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玄提前讓人送信到朱虛,最後約定,一起在管寧居住的地方見面。
楊昭來到朱虛時,沒有進城,在鄭玄的帶領下,往郊區走去,來到一條小河邊上,這裡有茅廬數間,外面還有籬笆圍成一個庭院。
籬笆很特別,不是木頭、竹竿圍成的籬笆,而是以薔薇的藤蔓而形成籬笆,現在花開正盛,籬笆又經常有人修剪,不見凌亂,形成一道特殊的風景。
「雅致!」楊昭看了,淡淡地說了這兩個字。
真不愧是隱士居住的地方,別有一番風味,再看附近,青山綠水,景色不錯。
鄭玄笑道「很雅致,幼安就喜歡這種環境。」
他們來到管寧的庭院大門前,典韋他們的龍衛,在兩里之外駐紮等待,免得驚擾了隱士。
這種場面,給楊昭一種,三顧茅廬的感覺。
但是他不會像劉備一樣,三顧茅廬去請一個人,除非這個人超級重要,對自己的幫助很大,就算是裡面的管寧,一次請不來,不會再去第二次。
「來的可是鄭公?」
一個書童模樣的人,走出大門。
他得到管寧的吩咐,等待鄭玄到來。
鄭玄微微點頭道「正是!」
「鄭公裡面請!」
他們走進庭院。
楊昭可以看到,院子裡種植的不是花卉,而是蔬菜。
這裡是菜圃,不是花圃。
碧綠色的菜葉,鬱鬱蔥蔥。
「管公雅致的同時,又有點人間煙火的味道。」楊昭又笑道。
一個高雅的隱士,還會親自種菜?確實是人間煙火。
鄭玄對這個評價感到很新奇,笑道「明光形容得好,我們進去吧。」
通過了菜圃旁的小路,到了庭院內
,最大的草廬裡面,只見這裡坐著兩個人,身邊擺放著一些竹簡的書籍,他們正是管寧和邴原。
管寧的年紀稍大,邴原看起來更年輕,此二人沉醉在書籍之中,連鄭玄來了都沒有發現,似是對於書十分沉迷。
紙質書籍,在甄儼的推動下,開始流傳,知道的人越來越多。
但是他們隱士,還得不到紙書。
「幼安、根矩,別來無恙吧?」
鄭玄的話,打斷了他們看書的狀態。
管寧首先抬起頭,哈哈一笑「康成來了,快請坐。」
他們坐下來後。
邴原的目光,落在楊昭身上,問「這位就是康成說的,帶來給我們認識的青年才俊?」
管寧也在打量楊昭,只見其身上,充滿了軍人的鐵血,這些是無法掩飾的。
他們一看便明白,楊昭肯定出身軍隊,手裡沾染了數不清的鮮血,殺過不知道多少人,還以為是什麼文士、名士,鄭玄帶一個混軍隊的人來,為的是什麼?
念及至此,管寧和邴原不解的目光,落在鄭玄身上。🎉👑 6➈รⓗ𝔲ˣ.CoⓂ 🍬🍓
「正是!」
鄭玄道。
管寧問「請問如何稱呼?」
楊昭道「青州牧楊昭,字明光,見過管公和邴公。」
「楊使君?」
管寧和邴原聽了,先是驚訝,隨後興趣乏乏。
儘管楊昭是盧植的學生,現在身份地位,和以前相比完全不一樣了,但出身是難以改變,一個草根無論發展到怎樣的程度,還是草根。
就
算楊昭是青州牧,在他們這些名士看來,也只是個,只知道殺伐的莽夫。
怪不得身上的鐵血氣息那麼濃郁。
看到他們的態度,在清楚自己身份後,瞬間冷淡下來,楊昭有些尷尬,不過會有這樣的待遇,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們名士的雅致和人間煙火,是對同為名士的人而言,對眼前的楊昭,完全沒關係,該瞧不起的還是得瞧不起。
「幼安,明光的才學,不比在戰場殺敵的能力差多少。」鄭玄也很尷尬,只能解釋,緩解一下氣氛。
邴原首先說道「《短歌行》我看過,寫得確實不錯。」
也只是不錯。
在他們看來,僅有如此評價。
管寧隨後覺得,太過傲慢,不符合自己文士的身份,又道「楊使君能寫出《短歌行》這首詩,已經算不錯了,其他莽夫,連字都不一定認識。」
他直接把楊昭,和莽夫畫上等號,其實傲慢依舊。
作為領路的鄭玄,臉色越來越尷尬。
他們對家世如何的成見很深,不可能因為楊昭一人,而能轉變過來。
楊昭問道「兩位認為,我只是個莽夫?」
「不是!」
邴原說道。
管寧微微搖頭。
雖然他們口裡說不是,但臉上的表情好像在說,我就是這樣認為,說不是,只是不想得罪青州牧。
鄭玄臉色一沉,心想你們也得考慮考慮,今天面對的人是誰。
楊使君掌控全州,一怒之下,殺幾個名士,易如反掌,再怎麼自命清高,也得換個表情,緩和一下氣氛。
他是很擔心,楊昭怒不可遏,在朱虛大開
殺戒。
畢竟一千龍衛,就在外面駐紮著。
楊昭說道「原來隱世名士,也不過如此,罷了!」
他起來,揚手把幾張紙丟下來,大步往外面走去,不屑道「你們以後,最好別來求我。」
話音剛落,他已經走到大門外。
「你們……」
鄭玄氣急敗壞,幸好楊昭不是董卓那樣的人。
否則,管寧二人,已經沒命了。
他只能追出去,想和楊昭解釋。
管寧和邴原二人,對此毫不在意,甚至在想,其實是楊昭惱羞成怒,故意這麼說,想挽回顏面罷了。
對於這種莽夫,他們還不至於惋惜。
什麼去求他?
他們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甚至還埋怨,鄭玄不管什麼人,都往這裡帶,很不恰當。
不過在此時,邴原注意到,楊昭丟下來的紙。
「這是紙?」
邴原自然是知道紙是什麼,拿起楊昭丟下來的紙張,輕輕地撫摸了一會,震驚道「這些紙張,質量也太好了吧?上面還能寫字?」
聞言,管寧好奇地看了一眼。
剛才他不細看,現在一看之下,還真的是紙,又道「我聽下人說過,有一種可以書寫的紙出現,大概是這種,上面還寫滿了字?一個莽夫能寫出什麼來?」
「也對!」
邴原哈哈一笑,並不把楊昭離開之前,丟了幾張紙下來的事情,當一回事,不過又好奇楊昭在紙上寫了什麼,簡單地看了兩眼。
他突然瞪大雙眼,震驚道「幼安,這這這……」
他被紙張上的內容,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