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雄那裡,現在正帶著人,很強勢的請一些工匠,去他那裡做筆墨紙硯這些東西。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同時請去的,還有燒制陶器的匠人……
聽說那華雄,也要做這些生意了……」
聽著眼前匆匆趕來的這人的稟告,朱皓臉上帶著的淡淡笑容瞬間消失。
他手中已經又拿起來了一個桃,準備接著吃。
此時也顧不上了,將之給重新放回到了盤子裡。
「他真這樣做了?」
朱皓稍微沉默了一下,穩穩心神,開口進行確認。
「確實如此,千真萬確!」
朱皓的臉,徹底陰沉下去。
「這該死的玩意!!手也伸的太長了!」
他出聲怒罵。
「這是一點規矩都不講啊!
不知道這這些,都是我們家的生意,他還敢插手?!」
「這……這華雄看樣子,就是衝著我們來的。
我們這裡經營什麼,他就也經營什麼……」
邊上的管事之人,出聲說道,面色也顯得很不好看。
同時,內心之中有些慌。
朱皓這樣大的反應,也是覺察到了這些。
他原本以為,自己這裡就算是使用上一些小手段兒,噁心噁心華雄,也沒有什麼關係。
可以通過這樣的辦法,進一步的交好關中這裡,那些有底蘊的世家大族。
讓他們更加的接納自己朱家,讓朱家的富貴與地位這些,變得更為穩固。
他覺得自己做事情的度,把握的非常好。
雖噁心了華雄,但也沒有達到將華雄激怒的程度。
自己朱家,也不是什么小家族,不是沒有自己的勢力,關中的眾多世家大族,可謂是同氣連枝。
華雄那廝,就算是被自己那樣的手段,給挑起了一些火氣,變得不滿。
那也只能是將這些火氣,都給生生的忍耐下去。
在心裏面憋著,不敢對自己這裡動手。
可誰能想到,這廝竟這般的不按常理出牌!
自己這裡,不過是小小的撩撥了他一下,也沒有做別的什麼過分的事情,這傢伙竟然就這樣大的反應!
讓人始料未及的同時,也覺得很是氣憤。
華雄這蠻子,是真的玩不起!
果然是荒僻蠻荒之地走出來的野人,一點點的肚量都沒有。
不懂得一點規矩!
才多大點事,竟然就如此大反應,至於嗎?!
這西涼粗鄙野人!
是真上不得台面!
朱皓心中怒氣上涌,破口大罵的同時,又帶著深深的鄙夷。
「少主,現在該如何?」
那管事之人,望著朱皓開口詢問。
隱約之中,帶著一些慌亂。
朱皓聽出了他的慌亂,顯得有些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不要慌,天塌不下來!」
訓斥過下人之後,朱皓從果盤之中,拿起了桃子,給了這兩人一人一顆,讓他們先吃著。
他也拿起一顆桃子吃。
壓壓驚,緩緩心神。
他在吃桃子的時候,雖看起來依舊顯得悠然,但是實際上這些悠然,基本都是裝出來的,早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心境。
吃了一個桃子,慢條斯理的擦擦手。
朱皓這才開口說話:「既然他想要做這些營生,那就讓他做這些營生好了。
真的以為,這營生是如此好做的?
以為是抓上一些工匠,就能夠弄出來的?
就算是能夠弄出來,這些東西也需要有人購買。
將之賣出去,換成錢財,那才算是賺了錢。
否則就算是弄出來的再多,又能如何?
只能是造出來的越多,賠的越多!
生意真的有那樣好做嗎?
這裡面的門道多了去了。
他一個西涼出身的蠻子,知道什麼叫做生意?
且等著看笑話,看這蠻夷是如何撞一個頭破血流,鎩羽而歸。
日子過得有些太平淡,實在是無趣,看看這等蠻夷笑話,讓其給咱們逗逗樂子也是不錯。
隔行如隔山,這東西不是行軍打仗。
他一個只會爭狠鬥勇的莽夫,敢來染指這些,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如此說著,朱皓臉上滿是嘲諷,帶著冷笑。
信心重新回來了。
而那管事之人,在聽到朱皓言語之後,也覺得自己方才不夠淡然。
一時間被華雄所做出來的事情給嚇到了。
事情確實如同朱皓所言的那般,這些營生,牽扯到了方方面面,不是那樣好做的。
也不是誰想做就能做。
他們這裡不用慌,且在這裡安心的等待著華雄如何栽大跟頭也就是了……
……
長安城外,距離灞水不遠的一個地方,有著一處莊園。
這處莊園姓華,叫做華家莊子。
莊子占地不小,不下八十畝。
周圍將近兩千畝地,也歸華家莊子所有。
這莊子是華雄的,是董卓給華雄的封賞。
華雄的這個汜水亭候是實封,是有食邑的。
當初在洛陽之時,董卓就已經有了遷都長安,放棄洛陽的準備。
所以當時就直接與華雄說了,食邑這些,來到長安之後再來封賞。
原本這裡沒有莊子,這處莊子是這裡成為了華雄的食邑之後,才開始修建的。
華家莊子所屬的這些土地上,很少有耕地。
大部分都處於荒蕪的狀態。
並不是關中這裡的土地特別多,多到了距離長安城不是太遠的地方,都沒有人開墾的程度。
而是這片土地不適合的種植。
土地很貧瘠,不長莊稼。
現在處於盛夏,乃是草木生長最為茂盛的時刻。
可這片土地上的草木,依舊是顯得稀疏。
華雄當初選擇這片地方做自己食邑的時候,很多人都在勸華雄三思而行。
在如今這個時代的人看來,很多東西都是虛的,只有土地才是實實在在的東西。
是衡量家業的最好標準。
也是可以傳家的東西。
食邑這樣重要的東西,需認真對待。
別人選田產了,那都是哪裡肥沃選哪裡,哪裡水源充足,利於灌溉了要什麼地方。
可華雄倒好,直接選擇了這樣的一塊『寶地』。
指望這樣的土地吃飯,能將人餓哭。
雖這裡距離灞水比較近,距離長安城也不算遠,不足二十里。
可土地貧瘠的厲害,距離水源再近,又有什麼用處?
