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長章)
洛陽,呂布住處不遠處,呂布騎著赤兔馬在此徘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上演三過家門而不入。
整個人特別的糾結。
他從汜水關回到洛陽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來到董卓那裡去見董卓。
而是前往了自己的家。
他覺得,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他很有必要將事情說與自己夫人聽聽。
畢竟這是自己女兒的終身大事。
兒女長大,將要約定婚姻,這本是一件喜事。
可是,只要一想要,要娶自己女兒的,乃是華雄這個年紀不比自己小多少的野人,他心裏面就覺得膩歪。
想要用方天畫戟,將天捅給出來一個大窟窿!
他不知道該如何和自己夫人開口,說這個糟心事。
如此又糾結徘徊一陣兒,呂布下定決心,還是等到事情塵埃落定,再回來和自己夫人說這件事情好了。
免得再生出什麼事端。
當然,做出這個決定的最深層次的原因,還是呂布覺得這個事情過於糟心,不知道該如何和自己夫人說,本能的想要進行逃避,想要往後拖一拖。
「夫君!」
正準備走,卻有滿是驚喜的聲音傳了過來。
正是得到了一些消息之後,匆匆趕出來的嚴氏。
呂布不好再走了。
呂布夫人,也是并州出身。
雖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但也算是沒落的寒門。
而且長得也沒的說。
身材高挑出眾,皮膚結實緊緻,在她身上看不出什麼生過孩子的痕跡。
容貌這些也沒的說。
哪怕是來到了洛陽,也沒有被諸多的中原女子給比下去。
看著自己的夫人,若是以往,早不知道的在虎牢關那裡,想了多久的呂布,這會兒早就各種心思按捺不住,去給自己夫人談論戰爭之辛苦去了。
但是現在,這樣的心思卻怎麼都升不起來。
「夫君既然回來,為何不入家門?」
嚴氏過來,對著呂布一禮,笑著出聲道。
呂布道:「相國那裡有事情相召,到家中怕耽誤相國事情。
不回家又多日不曾與夫人玲綺相見,一時間有些拿捏不定。」
嚴氏笑道:「夫君既都來到家門口了,又焉有不入家門的道理?
少在家中坐一會兒,早點離去也就是了。」
說著,就牽著赤兔馬韁繩,朝著家門走去。
夫人將馬都牽到了手中,呂布自然沒有辦法拒絕,只能隨著夫人嚴氏去了。
「阿爺!」
剛來到家門口,就有一道身影自其中奔出。
卻是呂玲綺得知消息,快步奔了出來。
呂玲綺今年十二歲,很好的繼承了呂布和嚴氏二人的優點。
站在嚴氏身邊,個頭只比嚴氏略微矮了一些。
她現在才只有十二歲,個頭今後還是會長的。
依照這個趨勢來看,到時候超越母親嚴氏是一定的。
母女二人站在一起,面容七分相似。
說是母女,猛的一看,竟給人一種姐妹一般的錯覺。
「玲綺,我兒。」
呂布看著女兒呂玲綺,面上露出笑容。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之間,當初那個牙牙學語,蹣跚學步的小丫頭,就已經是出落的亭亭玉立了。
但隨之想起,自己的這亭亭玉立的女兒,竟要嫁給華雄這樣一個野人,心情瞬間就變得極度糟糕起來。
比吃到蒼蠅都難受。
「阿爺你面色怎麼不好看?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呂玲綺望著呂布,顯得關切的道。
呂布搖頭道:「沒有什麼大礙,就是連日征戰有些疲乏了……」
如此說著,幾人就一路來到了屋中。
說了一陣兒話之後,呂布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將事情說與自己夫人知曉。
當下就望著呂玲綺道:「玲綺,你去忙自己的事情,我與你阿娘有些話說。」
呂玲綺聞言面色紅了紅,就聽話的從這裡離開。
呂布將這些收入到眼中,多少有些窘迫。
這女兒,果然是大了。
「夫君,這可是白天,而且玲綺方才……」
嚴氏含羞帶嗔的白了呂布一眼。
很顯然,她也將事情想差了。
呂布見此,心中有些苦澀,他此時是真沒有這等心思。
「不過夫君,說起玲綺,有個事情妾身需要與你說一下。」
嚴氏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望著呂布這般說道。
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說起這件事情,一方面是想要轉移一下話題,來緩解一下心中羞怯。
另外一方面,這是這個事情也確實重要。
她有些擔心等一下呂布從這裡離開,前往董卓那裡之後,會直接前往虎牢關,不往家裡面返回。
沒有機會再說此事。
「何事?」
呂布顯得有些緊張,擔心是自己夫人已經知道了這個事情。
嚴氏道:「是關於玲綺婚姻的。」
呂布的心,猛的跳了跳。
「李肅夫人前幾日,托人前來詢問,有意令其長子,與玲綺結為婚姻……」
原來不是華雄的事!
呂布鬆了一口氣,又覺得有些氣憤。
「李肅犬子,也配娶我家虎女?!」
他豎目怒斥。
李肅雖與他是同鄉,他也為李肅之死出頭,但事情一碼歸一碼。
李肅就算是活著,自己也不會將女兒嫁給他兒子。
更不要說李肅現在已經死掉了!
