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寨中的峽中人聽到五溪人竟然越過了凶神湖,
皆是慌了神,
而就在寨中騷亂之時,新上任的首領,巴精夫的阿弟巴采夫站了出來,
此時在大寨正中央,一座巨大的石屋內,
峽中一族的族老和頭目齊聚,
在議論聲中。這些人變的越來越不安
巴采夫見此,安撫道:
「當初,先祖廩君也曾面對這樣的危機,而我們是廩君的後代,為何要害怕?
再說五溪人不到一萬,而我峽中人有兩萬之多,
此外我們還有大寨可以防守,
你們說我們為何會敗?」
聽到新任族長的話,眾人稍稍的平靜了一些,
這時有一個壯碩的峽中頭目站了起來,
只見的這頭目,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配合這頭目身上的肌肉,
無一不再顯示此人乃是一兇悍勇猛之人,
而此人說話,更是驚人。
「族長我們逃吧!」
聽到此人的話,是石屋內的眾人臉色一變,
正座上的巴采夫,臉色很是難看,
自己好不容易將眾人安撫下來,
這傢伙,一句話便破壞掉了,
但想到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巴采夫忍著怒火問道:
「四頭目,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當然,我與五溪人斗過兩次,族長你還知道嗎?
五溪人現在可是有天神保護,
就算是天上的雷電也在保護他們,我們……」
「住嘴!」還沒等四頭目說完,巴采夫便氣急敗壞道:
「哪裡有什麼天神保護,一定是我那愚蠢的兄長打了敗仗,而編造的謊言,
而你……」
巴采夫指著四頭目道:
「而你竟然還敢將謊言帶到此處,來人將他拖下去砍了。」
「是!」
兩個壯碩的峽中人,走了過來將四頭目拖了下來,
「族長,沒有說謊話,現在逃還來得及啊!
族長,就算是我死了也要讓我們巴氏一族活下去,
族長,你要相信我,
族長……」
四頭目叫喚漸漸消失,
石屋內的其他人,皆是沉默不語,沒有任何人敢於出言求情,
而巴采夫看到眾人的表現,臉色這才有了些許緩:
「天神之事,你們相信嗎?」
眾人有人搖頭,有人沉默不語,
巴采夫見此,冷笑一聲道:
「若真有天神幫助,五溪人怎麼會被我們攻到黔城呢?
要我看來,我那兄長像是大意的獵人,被猛獸反傷,
他怕人說他打獵的技術不行,而推脫到神的身上,
你們說對嗎?
聽到此話,有人附和,而有人小心的問道:
「族長!凶神湖的事情如何解釋?」
巴采夫看了一眼問話之人,發現問話之人是一個族中頭目,
便將此人的面貌記在心中,然後解釋道:
「凶神的脾氣如何,大家都曉得,定是那五溪人剛好遇到了凶神提前發脾氣,所以才能順利進軍。」
「可是……」
「嗯!你還有什麼問題?」
那頭目還要發問,當他看到巴采夫那兇狠的目光,想到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
急忙閉上了嘴,
巴采夫和他的巴精夫可不一樣,
巴采夫在聽到兄長失蹤後,立即奪取了族長的職位,
又因為巴采夫在族中的勢力不弱於兄長,所以在奪取族長之位時,沒有幾個人敢於反抗,
以至於那些原本支持巴精夫的人倒了霉,這幾天被巴采夫不斷的殺害。
所以當這個頭目看到巴采夫的目光,心中一顫,閉嘴不言,生怕被誤認為是巴精夫的人。
巴采夫見他不在言語,又向眾人問道:
「你們還有說的嗎?」
石屋內一片安靜,
「既然如此,族中之人隨我去迎敵,待無擊退五溪人,便讓你們看到我與兄長的不同之處。」
隨著巴采夫的一聲令下,
寨中的峽中人開始聚集,
而此時金旋帶著五溪人來到了大寨的附近,
當他看到這個寨子時,有些驚訝道:
「這個山寨好大!」
一旁的塞木也附和道:
「是啊!這寨中的大小已經不下於黔城了,也不知他們為何不在這裡建造城池。」
「哈哈……他們會建城嗎?」沙摩柯聽到這話大笑道。
塞木聞言,看了一眼沙摩柯,問道:
「五溪人會築城嗎?」
正在發笑的沙摩柯,一陣語塞,撓了撓頭便不再說話,
就在這時,那大寨的寨門打開,
密密麻麻的峽中人,直奔他們而來。
而金旋見此,下令停止行軍,等著峽中人到來。
片刻後,兩軍相對,
巴采夫望著對面的五溪人,一眼便看到了與眾不同的金旋,
尤其是看到金旋那與五溪人有些不同的裝束,
他雖然不相信從黔中逃回那些族人的話,
但還是有些擔憂:
「這五溪人卻是有些不一樣,要不是試探一下。」
原本想要趁著人多,而要直接開戰的巴采夫,這時忍住了心中的戰意,
令人呼喊,要求出人單挑。
而沙摩柯聽對面的喊叫,揮舞著手中的鐵蒺藜骨朵道:
「郡守,讓我去,我的提蒺藜骨朵想要敲骨頭了。」
金旋想到了沙摩柯的勇武,便點了點頭,
而沙摩柯金旋點頭,面帶喜色,叫喊著沖了出去,
對面巴采夫見出戰的並非是金旋,而是另一人,他呼喊道:
「你是誰?」
「你阿父,沙摩柯。」
聽到沙摩柯的名巴采夫心中一驚,
雖然他沒有見過沙摩柯,但沙摩柯的名號他可是聽說的,
尤其是經常與五溪人爭鬥的峽中人,
對沙摩柯提及的更多,
過去在峽中人與沙摩柯交戰的過程中,從未有人能單獨戰勝他,
因此沙摩柯,有了五溪第一勇士的稱號,
想到這裡巴采夫皺了一下眉頭,對身後的族人說到:
「誰願意出戰?」
這時有一個壯碩的頭目站了出來說道:
「族長,我來!」
巴采夫見狀高興道:
「將對面的腦袋砍下來,我有重賞。」
「是!」
可只是過了片刻,巴精夫臉色沒有了任何笑意。
只見方才出戰的那個頭領,此時已經被沙摩柯的提蒺藜骨朵敲碎了腦袋。
而沙摩柯的大笑聲音更像是一把刀,深深的刺入了把巴采夫的心中,讓他的臉色更是難看,
「還有誰願意去?」
他身後的峽中人,有些猶豫,
這時一個更壯碩的頭目,跳了出來,沖了上去,
可這人只是用了三兩回合,便被沙摩柯一骨朵敲在了腦袋上,
巴采夫,見此臉色更是難看,他咬著牙說道:
「誰要是能殺了他,族中的財物和女人任他挑選。」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個頭目又沖了上去,
而沙摩柯也不愧是五溪第一勇士,三兩下便便將這人送走。
巴采夫見此,暴怒道:
「殺!殺光這些五溪人。」
可就當巴采夫要進軍的時候,
他身後突然跑來一人,對巴采夫耳語幾句後,
巴采夫臉色一變,大怒道:
「賤人!」
說完便帶著不明所以的峽中人撤入了寨中,
而在對面的金旋更為疑惑,
峽中人的人數,明顯占據優勢,但為何突然撤了回去,
就在這時金旋望見了寨中突然冒出的濃煙,
他這才明白,原來是峽中人的後院失火,
也不知道是誰做的,
此時的金旋心中有些慶幸,
他已經準備好和峽中人對戰,
但畢竟峽中人數多,
雖然金旋有把握獲得勝利,但這樣會使五溪人出現大量的傷亡,
但若是攻打寨子,反而會將金旋的損傷降低,
而這種相反的情況出現,正是因為他有TNT的存在,
想到炸藥,金旋的心中嘀咕道:
「我能炸開城寨的事情,這些峽中人恐怕是知道了,也不知他們打算用什麼方法應對?」
而此時特有頭目提醒巴采夫應該注意金旋能炸開城寨的事情,
聽到提醒的巴采夫對此不屑一顧,在他的心中早已認定,
這就是巴精夫丟失祥首寨所編制的藉口,
更重要的是,他現在沒有時間去理會這件事情,
因為在城中發生了一件令他極為惱火的事情,
有人趁著他出寨,想要將自己的寨子奪走
而主持這場叛亂的人竟然是他極為熟悉的人,
想到那人,他既是憤怒,心中又有些無奈:
「我哪裡比不上精夫那傢伙,
既然你可以成為兄長的妻子,為何不能好好的屈服於我?
