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山林不到半日,竟碰到了蠻族。」
「俺本想著多轉幾日才可遇到蠻族,沒成想這蠻族來的如此之快。」
想到這裡,邢鐵匠的心咚咚的跳了起來。
「逃命的機會來了。」
下一刻,喊殺聲響起,密密麻麻的蠻族從林中竄出。
「哈哈!這些漢人,竟敢入山林。」
「給我殺!讓漢人知道,山林中是誰為王。」
「吼~」
喊殺聲頓起。
邢道榮這三千兵馬,怎能敵久居山林的蠻族,一下便被衝散。
邢鐵匠也趁機跟著逃潰的人群而逃亡。
……
邢鐵匠拼命的奔跑著,頭也不敢回,不知跑了多遠,
邢鐵匠滿臉通紅,渾身是汗的喘著粗氣垮坐在一顆樹前。
就當他要站起身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沒想到你這打鐵的,如此能逃!」
邢鐵匠心中一驚,抬頭看去,冰冷的感覺充滿了心間。
一把利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這鐵匠,用心何等歹毒,竟將我等引入蠻族圈套。」
「說鐵礦究竟在何處?」
聽到這疤痕副將的質問,邢鐵匠欲哭無淚。
「將……將軍,俺也不知道!」
「不知!」
利刃向前遞去,刺痛的感覺反而讓邢鐵匠,冷靜了下來。
「將軍,快看蠻族追來了!」
邢鐵匠這一聲大喊,讓副將下意識的往後看去。
當見身後根本沒人,他心中大呼:
「不好!上當了。」
他只覺手腕一痛,待轉頭回去,已是一個黑影衝來。
二人很快便扑打在一起。
這副將乃是久經陣戰之人,雖被突襲,但很快便要將邢鐵匠給反制。
鐵匠眼看不敵,心中發出一股狠勁,他猛地翻滾過來,用盡全身力氣,將這副將按住,然後張開大嘴向著副將的脖頸咬去。
那副將脖頸一痛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同時也掙脫了邢鐵匠的束縛,手開始在一旁亂抓。
突然抓到了一根樹枝,他抽起木枝向著,邢鐵匠腦袋上砸去。
可無論他怎麼使力這邢鐵匠就是不鬆口。
就在這時,四周傳來了窸窣的聲音。
一群身披獸衣的蠻族出現在了他們的周圍。
「阿爺!是兩個漢人。」
「他們在幹什麼?」
「是在相鬥!」
「我看不像,我聽阿爺說,漢人的男人之間喜歡……誒呦!」
「阿爺為何打我?」
「咳咳!教你打獵你學的不勤快,這些東西倒是記得很清楚。」
「去把他們綁了,帶回去,交給先生。」
「是!」
幾個蠻族上前,想要將邢鐵匠與副將分開,可這邢鐵匠死死的咬住副將,就是不鬆開。
此時的副將也急眼了,大吼道:
「你這鐵匠我與你無冤無仇,快鬆口!」
然而邢鐵匠像是沒有聽到一般,還在死死咬著副將。
周圍的蠻族見此,相互看了一眼。
「一起綁了!」
幾人蠻族找來一根粗木,將二人綁在粗木上,像是抬豬一般,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
潘睿聽完探子匯報戰事,心中一動:
「這蠻族想要趁機得利。」
「若是引的蠻族與邢道榮相鬥,此戰倒也不戰而勝。」
就在潘睿思考下一步該如何行動時,營地外傳來一片嘈雜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潘睿眉頭一皺,走出了營帳。
只見蠻族正聚在一起,好似有什麼稀奇的東西。
潘睿見狀便走了過去。
還未到近前,他便聽到裡面嘶吼的聲音:
「你這畜生,快鬆口。」
「我等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你還不鬆口,還待何時?」
副將痛不欲生,周圍的蠻族卻是在起鬨:
「口水!口水流下來了!」
「嘖嘖!」
「有些噁心。」
……
在潘睿的勸說下,邢鐵匠嘴中還是鬆開了嘴。
而那副將則遠遠的躲在一旁,好似怕極了這鐵匠。
「故而,這鐵礦之事乃是汝編造的。」
「正是!可惜不能讓那金旋橫死城中……」
潘睿聞言拍案道:
「你這鐵匠,郡守令你打鐵,你私自貪墨不說,被揭發後竟嫉恨郡守,豈有此理?」
「俺……」
「那金疾盜俺妻!」
「哼!若非你妻高發,安能知曉你這般小人。」
「來人!」
「在!」
兩個護衛,走了進來。
「你還有話說嗎?」
鐵匠面色猙獰,不發一言,潘睿見狀,揮了揮手道:
「關押起來,待回城後交於郡守處置!」
「諾!」
潘睿審完這鐵匠,又看向了一旁的副將。
那副將見潘睿看來,趕忙磕頭道:
「求先生饒命。」
「求先生饒命!」
「先生想要知道什麼,小人定會告知,一絲亦不敢隱瞞。」
潘睿看了他一眼吩咐道:
「與那邢鐵匠將,關在一起!」
「諾!」
「先生,不要啊!」
「先生,有何問題,我定告知先生。」
「先生!殺了我。」
「先生……」
看著被拖走的二人,潘睿沉思了片刻道:
「如今邢道榮所部,被蠻族所敗。」
「而邢道榮又是狂妄自大之人,若我再添一把火,二者定會相鬥。」
「如此……」
「來人,將塞木請來。」
片刻後……
「先生找我!」
「能否在汝族人中挑選些聲大善奔者。」
塞木聞言一愣,然後笑道:
「先生,蠻族久居山林,善奔與大喊,皆善。」
「如此甚好,還請塞族長召集千人。」
「千人!」
「可有困處?」
「此事容易!不知先生何時要用?」
「自是越快越好!」
……
日頭西轉,一匹快馬向著襄陽而去。
馬上之人,背上插旗,路遇之人皆是躲閃。
快馬所過,周圍的人議論紛紛。
「這是哪裡有戰事?」
「不清楚啊!」
「難道是曹操打來了。」
「無知!曹操怎麼可能從南而來。」
「那是何事?汝可講來。」
「觀其旗,應是荊南幾郡中有戰,我猜或是五溪蠻,或是交州,不過戰事應是不大,不然應當是另一種旗。」
……
快馬直入襄陽城。
但到了城門前,卻被人群擋住了去路。
那馬上之人,本欲直接衝過去,但看到那些人的服飾,他臉色一變,趕忙下了馬,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