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鎮魂塔

  「將軍,萬事好商量,何必如此大動肝火。✊😺 ➅❾𝕤Ĥ𝕌𝓍.𝒸๏ᗰ 🐨☺」

  見江南大開殺戒,孔融緊走兩步,「將軍遠征塞外,車馬勞頓,不如我讓人備下酒菜,為諸位將士接風洗塵。」

  「老朽一生無所長,只會弄點筆墨,願為將軍立傳揚名,以供後世瞻仰。」

  上一次孔融說話如此謙卑,還是三歲讓梨的時候。

  見江南依舊不為所動,心下慌亂。

  想伸手去拉衣袖,又不太敢,咽咽口水,「若將軍看不上老朽,也可讓文正執筆。」

  「文正乃文壇大家,文筆頗佳,老朽再幫他潤色一下,定成千古佳作。」

  禰衡向來狂傲,此時也不得不低頭應和道:「將軍立下不世之功,當為後人所知,不才願為將軍立傳。」

  此時,什麼狗屁文人風骨和桀驁全被拋到腦後。

  他們料定曹操不敢怎麼樣,才一直拿著架子,現在江南把整個永安寺的和尚都殺完了。

  要是真把他們全家遷到塞外,只是想想就心裡發寒。

  身為名士,禰衡的家人一直生活無憂。

  雖然比不上名門望族,可相比一般的寒門已經很不錯了。

  接下來本該因他的名望,被各大世家看重,從而家族振興,開枝散葉才對。

  若是因惹惱了江南,把一切都毀了。🐼♡ ❻9şĤǗX.ⓒόⓂ 🍮♪

  他這些年四處奔走圖什麼?

  兩人正軟語相求,許褚已經殺完最後一個和尚,渾身是血的走過來。

  一把薅住孔融的衣領,「狗一樣的東西也敢惹我,將軍,讓我殺了他們祭奠戰死的澤袍。」

  三角眼中凶光四射,只一眼就嚇得孔融渾身篩糠一般的打顫。

  這天底下,從來就沒有他許褚不敢殺的人。

  如果不是當著江南的面有所收斂,敢把他惹得掉眼淚,孔融有八個腦袋都不夠砍。

  華雄見狀連忙過來,「仲康,不要無禮,將軍自有打算。」

  他跟隨江南最久,和許褚關係也不錯。

  在這個節骨眼上也只有他敢出來。

  禰衡也就罷了,孔融的身份擺在那裡,要是真殺了麻煩可不是一般的大。

  「那我三千澤袍,和這并州的無數百姓,就這樣白死了不成?」

  許褚看了一眼江南,帶著哭腔,「我們在戰場上流血,他們卻在背後幹這種勾當,我受不了這個委屈。」

  自從跟了江南,又是當將軍又是封侯,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在軍中威風八面,橫行無忌,曹操見了都給面子。

  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欺負過?

  他也知道殺了孔融,會給江南惹下天大的麻煩,可不殺這口氣實在出不了。👌🐲 ➅❾𝔰卄ùЖ.匚𝕆爪 😳☯

  看到許褚好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江南忍不住笑了一聲。

  拍拍他的肩膀,「我什麼時候說不殺了?」

  「放心,該殺的一個也跑不了,不過有時候殺人不能解決所有問題,得學會動腦子懂不?」

  見江南鬆口,孔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以為終於把他打動了。

  心中不由得暗想,「嘴上說得好聽,到最後還不是要來求我。」

  「再大的英雄也逃不過名利二字,只要筆在我的手裡,即便你殺穿了匈奴又如何?」

  「這次先暫時哄住你,等劉備帶大軍殺回來了,再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他還不知道劉備南下的消息。

  見江南人少,還以為是趁劉備不注意從哪鑽進來的。

  心裡雖然不屑,臉上卻沒表現出來。

  正準備說幾句好聽的,緩和一下氣氛,就聽江南繼續說道:「這種人一刀殺了,豈不是太便宜了。」

  「如今伯圭還在草原上打鮮卑,把他們一家老小都送去前線,我倒要看看等死了之後,鮮卑會不會給他們也立牌位供奉。」

  許褚性子耿直,確實沒想那麼多。

  仔細一想,讓孔融、禰衡親眼看到自己的家人被異族斬殺,好像更加解氣。

  點點頭,「我聽將軍的,許褚該死,不該質疑將軍。」

  想到剛才一時情急,看江南的眼神有點不對,抬手就要打自己幾巴掌給江南賠罪。

  「滾一邊去,演戲演到我這來了,真想打讓典韋動手。」

  江南踢了許褚一腳。

  經這麼一鬧,心裡的鬱結倒是散了不少。

  不顧身邊孔融、禰衡的再三哀求,轉身對外面還在痛哭的百姓說道:「父老鄉親們,聽我一言。」

  「我乃大漢冠軍侯江南,此次出征塞外走的匆忙,以至讓宵小趁虛而入。」

  「今日我在此立誓,以後在并州的土地上,這種事絕不會再發生。日後若有人敢再勾結外族,辱我大漢子民,吾必誅之,如有違背猶如此劍。」

  說完拔出隨身寶劍,嘎巴一聲掰成兩截,丟在地上。

  百姓們聽到江南的名字,紛紛上前,「冠軍侯,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多謝冠軍侯驅逐匈奴,為我們報仇雪恨,請受我們一拜。」

  「那劉備枉有仁義之名卻縱容手下做出這種事,若不是冠軍侯在,恐怕今日匈奴還在肆虐。」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有的要給江南磕頭,有的痛斥劉備,還有人擠上來想看看江南。

  之前帶頭痛哭的老人,把地上的短劍撿起來。

  想放到廟裡面供奉起來,做個見證。

  江南見狀攔住他,回頭看了一眼永安寺,「天底下哪有永遠的安定,所有的和平都是打出來的。」

  「這個名字起的不好。」

  「我要把這裡拆了,建一座鎮魂塔,把這些牌位全都鎮在裡面。」

  「這些惡人,就該永世不得超生。」

  他不信神,所謂的寺廟不過是自欺欺人,給百姓一個虛無縹緲的寄託罷了。

  與其供奉神佛,不如乾脆把敵人的魂鎮壓在這裡。

  就像鑄京觀一樣。

  他要讓所有的敵人,只是看到就由衷的害怕,想到就睡不著覺。

  因為供奉匈奴的原因,百姓們自然對永安寺沒有好感,在一片叫好聲中直接拆除。

  就用原本寺廟中拆出的石料,在原地建了一座巨大的黑塔。

  於夫羅、呼廚泉、左谷蠡王、右谷蠡王等人的牌位,全都放在塔底,永遠的封鎮起來。

  禰衡手書的立傳放在前面,任萬人踩踏。

  塔中開了一個小神龕,江南取來早已被鮮血染紅的死字旗供奉在裡面。

  死字旗前面,插著一柄短劍,時刻提醒後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