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零章 華雄竟有定鼎天下之志?!

  「說的不錯,確實需要儘快的將董卓這老賊除去了!」

  王允用力點頭,表示對鄭泰所言的認同。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董卓突然之間的出手,激怒了他們,也令他們心中沉重。

  有些擔憂萬一哪一天,董卓這廝,會突然發了瘋,給他們也這樣來一下。

  王允同樣也受夠了在董卓身前,卑躬屈膝,忍辱負重的屈辱,想要早些結束這種日子。

  他堂堂世家子,海內名士,屈身侍奉董卓這種出身西涼的六郡良家子,當真是奇恥大辱!

  「除董卓,首要是便是他手下兵馬。

  如今最勝者,當屬華雄。

  若能將華雄策反,為我所用,那除掉董卓才是穩穩噹噹…我當再次嘗試拉攏華雄這個西涼野人…」

  王允緩緩出聲說道。

  邊上的鄭泰聞言,看著王允顯得有些欲言又止。

  王允見此,開口道:「公業有話便直說,何必吞吞吐吐?」

  鄭泰就開口道:「子師,華雄這裡,倒是不必再去了。」

  王允聞言一愣:「為何?」

  話說出來之後,心中為之一沉。

  自己對華雄使用了兩次美人計都失敗的事情,終究還是成為了自己人生的污點。

  以至於這個時候,自己提起的時候,鄭泰都說不必再對華雄動手。

  這是對自己對付華雄,沒有了任何的信心啊!

  鄭泰道:「我覺得……華雄那廝應該已經是看破了子師的計策。」

  鄭泰的話緩緩吐出,王允忍不住的為之一愣,下意識的就搖頭:

  「不可能,華雄那廝,不過是一西涼蠻子,卑賤野人,哪裡有這般智慧?

  上兩次美人計失敗,應是那華雄自身原因,沒見過世面,還沒有開始,便已經結束了……」

  王允現在看起來,謙虛有禮,見誰都笑呵呵的,帶著讓人如沐春風一般舒適的笑。

  實際上,他這人十分驕傲,剛愎自用。

  哪怕是此時鄭泰給他點出來,他所使用的美人計被華雄看破了,但他還是不相信,覺得鄭泰之言很可笑。

  華雄那等蠻子,豈能看出他的計策?

  簡直一派胡言!

  鄭泰見此,暗自嘆口氣道:「這事情,若是發生一次也就算是了,如今已經發生了兩次,子師還這樣認為?

  華雄那廝,壯實的宛若山中黑熊,論起武藝,便是呂布都戰他不過,而且還正值壯年。

  這等人物,子師真覺得他中看不中用?」

  鄭泰這話出口之後,王允頓時愣住。

  坐在這裡仔細回想這兩次事情的前前後後,點點滴滴。

  這般思索了一陣兒之後,面色變得極度難看起來。

  原本倒沒有覺得有什麼。

  只覺得失敗是貂蟬那個賤婢不盡心盡力,寧願留在自己府上,也不願意從了華雄那個出身卑賤的野人。

  覺得是華雄愚鈍,不解風情,覺得是華雄的身體出了問題。

  此時被鄭泰這樣提醒,再仔細的去回想,卻發現這事情應該就是如同鄭泰所言那般,華雄那個蠻子,一開始的時候,就看穿了自己的計策!!

  這讓他又羞又怒,只覺得自己連麵皮都沒有了!

  原本以為華雄是個傻子,結果發現自己才是那個傻子!

  自己俯下身段,各種和華雄進行交往,陪吃陪喝,貂蟬都給送了出來。

  結果,竟都被華雄那廝看笑話一樣的看在了眼中。

  自己堂堂世家子,堂堂大漢司徒,結果在華雄面前,成為了一隻上躥下跳的猴子!

  而且更為丟人的是,若不是鄭泰給自己點出來,自己還根本沒有發現此事。

  還想要繼續想辦法去拉攏這華雄!

  這可當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王允此時的心情,可謂是打翻了五味瓶,極度的複雜難言。

  更為令他感到難堪的是,這事情還不是他自己醒悟,而是被鄭泰給指出來的!

