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的事情,至此告一段落。
曹昂這邊,在派人接收了這些降兵之後。
直接一發快-遞,把袁紹郵寄給自己的老爹,讓他也高興高興;
至於剩下的這些袁軍們。
曹昂這邊,卻是犯難了。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一次投降的袁軍,實在太多了。
雖然說,在昨晚的內鬥中。
袁紹手下的六十五萬大軍,在經歷了一夜的廝殺之後,最終只剩下四十萬人。
但是四十萬人,對於目前的曹軍而言,還是太多了。
別的不說,這四十萬嗷嗷待哺的嘴巴,就讓曹昂頭疼。
再加上眼前這群人之所以投降曹昂。
其目的,只是單純的吃飯,而不是真的被曹昂的王霸之氣所震懾。
因此,對於他們是否忠誠自己這個問題,曹昂的心裡,還是十分有十三數的!
再者,這群人本質上是河北人。
他們的家人,還都在河北。
他們現在暫時性的投降了曹昂,但是保不准日後,他們不會再進行反叛。
因此,這也是一個讓曹昂頭疼的問題。
但是曹昂卻不能做到像白起、項羽一樣,直接刨個坑,把眼前這群人都給埋了!
除非,曹昂父子真的不要河北了。
再說了,曹昂從小接受的教育也約束著曹昂,不會這麼做。
放了他們不放心;
殺了他們又不忍。
再加上這四十萬的乾飯人。
曹昂養他們一兩天還可以。
但若是超過一兩天。
曹昂這邊,還不得被他們給吃窮了!
「對了,乾飯人?」
突然,曹昂眼中靈光乍現。
一個大膽的想法,突兀的出現在曹昂的腦海之中。
既然這群人投降自己,就是為了一口吃的。
既然如此,那為何不讓他們自己給自己種吃的呢。
要知道,現如今的大漢。
什麼最缺,人口最缺;
什麼最不缺,閒置的土地最不缺!
既然他們本來就是免費的勞動力,那自己何不如直接把他們拉去屯田。
想到了這裡,曹昂此時也佩服自己的機智。
於是把曹仁叫了過來,直接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訴了曹仁。
而曹仁,在聽到了曹昂的想法之後。
他的嘴巴,瞬間長得如同銅鈴一般大。
沒辦法,把四十萬大軍,全都拉去種地。
這種想法,曹仁還是第一次見。
雖然說,曹操之前,也曾把那些作亂的黃巾軍全都拉過去屯田。
但黃巾軍是什麼人,說白了就是一群戰五渣。
除了種地,他們也沒有什麼用途。
但是眼前的這群士兵卻不同了。
因為他們,可是袁紹手下實打實的精銳。
袁紹征戰河北四州,所倚仗的就是他們了。
可是現在,見曹昂竟然要把他們拉去屯田。
饒是現如今對曹昂言聽計從的曹仁,此時的腦海里,也不由得浮現出「暴殄天物」四個字。
而曹昂,見曹仁此時一臉痛心的看著自己。
曹昂自然明白曹仁心中的想法。
對於此,曹昂也沒有過多解釋,而是淡淡的反問了一句。
「若是讓他們跟在身邊,你能保證他們不反叛嗎?」
一句話,頓時讓曹仁語塞。
在思考了足足三秒鐘後,曹仁最終認可了曹昂的做法。
至於郭嘉等人。
見曹昂此時竟然要把四十萬袁軍拉去屯田。
此時的他們,不由得雙眼泛起了白霧。
而曹昂,見眼前這群聰明人又開始腦補,然後自我攻略了。
曹昂只能攤開雙手,無奈道:
「沒辦法,你們若是有好的辦法,我都依你們。」
一句話,直接把皮球踢給了郭嘉幾人。
而郭嘉幾人,在聽了曹昂的話語,仔細思索一番之後。
也只能無奈的擺了擺手了。
沒錯。
面對著四十萬內心不臣服曹軍的袁軍而言,讓他們去屯田,貌似就是眼下最好的計策了。
「不過,送他們去屯田,雖然是當下最好的計策。」
「但是屬下還有一計,可以改變他們心中對於我們的看法。」
就在此時,一旁的賈詡卻是突然開口道。
「哦???」
見賈詡這裡有更好的計策。
曹昂等人,不由得把視線看向了賈詡。
見這麼多人看了過來,賈詡則是不卑不亢,淺笑道:
「這些人之所以內心不服從王化,說白了,就是他們跟隨了袁紹許久,內心深處,潛移默化的認為,自己乃是袁紹的人,而曹軍,則是他們的敵人。」
「但是,從他們今日為了一口吃的,就敢袁紹反目這件事情就可以看出,在袁紹和活下去之間,他們選擇了活下去。」
「而我們,大可利用這一點,在他們屯田期間,尤其是在他們一日兩餐的時間裡,向他們反覆宣傳,告訴他們,他們之所以能夠活下來,全賴少主的恩德。」
「只要這樣,不出兩月,他們的心中,就會對少主感恩戴德。」
賈詡一邊說著,一邊驕傲的捋了捋鬍子。
而曹昂,在聽到了賈詡的話語之後,此時也頗為震撼。
因為賈詡的這個計策,在兩千年後。
也有一個說法,叫做「洗腦」。
雖然說,在兩千年後,這個計策,很是司空見慣。
但是此時卻是漢代。
賈詡能夠想到這裡,就足以證明,賈詡在玩弄人心方面,有著深厚的造詣。
至於郭嘉幾人,在聽了賈詡的話語之後。
片刻之後,四人紛紛面露震驚之色。
同時在心裡,默默的給賈詡豎起了大拇指。
……
袁紹和降兵的事情,都已經得到了解決。
而曹昂這邊,在把善後的工作交給了曹仁和郭嘉等人後。
曹昂本人,則是帶著賈詡、樂進和五千騎兵,快速的往河內郡趕去。
曹昂之所以如此急切的想要趕去河內郡。
原因很簡單。
因為就在兩天前。
曹昂得到消息,說袁紹的嫡次子袁熙,帶著十萬大軍,進攻河內郡。
可是那個時候,曹昂這邊,已經把網張好了,就等著袁紹主動跳進來。
因此沒有過多理會,而是把一切,都寄托在于禁身上。
雖然說,對于于禁。
曹昂心裡,有十足的信心。
但是萬一出了岔子呢?
這個誰也說不準。
在戰爭的結果還沒有塵埃落定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曹昂才會馬不停蹄的往河內郡趕去。
可是,就在曹昂一路狂奔,渡過黃河。
剛剛踏上河內郡的地界的時候。
當看到眼前的情形,曹昂直接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