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百姓們看到這些犯人被砍頭,也是看的十分高興,
畢竟在這個時代,娛樂匱乏,哪裡有砍頭這樣的項目刺激人心,
便金旋前世那娛樂至死的年代,也不可能出現砍頭助興的節目,
更何況砍掉腦袋的是百姓平時需要仰望的官員貴族,還有什麼能比這更刺激的事情。
至於這些官員是好是壞,
曹操也只是隨便給安排上幾個罪責,百姓們便是唾罵不已,至於真假也無人考慮。
而就在金旋觀望之際,他的身邊突然傳來一聲嘆息,
金旋轉頭看去,見到一個文官打扮的人,但見其衣冠,想來也不是普通的官員,
這人發現金旋看了過來,只是搖了搖頭,帶著自己的護衛轉身而去。
此時人已經殺完,百姓開始散去,
除了一些收斂屍體的人,兀豪采所在的那一隊曹兵也離開了刑場。
金旋亦是緊隨其後,
跟著隊伍的金旋很快便發現了一件事情,
這兀豪采,竟然與其他曹兵相處的很好,似乎極為懂得人情世故。
想來也是,兀豪采一路逃亡,人情世故得到了歷練。
而這一切自然是被金旋看在了眼中,
如此看來,這兀豪採給危險是更大了!
就這樣金旋耐心的跟了一日,便找到兀豪采的落腳點,乃是城內城防軍的駐地,
見此金旋猶豫了一下,記住了此地,便轉身離去。
相較於兀豪采,更為重要的還是傳送門之事,
這兩件事情孰輕孰重他還是能分的清的,
離開兀豪采的落腳點,金旋首先要做的便是買上一座宅子,
而後便是在其中建造傳送門,
若是換做平時,想要在許昌購買房產,定是不易,畢竟這裡是漢帝所在之處,官員貴族雲集,
在大街上隨便扔上一塊轉頭便能砸到一個官員,這種地方想要買房談何容易。
也幸虧曹操這些日子殺的官員較多,牙市中出現了大量的房產,
當然這些房產並非是那些犯官所屬,
而是一些與他們相關的朋友親屬所拋售,
所謂樹倒猢猻散,隨著依附的官員消失,往日的政敵自然是要清掃餘燼,更何況有些人還要被連坐,
許多人自然想著要離開許昌,投奔他處。
而這些沒有多大權勢的人所擁有的宅子,自然也就沒有那麼好了,位置也比較偏僻,
出售也面臨一些尷尬的境地,這普通人買不起,達官貴人有不屑,倒是給金旋提供了便利,
金旋找出了一個牙商,挑選了一個較大的院落,當晚便開始忙碌起來,
許昌距離陳留也不算很遠,也只是用了一夜的時間便將道路給修了過去,
在令人將地獄中的門守好後,便返回了許昌城的院落中。
對於院落中剩餘的事情,金旋已經很是熟悉,很快便恢復了原狀,
若是有人進來搜查,只要不往下挖,傳送門定是難以暴露,
待金旋將傳送門的事情處理完,便只剩下一事,那便是兀豪采。
「該怎麼處理兀豪采呢?」
金旋沉思了起來,
在他看來,處理兀豪采的方式有很多,直接殺掉是最為穩妥的,
但他還有一些事情要拷問兀豪采,而且兀豪采所處之地乃是城防軍的駐地,
自己總也不能直接殺進去,雖然他也有這個本事,
但以兀豪采,那能逃的性格,若是被他趁亂偷走,他又該到哪裡尋找?
「罷了!還是等兀豪采出罷!」
想到這裡金旋,稍微休息了一下,
便來到了城內城防軍的駐地外,
距離駐地不遠,有一個酒肆的地方,正好可以看到駐地的情況,金旋便坐於其中。
可沒過多久,金旋便被打攪了,
只見一群士卒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言明要查酒,
此間主人又直言此處無酒,拿了一些東西塞給了士卒,而後那士卒像是鼻子壞了一般沒有聞到此處的酒氣,警告了幾句,便轉身離去。
待士卒離去,酒肆之中,依舊如故。
這一頓奇怪的操作,看的金旋是一愣一愣的。
好奇之下,便打算向老闆問明原因,
可這時,一旁有人搭話了:
「閣下從何處來?似乎不知此事?」
聽到有人在向自己搭話,金旋轉頭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面容中正的腰跨寶劍文士正飲著酒。
見此人氣度不凡,金旋也客氣道:
「還請解惑?」
文士將手中的酒器放下,淡淡的說道:
「可知禁酒令?」
「禁酒令!」聽到此令金旋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而後搖了搖頭,
文士見金旋竟然不知,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這才解釋起來,
在這個時代,酒水皆是用糧食釀造而成,
而在亂世之中糧食本就珍貴,加之釀酒本就極為消耗糧食,
人都吃不飽了,怎麼能用來釀酒,因此便要限制酒業的發展。
可想法是好的,執行起來卻有很大的困難,
在漢朝茶水還沒有流行起來,唯一能當做飲品的大概也只有酒水了,
無論待客還是宴會酒水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想要禁酒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更何況曹操還帶頭破壞,使得這禁酒令成為一紙廢文。
說道曹操帶頭破壞,這文士的臉上還出現了不屑的神色。
如此神色自然是被金旋注意到了:
「此人也許並非是曹操之人!」
想到這裡金旋拱手一禮道:
「多謝解惑,還未請教閣下姓名?」
聽到金旋的話,文士不知想到了什麼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萍水相逢,又何必知曉名號!」
說著便起身拱手一禮,而後轉身離去。
見此人不願告訴他姓名,金旋也是愣了一下,
「想來也是個忠於漢室之人。」
酒肆中再次恢復了平靜,而金旋還在想著剛才那個文士,
從文士的身上金旋突然發現了許多東西,
雖然如今天下大亂,但想要取代漢室卻並非是容易之事。
畢竟西漢和東漢加起來也有四百年的歷史,
就算其中有些波折,但四百年的時間,士族對大漢的認同,非是一時半會兒能化解的。
而金旋心中也有預感,他很快便會面臨這樣的問題,到時候他將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