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顧全大局,讓我小心馬超?
不要讓匈奴陷到內鬥之中,白白損耗匈奴的實力?
還對我們所犯下的錯誤,表示既往不咎,不進行追責?」
眯瀝坐在這裡,面上帶著一些冷笑出聲如此念叨,聲音之中盡顯玩味。
片刻之後,他哈哈笑了起來。
「看來這是我們尊敬的左賢王,害怕了!
不然的話依照他的性格,可絕對不會在此時,派人前來和我們說這些話!
他這是想要實行緩兵之策啊!
暫時穩住我們,然後在再選擇合適的機會,對我們下手。
一點點的動手,將我們屠各部給吞噬掉!
將我眯瀝,還有不少屠各部的人都給斬殺了。
然後接著在屠各部的脖子上,拴上狗鏈子。
讓我們屠各部繼續為他們效死命,當真是可笑!」
他聲音之中帶著一些癲狂。
聽到他所說的話,邊上也有屠各部的人跟著笑了起來。
並罵匈奴左賢王提吐過於無恥。
最後有人望著眯瀝道: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眯瀝笑著道:
「自然是答應左賢王提吐了。
左賢王提吐都親自派人過來,與我們說這些話了。
可謂是非常的委曲求全。
他都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那我們自然也不能坐事不理,讓他的面子給掉在地上,需要給他個面子,捧捧場啊!」
聽到眯瀝如此說,屠各部這人頓時一愣。
沒有想到眯瀝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了。
「可是……可是你也說了。
提吐此人,在今後絕對不會放過我們!
只不過是因為這個時候,落入到下風之中,才不得以使用的緩兵之計。」
眯瀝聞言笑道:
「這同樣也是我們的麻痹敵人之計。
不要忘記了,我們不久之前的那這場大仗,是如何來的。」
聽到眯瀝這樣說,這人才恍然,明白了眯瀝的真正打算。
他這是準備故計重施,還和上一次一樣。
使用同樣的辦法,接著麻痹提吐等人。
「只是……提吐已經上過了一次當,這次還會上當嗎?」
眯瀝聞言搖頭道:
「我也不知道。
只是將計就計,對他進行一定的麻痹,還是要進行的。
萬一事情能成呢?」
眯瀝這個看起來,很是粗豪的匈奴人。
實際上內心很細膩,有著諸多的想法。
聽到他如此說,有人點頭,對他的話表示認同。
但隨後,又有在場的一個匈奴人,提出了他的憂慮。
「我們如此做,真的不用擔心,馬超那邊會有所行動嗎?
要知道,我們這一次可是冒犯了關中的華雄。
他們大軍很是強悍,我們也已經是體驗過了。
若是我們匈奴沒有發生內鬥,那馬超那邊,或許還不會有什麼行動。
可是現在隨著我們這裡一亂,馬超那邊,真的會坐視不管,不趁機攻打我們?」
聽到這人提起此事,眯瀝的心中其實也有些緊張。
但他面上卻顯得很是淡然,笑著搖搖頭道:
「不用擔心,馬超這一次只會坐事不理。
你要知道,關中那邊也發生了大旱,情況十分嚴重。
聽說那華雄,還吸引了眾多的災民,到他的治下。
這需要極多的錢糧。
在這種情況下,他沒有太多的餘力來對付我們。
華雄那人雖然是一個很記仇的性子。
但這一次,我們對關中動手,並沒有占到任何的便宜。
反而是給那馬超等人,送去了很大的功勞。
在這種情況下,華雄等人自然不會斤斤計較。
而且我在後面,也留下了探子。
探子匯報說,馬超在將我們戰敗之後,並沒有進行過多的追趕。
收拾兵馬,重新返回到了走馬水營地,就在那裡駐紮。
這擺明了是不想在這個時候,繼續對我們動手。
這正是我們的機會,我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將我們匈奴內部的爭端,給解決掉。
將匈奴統合起來。
左賢王提吐,以及那眾多的匈奴貴族們,已經老邁了,他們的想法十分陳舊。
他們高高在上,不給我們這些普通的匈奴部落活路。
不讓我們往上升,妄想讓我們一直當狗,這是不可能的!
這些人將會被我們推翻!
也必須要將他們推翻。
只有將這些人給殺了,我們屠各部落才能徹底翻身。
才能夠剪斷脖子上的狗鏈子!
普通匈奴人的生活,也將變得更好!」
聽到眯瀝對於來自關中華雄那邊的威脅,早就已經考慮到。
在場的其餘屠各部的匈奴人,也都不再反對說實話。
在眯瀝之前決定對左賢王提吐等人動手之時。
屠各部的不少人,都很擔心他們會失敗。
畢竟匈奴貴族,一直以來擁有了很多的資源。
他們部下,也有不少的勇士。
同時兵甲之類的,也要比他們多,比他們精良。
但是經過了那天晚上的戰鬥之後,他們發現,原來匈奴貴族所屬的部族當中的很多勇士,也已經腐朽。
他們中的很多人,沒有上過真正的戰場。
不曾經過慘烈的廝殺。
平日裡跟著他們的主人耀武揚威,欺負欺負同族的匈奴人,倒還可以。
可真的到了戰場之上,進行真刀真槍的拼殺之時。
這些匈奴貴族的部族,出身的勇士們,根本就是樣子貨,和他們相比要差得太遠。
也是這一仗,將屠各部眾人的信心給打了出來。
讓原本一些擔心,有些動搖的人,也都變得堅定無比。
屠各部在眯瀝的帶領之下,一邊假意答應提吐的提議。
一邊暗自整頓兵馬,準備找準時機。
再次對匈奴貴族們,來上致命一擊
……
「眯瀝這賊子,還算有些良心,同意了您的提議。
接下來我們這邊,倒是可以略微松一些氣了。」
匈奴左賢王這裡,有一些被眯瀝當天晚上,發動的戰事嚇破了膽子的匈奴貴族,忍不住長鬆了一口氣。
望著提吐如此說道。
對於眯瀝的反應很是欣慰。
提吐聞言,冷冷的看了此人一眼。
「我勸你還是將這個想法收起來。
眯瀝現在和我們,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那人既然動了手,就只能持續的走下去。
他答應也是假意答應,是為了迷惑我們,讓我們放鬆警惕。
不要忘記了,上次我們是怎麼失敗的。
才過去了這麼點時間,你就忘記了疼嗎?
