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爺!孩兒願意帶兵為先鋒!前去關中,馬踏華雄!!」
馬騰房中,一路風風火火來到這裡的少年,禮都沒有對馬騰行,望著馬騰就說出來這樣的一番話。
這少年,十四五歲的樣子,面若銀盤,目似朗星,年紀雖然不大,但是卻有一股子的英氣勃勃之感。
站在這裡,就有狂野之味透體而出,氣勢十足。
給人的感覺,像是一桿筆直、似乎是將天都要捅破同一個窟窿的長槍。
又像是一頭經歷了大漠風沙的孤狼,帶著狂傲不羈的霸氣。
就是開口之時,少年人的公鴨嗓,讓人覺得刺耳,有些破壞他的形象。
這人不是別的,正是馬騰之子馬超。
馬騰正坐在這裡,低頭沉思事情,被馬超突然闖進來,給嚇了一跳。
看看那被推的撞在牆上,又彈回去,猶自發出咚咚聲響,不斷震顫著往下掉落灰塵、差點就被馬超給推掉的門。
再聽聽馬超說出來的這些話,馬騰的雙目,頓時就立了起來。
怒火騰騰的往腦門上涌,直接就上了頭。
真想給這大孝子來一個慈父手中劍,孝子身上劈!
好好的讓這大孝子感受一下濃濃的父愛。
這個兒子,馬騰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不在跟前的時候還好,一到跟前,看他的行事,聽到他說話,就容易壓不住火氣。
不是他脾氣不好,實在是這個兒子太欠揍了!
努力忍住心中怒火,馬騰狠狠的瞪了馬超一眼:「這事情事關重大,需要從長計議。
且等待你韓叔父前來,一起商議了之後,再做出決斷不遲!」
馬超聞言,頓時就炸毛了。
「等韓遂那狗賊作甚?
那狗賊只會暗戳戳的陰人,除此之外,別的什麼本事都沒有。
這樣的大事,哪裡需要給這狗賊商議?
阿爺直接出兵就行!
孩兒作為先鋒,踏平關中,也叫天下人,見識一下你我父子的威風!」
他拄著手中槍,身體也如同槍一般的站的筆直。
出聲這般說道。
提及韓遂之時,言語之中,帶著濃濃的不屑!
馬騰只覺得火氣升騰的更加厲害了。
「那是你韓叔父,不是狗賊!
不許喊你韓叔父為狗賊!」
馬騰出聲咆哮,情緒激動之下,聲音都大了許多。
這個兒子,總是能夠輕易的挑起他的怒火。
「奧,不喊就不喊,你吼那麼大聲幹嘛?
阿爺,你就不能心平氣和的和我說話嗎?
阿爺,這事情,已經非常明朗了。
天子都下了詔書,讓阿爺你去做這件事情,與朝廷裡應外合,做掉華雄輕而易舉。
這天大的功勞,你我父子包攬下來不好嗎?
為何非要和韓老狗商議?
韓老狗算什麼東西?
他也配?!」
馬超果然是一個聽話的好兒子。
在感受到了馬騰的不滿之後,果然不再稱呼韓遂為狗賊。
馬騰終於是忍耐不住了。
他鐵青著臉,看都不待看的,順手就將最順手位置的孝子棍給抄在了手中,一躍而起,對著馬超就掄了上去!
一看就是老訓兒高手了。
馬超見此,下意識的就要用手中的槍去格擋。
槍出去了一些之後,又收了回來。
不過馬超也不是一個站在那裡挨死打的人。
他拔腿就跑。
但也沒有跑出去,只是在房間之中不斷躲閃。
口中還不閒著:「我說的沒有錯!這樣大的功勞,只要我們立下,今後就能徹底不同。
如此大的功勞,平白讓個韓遂那老狗作甚?
豈不是虧死?」
「你個逆子!!」
馬騰出聲大罵,不斷出擊。
有的落在了空處,有的落在了馬超的身上。
房間之中,上演了一番父慈子孝,感人至深的一幕。
如此過了好一陣兒之後,才算是逐漸平息下來。
馬騰將手中的棍子放在一邊,只覺得整個人的心情都平復下來了許多,出氣都勻和了。
「你覺得這份功勞就是這樣好立的?
華雄那人,威震天下,汜水關前,大敗以袁紹為首的眾多關東聯軍。
奉命東出,一戰平掉名將朱儁。
帶兵南征,艱險難行的漢中,被他以摧枯拉朽之勢拿下。
令劉焉損兵折將。
若不是關中這裡出現驚天之變,董卓被王允給弄死,華雄不得已之下撤兵,此時只怕華雄兵馬都已經打進蜀中了!
