壞了我的大事了!」
曹操一邊怒斥許褚,一邊把眼前所能看到的東西全都扔了出來。
頓時,大堂內傳來劈里啪啦的一陣響聲。
至於此時在堂內的其他謀士們,此時則是罕見的沒有表態。
眼觀鼻、鼻觀心,如同泥塑木偶般,靜靜的看著曹操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