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鳳道:「你沒聽錯,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突然發生這種情況,吳明也完全沒心理準備,這些天淨忙著想如何破城了,哪兒會想到糧食突然就沒了呢,於是道:「太尉,在下短時間內也不知怎麼辦,容我回去思索一夜,明日或許會有應對之策。【Google搜索】」
潘鳳道:「糧草不濟這件事,要絕對保密,不然軍心晃動。」
吳明道:「這個在下自然知道,那我就先告辭了。」
潘鳳點了點頭,吳明皺著眉頭走出了營帳。
潘鳳覺得吳明也指望不上了,畢竟他能力有限,絕不是那種頂級謀士,不然也不會在丁盛帳下混飯吃,只不過他比一般的人要強一些。
退回徐州根本不可能,所以目前的辦法只有三個,第一個是破城,第二個是破城,第三個,還是他娘的破城!
潘鳳頭一回有了緊迫感,如果這件事情處理不好,軍隊就散了,投降者絕對不在少數,人為了活命,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易子而食或許在後世,只是書上記載的幾個字,但是在古代,真的會發生。
潘鳳無助的坐了下來,他知道,越是在關鍵時候,腦袋越要保持清醒,做為主帥,絕不能先亂,一定要穩住,至少還有十天時間。
翻開了孫子兵法,整部孫子兵法的字數並不多,總共才五六千字,後世看小說的人,可能二十分鐘左右就看完了,但是這孫子兵法,要讀起來,還得理解其中的意思,所以說就慢一些。
雖然已是深夜,但潘鳳仍沒有睡意,大概是心裡有事情的緣故吧,整個人的精神都高度集中。
又看了一會兒,潘鳳看到了一段話,眼睛立刻就亮了,「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糧不三載,取用於國,因糧於敵,故軍食可足也。」
善用兵的人,不用再次徵集兵員,不用多次運送軍糧。武器裝備由國內供應,從敵人那裡設法奪取糧食,這樣軍隊的糧草就可以充足了。
從敵人那裡奪取糧食是可以,但是要用什麼方法呢?
潘鳳思來想去,唯一的方法還是破城?
那破城之法呢?
潘鳳看著看著,趴在几案上睡著了。
再醒來時,是被陳震叫醒的。
「太尉,怎麼了,您怎麼趴桌上睡著了?」陳震還納悶了,太尉從來不熬夜的,一早就睡了,還說睡得晚了禿頭,也不知道從哪裡聽說的。
「哦,沒事。」潘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感覺頭疼得厲害,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又問陳震:「飯呢。」
「還沒好呢,您先洗把臉吧。」陳震指了指放在旁邊案几上的水盆。
洗了把臉後,潘鳳覺得精神好了很多,走出帳篷,一股清涼的空氣襲繞全身,果然進入秋季了,早晨再沒有夏日那種炎熱的氣息了。
做了幾個擴胸運動,就有人送飯菜進來了。
吃過飯後,潘鳳將吳明叫進了帳中。
「先生,可有妙計破城?」
吳明昨夜基本上也徹底未眠,突如其來的變故,最是考驗人的時候,他也想趁機表現一把,讓潘鳳覺得自己是一個有用的人,但是奈何能力真的有限,想了一夜,也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唯一的辦法也是退回徐州,但是他知道,主公自然也能想到,這一招是不可行的。
於是滿臉失落的道:「稟太尉,在下尚未想到破城妙計。」
潘鳳道:「我想到一計,你看看行不行。」
吳明聽後硬生生一愣,覺得有點兒無能的樣子,道:「主公請講。」
「孫子有一句話,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陷之死地而後存,等到糧食剩最後一天時,給士兵們言明真相,爾後破釜沉舟,士兵必拼死攻城。」
吳明聽後,忙道:「主公好妙計啊,在下覺得此計可行。」
潘鳳點點頭,看來現在只能用這一計了,其實這一計也是拼命的計策,萬一攻不下城,直接就嗝屁了。