而且,若不是為了給李肅這個不中用的東西出頭,自己也絕對不會和華雄這廝,鬧到如今這種地步。
更不會陷入到,現在這種兩難的境地。
「可是夫君……女兒大了總是要嫁人的……」
嚴氏在邊上相勸。
她以為是自己夫君,捨不得將女兒嫁人。
呂布氣哼哼的道:「玲綺的婚姻已經有了著落。」
嚴氏一愣,旋即面上露出喜色道:「夫君見多識廣,心氣也高。
能入夫君你眼中的,必然是奇男子,偉丈夫,為世之俊傑。
夫君你為玲綺找的夫婿為誰?」
聽自己夫人如此說,呂布的麵皮忍不住暗自抽搐一下。
本已經要脫口而出華雄二字,硬是憋在口中說不出來了。
他越是這樣,嚴氏就越是好奇。
一個勁的追問,能夠入自己夫君眼中的佳婿是誰。
如此問了一陣兒之後,呂布才從牙縫之中擠出兩個字:「華雄!」
嚴氏聞言,頓時愣在當場。
華雄?
竟然是華雄??
自己夫君,不是一直和華雄不對頭的嗎?
之前一提起華雄名字就亢奮,差點沒將自己折騰壞了。
現在這怎麼……
這裡面都發生了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
見到自己夫人這個反應,呂布一時間感受也是非常複雜,麵皮有些發脹。
開口道:「是義父,硬要玲綺嫁給華雄。」
嚴氏顯得有些慌的道:「這……這就是相國,也不能如此,這……這華雄年齡這般大,和夫君,和妾身大小差不多,年齡都能做玲綺的阿爺了……」
「夫君,要不……您再和義父說道說道,看看能不能有什麼迴旋的餘地?」
「沒有了,今日義父讓我回來,就是要正式定下婚約……」
呂布沒有將他之前和董卓說,華雄一日之內打下汜水關,就同意將女兒嫁給華雄,結果華雄一個半時辰就將汜水關拿下。
弄巧成拙,直接將事情給釘死的話,說給嚴氏。
總覺得這事情,有些過於不光彩……
「啊?!這……這也太快了吧?」
嚴氏被驚的長大嘴巴。
因為事情過於突然,過於意外。
將嚴氏心中的一些旖旎,直接就給打消了。
「這事情,先看著來吧,看看後面有沒有什麼轉機。」
與嚴氏說了幾句話之後,呂布起身,拿起靠在門邊的畫戟。
「想不要與玲綺說,我今日看看有沒有什麼變化再說。」
呂布出門之前,望著嚴氏這樣交代。
嚴氏點頭……
……
「公偉啊!你這幾仗,打的是真漂亮!
一個半時辰拿下汜水關,獲袁術金盔,斬豫州刺史孔伷!
汜水關外,罵的眾諸侯不敢出聲。
將孔融罵的昏厥於地,喝死袁紹一將,令關東群賊灰溜溜而走!
晚上連夜劫營,斬韓當,逐孫策,刀劈趙岑,陣斬東郡太守喬瑁!
從容而還,殺的群賊膽寒!
這事情,只聽聽就讓人覺得熱血沸騰,公偉果真不愧是我麾下虎將!」
董卓府外,董卓得知華雄前來,親自出府迎接。
伸手拉住華雄的手,滿是激動的如此說道,顯得豪邁。
先華雄一步來到董卓這裡的呂布,看著這樣的一幕,面色很黑,且心中不平靜。
這種隆重的相待,自己還從來沒有在義父這裡得到過。
華雄嘿嘿笑道:「不算什麼大事,那些賊人太無用,還沒有打就死了!」
這話聽得在一邊站著的呂布,差點就沒忍住,想要對華雄捅出方天畫戟。
當著自己這個,被關東群賊,多次戰敗之人的面,在這裡說關東群賊不經殺,都是廢物。
這話聽起來的是真刺耳。
怎麼聽都覺得這傢伙居心不良,是在故意這樣說!
華雄將呂布神色收入眼中,一時間也是有些無奈。
果然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思。
自己不過是說了一些實話而已,這呂布就已經是在那裡,進行自動帶入了……
董卓像是沒有看到這些一樣,拉著華雄的手,親切將華雄往府中迎。
呂布跟在後面,完全成為了一個陪襯。
……
「公偉勇猛無敵,玲綺自幼聰慧,正值好年華,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今天是個好日子,公偉連番獲勝,正好以這大勝為聘禮,定下婚姻,老夫就親自做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董卓笑呵呵的望著眾人如此說說道。
呂布聞言,面色變得更黑。
什麼玩意?
以大勝為聘?
聽這話音,怎麼像是華雄那廝什麼實際東西都不用付出,就這樣的將自己的女兒給拐走了?
