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抓獲

  (未修改……)

  他的部下還不明所以,但看到呂蒙的神色大變的樣子,亦不敢耽擱,跟隨著呂蒙向著裡面逃去,

  但沒逃多久,這些人的腦袋開始暈了起來,

  呂蒙看著眼前淡淡的霧氣,臉色一變:

  「糟了!是瘴地。」

  此時因為疏忽大意,眾人已經吸入不少的瘴氣,

  就算呂蒙的腦袋也開始暈眩,他心中不住的想到:

  「我呂蒙今日便要命喪於此了嗎?」

  想到這裡他搖了搖牙,想要掙扎逃離,

  可沒走兩步,腦袋便一沉,本就筋疲力盡的他,加之吸入了瘴氣,終於支撐不住,摔倒在了地上。

  從遠處趕來的金旋,看到這地上橫七豎八的身體,頓時樂了,

  「竟然真的跑到了死路之中。」

  他正要向前走去,有五溪人阻攔道:

  「郡守小心,前面乃是瘴地。」

  聽到五溪人的勸告,他點了點頭,,

  這時他才發現,細作倒下不遠的地方有一個死水潭,

  其中落葉雜物甚多,水潭中的水昏黃髮臭,陽光照射之下,閃爍著奇怪的光芒,

  見此金旋心中有了些許猜測:

  「難道是毒氣中毒!」

  「不過,不要緊,我有牛奶!」

  ……

  呂蒙慢慢的醒了過來,他微微的動了一下身子,束縛的感覺讓他心中一驚,隨後頹然道:

  「自己被俘虜了!」

  他轉頭四顧,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而周圍皆是斷髮紋身的蠻族,

  其中一個蠻族見自己醒來,跑到了前面,與為首之人說了什麼。

  當呂蒙看到為首之人,心中震動:

  「漢人!難道真讓都督猜到了,五溪人與武陵郡守有所勾結!」

  這時在他的注視中那漢人走了來,沖他微微一笑:

  「你是呂蒙!」

  聽到這漢人的問話,呂蒙心思急轉,也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你是何人?」

  「武陵郡守金旋。」金旋此時也沒打算隱瞞自己的身份,直接告訴了此人。

  而呂蒙聽到金旋的回答,面露恍然之色:

  「果然是你!」

  金旋笑了笑,再次問道:

  「你便是呂蒙!」

  「正是某,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雖然呂蒙嘴上如此說,但他心中卻有些不甘,

  想他搏命數十年,好好不容易才入了主公的眼,又被周瑜看重,

  眼看要飛黃騰達,怎能就這樣死去,

  心有不甘的他,又微微的掙扎了一下,卻發現自己被綁的很緊,根本就沒有逃脫的可能,

  而金旋看著掙扎著的呂蒙,他心中高興之餘,也思考著該如何處理眼前的呂蒙,

  放肯定是不能放,

  畢竟他已經發現了自己在黔中的秘密,

  可若是殺了,金旋又覺得可惜:

  「也不知有沒有將其招攬的可能,不過也不急!先帶回去慢慢研究。」

  金旋一聲令下,尋找的呂蒙的隊伍向著黔關返回,

  而呂蒙見自己沒被立刻斬,心中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他呂蒙自然是不怕死,怕的乃是死得沒有毫無價值,

  唉!也不知道都督知曉我失蹤會有何反應?

  ……

  江東,柴桑,江東水軍營中,

  周瑜看著手中的諜報,眉頭微皺:

  「子明還未找到?難道真出了什麼事?」

  可想一想呂蒙曾多次深入山越,破寨略地,

  若他小心一點,怎會輕易被抓。

  可惜呂蒙先前傳回的密信,他無法解開,

  若真能從中得到武陵的確切消息,挑起劉表與金旋的爭端,

  那對他攻打黃祖則大有裨益,

  可如今呂蒙在無其他消息,只送回了一封他也無法解開的密信,

  那他就不得不考慮呂蒙身亡所帶來的壞處,

  呂蒙此時在江東中的身份並不是很高,

  只不過在現在平山越的作戰中,被孫權所注意到,

  可惜呂蒙在江東無依無靠,無甚根基,

  只知勇猛殺敵,學識並不多,這也是使得他,很難得到提拔的機會。

  若是呂蒙果真身死於武陵,以周瑜對於孫權的了解,也許只是過問一下,

  便不再理會太過多,

  呂蒙的身份遠不及先前死於水戰的徐琨。

  那徐琨畢竟是孫堅外甥,被封為廣德侯,是孫權自家人,

  當初徐琨身死的消息傳到江東,令江東震動,

  便是孫權迫於壓力也遣使來質詢於他,

  他甚至聽說,張昭那幫文臣又開始作妖,想要讓孫權換將,

  幸虧有魯肅為他在孫權面前說話,這才將徐琨之死的影響壓到最低。

  而如今呂蒙要是身死的消息要是傳到孫權耳中,

  那群文臣恐怕又要乘機發難,有些麻煩啊!

