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這樣退走了?
李嚴望著文聘,出聲說道。
多少帶著一些不甘。
李嚴是當初劉表兵分三路中的一路帶兵將領。
按照劉表的安排,是要從襄陽附近,往漢中那裡而行。
不過,還沒有等到他來到漢中,就被華雄所安排的樊稠,帶兵給迎上了。
二人一番的激戰之後,樊稠占據了上風。
但李嚴也能夠支撐著不敗。
不過,隨後隨著劉表從益州撤退的命令傳來,讓他退守襄陽之後,他便開始撤軍。
最終來到了襄陽這裡,和文聘兵合一處。
一起抵禦張濟。
而樊稠隨後,也率兵與張濟合兵一處。
雙方就在這襄陽城附近,征戰不止,攻打不休。
在這個過程里,雙方經歷了不少的戰鬥。
整體之上,只要李嚴文聘這些人,膽敢出城作戰。
那基本上十有八九,吃虧的就是李嚴,文聘。
所以,經過一番的相互試探之後,最終李嚴文聘,也就絕了在外面和張濟樊稠進行爭鋒的念頭。
直接就在襄陽城這裡,固守起來。
一直持續到現在。
此時劉表一連串的撤軍命令傳來。
李嚴知道了劉表所做出來的割南郡給華雄,還給華雄大量賠償的消息。
令得他心中不甘。
文聘聞言,長嘆了一聲。
不離開又能如何?
軍令難違。
我等帶兵之人,自當遵守軍令!
說著,就將那很高一疊的十二道軍令,堆在了李嚴的跟前。
望著李嚴道:正方看一看這些軍令,我等不撤兵行嗎?
看到這眾多堆積在一起的撤軍將令,李嚴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了。
滿肚子的話,都變成了鬱悶。
一連十二道撤軍將令,這誰都扛不住!
況且到了此時,劉表也已經將南郡割給了華雄。
倘若他們不及時撤出去,那在後來,華雄這廝,可不會客氣!
將會將他們牢牢的圍困在襄陽城裡。
得不到外部支援。
在這等情況下,他們在襄陽駐守一兩年,或許能夠堅持。
時間長了之後,是真的堅持不下去。
將會極其悲慘。
而且,他們這樣的堅持也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好處,不被劉表認可。
反而,還會被劉表厭惡。
因為他們違背了劉表的將令。
會讓華雄以此為藉口,來威脅劉表,進行新一輪的訛詐。
真的這樣,劉表絕對會將他們給恨死!
當真是出力不討好。
但是就這樣撤走的話,又對不起戰死在這裡的眾多將士,對不起他們的拼搏。
心中咽不下去這口氣!
但是,咽不下也要咽!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文聘傳令,將城中的各部將官,都給召集起來,進行會議。
傳達此次劉表撤軍的命令。
命令下達之後,很快眾多將官,就匯集一堂。
文聘將那十二道軍令,擺在面前。
諸君,我們要撤退了。
撤出襄陽,撤出南郡。
從今之後,襄陽,還有南郡都歸屬華雄,與我們無關。
這是使君的命令。
文聘聲音落下,眾多將官反應不一。
有人欣喜,有人驚愕,有人則顯得憤懣!
一時之間,眾人竟顯得很是安靜。
不過片刻的安靜過後,紛亂的聲音就開始響起。
文聘坐在這裡,一言不發,任由眾人出聲說話。
這樣過了一陣之後,才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桌案上。
砰的一聲響起,頓時整個大廳之中都安靜了下來,鴉雀無聲。
眾人都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我們既是軍人,那就該服從命令。
這個決定,是使君下達的。
他下達了命令,我們就需要執行,而且還要儘可能的執行好!
說實話,我也不甘心。
但人生在世,不甘心的事情多了去了。
哪能事事如意,順心?
劉使君下達這樣的命令,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令他不得不如此做。
小不忍則亂大謀。
若不是使君這般的忍辱負重,只怕在接下來,整個荊州都將失去!
此時,事情看起來很難受,但那也沒有辦法。
打不過人家,只能忍著。
將所有的不滿,都給吞到肚子裡,回去之後多多訓練。
咬牙硬拼,在今後找回場子!
說完之後,文聘目光掃視全場,見眾人都不再言語,他心中略微有些滿意。
雖然他心中同樣憋屈,不想回去。
但在如今這個時候,他作為統軍之人,該怎麼做心裡很清楚,需要為大局來著想。
結果,就在他以為自己將眾人都給壓服之時,卻突然之間,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將軍,這個時候,我等有襄陽堅城作為依託,還要撤退,不敵那華雄。
那在今後,將南郡等地丟了,再和華雄去戰,真的能夠打得過嗎?