「對於這個婚約,我兒奉先也很滿意,公偉如此勇猛,正是他的佳婿……」
聽著董卓說出來的這話,黑著臉的呂布,努力的在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表示自己確實如同自己義父大人所言那般,特別的開心,對這親事,特別的滿意。
立在華雄身側的許褚,一直在留意著呂布的神情,將這些都給收入眼中,忍不住咧嘴無聲直笑。
呂布見此,忍不住斥責道:「你嘴咧那麼大作甚?!」
許褚笑道:「我家主公與都亭侯之女定下婚約,這是一樁頂好的姻緣,我開心。」
呂布被許褚一句話就給噎的,滿肚子火氣發不出來。
只得將腦袋扭到一邊,眼不見,心不煩。
對於這個時候定親的規矩,華雄倒也不太懂。
不過也不用他操心,董卓都將之給操辦好了。
倒是省心省力。
說了以大勝為聘,但董卓這裡還是準備了很多聘禮,將事情弄得很是隆重。
畢竟華雄這這一番仗,打的是真漂亮。
現在為其定親,不隆重可不行。
一番顯得有些繁瑣的禮節經歷過之後,事情也算是被定下了。
華雄和呂玲綺之間,算是定式定下了婚約。
只是令華雄有些遺憾的人,從頭到尾,呂玲綺都沒有出現。
也幸虧是之前他的前身,曾將遠遠的見過一次嚴氏與呂玲綺,隱約知道她的樣貌,不然還真有一些開盲盒的感覺……
董卓對此次事情很滿意,臉上都是笑容。
望著華雄道:「公偉啊,現在婚約已成,你岳父大人就在此處,你去給你岳父大人倒杯酒喝。」
岳父大人這四字出口,不論是呂布還是華雄,麵皮都是忍不住的抽搐一下。
心裡升起諸多複雜感受。
華雄覺得,這可實在是有些太草了!!
不過還是站起身來,執著酒壺來到呂布身邊,將酒杯倒滿,雙手捧著酒杯,對著呂布道:
「小婿見過岳父大人,還請岳父大人飲酒。」
對著呂布說出這話,華雄只覺得感覺特別的奇特。
誰能想到,一番兜兜轉轉之後,呂布竟然成為了自己岳父!
覺得心裏面怪怪的。
不過再看到自己面前的呂布,身體發僵,神情極度複雜,簡直比吃了死孩子都要難受之後,華雄心中怪怪的感覺,一下子就消失了許多。
覺得很是舒爽。
簡直就是大熱天的,吃了冰鎮西瓜一般的舒服。
呂布看著眼前的華雄,還有華雄雙手捧著的酒杯,一時間並沒有伸手去接這酒。
華雄保持動作不動。
主座上的董卓,面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恩!」
如此停頓了一會兒,呂布沒有張口,從喉間發出聲音,算是答應了華雄岳父大人的從稱呼。
從華雄手中接過酒,一飲而盡。
美酒入腹,滋味卻儘是苦澀。
董卓臉上重新浮現笑容。
華雄再次倒酒,口中稱呼岳父大人,請呂布喝酒。
見到呂布這個樣子,華雄心中舒爽,喊岳父喊的愈發順口起來。
呂布第二酒喝下來,他竟是喊了六聲岳父!
第三杯酒,更是喊了十聲岳父!
聽得呂布,是真想要將手中酒杯砸在華雄頭上!
但,這樣的事情,他也只能是在心中想想而已,不敢真的做。
就算是他對人情世故不怎麼精通,也知道此時事情,已經不僅僅只是華雄的事,還有自己義父的事。
自己這樣做,面子上最先過不去的,肯定是自己義父。
因此上只能是忍住滿心膩歪,將這酒喝了。
一連三杯,呂布喝完,將酒杯攥在手中,說什麼都不肯放下。
說自己不勝酒力,不能再飲酒。
這當然不是不勝酒力,而是不想再聽華雄這廝,再在這裡喊岳父。
這感覺是真膩歪!
華雄又在這裡喊著岳父,給呂布勸了一會兒酒之後,這才算是從呂布這裡離開。
面上喜氣洋洋。
呂布將手中杯子放下,這酒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他給捏變形了……
董卓笑呵呵的,又宣布了一個好消息。
封呂布之女,華雄之未婚妻呂玲綺為洛水君!
女子封爵本就不多,一般都是皇親國戚才成。
現在卻直接給呂玲綺,封了洛水君!
洛水,指的便是洛陽這裡的洛水。
呂布的都亭侯不是實封,呂玲綺洛水君可是實封。
從這上面來看,呂玲綺的這個洛水君的爵位,是比呂布這個做父親的,更有分量,含金量更高。
這其中的榮耀有多大,可想而知!
能夠給呂玲綺封洛水君,這當然不是因為呂布,而是因為華雄。
畢竟董卓可是專門等到華雄和呂玲綺之間的婚事,徹底定下之後,才宣布這個消息的。
如此以來,既給了華雄面子,又安撫了呂布,還巧妙的給了華雄此次立下的戰功一個交代。
可謂是一舉多得。
華雄和呂布,都在這裡對董卓表示感謝……
一番事情做完,酒席將要散去的時候,呂布忽然起了身。
望著華雄道:「華……公偉,你武藝不錯,今日高興,你來,我與你切磋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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