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赤膽忠心,關羽戲耍逢紀

  第121章 赤膽忠心,關羽戲耍逢紀

  沮授見關羽不肯多言,於是直言問道:「關相,你忽然舉兵來到鄴城,莫非也是來問罪的嗎?」

  關羽微微眯眼,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關某是奉命而來!這沿途關卡城池,除了在東武陽境內遇到了自稱破虜將軍的鮑信被關某喝退外,也未有阻攔關某的。」

  沮授吃了一驚。

  怪不得關羽來得這麼快,這沿途的關卡城池,除鮑信外、竟然全都作壁上觀?

  沮授掃了一眼左右,凝聲道:「關相,韓使君已經遣典學從事田豐去青州了。若劉使君能支持韓使君,韓使君必定奉上錢糧。」

  關羽謹記鄭平的囑咐,不表明青州的具體態度:「正好,關某這次來鄴城,麾下騎兵也只帶了隨身乾糧。」

  「還請沮別駕回城,讓韓州牧運送些糧草來關某寨中。」

  見關羽態度模糊,沮授暗暗蹙眉。

  如今田豐尚未抵達青州,沮授也難以斷定劉備的具體態度。

  想到這裡,沮授也不逗留,承諾會將糧草運到寨中後,就退出了關羽的營寨。

  「傳下軍令,若再有使者到來,先索取糧米。」

  「問主將者,收六百石糧米;要通傳的,收一千石糧米;不給糧米的,一概不見!」

  關羽手捧《盧氏新書》,靜靜的品讀。

  這《盧氏新書》,關羽已經來回看了好幾遍了。

  但每多看一遍,關羽都能有新的體會和感悟。

  而此時,鮑信的使者也來到了廣宗,遇到了自南皮而來的袁紹。

  「平原相關羽?他都抵達魏郡了?」袁紹有些懵。

  他從南皮出發,一路率兵疾行,結果反被關羽給搶了先?

  但很快,袁紹又蹙起了眉頭。

  劉備忽然遣關羽去魏郡,是敵還是友?

  雖然袁紹認為劉備不應該會忘恩負義,但這招呼不打就派遣關羽去魏郡,始終是讓袁紹有些起疑的。

  許攸撫著短髯沒有說話。

  劉備會介入袁紹跟韓馥的爭執,許攸早就料到了。

  但因為袁紹偏信逢紀,許攸也樂得看熱鬧。

  逢紀的臉色有些難看!

  上回算計青州,還未開始就被鄭平制裁了。

  這回算計韓馥,結果劉備又搶先了一步?

  但逢紀不相信自己的謀劃會失敗,即便劉備真的忘恩負義又如何?

  冀州諸郡國,除了常山國外,其餘的都選擇了支持袁紹。

  難道劉備一個外人,還能管得了冀州事不成?

  「明公!關羽雖然去了魏郡,但他未必就一定會去鄴城見韓馥。」逢紀一邊分析一邊道:「依我之見,劉備應該是想來討些好處。畢竟劉備缺錢糧,而韓馥又拒絕支援青州錢糧。」

  袁紹點頭,覺得逢紀的分析有道理:「元圖,你速遣人去鄴城打探消息,打探下關羽的意圖。若劉備想討些好處,我也是可以給的。」

  逢紀卻是自告奮勇:「明公!這普通的信使去見關羽,未必能探出關羽的意圖。更何況來回傳信,也會耽誤時間,讓韓馥有機可乘。」

  「屬下請命親自去一趟鄴城。憑我這三寸不爛之舌,定能遊說那關羽在鄴城外迎接明公。」

  「到時候韓馥那無膽鼠輩,估計嚇得都能直接投降獻城!」

  真是好自信啊!

  逢紀在袁紹面前的吹噓,惹得許攸一陣鄙視。

  「連關羽是誰都不知道,還敢狂言讓關羽在鄴城外迎接本初?」

  「這個時候,理當讓顏良文丑統精兵去震懾關羽,讓其不敢輕舉妄動,示之以強才能讓劉備不敢輕易介入此事。」

  「不管劉備是支持本初還是韓馥,只要將關羽驅逐出魏郡,就沒人能攔得住本初得冀州!」

  「天下局勢,皆因我計更易;本初、孟德尚且敬我,逢元圖卻在我面前恃才。」

  「可惜啊,可惜!逢元圖你自己想獨攬大功,可怪不得我這同郡人不幫伱。」

  許攸冷眼旁觀,並沒有出言獻策。

  袁紹見許攸也不反對,當即就同意了逢紀的請命,又給逢紀配了兩名驍騎護衛。

  待得逢紀離去,袁紹有些感慨:「子遠,孟德還是記掛著我們彼此間的情誼啊,不僅親自去兗州請張邈、袁敘和袁遺來助陣,又讓鮑信時刻關注青州的動靜。」

  「若非鮑信遣人來告知,我等都還不知道關羽已經去了魏郡。」

  許攸暗暗鄙夷。

  阿瞞那是見你用了蠢計,不得不給你善後呢!