如此匆忙之中,華雄帶兵從自關中而回,還一戰敗呂布,令其倉皇而逃,一路狂奔到長安城之中。
驚得王允連忙讓天子下達詔書,召我等前去對付華雄。
何進召董卓等人入洛陽誅宦,所造成的巨大災難剛剛過去,朝著諸人不可能不知道,這等事情一個控制不好,將會造成多大的災難。
可是現在,他們就是這樣做了。
由此可見,華雄此人,給王允等人,帶去了多大的壓力。
令其知道此等行為,很是危險,一個弄不好就是後患無窮,也不得不使用。
華雄打出這樣多的戰績,你怎麼敢小覷於他?」
馬騰望著馬超,出聲訓斥,進行教育,令其不可輕狂。
可能是方才打了馬超一頓的緣故,這個時候馬騰說起話來時,顯得心平氣和許多。
馬超聞言,將脖子一梗,斜著眼不屑的道:「這是這些人太過於廢物,連一個區區華雄都戰不過。
被這樣的一個人,給嚇成了這個樣子。
若是遇到我,立刻就教他做人!
一槍將其捅死,他就知道誰才是西涼第一人!
正好可以踩著這華雄揚名天下!
這樣的墊腳石,實屬難找!」
少年自有少年狂。
馬超本身天賦極強,西涼之中,不曾碰到對手。
華雄以往也是號稱西涼第一猛將,不過華雄出道早。
等到馬超打出來一些名聲時,他早已經走出了西涼,因此馬超不曾和華雄交過手。
也是因此,馬超非常不忿華雄,不曾將令許多人都感到棘手的華雄放在眼中。
只想踩著華雄揚名!
合著自己方才這一番耐心的說教,都說給了狗聽!
白費了功夫!!
馬騰剛剛平復的心情,再起波瀾。
他的手試探了幾次,最終還是沒有伸出去,硬生生的將握棍的念頭給忍耐了下去。
「你知道個屁!你早晚要跌一個大跟頭才會老實!
才知道天高地厚!」
馬騰出聲罵道。
他努力的平緩了一下心中的情緒,再度出聲道:「還有,你覺得依照韓遂的性子,我們這裡帶兵前去關中作戰,他留在西涼會老實?
只怕一個弄不好,就會將我們的根基都給徹底的毀掉!
此番不去關中作戰也就罷了,若是前去關中作戰,不論如何都需要將韓遂帶上!
需要一起出手。
將後背交給韓遂,我不放心!」
馬超握了握手中的槍道:「那老狗也敢玩心眼?我一槍捅死他!
先殺了韓遂,我們再帶著韓遂的兵馬去關中和華雄作戰,豈不是更好?
或者根本不用理會韓遂,只管去給華雄作戰。
韓遂老狗若是老實倒也罷了,若是不老實,敢對我們的基業下手,就先滅了華雄,解救了朝廷的危難。
然後再攜帶戰勝之威,與朝廷賜下的官職這些,反手將韓遂老狗也給滅了!
這老狗,沒什麼本事,孩兒滅他,輕輕鬆鬆,易如反掌!」
馬騰的胸膛,再次忍不住的起伏起來。
只覺得自己都要炸掉了。
他忍耐不住了,伸手握住胳膊粗細的棍子,虎吼一聲:「我打死你個憨貨!不孝子!!
知道豬怎麼死的嗎?蠢死的!像你一樣蠢死的!!」
馬騰出聲咆哮著,一躍而起,手中棍棒已經是帶著呼嘯之聲,直奔馬超而去!
不停的對著馬超招呼。
馬超連忙跑動躲閃,在房間之中,和馬騰兜起了圈子。
一邊躲閃跑動遛著馬騰,還不時出聲道:「阿爺,聽我的准沒錯!
你怎麼就這樣的沒膽量呢!
不要怕,有孩兒在,您只管放開手中大幹一場,哪個敢擋路,孩兒就用槍將哪個給捅死!!
華雄算什麼?
韓遂老狗又算什麼?」
這些話,可謂是極其精準的搔到了馬騰的憤怒點。
馬騰火氣變得更勝了。
手中棍棒雨點一般的對著馬超落去。
如此打了一陣兒,覺得還不夠過癮解氣,就將腰間熟牛皮做成的腰帶解下。
一手棍棒,一手腰帶,狂風暴雨一般的對著馬超席捲而去。
讓馬超體會什麼叫做父愛如山。
頗有父看子未亡,抽出七匹狼的氣勢。
父慈子孝的一幕,再一次的在房間之中上演!
如此過了一陣兒之後,饒是馬超身手很好,抗擊打能力早已經被鍛鍊出來,也是扛不住了。
怪叫一聲,從房間之中躥出去,跳上戰馬,連抽幾鞭,一溜煙的跑遠了!
馬騰拎著武器追到門外,見到此幕之後,出聲怒斥幾句,然後罵罵咧咧的返回到了屋中。
將棍子放回順手的位置,束甲的皮帶在身上束好,忍不住的用手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只覺得腦殼疼,心好累。
有一個武藝很強,但偏偏是一個榆木疙瘩腦袋,只想著打打殺殺的兒子,實在太難了!
不過,對於馬超被自己打走,馬騰也沒有什麼擔憂,這傢伙,挨上一頓打,能夠消停幾天,鬧不出什麼亂子。
但馬騰這一次顯然是想錯了。
馬超這一次想要玩一個大的。
比如,在路上將韓遂給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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