依照末將之所見,不若留在這裡,破釜沉舟,和華雄賊子的兵馬狠狠的打上一場!
只要我們這邊打的漂亮,就絕對能夠令華雄賊子,心驚膽顫,一舉破開困局!!
文聘聞言,頓時心中為之惱怒。
覺得此人過於不識大局。
循聲望去,只見開口之人,身高八尺,身披重甲,面如重棗。
乃是義陽人,姓魏名延字文長。
見到開口之人是魏延,文聘倒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了。
因為這魏延,本身就是一個刺兒頭,好戰!
而且,也是一個能戰之人,
若不是此人很能打仗,依照他那刺頭脾氣,在之前,早就文聘給動手處理過很多次了。
一直以來,都愛惜他的才能,最終一直對他有所隱忍。
可哪能想到,在如今到這個時候,這魏延又如此不識趣的跳了出來。
這讓文聘心中有些不喜。
不僅是文聘,李嚴也同樣如此。
覺得這魏延過於不知好歹,不知輕重!
有心想要出聲呵斥,但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倒不是覺得魏延如何,他不敢訓斥。
而是因為,魏延乃是文聘的部將。
此時文聘在場,他不好逾越,將手伸的太長。
文長,怎可說出如此之言?
張濟樊稠,我等又不是沒有與其戰過,若是能夠將之戰敗,又何須等到現在?
魏延聞言,出聲道:我們之前,那是叫和張濟樊稠二人對戰嗎?
那分明是占據城池,一直進行防守。
哪裡有什麼對戰?
如果是按照我先前所說,給我一支兵馬,讓我帶兵直衝其而去,燒其糧草,只怕這邊的戰事,也早便已經結束了!
哪裡還能夠遷延日久,以至於到了如今這種,要拋棄襄陽,割讓南郡的糟糕局面?!
文聘聞言,面色變得難看起來。
望著魏延出聲呵斥道:魏文長,休要再說此亂言!
再敢說此亂言,當心我軍法從事!!
魏延有心想要再反諷幾句,說文聘對待外敵之時,不敢如何,對待自己這邊的敢戰之士時,卻威風大得很。
殺這個,殺那個的。
不過,看了文聘那望向自己不善的目光,魏延終究還是沒有多言。
將這些話,都給生生的忍耐了下去。
隨後,文聘就開始下達,有序撤退的命令。
撤退可是一個極其考驗統帥能力之事。
因為後方有著敵軍,在虎視眈眈。
撤退一個弄不好,就容易被敵軍給抓住機會。
從而導致大敗。
這種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
雖然按照約定,華雄那邊的人,不會阻攔自己這邊帶兵撤退。
可是卻也不能不防,華雄那邊不遵守諾言,背信棄義。來上這麼一手。
倘若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在如今這種情況之下,他們這邊最更多的,只能是選擇吃虧,息事寧人。
文聘安排這些事情時,安排的很謹慎,同時也顯得遊刃有餘。
很有章法。
從這裡就能看出文聘此人的能力。
這人能夠帶著兵馬,在襄陽這裡駐守這麼長時間,一直不曾將襄陽丟掉,可不僅僅只是襄陽有堅城。
他和李嚴二人的能力,也一樣不可否認。
一番安排之後,文聘望著諸將道:除此之外,還有一件要緊之事,需要人去做。
那便是,需要有人帶著兵馬斷後。
雖劉使君傳達命令,說和華雄已經有了約定,會任由我等離開。
但卻還不得不防這些賊人,會背信棄義,趁機對我等出手。
所以,撤退之時,必須有人進行斷後。
不知諸位誰願往?
文聘此言說出之後,不少人都陷入了沉默。
不管這裡面的人,之前是如何想的,有沒有與華雄兵馬進行爭鋒的心思。
這個時候,都不想再節外生枝,接下這麼一個任務了。
畢竟,依照張濟樊稠這些華雄麾下之人的性子來說,對方會做出這等事情的可能性很大。
如此一來,前去斷後的人就將吃大虧。
誰都不想在如今,冒這個險。
文聘見到眾人都不言語,一番等待以後,望向了魏延,
魏文長,你方才不是還在說什麼要和華雄戰鬥,化解危機的麼?
怎麼到了此時,卻不言語言了?
現在正有一個機會擺在你的面前。
有不小可能,會在之後和華雄手下之人交手。
你到了此時,怎麼不說話了?
莫非之前所說,都是虛言,為了彰顯你魏延的氣節?
彰顯你的本事?
可別說你的本事都在嘴上!!
魏延聞言,上前一拱手道:既如此,這斷後的任務,魏延便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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