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逼迫

  (未修改完,請稍後……)

  此時的雍氏府上,

  雍闓正聽著族人說著孟氏一族的消息,

  「所以金旋還沒有進攻孟氏一族嗎?」

  打探消息的族人點了點頭,說道:」

  「正是,雖然金旋將大軍囤到了孟氏的族地外,但並未有要進攻的跡象。」

  雍闓聽到這話,眉頭緊鎖,忍不住自語道:

  「金旋究竟要做什麼?」

  想到這兩日情況,他心中便覺得難受,

  自從金旋出兵孟氏族地的消息傳開,南中百族皆被吸引了主意了,

  紛紛前去打探,金旋會如何對待孟氏一族。

  雍氏一族也不例外,時刻注意著孟氏一族的情況,畢竟雍氏一族與孟氏的關係有些說不清,

  要是金旋攻下南中孟氏,有些事情恐怕要被暴露,

  因而這幾日雍氏收斂族中力量,以備不患,至於如何防備不患,也只有雍氏一族心中自己清楚了。

  「也不知雍氏一族,將來怎麼辦?難道只能離開建寧?」

  想到這裡雍闓心中有些不甘,想想雍氏一族看來歷,始祖雍齒原本被劉邦封為了什邡侯,

  雖遭劉邦仇恨,但劉邦去世後,雍氏一族也曾風光過,

  可哪想侯爵世家也有衰落的一日,

  從富庶將的益州蜀郡,逃至這偏僻蠻荒的南中,其中滋味又有何日知曉。

  所幸雍氏一族在南中紮下了根再次發展起來,

  而如今又面臨危機,雍氏一族將來該如何,雍齒心中久久不能平息。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族人的聲音:

  「少族長,董允送來了信件。」

  「董允!」雍闓聽到這個名字愣了一下,隨即便反應過來,此人乃是前牂牁太守董和的長子,

  「他為何會有信件給我?」

  雍闓只是疑惑了一下,便令人見信件拿了進來。

  「嗯!」雍闓看著竹簡上的內容神色有些莫名,而後突然笑了笑說道:

  「這董和倒是有個好兒子!」

  說著便將竹簡放在了一旁,

  雖然董允的話讓他不是很高興,但現在雍氏一族自己也面對危機,先前答應的事情已經是顧不上了。

  董允父子的事情他倒不願意去管了,

  但董允提到他的父親,反而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想到自己的父親雍闓整個人都變得陰沉了起來,

  「也不知那老傢伙是否還活著,待我去看一看。」

  雍闓去看自己父親的同時,董允卻正被自己的父親責罰,

  董允偷偷寫信給雍闓的事情還是讓董和知道了,

  當知道此事的董和是卻是火冒三丈,但當董和從董允的口中知曉了信件的內容,

  心中卻很是複雜,也不得不感慨一句;

  「自己的兒子終究是長大了啊!」

  想到這裡,董和無奈的拍了拍兒子肩膀:

  「既然你願意留下來陪為父,那便留下來罷!我觀那金旋並非殘暴善殺之人,應無甚危險。」

  董允聽到此話,沒有多言,只是低著頭回了一個:是!

  在父子談心的同時,董和府外蔣琬和潘濬再次到了來,

  等候僕人通報的同時,潘濬與蔣琬談論起了雍氏一族的情況:

  「雍氏一族在南中向來跋扈,這兩日如此安分,看來有些不簡單。」

  「恐怕是包藏禍心。」

  「確實!我也是這樣認為,那雍氏一族既然能輕易背叛劉璋,那自然能背叛主公,卻是該不得不防。」

  「城中兵力足夠嗎?」

  聽到蔣琬的詢問,潘濬點了點頭:

  「原先城中便有一萬五溪士卒,主公擔憂建寧不穩,便又派遣了五千士卒,

  只要認真防備,雍氏一族不足為慮!」

  就在二人交談之際,董和的府門緩緩打開,

  卻見董和帶著長子董允親自出門相迎,其態度比蔣琬第一次見董和的時候要好的許多,

  此時的董和還未等蔣琬說話,

  便先行一步,向蔣琬施禮道:

  「不知蔣長史、潘太守前來,有失遠迎。」

  蔣琬還了一禮,笑著說道:

  「這次前來有一件大事告於董太守,不知可入內詳談。」

  「大事!」董和臉上詫異的神情一閃而過,而後笑著說道:

  「既然是大事,二位裡面請。」

  「董允,備酒!」

  「是!」

  ……

  董和府內,

  蔣琬跪坐在客座上位,他打量了一下,屋內的環境忍不住感嘆道:

  「怪不得人言,董太守清貧儉約,乃是高潔之士,此等屋宅,是在是難以看出是一方太守府邸。」

  董和聽道此話,卻是搖了搖頭道:

  「董和哪裡敢得這樣的稱讚,只是不喜奢靡之風罷了!」

  董和說道這裡,也不願與蔣琬說這些無用的話,直接問起了蔣琬從到來的目的,

  而蔣琬笑了笑說道:

  「如今董太守留在牂牁,益州出現了許多不利於董太守的言論。」

  「不利的言論?」

  「正是,董太守為未戰便輕易丟失在建寧,蜀郡不知牂牁情況,

  還以為董太守降於平西將軍,故欲治罪太守,

  奈何太守不在益州,所降之罪只能落在董氏一族的身上。」

  蔣琬說完此話,再看董和,卻見他神色平淡,明顯不相信蔣琬的話,

  然而接下來的話,卻讓董和神色大變。

  「主公有感,董太守如此大才之人落得如此下場,故而派人去將太守族人救至牂牁,

  如今太守的人恐怕已到路上,

  可惜南中路遠,人心不定,故而想向董太守求一信物,以定人心。」

  董和聽完此話,再也不能保持平靜了,他指著蔣琬書說道:

  「你們怎可行此不仁之事!」

  而面對董和的指責,蔣琬卻是坦然接受,

  建議金旋強行遷徙董和的族人,便他提出的建議。

  之所以這樣考慮,那便因而他了解過董和家族事情,

  若是一般的家族在當地已經繁衍了數百年,強行遷徙這樣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

  不說人口眾多,甚至有何能發生反噬。

  但董和所在的董氏一族卻是有所不同,

  這支董氏乃是十多年前從,南郡枝江縣遷徙到巴郡江州,

  遷徙本就是間痛苦的事情,大部分人都不願意離開故土前往異鄉,

  所以董和所帶的這支董氏族人並不多,而且都是董和的親近之人,

  加之董和是外來勢力,被本地的益州士族排擠打壓,

  若是不是他以清貧儉約的名聲,未曾站隊,那他面臨的打壓和排擠更盛,

  可就算是這樣,董和還是被排擠到了建寧,

  更是不要說他的族人,因為董和名聲所累,被董和嚴加看管的董氏族人不但不能憑藉董和的名聲撈的好處,

  反而過的無比清貧,有些人甚至受不了離開江州,返回南郡枝江。

  所以要將這樣的董氏一族強行遷徙到,牂牁那可是輕而易舉。

  蔣琬淡淡的看著董和,只是等待著他的回答,

  董和此時神情卻有些糾結,蔣琬的話,一開始還讓他有些惱怒,

  可他畢竟是在益州打壓沉浮度過了十多年,他甚至還能在這樣惡劣的官場環境中,

  得到一方太守之職,心裡的強大可想而知,

  因而怒火之在心中盤旋了片刻,他便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董和看著這個叫做蔣琬的年輕人,認真的考慮這件是的根本原因,

  只是稍微的想了一下,董和便發現,這件事的嘴中目的便是指向他,

  「這樣行不義之舉真的值得嗎?」

  蔣琬聽到此話,愣了一下,他畢竟還是年輕,比不得這即走完中年董和,

  見董和猜出了他們的目的,蔣琬也沒在隱瞞,直接說道:

  「主公手下,文臣武將齊聚,奈何年紀不大,如今只缺少以為沉穩持重之臣,令南中安穩,

  而到董太守正應此位。」

  聽到蔣琬的話,動董和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也多虧他在宦海沉浮多年,大風大浪他見識過不少,這樣的事情並不會引發他的不滿,

  但若是換做年輕一點的人,這樣的做法雖然能逼迫投降,

  但卻埋下了不滿,若是在遷徙途中死去一二人,恐怕會結有仇怨。

  他帶領過董氏一支長途遷徙過,其中苦難誰人能知曉,

  好些親友便病死其中,甚至他的父親也死在了途中,

  所幸他年近七旬的老母任在世上,想到自己的母親董和神色中有些擔憂,

  但如今形勢所迫他也不可奈何,想到這裡他對一旁的董允說道:

  「吾兒,取竹簡,刀筆,玉珏來。」

  「父親!」原本金旋如此逼迫有些不滿的董允聽到此話,大為震驚,急忙勸說道:

  「父親,母親大病為愈,不可長途遷徙啊!」

  「不必多言,快去取來!」

  董允咬了咬牙,恨恨的看了一眼蔣琬,便去取東西。

  片刻之後,蔣琬帶著竹簡和董和交給他的信物離開了董和的府邸,

  但這次董和也沒將二人送出,便是董允也沒有出來相送,

  如此情況蔣琬自然能理解,也沒有說什麼。

  而一直沉默的潘濬此時卻終於忍不住了,

  如此做法他心中無法認同,

  當初他也曾勸諫過主公,莫要用如此之法,

  可惜主公沒有聽,

  而如今見這件事情終於到了這個地步,潘濬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向蔣琬詢問道:

  「兄長為何如此行事?

  蔣琬看了一眼,潘濬自然是看出了他的不滿之色,搖了搖頭解釋道:

  「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

  「可兄長可知,如此做法恐怕有損主公名望!」

  「主公名望!」聽到這個說法,蔣琬突然失笑道:

  「承明怎知此事是損害主公名望還是加深主公名望!」

  潘濬自知在辯論之事上不是兄長的對手,因而直接轉移話題道:

  「若遷徙途中有董和至親因此而亡,又當如何?」

  卻見蔣琬搖了搖頭道:

  「承明莫要忘了,主公有那神異之藥,如何有人傷亡。」

  「可……」

  見潘濬還要再言,蔣琬突然打斷了他的話:

  「如今董和之事已經完成,我也該返回牂牁了,多日來多有打擾,有勞承明了。」

  說完此話便不願與潘濬多言,向前走去。

  看著蔣琬的背影,潘濬久久無語,雖然蔣琬是他的表兄,甚至他自覺蔣琬的才能要超過於他,

  但蔣琬很多事情的做法都不能讓他認同,

  到如今他們二人的分歧越來越大,可如今他二人又在屬一人,

  對於他們二人的關係,潘濬很是擔憂,也不知將來會是如何?

  隨著蔣琬和潘濬的離去,

  董和那簡樸的府門前,再次回復了平靜,

  而在董和的府內每個人卻不是那麼平靜,

  尤其是董允,正值少年的他,當聽到金旋要強行遷徙董氏一族,他心無比的擔憂他的母親,

  雖然在他來建寧前,母親的病已經好多了,

  但醫者言,母親的病雖然好了但不可勞累,遷徙那樣的事情他雖然有經歷過,

  奈何當時年紀太小,早已忘記,如今唯一有的記憶,便是那時有時無的飢餓。

  想到母親要長途跋涉他心中如何不擔憂,

  「若是母親因此而亡,金旋,蔣琬……」

  董允心中慢慢的積累著怒氣。

  看著兒子臉上毫不掩飾爾等表情,董和雖然平靜,但心中也是愁悶與擔憂,

  但更多的是他在想著金旋值不值的他投效。

  原本還因家族在益州,而推脫出仕,如今卻無推脫之法了。

  他的心慢慢的下了決定,

  就像他知道劉璋並非明主,他身為外來之人,必定會受到排擠,

  但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為了家族能在益州找到一條活路,他不得不出仕益州,

  若無他,家族早已被益州的本地士族給活吞了,

  那如今,他為家族活下去,不管他心中願不願意,也只能臣服金旋了。

  想想他本就不是願意割捨家族之人,

  若真能割捨的下,當初孤身一人前來益州便可,

  何必將族中的老弱婦孺待至江州。

  想到這些,董和只能長長嘆息一聲,心中期盼路上的族人能夠安全。

  ……

  兩日之後,蔣琬帶著信物和董和的信件返回了武陵。

  金旋得到這些東西大為高興,

  將東西交給呂蒙,便讓壓即可出發江州,

  而呂蒙也沒有耽擱,

  這兩日與張戌和牂牁挑選出的士卒已經熟悉了一些,

  就這樣,呂蒙連夜前往了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