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四章 華雄:我攤牌了

  說完這些話之後,蒯越就盯著華雄,等著看華雄的反應。【,無錯章節閱讀】

  這是他在來之前,就已經在心中想了很久的場面了。

  相信華雄接著來的反應,絕對很精彩!

  然而,結果卻讓他失望了。

  聽到他所說的這些話,華雄還和之前一樣,面色很沉穩。

  似乎根本沒有受到這事情的影響。

  「天子東出的事情,我自然知道,然後呢?」

  他望著蒯越反問。

  蒯越一時之間,倒是讓華雄的這種態度,給問的有些懵了。

  什麼然後呢?

  然後你不是應該驚慌失措,然後退兵了?

  怎麼這個時候,反倒是問起我來了?

  蒯越被華雄的這個反應,給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畢竟,這和他想像之中的景象比起來,實在是差的太遠。

  稍微有些懵之後,心裏面也瞬間就做出新的判斷。

  這必然是華雄賊子,強裝鎮定,不想在自己身邊露怯。

  其實他心裏面,早已經十分著急。

  想要迫切的解決此事。

  為此著急上火。

  只不過,他不想在自己面前,將這些都露出來,讓自己這邊看出他的虛實。

  所以才會在這裡死鴨子嘴硬,硬撐著裝作沒事人一樣。

  心中想到這些,他的面上就露出了一些笑容。

  覺得自己已經看穿了一切。

  眼前的華雄,不過是在強撐而已。

  接下來只要自己操作得當,就不怕華雄賊子不慌!

  當下,就望著華雄開口道:「華將軍當真令人敬佩。

  發生這樣大的事情,在此時依然能夠保持鎮定。

  非一般人所能比。

  不過華將軍,事情已經發生,就算是再怎麼鎮定,也不成。

  該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現在在考慮的,不是如何鎮定,而是如何將此事給解決了。

  天子對於華將軍那邊而言,到底有多重要,自然不用言說,華將軍比誰心裏面都清楚。

  華將軍乃是國家棟樑,也是大漢的忠臣。

  此時天子,卻一聲不響的從關中那裡離開,這對於華將軍來說,可不是一個好事。

  將會令華將軍忠臣義士的名聲,大打折扣。

  令得世人看向華強軍的目光,變得不同。

  有損華將軍的威名……」

  蒯越如此說著,停頓了一下,望向華雄目光之中,似乎蘊含著一些別樣的意味。

  華雄卻根本像是沒有看懂這些一般,他搖頭笑了笑道:「異度,你我相見幾次。

  原以為異度對我已經是很熟悉了。

  但現在看來,你對我還不夠熟悉。

  世人的這些看法,與我何干?

  我需要在意這些人的看法嗎?

  我華雄若是處處都在意別人的看法,那乾脆就什麼也別做,就在家裡等死算了。

  可就算是坐在家裡等死,還會很多人對我議論紛紛,喋喋不休。

  既如不管怎麼說,怎麼做,都不能避免別人的看法,不能避免別人的指手畫腳,那我為何還要在意這些人的看法?