  他坐在這裡,面色變換半晌,忽然對著鄭泰拱手道:「沒有想到這粗鄙野人,竟是如此之奸詐,若非公業指出,只怕我到現在都還蒙在鼓中,不曾醒悟。

  徒被賊子看了笑話!」

  鄭泰搖頭擺手道:「子師一心為國,想要做大事,當局者迷罷了。

  我也是最近才剛剛將這個事情給琢磨明白。」

  鄭泰這般一說,王允覺得心中好受不少。

  只是拉攏華雄這條計策,忽然間不行了,倒是令他一時間想不到別的什麼辦法,來做此事了。

  坐在這裡等待了一陣兒之後,王允理順了雜亂的思緒。

  「既然這西涼野人沒有辦法進行拉攏,為我所用,那現在就需要想辦法將這廝給驅趕走了,不要讓他在關中待著礙眼!」

  鄭泰聞言點了點頭,他就是這樣想的。

  華雄此人,通過王允失敗的試探,已經能夠確定不是一個好拉攏,或者是好離間的人。

  王允這邊,已經在他的身上花費了很多的時間。

  既然如此,那就不再理會這人好了。

  想辦法將其給趕出關中,不讓他在之後的事情中礙事也就是了。

  華雄在關中,他們是真的不敢動手。

  華雄這廝過於勇猛無敵了一些。

  不過,如何讓華雄離開關中,這事情需要好好的琢磨琢磨。

  「不若讓人前往涼州造謠董卓增加賦稅,鼓動羌人造反,並嘗試聯繫韓遂馬騰,讓他們在涼州那邊一起動手。

  若是能夠成功,涼州那裡必亂。

  涼州一亂,董卓這裡肯定會派兵前去平亂!

  那華蠻子生性好戰,又是董卓手下大將,董卓十有八九會派遣華雄帶兵出征。

  如此以來,我等便可以集中力量將董卓老賊給解決了。」

  王允沉思一陣兒之後,望著鄭泰這般說道。

  鄭泰點點頭道:「子師言之有理。

  想要讓華雄離開關中,就只能是讓這廝去打仗。

  不過,我覺得或許可以讓華雄去別的地方打。」

  王允聽到鄭泰稱讚他,心中好受不少。

  又聽鄭泰說,或許可以讓華雄前往別的地方去打仗,這等於又算是將自己方才所言,否定了一些,心中又有些不快。

  不過也沒有表現出來。

  當下就開口詢問道:「那以公業之見,該當如何?」

  他實在是想不起來,還有比西涼那裡,更為合適的地方。

  鄭泰道:「我覺得,或許可以讓那華雄去打益州。」

  「打益州?」

  王允聲音之中帶著一些疑惑。

  「劉焉那廝,可不怎麼擅長兵事,真讓華雄前去攻打益州,劉焉那裡能夠支撐多長時間?

  而且,益州富庶,華雄那廝真的將益州給打下來了,豈不是能夠讓他獲得諸多錢糧?」

  鄭泰道:「並非如此,益州那裡易守難攻,地勢極其險峻難行。

  華雄部下多為騎兵,那些兵馬許多本就是涼州人,且涼州那裡又適合騎兵縱橫,到了涼州那裡,豈不是如魚得水?

  益州則多山道,華雄騎兵想要在那裡縱橫很難,將會受到極大限制。

  僅這一點,就能將華雄許多的優勢給抵消了。

  華雄想要再如同之前那般,摧枯拉朽的破敵,根本不可能。

  而益州那裡不好進入,同樣也不好出。

  我們這邊動手之後,將兵馬一堵,他想要出來,並不容易。

  到時候,不論是對華雄進行招降,還是其他,都要很大操作空間……」

  王允思索一陣兒之後:「那又如何讓華雄前去打益州?

