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濬看著劉備眼中閃爍的光芒,又想到劉備駐紮在新野廣交豪傑,便明白他將自己攔在此處所為何事。
潘濬本欲直接開口拒絕,但想到劉備的身份,還是拱手道:
「濬在武陵為官,已不能前往它處。」
「武陵!」
劉備感嘆一聲,又帶著遺憾之色說道:
「先生如此大才,竟然屈居於武陵此等蠻荒之地,可惜啊!可惜。」
劉備說道此處,突然拉住了潘濬的手:
「備,與先生一見如故,不知可否與先生對飲幾杯?」
「這……」,
見劉備如此禮遇自己,潘睿的心中已有動意,但想到武陵貢稅之事還未完成,於是不著痕跡的將手撤,對劉備施了一禮道:
「玄德公,潘濬還有正事要做,怕是沒有空閒。」
劉備聽聞此話,大驚道:
「原來先生有事要做,備竟在此耽誤先生許久,罪過罪過。」
劉備說完便讓開了道路。
潘濬對劉備施了一禮,越過劉備而去。
劉備三人望著潘濬離開的背影,神色各異。
這時關羽開口問道:
「大哥,這潘濬年不過三十,雖在荊州有所薄名,但比之荊州名士還差之甚遠,大哥為何如此禮遇此人?」
劉備嘆息一聲:
「我等投奔荊州,幸得景升兄寬仁,備得以有容身之所。」
「可嘆!如此大恩備竟無以為報,而如今曹賊將統北方,不日將會南下,備需人向景升兄示警,算是小報一恩。」
劉備的話剛說完,一旁的張飛咋呼道:
「大哥!直接告訴那劉景升便可,何必繞如此彎子,再說那潘濬之言劉景升會聽嗎?」
劉備搖頭道:
「潘承明言輕,但其師宋仲子若能進言,景升兄必會思慮。」
「宋忠,那個老儒?」張飛撓了撓頭問道。
「翼德不可直呼大儒其名,」
「切!」
見張飛如此不以為意,劉備解釋道:
「那宋大儒得景升之令,在荊州開辦學宮已有多年,雖未育出大才,但荊州各地小官小吏出自學宮者甚多,其位可想而知。」
「既然那大儒有如此多的學生,隨便選一個便可,何必找那毛頭小子。」張飛大聲道。
「翼德啊!你要知道學生與學生之間,亦有差別啊!」
聽到劉備感嘆,張飛猛然想起了什麼,大叫道:
「就像當初大哥的老師盧……」
「三弟!」張飛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旁的關羽打斷。
此時的張飛也反應過來什麼,撓了撓頭,向劉備拱手道:
「大哥!俺……」
「三弟不必如此,事過多年,備早已忘懷。」
一旁的關羽這時突然想到了什麼,撫著鬍鬚問道:
「大哥何不去拜訪那宋大儒?」
劉備沉默了片刻回到:
「我曾遞過拜帖,可惜無了音信。」
正在撓頭的張飛,聽聞此言瞪大了雙眼喊道:
「那宋忠,竟然如此蔑視大哥,豈有此理!」
「罷了!不提此事了,先說一說……」
劉備幾人談話間,走入了街中的人群中,化為了萬民中的一員。
而劉備等人沒有注意到,旁邊的牆上正騎有一人,他看著剛才發生的事情,樂呵呵的笑著。
「龐統,你又騎在我家牆上作甚,還不快下來。」
龐統回頭看去,見一壯婦正叉著腰,滿臉怒色的看著他。
龐統見此大笑道:
「夫人,需知我龐統有三好,一為酒,二為書,三則看人。」
「而酒有醉時,書可解意,唯獨人心不可查。」
「若我能勘透人心,必能驚世,到時候夫人這牆定會值個千金。」
「屁話!就你這丑鬼。」壯婦抄起水缸中的木瓢,向著龐統砸去。
「人心……哎呀……」
龐統一個沒注意沒砸落牆頭。
虧得這牆不高,龐統在地上滾了兩圈,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正欲離開的龐統,聽到了一道驚訝的聲音:
「先生何時從江東歸來?」
龐統抬頭看去,見到來人,高興到:
「是劉敏啊!走,與我去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