  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這些對我而言,沒有什麼影響。

  天子在關中呆著,會有一群人對我指手畫腳,各種說。

  天子離開關中,還是如此。

  這些,對我來說都是虛的。

  我不在乎。」

  聽到華雄如此說,蒯越本能就就覺得雄說的有些不對。

  但是仔細想想的話,又覺得華雄所言,確實有著那麼幾分道理。

  人生在世,好像確實不管你怎麼做,都會有人對你評頭論足。

  無論怎麼做,也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

  就像是有些時候,就算做的再壞,也有人對你稱讚一樣。

  華雄的這個態度,有些令蒯越不摸不清楚華雄了。

  不過到了此時,他依然覺得這其實都是華雄死鴨子嘴硬。

  在這裡硬撐。

  其實華雄到了此時,已經想要撤軍了。

  非要在這裡硬撐,表現出他對此事的毫不在意和豁達,說不在意天子東出,對他這邊的不利影響。

  是想在和在於自己荊州這邊的談判之中,占據上風。

  心中如此想著,蒯越道:「將軍能如此想,自然是再好不過。

  但是,將軍還是需要考慮一些實際的東西。

  天子乃是大漢的天子,是大漢的至尊,將軍在此之前,一直是奉天子討不臣。

  天子在將軍那裡,可謂是發揮出了極大的作用。

  現在,天子突然離開,對於將軍那邊的影響,著實不小。

  將會引發不少的混亂。

  將軍今後,再想如同現在這般,有著大義,想要打誰便打誰。怕是不成了。

  今後,將軍的日子,將會過得艱難。

  依照在下之所見,此時將軍所面臨的最大難題,不是我們荊州。

  荊州無意和將軍對抗。

  將軍現在最迫切需要做的,乃是儘可能快的,將天子東出所帶來的麻煩,以及種種不利影響給解決掉。

  只有如此,在接下來,將軍那邊才能夠穩定。

  否則的話,必然會導致根基不穩。

  孰輕孰重,將軍心中自當有所論斷才行。

  否則,一旦本末倒置,造成一些嚴重的不可挽回的後果,對於將軍來說,可就得不償失了。

  將軍自然知道,這天子到底有多重要。

  天子如今東出,必然會成為一個香餑餑,引來不少人搶奪。

  一旦有人將天子給迎接走,那麼今後,將軍在想要獲得天子,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而且,還會被別人用天子反制。

  華將軍能夠一步步走到現在,自然是一個極為聰明之人。

  這利益得失,我想您還是能夠權衡的。

  此番將軍退兵離開荊州,我們這邊也不是毫無表示。

  將會給將軍三十萬石糧食,用來犒勞將軍。

  為將軍提供開一些開拔的費用。

  以結兩家之好。

  今後,我們和將軍這邊結成同盟,相互守望,互不侵犯,彼此之間相安無事。

  這次事情,最終的原因還是劉焉那廝,在之前多次來信蠱惑我家主公。

  並隱瞞真實情況,才最終導致我家主公,和將軍之間出現了一些誤會。

  引發了一些不必要的爭鬥。

  此時劉焉已經死亡。

  而將軍和我家主公之間,也起了不少的摩擦。

  這些不論是對於將軍而言,還是對我家主公而言,都不好。

  既然是誤會,那誤會就沒必要再繼續存在著了。

  需要解開。

  冤家宜解不宜解結,將軍深明大義,必然明白我們荊州良苦用心……」

  蒯良到了此時,倒也不怎麼和華雄兜圈子了。

  他望著華雄,說出了這一系列的話來。

  雖然他有些話,並不曾明說,但是所說的言語之中,卻有著一種吃定華雄的意思在裡面。

  華雄聞言,點了點頭。

  「異度所言,也不無道理。

  想讓我在此時離開,也不是不可行。

  不過荊州就拿三十萬石糧食來打發我,未免有些過於看不起我華雄了。

  這是將我當成叫花子來打發了?」

  「三十萬石糧食不少了,將軍也知道,現在日子都不好過,我們荊州也一樣如此。

  更何況早在之前,就已經給了華將軍諸多糧食……」

  華雄搖了搖頭:「事情和事情不一樣,之前給的糧食,是之前的,一碼歸一碼。

  上一次如果不是你們這邊背信棄義,突然之間對我出手,我早已經帶兵返回關中去了,哪裡還有這麼多的麻煩?」

  蒯越面露為難之色的道:「將軍,真的是沒有了。

  我們荊州這裡日子也很難過,這是所能拿出來的最大誠信……」

  華雄笑道:「既然拿不出來糧草,那還可以拿其餘的東西嘛!

  我之前所提出的條件,依然有效。

  想要讓我離開,也不是不可以,需將南郡,武陵二郡割讓給我,如此我才會退兵。

  否則這事情沒得談。

  繼續打下去也就是了。

  我反正是不慌,真的不慌。

  我知道你們現在,有所依仗。

  覺得天子現在東出了,我華雄一定會亂。

  我會著急退兵,來處理這些亂子。

  但我只能說,你們若是打著這樣的主意,那可當真是想錯了。

  天子走了就走了,天子對我那邊的影響,真沒有那麼大。

  也沒有你們所想像的那麼重要。

  天子的走,也不會對我那邊引發多少亂子了。

  一切都是如常。

  你們也不必將天子想的太過於重要。

  沒有天子,我華雄的日子一樣要過。

  而且,我也知道此事當中,你們荊州出力不小。

  正面打不過,就想用這個盤外著來對付我,想要讓我撤軍。

  說實話,你們能想出這樣的計策了,而且還能夠將此事給完成,也著實有些出人意料。

  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

  你們算錯了我對天子的態度,以及天子對我這邊的作用。

  想要以此來讓我陣腳大亂,逼我退兵,根本不可能。」

  但華雄越是這麼說,蒯越就越是不相信。

  他覺得華雄說了這麼多,其實都是在強撐。

  只是為了不在自己面前露怯而已。

  他不卑不亢的道:「華將軍,您說笑了,話怎麼說都可以,不過有些時候,具體是什麼情況,只有各自才知道。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反正我們荊州,只能拿出三十萬石糧食。

  若是將軍還有別的要求,我們是真的拿不出來。」

  華雄聞言,笑了笑,望著蒯越,忽然開口道:「你覺得,天子憑藉自己的力量,離開關中,真的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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