同樣的地方,莫非還要再跌倒一次?」
聽到左賢王提吐如此一說,這個匈奴貴族,頓時說不出話了。
「那……那您為什麼還要派人到眯瀝那邊去說此話,和他進行交涉?」
這個顯得有些惴惴不安,覺得自己這個時候,好像變成了一個蠢蛋的匈奴貴族。
望著左賢王提吐出聲詢問,帶著不解。
提吐望向此人,顯得有些恨鐵不成鋼。
他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道:
「無非就是想要麻痹他,並趁機爭取一下時間,好讓我們這邊整頓兵馬。
眯瀝必須死,屠各部當中的很多人也都要死。
經過這一次,必須要將他們給剿滅了。
隨後,要屠格部落給徹底的打亂,將其進行分割。
要讓這個試圖以下犯上的部落,付出血的教訓!」
提吐和眯瀝,都不信任對方。
都憋著壞心思,都想在這個時候,儘可能快的將對方給滅掉。
到了這個時候,事態的發展已經完全和提吐最初的設想不同了。
按照提吐最初的設想,他可以讓匈奴付出很小的代價,就能夠完成統合。
讓匈奴重新變得安定起來。
可是現在,隨著眯瀝等人的回歸,以及眯瀝的出手,事情已經不在受他的控制。
他所設想的,不讓匈奴付出太多的代價與動亂,也根本不可能了。
但到了此時,他也沒有辦法再收手。
就算是他想停手,眯瀝也絕對不會停手。
如今,唯有硬拼下去,且看誰的手段更硬!
雖然他在之前的對決之中,吃了虧。
但對於眯瀝,他還不怎麼看在眼中。
畢竟他以及他的支持者們,都是匈奴當中的貴族,高高在上。
所擁有的底蘊和實力這些,不是眯瀝等破落的部落所能夠比擬的!
又過了七八天的時間之後,以左賢王為代表的匈奴貴族勢力。
以及以眯瀝為代表的匈奴屠各部,和其餘的一些比較貧苦的匈奴部落之間,再一次的開啟了一次大戰。
原本還算一體的匈奴,到了這個時候,徹底的分成了兩派,打了一個頭破血流。
若是再算上之前,被他們驅逐出去的羌渠單于一系,匈奴到了此時,已經變成了三派了。
這一次提吐以及眯瀝,各自都有了一定的準備。
所以在戰事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立刻分出勝負來。
一開始雙方打的還比較斯文。
但到後來,都打出了真火,彼此之間狗腦子都打出來了。
各種手段齊出,格外的兇狠。
偷襲暗殺,襲擊對方後方的部落。
對部落之中的男子,盡數斬殺,女子擄掠而走。
超過車輪的男童,全部斬殺之類的手段,都給用了出來
甚至於比他們當初搶掠漢人之時,更加的兇狠。
果然,最殘酷也最狠的戰鬥,就是內戰。
而在這種情況之下,匈奴人在迅速的死亡。
匈奴的實力,也在不斷的削減。
本就因為大旱,而變得窮苦的匈奴人,現在日子過得更加艱難。
但到了如今這個時候,圖格部以及匈奴左賢王等人,都各自沒有了退路,唯有血拼下去。
這場戰鬥持續了十幾天之後,戰局發生了大變化。
眯瀝抓住一次機會,將匈奴左賢王殺的大敗。
甚至於將匈奴貴族蘭氏,最為倚仗的軍隊主力,給殺了一個七零八落!
這等戰況,令的匈奴左賢王等一眾的匈奴貴族,都有些懵了。
沒有想到他們這些高貴的人上人,竟然打不過卑微的屠各部。
而眯瀝則抓住這個機會,對其進行窮追猛打,一副要趕盡殺絕的樣子。
「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須要行動起來。
不然,接下來我們都要死!」
匈奴左賢王提吐,望著眾人,如此說道。
此時在他營帳中,參與商議事情的人,已經少了將近一半。
這些人都是在之前的戰鬥之中,消失不見了蹤影。
或是被俘虜,或者是被斬殺。
提吐這個時候,整個人看起來也瘦了一圈,顯得狼狽,又格外的疲憊。
「可是……可是我們在現在能有什麼辦法……」
「我們已經沒有辦法了,眯瀝那隻狗崽子太厲害。」
左賢王提吐,搖搖頭,而後顯得有些艱難的開口道。
「我們或許可以請漢人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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