  就在周瑜嘆息之際,一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他聽到周瑜的嘆息,開口問道:

  「公瑾何故嘆息!」

  「子敬!」周瑜看到來人面露驚喜之色,便要起身相迎。

  卻見魯肅擺了擺手道:

  「公瑾面帶憂色,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周瑜嘆息一聲道:

  「先不說此事,子敬親自前來,必有大事,先說要緊之事。」

  魯肅點了點頭道:

  「劉表病重的消息公瑾應該早已知曉?」

  聽到此話,周瑜頓時明白了什麼:

  「主公欲趁此機會攻打黃祖?」

  「正是!主公已經調兵至柴桑,爭取一次攻下江夏,斬殺黃祖。」

  可周瑜聽到這話卻搖了搖頭道:

  「此事過於操急,劉表雖然有病在身,但從襄陽細作傳來消息看,劉表還不至於病死,

  甚至患有痊癒的跡象,想來劉表還能活個一二年。」

  「此事主公也知曉,但為父報仇之心,公瑾應是知曉,正所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如今荊州人心浮動,劉表二子奪嫡,黃祖亦受其影響,攻取江夏比往常之日容易。」

  聽到此話,周瑜沉思了許久,然後搖頭道:

  「此時並非攻打江夏時機。」

  「公瑾,主公此時心急,若是拒絕,那……」

  「不急,待我寫一封書信予主公說明其中利害關係。」

  魯肅見此,也不再多說什麼,

  如今江東最為熟悉江夏情況的也只有周瑜,

  既然周瑜說不能發兵,那想來也能說服孫權,

  而魯肅便看著周瑜在帛書之上,所寫的建議。

  見其中有很多和張昭的勸誡有所相似,他心中暗自嘀咕:

  「也不知張昭看到後會有何反應?」

  待周瑜寫完,二人等待墨跡乾涸之時,魯肅又問起了周瑜方才憂慮之事,

  而周瑜也沒有多想,將呂蒙之事,完整的告訴了魯肅,

  待聽完此事後,魯肅也覺的惋惜,

  呂蒙此人他知曉的並不多,

  在他看來,呂蒙只是一個無甚背景武夫,故而有些輕視他

  但其在平定山越時確實立下了功勞,其勇猛甚至在攻打黃祖時也可有大用。

  如此之人,若是亡於武陵確實有些可惜了,

  而且還會給自己的好友周瑜帶來些許麻煩,

  想到這裡,他對周瑜說道:

  「公瑾我有一人推薦,也許他打探到呂蒙的下落。」

  「嗯?」聽到魯肅的話,周瑜有些好奇道:

  「子敬要推薦何人?比得過我手下數十細作。」

  魯肅笑了笑說道:

  「此人名叫龐統字士元,乃是荊州人士,士元此時正欲返回襄陽,

  也許託付與他,可在武陵打探出一些消息。」

  「龐統!」周瑜眉頭一皺,似乎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但想到既然是魯肅所推薦,也不好播了好友的面子,那他也只能權當一試。

  而魯肅見周瑜答應,有些高興道:

  「公瑾,要不見見此人?」

  此時的周瑜心中正好煩躁,聽到魯肅的要求搖了搖頭道:

  「不必了,我還有軍務繁忙,無暇接見此人?」

  見周瑜也是如此,魯肅有些遺憾,

  他向周瑜告辭後,出了營帳,搖頭嘆息道:

  「士元,真是可惜啊!」

  想到龐統在江東這些日子,他便覺得惋惜,

  起先遇到龐統時,因其外貌緣故,他並不願意與此人來往,

  可隨著幾次無意間的接觸,他發現這龐統又驚天之才,

  他當時便將龐統推薦給孫權,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啊!

