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張任的猜測

  ……

  (未修改完……)

  ……

  「南蠻!真的有南蠻!快走。」

  山上的哨兵也不在爭執,從另一條下山的小路逃命而去,

  「呂將軍!山上!」

  張戌指著山上的瞭望塔叫喊了一聲,

  「不必管這些,隨我直插江陽。」

  「是!」

  此時距離先鋒十公里之外,

  金旋也看到了那升起的濃煙。

  「看來呂蒙已經暴露了!不過對於能突進到這個距離已經很是了不起!」

  此時他回想起出兵時呂蒙想出的一些計策,

  如今進入雨季,大部分山中道路難以通行,也許能突襲江陽,

  雖然呂蒙這個計策很好,但張任並非是一個庸將,對朱提還是有所警惕,

  不然也不會出現那麼多的哨塔,

  雖然張任心懷警惕,但益士卒已經許久沒有經過陣戰,

  上一次好像還是五六年前,東洲兵叛亂,

  而經過五六年的時光,益州的兵卒也已經更換過一代了,

  其中恐怕戰力並不強,

  既然呂蒙帶來如此大的優勢,便不能辜負他,

  想到這裡金旋想一旁的南中人詢問道:

  「這裡距離江陽還有多遠?」

  聽到金旋的詢問,那個熟悉南中地形的將領看了看周圍的地形,回答道:

  「將軍!估計還有五十里!」

  「五十里!」聽到這個距離,金旋沉思了一下,向看向了一旁的甘寧:

  「甘將軍!」甘寧點了點頭,突然下令道:

  「命!前軍急行軍,兩個時辰內趕到江陽。」

  「左右兩軍,守護兩翼,探查埋伏,後軍保護糧草輜重。」

  「是!」

  甘寧周圍的將領,已經傳令官四散而去。

  而甘寧這時向金旋拱手道:

  「主公!甘寧欲親自帶領一萬前軍,還請主公坐鎮中軍。」

  金旋沒有多想便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看著甘寧帶著一萬前軍,前去支援呂蒙,金旋這時回想起甘寧剛才下的急行軍之令。

  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五十里也就是二十五公里。

  差不多每小時六到七公里的速度,這樣的行軍強度對於常人來說也許會有一些困難,

  但對於南中人,尤其是要連日追逐獵物的南中人,

  這樣的行軍強度還未能達到極限。

  金旋依稀記得前世大學軍訓時聽教官講過,

  人民子弟兵在訓練急行軍時要達到每小時十公里的速度。

  雖然比不過後世高強度的訓練,

  但南中人體力在這個漢末還是數一數二的。

  不說南中人,就算是南中的漢人,在這樣的艱苦的條件下,也變的極為強壯。

  當初召集南中漢人時,當金旋看到在南中生活的漢人,亦是大為驚訝,

  與武陵人相比,可是強了不少。

  在金旋思緒飛轉時,自己的中軍已經向前行了四里。

  這時一個傳令兵跑了過來。

  「是!呂蒙的先鋒軍。」

  金旋聽到小兵所報之事情,臉色微變,心中暗自嘀咕道:

  「這呂蒙膽子也太大了!」

  ……

  此時一座座的烽火狼煙終於傳遞到了江陽縣。

  這江陽縣城,與半年前的江陽縣已經有了很大的差別,

  尤其是那幾乎加高了一倍的城牆,

  足矣說明益州對此地的重視,

  而在城內,

  張任正板著臉操練著自己的部下,

  六月末的江陽已經變得十分炎熱,

  他的部下就算是穿著單薄的衣物,也是汗流浹背,

  但張任卻是全身著甲,

  好像外面炎熱的氣候與他無關,

  見主將如此,那些被操弄的士卒,心中的怨言也少了許多。

  雖然張任板著臉一副嚴正的模樣,但心中卻並不開心,

  甚至有些鬱悶,

  對於突然而來的責罰,他心中沒有怨言那是不可能的。

  但卻無法和別人訴說,半年前,幾路大軍同時進攻南中,

  皆遭遇失敗,唯獨他受到了責罰,

  而另外幾路領兵之人皆是益州大族,或是與劉璋的關係非同一般,

  而未受到懲罰,唯獨自己一人被罰,他如何服氣。

  往常那些文人議論劉璋的種種不是,他總是一笑而過,

  而現在他卻是心有體會。

  就在他心中胡思亂想之際,餘光一掃突然注意到了什麼,

  猛的站了起來。

  「烽火!」

  與此同時一個士卒匆匆的跑了進來,大喊道:

  「報!四十里外發現南蠻蹤跡!」

  「四十里外?」張任愣了一下,

  這個位置已經很深入江陽縣了,

  「會不會是誤報!」

  這個念頭在張任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便搖了搖頭道:

  「再探!」

  「是!」

  張任本就是謹慎之人,

  不管是不是真的有南蠻靠近,他還是下令道:

  「關閉城門,準備禦敵!」

  聽到此話,一旁的副將,有些驚訝道:

  「將軍,是不是……」

  這副將還想說什麼,卻見張任擺手道:

  「不必多言,準備禦敵。」

  「是!」

  在張任的一聲令下,整個江陽縣動了起來,

  許多人對於張任的命令很是不解,在這個季節怎會有蠻族入侵。

  雖然南中和蜀地已經處於敵對狀態,

  但江陽作為蜀地和南中為數不多的通道,

  商人極多,更為重要的一點是,

  江陽縣處於大江沿岸,雖然已經大江的上游,但也水路暢通可順流直下,

  直抵達巴郡江州,

  若是江陽有失,不但蜀地危及,便是巴郡也處於金旋的兵鋒之下,

  如此重要的地方,如何不受益州的重視。

  因此在這半年裡,蜀地啟用數萬民夫,

  加固城池,又在派素有威望的張任守衛此地了,

  除此之外還派重兵守護。

  而張任也自知此時的重要性,

  因而在江陽縣的範圍內廣布瞭望塔,防備在山林中神出鬼沒的南中蠻族。

  如今烽火台剛有動靜張任如此做法也不為過。

  只可惜了那些商賈漁夫,

  皆被堵在了城門之外,

  甚至一些撤回來的哨塔守衛也混淆在其中,

  這些哨塔守衛,自然不會留在原地等死,既然烽火已經點燃,

  那便說明南蠻已經靠近,

  若是還留在那裡,恐怕等大軍來了便是他們的喪命之時,

  至於成為逃兵他們倒是不怕,

  他們點燃烽火便可返回,這可是經過張任同意的,

  不然如此危險的事情沒有幾個習慣了安逸的蜀地士卒願意做,

  再說就那麼幾個人留在那裡也沒什麼作用,

  因而張任允許他們返回,這才有士卒願意去瞭望台。

  城下的人越聚集越多,

  突然而來的關城讓人始料不及。

  尤其是那些來往南中的商人,

  這裡水路暢通這些商人極其的多,

  甚至有人在下面呼喊著,自己是哪個哪個大族的商隊,

  若是不放他們進入,便讓張任如何如何。

  而站在城頭上的張任看著下面的人群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

  這時一個喘著氣粗氣的聲音從他的身後響起:

  「張將軍發生何事?」

  張任回頭看去,見到來人,他的眉頭一挑,

  只見一個身材發福,身穿華麗蜀錦的官員正滿頭大汗的向他問話。

  「恐怕是南中蠻族有動靜!」

  「南中蠻族!」

  「張將軍莫不是在說笑,這樣的季節怎麼會有蠻族出動。

  我雖不懂兵事,但如今雨季,很多道路已經不通,何處來的蠻族。」

  張任看著這個發福的縣令,微微的搖了搖頭,

  他與此人向來不和,也不願與他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等候著探子的回報,

  而那縣令見張任如此無視他臉色頓時一沉,

  可想到張任的地位,只能忍耐了下來,但心中卻是在怒罵:

  「一個出身卑微之人,竟敢如此無視我,待此事結束後,定要你好看。」

  這時下面呼喊的聲音,終於被這縣令注意到了,

  當分辨到其中呼喊的具體內容,

  縣令的臉色大變,急忙對一旁的張任說道:

  「將軍,快將他們接近來,不然要闖大禍!」

  張任聽到此話看了他一眼道:

  「吳縣令,其中若有南中奸細,放入城中該怎麼辦?」

  吳縣令聽到此話,搖頭道:

  「南中人極容易辨識,若是混入其中定可發現,有何擔憂,

  而起其中有……」

  「有什麼?」

  看著道張任似乎要裝作不知道,

  吳縣令咬著牙說道:

  「如此多的百姓,若真如將軍所預料的那般,有南蠻入侵,這些人慘死於城外,將軍恐怕有危險矣!」

  這吳縣令的的話他自然明白,

  這裡哪面有許多南中大族的商隊,甚至是南中大族的族人,

  若是他放任這些人在城外,被南中人所殺,

  以他的身份定然不會有好下場,

  可想到若是因為這些人使得守城出現差錯,他以死難究。

  看著下面不停的叫喊的商人,張任心中再一次出現了對益州大族的痛恨,

  以前雖然也有來往南中的商人,

  但也不至於這麼多。

  自從三個月前,劉璋似乎做了什麼決定,南中的商人漸漸的多了起來,,

  在第一個月里,益州的商人還有些膽小,

  但南中的金旋似乎對益州的商人並不反感,

  甚至有歡迎的態度,還要保護這些益州的商人,

  讓這些商人驚訝的同時,獲得了許多稀有之物,

  更是有許多聞所未聞的寶物,在蜀地賣出了高價,

  使得商人不要命的前往南中,

  其中更讓他想不到的是,益州竟然能在南中牂牁買到糧食,

  一種叫做麵食的糧食,

  麵粉雖然不易保存,但做成一種叫做鍋盔的東西,在益州這種潮濕的環境中也得以保存。

  當益州聽到南中竟然愚蠢的出售糧食,頓時眼紅了,

  要知道那可是糧食,在這個亂世中甚至要貴過黃金,

  在巨大的利益驅使下,

  在第三個月,無數商人向南中聚集。

  有些聰明的人,甚至在偷偷打探金旋的小麥種植技術,

  可打探來,打探去,卻沒有什麼結果,

  眾人這才知道,金旋對於小麥種植的保護是如何的厲害,

  便是連小麥的產地也無存得知,

  不過倒是打聽到了許都奇奇怪怪的傳言,

  說什麼金旋在南中得到了一塊寶地,

  只要灑下種子,須臾間種子便成熟結果,

  使得金旋糧食爆滿,就算南中人敞開了吃,吃一百年也吃不完,

  更有傳言,金旋糧食多到,做出的餅已經被人用來擦屁股。

  總之在這幾個月里各種奇怪的傳言在四處流傳,

  便是坐鎮江陽的張任也有所聽聞,

  但這樣的事情傳言,他無論如何都是無法相信的。

  不過金旋販賣糧食,資敵的行為讓他無法理解。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只要囤積好糧食,

  城中在有水源,在糧食耗盡前,這樣的城池幾乎是難以攻下。

  「除非金旋能輕易攻下城池,不然他不會有如此做法?」

  想到這些,張任突然回想起,

  半年前,朱提越巂陷落的事情,其中便有有些奇怪的傳言,

  有什麼天公發威,降下神雷,劈塌的城牆,

  什麼,金旋神力,揮舞方錘敲塌城牆種種之事情。

  原本他還不相信,但這些事情聯繫起來,他的內心終於有了一絲鬆動。

  「難道金旋真的有破城之法?」

  而就在張任思索的時候,一旁的吳縣令又催促道:

  「張將軍快些做決定。」

  張任這時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道:

  「將他們驅趕到其他城門?」

  「這……」

  「張將軍這是在害他們啊!」

  江陽縣經過擴展此時已經編的極大,

  若在趕往其他城門,按照下面混亂的行進速度恐怕已經來不及,

  而此時張任的兵令也由士卒傳遞開來,

  下面的商人百姓,聽到張任的這個做法,無不破口大罵。

  而在人群中。

  一人身穿益州兵服鬼鬼祟祟的向一旁頭戴斗笠的人小聲問道:

  「將軍現在該怎麼辦?」

  那頭戴斗笠的人抬頭望了一眼站在城頭上的張任,

  同時也露出了此人的面貌,

  而此人不是他人,正是呂蒙。

  呂蒙聽到部下的詢問,臉色露出了一絲凝重之色,

  「未曾想這張任竟然如此謹慎。」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是趁機混入城中,

  借住主公打入江陽的奸細,打開城門,奪取下此城。

  但張任的謹慎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此時他的感覺有些為難了,

  若是現在退去,恐怕會被張任發現,若是留下便會耽誤時間,

  「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