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如此,那金旋可放心矣。」
蒯良輕輕的搖頭道:
「人心難測,誰人又可知呢?」
劉表聽聞此話神色有些猶豫道:
「那依子柔之言,金旋此人是有狼顧之心?」
蒯良又搖頭道:
「良亦是罔猜,其意還需將軍自定。」
劉表沉吟了片刻說道:
「自金旋上任武陵,未見其擁兵招民,想是無有異心。」
劉表說完此話,喝了口酒水,看著對坐的蒯良說道:
「此次召子柔而來,是有另一件事相詢?」
「將軍請講。」
劉表悠悠的嘆息一聲:
「可嘆春秋無度,歲月了了,自年初大病,吾便覺老之將至,恐時日無多……「
「而吾有兩子,子柔認為誰可承吾位?
聽到劉表此言,蒯良的臉色一變,趕忙站起身來,躬禮道:
「此乃將軍家事,良豈敢妄言?」
劉表擺手道:
「子柔有何所懼?暢所欲言便可!」
蒯良還是搖頭推脫,無論劉表怎麼問都不肯說,
劉表見此,也不再追問,只是端起酒器,飲了口酒。
蒯良見此機會趕忙說道:
「將軍,良已是老朽之身,近日來身體抱恙,可否……
蒯良的話還沒說完,正在飲酒的劉表,抬了一下眼皮道:
「子柔為荊襄操勞多年,該是回去好生休養。」
劉表話音剛落,蒯良急忙一禮:
「謝將軍。」
……
劉表看著快步走出正堂的蒯良,冷哼一聲:
「老狐狸!」
就在這時,劉表突覺有香風吹來,回頭看去,竟是一美艷婦人端著一碗湯而來。
見此婦人,劉表眉頭一皺,正欲說什麼,那婦人卻是搶先說道:
「天寒風冷,給夫君送碗椒湯驅寒。」
劉表聞言,接過椒湯喝了一口,看了一眼婦人說道:
「湯,有些冷了。
……
襄陽之西,隆中之間。
破鑼般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
「孔明啊!我來了。」
「孔明想我乎!」
「孔明……。」
草廬中的諸葛亮聽到外面的叫喊聲,霎時間失去了平時的冷靜。
「快去,將門關好,莫讓門外之人進來。」
諸葛均見泰山崩於面前,而不改色的兄長竟露出了如此神色,
他心中一悚趕忙站起身來問道:
「兄長,是何人?」
「不要多問,快去關門。」
諸葛均聞言急忙跑去關門,可惜最終還是晚了一步。
只見一醜陋文士已經走入了院落之中。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龐統。
當諸葛均見到龐統後,先是一驚,後而一禮:
「先生!」
龐統見到諸葛均樂呵呵的問道:
「孔明可在?」
諸葛均正欲回答,草廬中傳來諸葛亮的聲音:
「我不在!」
龐統聞言大笑道:
「哈哈!孔明真乃機智過人!」
龐統說便繞開諸葛均,徑直的走入了草廬中。
當龐統撥開帘子,看到廬中之人,笑了笑坐道了他的對面。
後面跟進來的諸葛均,卻是看到了一副反差極大的場景。
一側是衣著白衫,俊若神人的兄長。
另一側則是髮髻散亂,丑若惡鬼的龐統。
二人相對而坐,好似神鬼對峙。
龐統見諸葛亮不語,嬉笑道:
「孔明啊!二姐嫁於山民,我二人怎麼說也是連襟,你何必如此?
諸葛亮嘆息一聲,將竹簡合上,放到了一邊,對身旁的諸葛均說道:
「取棋來。」
諸葛均抱著棋盤放在了二人之間。
諸葛亮取出一子放在了棋盤上,同時問道:
「士元遠避江東,何故而歸?」
龐統挽起衣袖,捻起一子,落在了棋盤上,嘆息道:「江東亦是以貌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