就連董卓也在勸華雄慎重考慮。
但華雄依舊是選擇了這裡當做自己的食邑。
之所以會這樣選擇,當然不是因為華雄腦子有包。
而是華雄弄明白了這片土地貧瘠的原因。
那就是這下面,有大量的高嶺土存在!
這乃是燒制瓷器的重要原料。
且還距離長安如此之近。
這哪裡是什麼絕地?
這分明是一塊寶地!
這樣的寶地,當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
如今遇到焉有錯過的道理?
華雄將其拿下之後,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了許多人口中的傻子。
這行為,成為了他不通世事華蠻子的又一個象徵……
莊子之內,挖了十幾口大池子,浸泡著弄碎的草木纖維,這是造紙用的。
經過了很多道流程之後,有匠人舀出一些紙漿,將之弄到特製的模子裡面。
模子有一部分浸泡在池水中,匠人通過帶著柄的刮子,以及其餘的工具和辦法,使得這紙漿均勻的攤在模子底部。
然後將模子從水中平著端起,放在一邊的架子上瀝水……
匠人李瑞,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顯得很是忐忑。
若是正常的造紙,他自然是會的。
畢竟他造紙已經造了半輩子了,早就將如何造紙,掌握的十分熟練了。
但現在不同,這一次這些紙漿,因為有了那位蠻橫華將軍手下兵卒的參與,導致不少地方都出現了錯誤。
與他所熟知的造紙流程不一樣。
他將這個事情,報告給了那華將軍,準備將這些被弄毀的紙漿換掉,重新弄。
且委婉的表示,不要華將軍部下的兵卒們,再參與到此事當中。
但那位華將軍卻表示不用如此麻煩,湊合著用吧。
造紙這些,不是什麼太精細的活計……
想起這些事情,李銳就是滿心無奈,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造紙不精細?
造紙怎麼可能會不精細?
這些在戰場上廝殺的粗野莽漢,懂什麼造紙?
真以為這造紙,如同他們在戰場之上拎著刀子殺人那樣簡單嗎?
但這些話,李銳也只能是在心裏面想想罷了,不敢真的說出來。
擔心會被那蠻橫的華將軍,將自己給一箭射死。
只能是違背自己的職業操守,在這裡用這些流程完全不對的紙漿來造紙。
他已經對接下來的紙張,不報任何的希望了。
但又擔心接下來造出來的紙張,質量太差!
雖這些紙漿,是那蠻橫將軍手下的兵卒們胡亂操作,而蠻橫將軍華雄又不許倒掉,已經是毀了。
但是這樣的人,你沒法子與他講道理。
出來的紙不成了,他說怪罪在你頭上,就怪罪在你頭上了。
抽出刀子將你斬了,也就斬了,找不到半分說理的地方去。
尤其是聽說這華雄,在戰場之上殺人如麻之後,就更加忐忑。
時間就在李瑞的這忐忑不安之中,緩緩流逝。
而他所嘗試著做的幾張紙張,算算時間,基本上已經好了。
李瑞有些不敢去看。
雖已經知道了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但真的面對這樣一個糟糕的結果,還是需要很多大勇氣。
在這裡連著給自己鼓了好一陣兒的勁,他才終於是來到那晾曬的紙張邊上,去看結果。
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看著眼前的紙張,李瑞呆滯了,眼睛瞪大,充滿了極度的不可置信。
身體都不受控制的顫抖!
「李工,如何了,是不是……是不是完全就做不成紙?」
不遠處有其餘匠人,將李瑞反應給看在眼中,身體也忍不住的跟著抖動起來。
覺得口乾舌燥。
這一次是真的完了。
他們雖然不是主要負責人,但一旦紙張不成,也一樣會受到牽連!
被集體砍頭,也不是不可能!
有膽小的,已經是被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冷汗直流。
有人忍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樣的動靜,驚醒了李瑞。
他伸手極為小心的,從晾曬紙張的工具之中,將那紙張拿了起來。
顫抖著的轉過身來,將紙張拿在手中:「都……都來看看!」
其餘匠人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紙張上,瞬間也都呆滯了。
這是什麼紙啊!!
通體潔白如雪,平整光滑,而且還極其規整,不見絲毫纖維!
他們不知道製造了多少紙了,但這樣的紙張卻是平生罕見!
不是失敗了嗎?
不是很多流程都不對嗎?
這怎麼……出現了這樣好的紙張?
呆滯之後,就是忍不住的狂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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