你想背叛我,但根本沒有機會,城中都是我的人,
如今你這樣做,那答應你留下的那個孩子,
也不能留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在巴采夫混亂的想法中,他回到了寨中,
隨著巴采夫的回歸,那小小的叛亂也被平息了下去,
而金旋趁著巴采夫回寨之際,將大軍推進到了寨的不遠處。
面對寨子前的五溪人,
此時的巴采夫,已經沒有了要出寨迎戰的想法,
方才城中的動亂,給了他很大的警示,
雖然阿兄的兒子被他處死,而阿兄的妻子也被他好好的懲戒了一番,
但他還是不放心,
因而此時的他決定守著寨子,等五溪人退去,
他相信這五溪人從如此遠的南部到達這裡,糧草必定是不夠。
只要等個三兩日,這些五溪人,便會退去,
至於寨中的糧食,巴精夫心中冷笑一聲,
峽中族長地三面環水,
不說五溪人無船,就算是有船,
也會讓他們領教一下何為峽中人。
寨外的金旋,這時也不急著攻打山寨,
反而是讓五溪人後退了一些,下令修整。
巴采夫見金旋沒有攻寨,暗自鬆了一口氣,
然後急令寨中族人準備防守事宜。
就在寨中準備的時候,巴采夫發現的寨外的五溪人有奇怪的舉動。
他們不知從哪裡找來一些石塊,
將背上背著的那捆草取了下來,開始用石塊研磨。
片刻後那些草,變成了白色的粉末,
又有人從河邊打來一些水,
用水和些粉末和在一起,
揉搓一頓,變成一團後,
用手拍扁放,在火堆旁的石板上考起來。
巴采夫和一些頭目看到營地中出現如此熱鬧又怪異的一幕,
都有些疑惑,
這時一些年長的人反應過來了,
「族長,那是他們的口糧啊!」
聽到族人的話,巴采夫有些難以相信:
「口糧!難道這些五溪人在吃草?」
那年長的峽中人搖了搖頭道:
「應該不是草!」
「那是什麼?」
這年長的峽中人,想了想說道:
「年輕時,我在大峽中經常碰到漢人的商船,
那時劫過幾個漢人,其中便碰到過這樣的草,
我聽那些漢人說,那種草叫小麥,可以磨成麵粉,是北邊漢人的主食。」
「面!」巴采夫看了看那忙碌的營地,
以及每個五溪人身後背著吧一捆小麥,
心想到:
「要是如此,等他食物吃完,豈不是用很久?」
想到這裡,巴采夫便覺得有些難辦,
就在巴采夫想著如何擊退五溪人的時候,
看到五溪人都在考麵餅,金旋的心中即是驚嘆又有複雜,
令金旋沒有想到的是,還沒等他教五溪人做餅,
這些五溪人竟然像是無師自通般的將做餅給學會了。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事情,
畢竟在這個時代,尤其是在這落後缺乏鐵器的黔中,
想到在野外做一碗熱騰騰的面,幾乎是不可能的,
因而在行軍的第一日,
有人便研究的如何食用麵食,
第一步就是磨麵,
一開始人們還用從黔城帶著的石磨磨麵,
可石磨的效率太低,
有人餓的等不急,便模仿著石磨,找來兩塊較平的石塊進行研磨,
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這樣竟然也成功了,
而金旋見此,便下令丟棄石磨,普及新的磨麵方法,
畢竟石磨太重,帶著石磨很是影響行軍的速度。
至於將和面,那就簡單了很多,只要有平整的石板便可,
真正麻煩的是,該怎麼吃。
在沒有鍋具的情況下,
有人選擇生吃,不過生吃的味道實在難以形容,
而跟多的人是選擇像是烤肉那般去烤,
可緊接著五溪人發現,這樣烤出的麵團不僅外邊容易糊,
而且裡面還不熟,
也就在這時,有人不小心將一團面,掉在了火堆的旁邊石頭上,
考麵餅就這樣出現了,
眾人一嘗,頓時覺得味道不錯,
於是便在軍中傳播了開來。
就在金旋迴想著這些事的時候,
塞木拿著一塊烤餅了過來:
「郡守,這餅美味啊!」
而金旋看著塞木手中的餅,神色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