  估計阿瞞得知你去鄴城問罪,都破口大罵了。

  哎~

  若無我許子遠謀劃,本初你如何能進得鄴城啊!

  雖然心中這般想,但許攸表面卻是恭維袁紹:「本初信義著於四海,阿瞞跟主公又是患難之交,又豈會不相助?」

  袁紹大笑!

  廣宗距離鄴城兩百餘里,若是不辭辛勞,不到兩日就能抵達。

  逢紀在袁紹面前夸下了海口,這心頭還是有些忐忑的。

  萬一這去晚了,韓馥已經給關羽許下了諸多好處,想再勸就難了。

  因此,這一路逢紀一直都在策馬疾行。

  「先生,前方有兵馬紮營!」驍騎眼尖,看到了關羽的營寨。

  「這個地方,怎會有兵馬紮營?」逢紀微微蹙眉。

  但很快,逢紀的眉頭舒展開來,語氣有些驚喜:「這必然是關羽的營寨!關羽沒有進鄴城,那就意味著劉備沒有選擇支持韓馥。」

  心頭懸著的石頭漸漸落下,逢紀的心情也變得輕鬆了:「去個人,就說渤海太守麾下、南陽名仕逢紀逢元圖來了!」

  逢紀很高傲。

  在逢紀看來,關羽聽到「渤海太守」「南陽名仕」的時候,就應該會親自出營迎接。

  這是迎接名仕的態度。

  當初逢紀初見袁紹的時候,袁紹都是出府迎接的。

  逢紀對自己的名望很自信。

  但很快,逢紀的臉有些生疼,卻見驍騎去而復返,表情忐忑:「先生,營寨的士兵不肯通傳。」

  「不肯通傳?」逢紀眼神有些陰沉:「你沒告訴他們,我是誰嗎?」

  驍騎苦著臉:「說了,可那兩個寨門的騎卒說,是誰來都沒用,要通傳就得給糧米。」

  一股無名火自心底滋生,逢紀強忍著怒意:「能要多少糧米?折合錢財給他們就行。」

  驍騎語氣更苦了:「先生,錢不夠啊!」

  「不夠?」逢紀眼神一沉:「你是在戲耍我嗎?這點事都辦不好!你給多少,回頭我補給你多少。」

  逢紀下意識以為騎卒是怕損失了錢財。

  「先生啊!錢是真不夠啊!他們要六百石的糧米才肯告訴我主將是誰,一千石糧米才可以通傳。」驍騎感覺今天的人生觀都崩塌了。

  饒是逢紀,此刻也是瞠目結舌:「六百石告訴你主將,一千石給你通傳?這是哪裡來的賊匪,明搶嗎!」

  忽然間,逢紀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這真的是關羽的營寨?

  逢紀自問走南闖北,但從未見過這般卡要糧米的。

  但這個位置,除了關羽還能有誰?

  其餘響應袁紹的,誰不聞他逢紀之名而搶著來迎接?

