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探馬傳信的時候,江南起初還有點懷疑。🐚🐠 ☞🐧
這裡可是并州,剛剛經歷戰火。
而且還是名滿天下的大儒,孔融和禰衡雖然沒什麼政績,可到底也是讀書人。
不該連起碼的禮義廉恥都沒有才對。
可當來到永安寺,親眼看到佛像前的牌位,鐵證如山。
即便江南再想顧全大局,也忍不了了。
這裡可是并州,可是雁門關。
就在幾個月前匈奴才剛剛在這裡大肆屠殺,刀上的血還沒幹。
遇難的百姓和陣亡的將士,連個像樣的墳都沒有。
甚至在一些地方,現在路邊還有白骨。
劉備占了并州,不想著怎麼去維持百姓的生計,反而把孔融招來給匈奴建廟。
看著廟堂上一排排牌位。
江南覺得自己的胸膛都快炸了,「就在這裡,我一萬狼騎為守住關隘,不然匈奴人逃走全部戰死。」
「他們中有些人連名字都沒有留下,只能和大家合葬在一起。」
「為了給大家復仇,我帶著將士們不遠萬里征戰,一路臥冰飲雪建了無數京觀!」
「到現在,大部分將士還留在草原上,和匈奴、鮮卑廝殺。」
「你們這些混帳東西,竟然在這個地方供鬼?」
氣憤到了極點,江南反而笑了,只是眼神中森寒的殺意仿佛鋒利的尖刀。
所過之處激周圍人一圈的雞皮疙瘩。
「江賊,若不是你殺戮太重,我們又何須如此辛苦修建廟宇?」
「你身為大漢臣子,卻不知皇恩是為不忠。」
「目無尊長,公然羞辱名士是為不孝。」
「不顧邊疆和睦,放任手下大肆屠戮是為不仁。」
禰衡昂首挺胸,慷慨激昂。
這一刻,他文思泉湧,舌綻蓮花,哪知還沒等他說到不義,一個大嘴巴抽了過來。
啪!
一聲脆響,禰衡原地轉了一圈,整個人都懵了。
張嘴還想說點什麼,先吐出好幾顆牙。
臉頰瞬間鼓起,浮現出一個黑紫色的掌印,腫的眼都快睜不開了。
用手一摸,火辣辣的疼。
手指哆嗦的指著眼前的少年,噴出一口血沫,含糊不清的開口,「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狗一樣的東西,打得就是你,你可知道小爺是誰嗎?」
王雙鼓著一雙牛眼,「這些玩意就是我殺的,敢在將軍面前放肆,瞎了你的狗眼。」
他壯得跟個牛犢似的,這一巴掌雖然沒典韋那麼凶,也不是誰都能受的。
典韋和許褚因為經常抽死人,已經不怎麼出手。
如今他已經晉升為江南麾下「頭號打手」,專門負責抽人嘴巴。
孔融沒想到江南真敢動手打禰衡。
連忙上前扶住,嘴唇都哆嗦了,「有辱斯文,簡直有辱斯文。」
「姓江的,你別神氣,有本事你就把我們殺了,敢嗎?」
士可殺不可辱。
連市井流氓都知道打人不打臉的道理。
禰衡先是在許昌被人淋屎潑尿,現在又竟然被當眾抽了大嘴巴,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身為禰衡的至交好友。
孔融實在看不下去,站出來瘋狂挑釁江南,大有有什麼沖我來的氣概。
他身為當代大儒,又是聖人之後。
別說江南是大漢的冠軍侯,就是當初黃巾土匪,都不敢動他。
「別著急,我是個講規矩的人。」
江南轉身看向身後的毌丘儉,「勾結外族,尋釁滋事,按律該當何罪?」
「按大漢律,僧官當斬首示眾,僧眾發配邊疆,與披甲者為奴,有關者罷黜回家,永不敘用。 」
毌丘儉因為人持重,如今已經是行軍主簿。
不僅掌管所有的後勤輜重,還負責監察軍中律法,嚴防有人鬧事。
所謂的勾結外族,尋釁滋事並沒有明文規定。
不過是他根據自己判斷,隨口說的。
「就這?如果情節特別嚴重呢?」江南顯然不是很滿意,強調到:「是特別嚴重那種。」
「情節嚴重者,或可株連九族。」
毌丘儉畢竟是個孩子,平時讀書也都以兵法為主,哪懂律法。
既然江南強調情節嚴重。
他能想到的也就只有株連九族這一條了。
自古以來,不論是多大的罪,總大不過株連九族。
畢竟九族都誅了。
哪怕是謀逆造反也就這樣了吧!
「哈哈哈,江賊,你好大的口氣,我的九族就在這裡,你誅一個我看看!」
孔融一聽放聲大笑。
別說是江南,就算是曹操、董卓,也不敢說誅他九族這種話。
江南笑著擺擺手,「我並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孔融雖惡,倒也不至於株連九族。」
話音剛落,孔融笑得更大聲了,「江賊,你若一味強勢,我還敬你一分。」
「原來你也是欺軟怕硬的人。」
禰衡雖然有名,可相比於孔融卻是草根出身。
正因為如此,他才自持才華不肯輕易出仕,想把自己的身價要的最高。
可孔融堂堂的聖人之後。
哪怕四世三公的袁紹,見了也得客客氣氣,自然不怕被打。
別說打,他這輩子遇到過最無禮的事,就是江南攻破北海後把他強行抓到許昌。
這也是他一直記恨江南的原因。
見江南服軟,態度更加張狂起來,反正已經撕破臉。
他不信有人敢真的對他動手。
還沒等他笑完,就見江南繼續說道:「既然你願意以德報怨,我就成全你。」
「如今匈奴雖滅,鮮卑還沒平定,就舉家遷往邊疆去教化異族吧!」
「禰衡和你臭味相投,在許昌罵我是劊子手。」
「我倒要看看,當你們的家人被人燒殺搶掠時,是怎麼去感化他們的。」
他倒不是不敢誅孔融的九族。
只是這樣一來反倒坐實了他們的言論,好像自己只會殺人似的。
這種腐儒,留在中原也只能誤人子弟。
反倒不如遷到邊疆,讓他們親眼看看異族的殘暴,如果能活下來說不定還能出兩個有用的人。
「你敢!江賊,我孔家世代育人,你敢把我遷往邊關?」
孔融一聽真的急了。
他雖然迂腐卻不是傻子,邊關百姓生活什麼樣,他是知道的。
如果真被流放,雖然沒株連九族,效果也是一樣。
禰衡也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他本就是底層出身,如果再被遷到邊關,就是家族的罪人。
「俗話說,板子不打到身上,不知道疼。」
「原來你們也知道邊關是什麼樣。」
看到他們的反應,江南忍不住冷笑起來,對付這種人必須找准七寸。
等疼在他們身上之後,就再也嘴硬不起來了。