好在是之前那些用這一計的人,都能取得了成功,無論是項羽破釜沉舟,還是韓信背水一戰,都是置之死地而後生,陷之死地而後存,並且都取得了成功,如果自己這一計成功,也一定會被載入青史的。
一連八天,潘鳳都沒有動靜,袁熙在城裡也急了,急忙將孔融叫過來議事,「先生,這潘鳳大營,一連幾天沒動靜,聽探子來報,潘鳳還每天在營里睡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心情好像也很好,起來吃過早飯,還在軍營里唱歌。」
孔融聽後一愣,眉頭皺得跟樹皮一樣,問道:「他唱的什麼?」
袁熙道:「好像唱的姑娘你要嫁人,不要嫁給別人,一定要嫁給我。」
孔融聽後冷哼一聲,「無恥好色之徒,如此粗鄙之詞,他也唱得出口。」
袁熙道:「關鍵是他破不了城,還唱歌,這就讓人匪夷所思了,軍隊在外,日耗千金,潘鳳怎麼會如此心情愉悅?」
孔融聽後,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了,「這個潘鳳,向來用兵詭詐,連曹操都上了他不少當,路過兗州,偷摸的就把人家麥子給割了,此乃缺德之人,當下我們也只有以不變應萬變了,固守城池,多備滾木礌石,我就不信,潘鳳敢攻城!」
袁熙嘆息一聲,抬眼望著城外潘鳳大營的方向,若有所思,好大一會兒,才道:「當下別無他法,也只有依先生之計了。」
夜幕降臨,士兵們還都奇怪了,前幾天吃飯只吃個半飽,今天都吃撐了,也不知道太尉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營中的糧食又充足了?
一個個還弄不清楚怎麼回事呢,潘鳳就開始下令,把煮飯用的鍋碗全部都砸了,給士兵說得清楚,這是生死決戰,倘若攻不下城池,就只能被餓死。
士兵聽後,心理落差還是非常大的,但聽到這是毫無退路的生死決戰,便一個個調整好心理狀態。
這一場攻城之戰,潘鳳身先士卒,迎著滾木礌石、箭雨直往城樓上沖。
潘鳳帶著雙斧往城樓上爬,雙斧的好處是一斧可以當盾牌,一斧可以攻擊,必要的時候雙斧同時攻擊,一擊至少四五個人。
這關乎生死存亡的一戰,潘鳳也殺紅了眼了,不管三七二十幾,是見敵人就砍,潘鳳的名氣本來就大,袁軍早知道潘鳳的武藝天下無敵,當日在城樓下挑戰,沒人敢下去跟他打,連王震都被攔了下來,這會兒看到潘鳳如戰神附體,一個個心驚膽顫,嚇得魂不附體,哪裡還敢再打,有些袁軍放下兵器就往跑。
潘鳳殺上城樓後,直往城下跑,因為他知道,只有把城門打開了,士兵才能順利的衝到城中來,只要城門一開,這一仗算是妥了。
潘鳳領著一支軍隊衝動城門處時,看到一幫袁軍正在死命的頂著城門。
撲刺撲刺撲刺……
不到一刻鐘時間,城門被打開了,潘鳳軍隊衝進城中,袁軍隨之潰逃。
陳震衝進來的時候,帶上了潘鳳的馬,這是一早就商量好的,潘鳳破城之後,陳震就帶兵衝進來,順道把他的馬帶上,然後他就可以去追袁熙了,這一回再把袁熙給捉住,再把袁尚與袁買捉住,就完事了。
袁熙這傢伙早就開溜了,看到潘鳳衝上城樓上,如戰神附體般的亂砍,孔融就勸袁熙快跑,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身為主將的袁熙,還真就聽信了孔融的鬼話,溜得比兔子還快,他這一跑,更增加了袁軍的懼怕心理,士氣更加低落,兵敗如山倒。
不到兩個時辰,整個青州城全在潘鳳的控制範圍。
陳震一直追袁熙,在城外十里的地方追到了袁熙,單單放走了孔融。
因為潘鳳交待了,放孔融走,這種人威望甚高,你抓了之後,不但不能殺他,還得好好的供著他,嘴巴還能說,罵你一句你也不能打他,就是個燙手的山竽,不如放走讓他去禍害別人。
如果潘鳳所猜不錯的話,孔融肯定去冀州,當然了,青州緊挨著冀州,他也只有冀州這一個地方可以去,要不然他就繞道去兗州找曹操,但是他沒有找曹操的理由。
潘鳳靜靜的坐在帥案後頭,看著兩個侍衛,押著袁熙往堂內走,這傢伙看起來也像個硬骨頭,走著路還一掙一掙的,大老遠就聽見他罵罵咧咧的:「放開我,你們不配抓我!我家四世三公,你們這群低賤之人,不配抓我!」
說著說著,就到了堂內。
潘鳳只覺得可笑,本來潘鳳以為虛榮心最大的,該是袁紹才對,沒想到袁熙這傢伙,還引以為傲,四世三公,真的很了不起嗎?