  「竟敢戲弄我!」

  「跟我來!」

  逢紀怒氣沖沖,策馬來到關羽的營寨外。

  寨門口兩個騎卒正在竊竊私語。

  「你說那什麼南陽名仕逢紀,會給錢嗎?」

  「給?怎麼給?他隨身難道還帶了一千石的糧米啊?」

  「或許有呢!名仕肯定不差錢啊,沒準身上一塊玉都價值一千石糧米呢。」

  「一塊玉就價值一千石糧米?名仕的世界好難懂。」

  「哎,不對!關相的命令是不給糧米的、一概不見,有玉也不行啊。」

  「那,就是不見?」

  「嗯,不給糧米就不見!」

  逢紀板著臉,策馬來到寨門前:「渤海袁太守麾下、南陽名仕逢紀在此!爾等主將是誰?」

  兩個騎卒抬頭一看,互相推嚷了一陣,看得逢紀直皺眉。

  片刻。

  左邊的騎卒向逢紀喝問道:「你就是逢紀?你帶錢了嗎?哦不對,你帶糧米了嗎?」

  逢紀握緊了拳頭,但依舊保持著名仕風度:「渤海袁太守麾下、南陽名仕逢紀在此!爾等主將是誰?」

  騎卒一愣,以為眼前的逢紀沒聽清楚,再次喝道:「你帶糧米了嗎?」

  逢紀的眼睛瞪圓了,抬高了語氣:「渤海袁太守麾下——」

  話音未落,騎卒就打斷了逢紀的自己介紹:「聽到了,聽到了!你叫逢紀,南陽名仕,不用一遍一遍的說了,我們又不是聾子。」

  「哎你到底有沒有糧米啊,沒糧米就給錢,哦不對,沒糧米就拿錢去附近購買糧米。」

  「記住,詢問主將六百石,通傳一千石,可以多不能少!」

  逢紀肺都快氣炸了。

  當了這麼多年名仕,還是第一次被小卒給羞辱。

  「爾等敢對我不敬?」

  「我是南陽名仕逢紀!你家主將見了我,也得親自出來迎接,你們敢無禮?」

  「這主將是不是關羽?讓關羽出來見我,他就是這麼帶兵的嗎?一點禮數也不懂!」

  逢紀氣得破口大罵。

  寨門口的騎卒瞬間不樂意了,論損人,這倆騎卒自問沒怕過誰。

  「就你這傢伙,也配自稱名仕?連個羽扇都沒有,肯定是個不入流的。」

  「名仕都是不罵人的,罵人的不配當名仕。」

  「錯了,名仕罵人都是拐著彎兒罵。」

  「我們剛才也是拐著彎兒罵人,那我們也是名仕了?」

  「那我就是名仕李,你就是名仕張。」

  「哎,哥倆好啊!」

  「.」

  見這兩騎卒越說越起勁,壓根不將自己當回事,逢紀整個人都氣得有些昏了。

  本來就一路疾行、還沒來得及好好休息,結果又被兩個騎卒給戲耍。

  「豎子!豎子!豎子!」逢紀氣得直喘氣。

  就在此時。

  一隊糧車到來,為首一人,正是昨日回城後,給關羽準備糧草的沮授。

  「逢紀?」

  沮授一眼認出了被氣得直喘氣的逢紀,頓時有些警惕。

  「逢紀忽然出現在關羽的營寨外,難道劉刺史真的選擇支持袁紹當冀州牧了?」

  「不,不對。看逢紀這模樣,應是被氣得不輕,看來是沒談攏。」

  沮授心中很快有了猜測,畢竟逢紀此刻吹鬍子瞪眼的,怎麼看也不像受到了關羽的善待。

  逢紀也認出了沮授。

  看著沮授身後的糧草,逢紀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驍騎疑惑詢問:「先生,我們就這麼離開了?」

  逢紀冷哼:「不離開又能怎麼樣?沒看見連冀州別駕要見那主將,都得運糧來嗎?」

  「還好我這次帶了些金銀珠寶,區區一千石糧米,又不是買不起!」

  見逢紀不言離開,沮授有些搞不清狀況。

  來到寨門,騎卒瞅了瞅沮授身後的糧車:「有多少糧米?」

  沮授直言道:「約有兩千石,還請通傳關相。」

  騎卒笑道:「一千石就可以通傳,不用給這麼多。但你非要給,那我們也不會拒絕的。」

  這不在一條線的對話,饒是沮授智慧過人,聽得也有些懵圈。

  「什麼一千石?」沮授問道。

  騎卒解釋道:「關相昨日下達的命令,若再有使者到來,先索取糧米。問主將者,收六百石糧米;要通傳的,收一千石糧米;不給糧米的,一概不見!」

  「剛才有個自稱南陽名仕逢紀的,就是因為不給糧米,被我們給懟回去了。」

  「瞧見沒,就是那三騎!」

  「嘴巴那麼臭,也好意思自稱名仕。」

  騎卒往逢紀的放向一指。

  沮授下意識的回頭看向離去的逢紀。

  「逢紀這是,被兩個騎卒給懟了?怪不得剛才一副氣得要死的模樣。」沮授不由暗暗一喜。

  關羽這般態度,就意味著不是來幫袁紹的!

  這一琢磨,沮授也明白了劉備的態度:「待價而沽,劉刺史這是想看韓使君和袁紹誰出的價更高啊!」

  這心中有了底,沮授的思路瞬間開闊了。

  「勞煩通報,冀州別駕沮授請見關相!」沮授拱手一禮,嘴角泛起了笑意。

  騎卒也沒遲疑,立即去帥帳向關羽匯報。

  沮授帶來了足夠的糧米,那就應該去通報。

  聽得沮授運了兩千石糧草到來,關羽嚴肅的表情也變得柔和。

  這沮授若再不運糧草來,關羽就得自己花錢去購買糧草了。

  「請沮別駕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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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