  那時他才發現自己疏忽了龐統的性格,

  以至於到現在龐統幾乎絕了在江東出仕的道路。

  「所幸士元無意在荊州出仕,不然無論如何也不得讓你離開。」

  這時魯肅出了軍營,來到一處江邊小路,

  只見小路之上,正有一容貌難以形容之人,騎著一個小驢等在哪裡。

  那人見魯肅過來,大笑道:

  「我便說子敬是白費力氣,還耽誤了我些許時間。」

  聽到龐統的話,魯肅苦笑一聲道:

  「士元,若真不願改一改這脾性,將來該去何處任職?」

  「哈哈!這就不勞子敬擔心了!」

  見龐統依舊是我行我故,他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要是無事,我二人便就此告別!」

  「等等!」見龐統要離開,魯肅急忙說道:

  「還有一事,想要拜託士元。」

  「哦!子敬有何事,需我這一白身去做。」龐統好奇的問道。

  魯肅挑一些可以說的事情,將呂蒙之事講給了龐統。

  「有趣!」龐統聽完後摸了摸下巴道。

  而魯肅聽到龐統的評價有些哭笑不得:

  「我江東丟了人,士元何故如此之說?」

  龐統也沒有解釋,而是對魯肅微微拱手道:

  「此事龐統應下了,以報子敬禮遇,

  但醜話說在前頭,我也不敢保證能找到此人。」

  「士元,盡力而為便可,盡力而為便可!」見龐統答應,魯肅趕忙說道。

  「嗯!那就此別過。」

  二人分別之後,

  龐統騎著小驢慢悠悠的向著武陵走去,

  對於呂蒙之事他倒是一點也不著急,

  已經消失了這麼多天了,要是沒有死在荒山野嶺,那便是被抓住了。

  只要是被抓住,殺也早就殺了,若沒殺那也一時半會兒不會殺,

  何必因為著急趕路而變的風塵僕僕,

  此時他更為感興趣的是金旋此人,雖然方才魯肅言語中多有隱瞞,

  但他也聽的出來,江東對武陵很是重視,

  「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

  他一邊走一邊搖頭晃腦,想想他在江東的這幾個月里,實在是過的不怎麼順心,

  「罷了!也不急呂蒙之事,對了!大姐應該還在江東,不若去看一看她?

  若是大姐過的不好,在找那,金旋算帳。」

  想到這裡,他輕輕的拍了一下,驢屁,加快速度向武陵趕去。

  ……

  黔關,

  一間簡潔的房屋內,

  此時的呂蒙正盤坐在榻上沉默不語。

  他本以為自己被抓後,回受到虐待拷打,

  沒想到,金旋竟然給自己準備了一個乾淨的房間和精美的食物,

  這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壓有些摸不准金旋想要幹什麼,

  不過想到金旋在黔中布下如此嚴密的防守,

  想到他也不會放過自己深知這裡消息的他,

  呂蒙想到這裡幽幽的嘆息一聲:

  「唉!也不知都督有沒有破解那封密信!」

  如今被俘,他也無能為力,無所事事的他,想起了自己的過往之事,

  回想著他這短短的二十多載,他突然發現一件事情,

  他似乎在江東孑然一身,無所牽掛,

  想他早年父母雙亡,家族又因黃巾賊亂而破滅。

  他只得逃難至江東投奔姐夫鄧當,

  可沒過幾年姐姐及病逝,鄧當戰死,他便有成為孤身一人,

  所幸他繼承姐夫的職位,繼續征討山越,

  這一晃而過,他已經二十多了,

  因無家族產業,更無父母說媒,加之每日生死相搏,

  以至於沒有哪族的女子願意嫁給他,至於娶普通的女子,他有些不願意,

  這也使得他到了如此年齡也為得娶妻生子。

  想到這些,呂蒙幽幽的嘆息道:

  「如此想來,若我身亡,也便如風煙散去,再無人記得,唉……此生恐怕蹉跎!」

  就在呂蒙暗自神傷之時,門被打開,一隊僕人走了進來,

  看到他們每人懷中捧著的竹簡,

  呂蒙有些驚奇道:

  「這是作甚?」

  「郡守恐將軍無聊,故找些書簡給將軍看看。」

  聽到此話,呂蒙有些失笑道:

  「我亦武夫,讀這些書簡作甚。」

  而僕人沒有回答他,只是將書簡放樂下來,轉身便離開的房間,

  在關門的瞬間,呂蒙看到門外層層的守衛,

  眼見得無法逃離,無聊的他,只得拿起一卷竹簡看了起來,

  所幸呂氏一族還未破亡之事,父親曾逼著他識過字,

  所以看著起書簡對他來說並不困難,

  而許久未曾讀書的他,突然找會了年幼時的感覺,漸漸的沉迷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