「袁公子,見了太尉大人,就乖乖的跪下吧!」陳震站在潘鳳旁邊,沒等潘鳳說話,便對被五花大綁的袁熙施壓。
「哼,要殺便殺,想讓本公子下跪,門兒都沒有,本公子可是四世三公,潘鳳算什麼東西?一個莽夫罷了!」
袁熙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什麼都不是了,他只是一個待宰的瘦豬而已。
「砰!」
陳震一拳砸在袁熙肚皮上,這一拳下去,他整個人被砸起多高,瞬間就變成蝦仁了,臉色突然就黑紫了。
陳震這一拳下去,少說有六百斤的力道,袁熙憋了好大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嘴角已經有了血漬,惡狠狠的盯著陳震:「你敢打我,你算什麼東西,我祖上四世三公,豈容你一個莽夫侮辱,士可殺,不可辱!」
潘鳳有點兒哭笑不得,這傢伙雖然說虛榮心暴棚,但是嘴巴還挺硬的。
陳震又是一拳砸了上去,「四世三公!哼,老子打的就是你這個四世三公!老子專打四世三公!」
袁熙疼得明明已經要倒地上了,卻硬撐著站了起來,雖然身子因疼痛站不直,但他仍然在站著。
果然是個硬骨頭,這一點倒讓潘鳳十分佩服,沒想到剛愎自用的袁紹,居然有這麼一個高氣節的兒子,倒真是袁氏一門的福氣。
不過,這傢伙開口閉口就是四世三公,自己沒什麼本事,就以祖上為榮了。
話說貌似也對,無論哪個時代,只要有爹可拼,貌似就混得不錯。
「陳震,住手吧。」潘鳳見陳震還要接著打袁熙,便聽停了,這麼打下去,會把袁熙給打死的,畢竟潘鳳現在還不想讓袁熙死,他的目的是,把袁紹的四個兒子全部抓住,看看袁紹有何反應。
陳震這會兒累得噗嗤噗嗤直喘粗氣,打個人而已,用得著把自己累成這樣嗎?
「袁二公子,識實務者為俊傑,通機變者為英豪,我就問你一句,降還是不降?」潘鳳打算嚇嚇這小子,看看這小子到底是真橫,還是裝橫,看看他到底是真不怕死,還是假不怕死。
「哼,要殺便殺,何須多言,我祖上四世三公,這些話我難道不懂,還用你教?」袁熙雖然被打得一愣一愣的,說話都氣力不足了,卻仍然是一副驕傲之樣。
「你牛什麼牛,祖上四世三公,又不是你四世三公,你有什麼值得驕傲的?你連一個小小的青州都守不住,你有什麼值得驕傲的?等你死之後,你只會丟你們祖上四世三公的臉,還在這裡理直氣壯,簡直可笑至極。」
潘鳳不緊不慢的說著,每一句話,就像是一根針一般,刺得袁熙的心一疼一疼的,他覺得潘鳳說的有些道理,自己算什麼四世三公的後代子孫,連一個小小的青州都守不住,到了陰曹地府之後,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待呢?
「押下去,聽候發落!」潘鳳趁著袁熙發愣之際,直接下令讓人把他押走。
「你不殺我?」
袁熙似乎對潘鳳這個決定大感意外,其實他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既然兵敗了,就要做好死的準備,這是他一早就想通的。
「哼,你想得美,只不過本尉現在沒空理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說罷,潘鳳揮了揮手,讓左右衛士把袁熙押下去,把這小子關大牢幾天,看看是個什麼狀態。
「等等,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袁熙被衛士押著往外走了幾步,又轉過身來,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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