  劉焉那裡,未必就有膽子作亂,挑戰董卓。」

  鄭泰顯然對此是早有考慮。

  他看著王允道:「劉焉這人,未必老實,而且劉焉的兒子可是長安。

  不要忘記了,之前那劉范的腿可都被華雄給打斷了。

  可以在這方面多做上一些事。

  除此之外,還可以暗中派人到益州那裡…

  …這裡也可以讓董卓……」

  鄭泰在這裡,對著王允一陣兒的訴說。

  王允認真權衡,仔細思索一番之後,點點了頭道:「行,那就依公業所言!」

  若是在以往,依照王允性格,哪怕是鄭泰將話說的天花亂墜,他也絕對不聽,只會固執己見,堅持將華雄引到涼州去。

  但此時,經過鄭泰提醒,他得知了對華雄使用的兩次美人計,是徹頭徹尾的失敗了。

  倍受打擊,心中沒有那樣自信了。

  尤其是涉及到關於華雄的事情之時,沒有那樣自信了。

  所以這一次,就聽從了鄭泰的意見。

  準備將華雄往益州那裡引導。

  鄭泰和王允,又在這裡細細商議一番,一直等到很久很久之後,鄭泰才算是從王允這裡離開。

  離開之後,休息一番,就前去找劉范去了……

  而王允也開始忙碌自己的事情。

  當然,忙碌正事之前,他先做了一些,在他看來更為重要的事情……

  王允的房間之後,多出來了一個草人。

  草人扎的很像人,且在草人的身上還套上了衣服。

  草人的腦門上,綁著白色的絲絹,上面寫著大大的華雄二字。

  王允站在這裡,手中握著劍,紅著雙目,一劍又一劍的,不斷朝著這草人劈砍。

  一邊砍,還一邊不斷的出聲嘶吼,很是瘋狂的樣子。

  可見對待華雄之時的不斷失利,對王允的刺激非常大。

  深深的刺痛了他那顆自以為是,極其高傲的心。

  不過在此時,就算是將劍劈砍的再厲害,也只能是無能狂怒罷了……

  ……

  「軍師吶,如今關中風雨飄搖,局勢越來越緊張,我夾雜在其中該如何自處?」

  華雄望著賈詡詢問。

  關中局勢確實緊張了。

  此時若掌大權的人乃是華雄,他定然是放開手腳,好好的和關中的這些世家大族們斗上一波。

  將財權這些,都給握到自己手中。

  只是掌握大權的乃是董卓,並不是華雄。

  只華雄有魄力不成,得需要董卓有魄力才可以。

  但在面對士人階層的時候,董卓的魄力終究不夠。

  哪怕是華雄之前已經幫助董卓將那網上面,給弄出來了一個大口子。

  可董卓也僅僅只是從這口裡面,伸出了一隻爪子,在外面扒拉了兩下,濺出了一些血而已!

  殺死了一些小魚小蝦之後,又連忙將爪子縮了回去,不敢持續發威。

  對董卓此番的表現,華雄是頗為失望。

  若是董卓真的有大魄力,那華雄倒也不介意聽從著董卓號令,好好和關中的這些士族們,好好的斗上一場。

  可現在,董卓並不敢,如此以來,華雄就不得不多想了。

  雖他之前通過一些強勢而又蠻橫的表現,讓不少人都不敢輕易的招惹自己。

  但在局勢一日比一日緊張的情況下,他身為董卓手下很是耀眼的存在,難免會有人暗中將手伸向自己!

  所以華雄想要問問賈詡。

  「溫侯神勇,有攜大勝之威風歸來,自當穩若磐石,任憑分吹雨打,風浪再大,也難以撼動溫侯半分……呃……溫侯可曾聞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內而亡?」

  賈詡的苟,可謂是苟到了骨子裡。

  雖然通過一系列的觀察,他已經知道,眼前的這個華雄,並非只是一個華蠻子那樣簡單。

  但天性謹慎,只想苟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諸侯的賈詡,還是在努力的和華雄保持著一些他自認為的距離,方便今後情況不好了好跑路。

  所以面對華雄的詢問,習慣性的就將準備苟一把。

  結果話沒有說完,華雄就將霸王斷刃拔了出來。

  並給賈詡表演了一個在眨眼的功夫,就將一個梨子削乾淨,並順勢將之切成了均勻八瓣的手藝活之後,賈詡立刻就面不改色的改變了口風。

  華雄給了賈詡一瓣梨子,自己也吃了一口梨子。

  「那軍師覺得,該去往何處為好?」

  華雄嚼著梨子詢問。

  倒是顯得平靜。

  一時間就算是賈詡,都有些摸不明白,華雄是早就想到了這樣的辦法,還是沒有想到。

  接過梨子,吃下之後,甘甜的梨汁潤了潤嗓子,賈詡開口道:「我覺得,去益州那裡比較好。

  益州富庶,人口也多。

  為先秦故地。

  秦得關中兵甲之鋒利,又得益州之富庶錢糧,最終定鼎天下。

  高祖皇帝,也是握住益州與關中之後,東出而征戰天下。

  若是將軍能夠益州取下,有益州在手,那許多事情可就都變得不一樣了。

  關中若是有變化,將軍還可以帶兵回來穩定局勢……」

  華雄思索一會兒之後,望向賈詡道:「那總得師出有名吧?不然就這樣平白出兵?」

  賈詡道:「太師那裡不正缺少糧草嗎?

  益州富庶,若是能夠拿下益州,豈不是正好?

  屬下曾聽人說,最近益州那裡有米賊作亂,不知道會不會影響益州那裡往關中運送賦稅。

  而且那劉焉的長子劉范,也在長安之中,這人與將軍不和,若是能將這人給斬殺了,那……」

  華雄聞言點了點頭,又與賈詡說了一些話,聽了一些更為詳細的計策之後,就又給親手賈詡削了一個梨子。

  不過這次,華雄沒有切瓣。

  「軍師吃上一個,生津潤喉。」

  華雄望著賈詡,笑著說道。

  並將梨子給塞到了賈詡手中,徑直離開了。

  華雄離開之後,賈詡忍不住擦擦額頭上的汗水。

  動不動就給人削梨子吃,真的好嗎?

  什麼毛病!

  如此腹誹著,賈詡咔嚓一口,咬了一口梨子。

  不過還別說,這梨子吃起來確實挺好吃的,甘甜多汁。

  吃著梨子,望著華雄離開的方向,賈詡的目光變得有些深邃。

  這華雄的志向不小啊!

  竟有定鼎天下之志!

  如此想了一陣兒之後,又搖搖頭。

  華雄出身太差了,想要走的長遠,只怕很難……

  ……

  劉范面上,滿是欣喜,像是吃了喜鵲屎一般……

  。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